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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丹凰-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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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也看得出来,皇姑咸宁长公主对他们兄妹面上一直都淡淡的,并不怎么热情,当然他也晓得,皇姑并不只是针对他两个的,她对洛王和宁王,也并不怎么热络。

但,夏朝元氏宗族血脉稀疏,几位皇叔皇叔祖又都远在四疆,放眼皇城,便只有这一位皇姑。

安雅是公主,轻易出不得帝宫,能让父皇欣然允许的,也唯独泰国公府了。

他身为兄长,眼见着妹子性情内向,总希望她能够开朗一些,总闷在帝宫那是不行的,所以便常借着与泰国公世子结交的机会,带着妹子出帝宫上泰国公府来玩,是想让她多出门走走,哄她高兴的意思。

可今日出了这样一个变故,咸宁长公主的脸色显然不大好看,他和安雅若再在这里强留,便是不识趣了。

元融沉声问身旁的侍卫,“可曾看到五郎?”

那侍卫连忙回答,“进府的时候,司徒五公子就被泰国公世子叫去了书房,说是有什么学问要请教的。”

元融知道司徒锦和泰国公世子楼风交好,两个都对读书文章颇有造诣,每常遇到,总要畅谈几个时辰的,便也不着人去催他,“遣个人去传话,就说我和公主先行回宫了。”

他转头问颜筝,“那颜小姐?”

颜筝冲他笑笑,“侯府想来给我留了马车。”

虽有救命之恩,但初次见面能得到一个当公主侍读的允诺已然是大幸,凡事循序渐进,她也不想太过。

元融轻轻颔首,便领着安雅辞别咸宁长公主。

长公主令了个婆子送颜筝出去,自己却进了屋子,果然看到长身玉立的绝美男子正倚靠在窗前,透过隙开的一隅,痴痴地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窈窕身影。

咸宁长公主低叹一声,“皇弟……”

元湛转过身来,“皇姐,我让你为难了。”

按照原本的打算,他若是举事成功,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那对这位真心以待他的皇姐,他必然不会亏待。

可若是他举事事败,与皇姐的联系太过紧密,便会也连累她和楼家陷入危机。

倒不如彼此就当不相干一样地活着,只在私底下互相牵挂,到时候不论他事败还是成功,至少皇姐一家都不会受到任何打击,三世之内,必将坐拥荣华富贵。

可他最终却因为一个女人,而没有能守住自己的本心。

如今他成了楼家二公子,真正的楼云却不得不转移至城郊的山庄养病,他与咸宁长公主也好,和泰国公楼家也好,已经牵涉太深,倘若他没有成功夺回自己的位子,那么泰国公府便将跟着他一起覆灭成灰。

他别无退路,只能成功。

咸宁长公主轻轻拍了拍他肩膀,语气里带着些疼惜和怜爱,“傻孩子,你肯来投奔我和你姐夫,告诉我们,你并不是个为了贪图安逸,却将父母的深仇大恨都忘记了的孬。种,你有心拨乱反正,我们都高兴地很,怎么会为难?”

她微微闭上双目,“永帝这皇位是怎么来的,我比谁都清楚,这些年来,我迎合他奉承他,为的也不过就是今日。”

身为母妃早逝的公主,在帝宫中孤寂长大,倘若不是遇到了蔺皇后这样心慈善良的继母,她的命运将和前朝几位不受宠爱的公主一样,嫁一个庸碌无能的世家子,成为父皇联络巩固重臣的棋子。

可是蔺皇后不仅给了她缺失已久的母爱,照顾她,教导她,还替她争取来了一位举世无双的好夫婿。

咸宁长公主的驸马楼清远,虽也出身簪缨世家,但却不是嫡枝,门厅早已衰败,原本并不在恒帝的甄选名单之列。

是蔺皇后极力主张说,楼清远为人秉性谦逊良善温和,学问好,有才华,家里人口简单,与公主之间也曾见过面,彼此都有些好感。

恒帝在蔺皇后说动之下,才放弃了将咸宁长公主嫁给镇守边疆的牧远大将军为妻,以巩固朝防的念头。

长公主后来听说,那位恒帝属意的牧远大将军后来娶了昌宁侯的女儿,那位小姐也是金尊玉贵的出身,却常遭牧远大将军拳打脚踢,莽夫不懂得怜香惜玉,又好色成性,昌宁侯小姐嫁过去才不到两年,就香消玉殒了。

而她和楼清远却夫唱妇随,举案齐眉,自成婚以来就恩爱情浓,也不曾纳什么妾,连通房都没有一个,真正过的是神仙眷侣一样的生活。

她将蔺皇后视为母亲那样敬重,对幼帝元湛也十分疼爱,那时长兄皇储平王尚还健在,平王夫妇都是和善的人,她深觉虽在天家,可骨肉亲情却也不比寻常人家的少,父母在堂,兄嫂宽厚,幼帝可爱,而她夫妻恩爱,万事顺遂。

那时她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但二皇兄的贪念,却让这一切成为她最后的幻影。

杀兄,弑父,窃国。

强逼蔺皇后殉葬,将元湛发配王苦寒北府任他自生自灭,把长兄唯一的独子送去皇陵,却假惺惺地对自己这个无足轻重的公主行兄友妹恭之事,只为了稍稍弥补他不堪的声名,好堵住天下人怀疑揣测的攸攸众口。

这便是她的二皇兄,如今的永帝,他坐了十三年的皇位,但有谁知道他手中不只没有传位的旨意,连夏朝开国之后代表皇帝象征的玉玺,也是假的?!

而她幼帝元湛手中,却有名正言顺的传位遗诏,还掌握着真正的传国玉玺。

如今他铩羽归来,愿意投奔她,来到她的庇护之下行事,她心里万般欢喜,好似先前的那股憋屈就快要一扫而光,又怎么会觉得被连累,又怎么会为难?

不只是她,她的夫婿泰国公楼清远,也是一样的心思。

他们,等这一天许久了。

韩王元湛立在窗前,看到射进来的阳光漏在咸宁长公主的发梢和眉眼上,他目光蓦得柔和下来,轻轻俯下身来,将头靠在长公主的肩膀上,“皇姐,我晓得你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

他微顿,“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退缩脚下的步伐,我不会迟疑,也不会犹豫,剑已出鞘,我不会回头。”

☆、095 狐媚

095。

颜筝跟在婆子身后,还未至花厅,便听到园子里的丫头回禀说,安烈侯府的人早就已经离开了。

她轻轻挑了挑眉,廖夫人和秦月娘不会等她,这景况倒在意料之中,可阖府的人连个守候的婆子都不曾留下,却颇耐人寻味。

要知道,皇城的贵妇闲来无事,就爱扯旁人家的闲话度日,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她方才跟着咸宁长公主先行离开是没有规矩,但她原本就是养在外头的“野丫头”,有心人可不会觉得是她本质不好,只觉得廖氏没有细心教导。

廖夫人能将亲戚家的表小姐当成侯门嫡女来养,却对安烈侯亲生的骨肉如此轻怠,传了出去,一个“妒”字,是跑不脱的。

廖氏是世家女,这些简单的道理,她不会不懂,可她仍旧毫不在意地这样做了,既不怕外人传得难听,也不怕颜缄怪责,倘若不是有着万无一失的倚仗,不至于此。

那倚仗是什么,颜筝暂时无心猜想,因为她首先要面对的是现下的困境。

二门上,并没有停着安烈侯府的马车,问过看守的小厮,都说安烈侯夫人领着颜家的人早就走了,也没有额外地交待过什么。

颜筝目光渐冷,心想廖氏当真手段凌厉,半分余地也不肯留。

不过这样也好,总比那些面上和善的一套,背地里却下阴招绊人的要强些,如此明刀明枪,以后谁也不必再作虚情假意的那套。

可安烈侯府的马车都走了,她该怎样回去才好?

难道得向泰国公府借马车不成?

身边这婆子在咸宁长公主身边并不算得力,能够决定的事也有限,想来略好一些的马车,她是没有能耐可以使唤的。可若是想要像样地回安烈侯府,还得重新去回禀过咸宁长公主或者世子夫人,这一来二去,时间便又拖得久了。

她倒也不是为了虚荣,连韩王府甄选美姬的大车都坐过的,又岂是挑剔之人?

只是,她若是乘了泰国公府仆人坐的马车回去,安烈侯府这些迎高踩低的仆妇,还不知道要怎么作。践她。

正当她左右为难,不知道怎样做才更好一些时。司徒锦蓦得出现在她面前。

司徒锦慧心如镜,只不过听周围小厮一言半语,就猜到了颜筝的窘境。他向她招了招手,“颜妹妹,我送你回去吧。”

安烈侯和安庆侯是过命的兄弟,颜家和司徒家是世交,这关系原比有些亲戚还要近一些的。司徒锦送颜筝回府,倒也说得过去,陪着颜筝的嬷嬷听了,便也松了口气,笑着寒暄几句,便就送了她上马车。

颜筝遇到的困境。她方才也遇到了,此处二门,离叠石院可远着。若真叫她再来回走一趟,这大冷天的,她也有些后怕。

晃晃悠悠的马车里,司徒锦将双手插在宽大的袖口中,垂着头静默不语。

良久。他抬起头来,一双墨亮的双眼。冷淡而平静地望着她,“听说你想给安雅公主当侍读?”

颜筝没有否认,她咬了咬唇点头,“嗯,公主她……性子温和绵软,为人善良这本是好事,可若是所托非人,这点好处却会成为最大的坏处,你也知道的,她前世命不久长,皆是受了善软这两字所害。”

否则,以安雅公主帝王胞妹之尊,又是受到宠爱的那一个,怎么可能会让秦月娘这样没有根基的女人欺负成那样?

性子过于善良绵软,身边又没有个利害的人替遮风挡雨,因为有了孩儿,又存下了那万事容忍退让的心思,倘若遇到的是泰国公这样的男人,安雅公主也一定会幸福的,可她前世不幸,遇到的是颜朝。

颜筝重活一回,发誓不让这悲剧重演,定是想尽任何办法也不再让安雅公主嫁给颜朝,再受一回前世的苦难,可光这样是不够的,若不从根本上改变,将公主的性子扭转过来,将来遇到李朝韩朝,也是一样的结局。

这是她必须成为公主侍读的原因,不仅想要保护公主,还希望改变她。

司徒锦幽幽一叹,目光里骤然现出几分怅然,他低声说道,“真好,你还有想要保护的人,想要改变的事,而我……”

他想要保护的人已经死了,他想要改变的事早就不复存在。

这话说得伤感,透着股浓浓的低落与绝望,让人听了也觉得心情哀伤起来。

颜筝心下一软,忍不住轻轻扯了扯他衣衫,“司徒五公子,你胸怀抱负,前世蹉跎了的时光,这一回不再虚度,一定可以成就一番作为的,这世间的后悔药,唯独这一颗,别人可都没有这样的机会。”

她晓得,司徒锦若当真是看重权势的人,前世就不会抛下大好前程入道修炼,大概她这具身体的主人才是他唯一的执念吧。

可这会见他如此伤心难过,除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司徒锦下颔轻动,徐徐抬起头来,他半晌不说话。

良久,才低声道,“你我两家本是世交,下回遇上了,可以叫我五哥,否则就太生分了。”

他眸光微转,眼中闪耀烁烁华光,“若是你肯,唤我五郎也是可以的。”

颜筝不由自主往后缩了下,不论是五哥还是五郎,对她来说,都觉得太过亲昵,可若非要选一个,她勉强愿意唤他一声司徒五哥,五郎这样的称呼,可不只是亲昵,还带着几分暧昧。

她刚想抬头小心翼翼地唤一声五哥,忽看到司徒锦目光深幽,竟带着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心里不由一惊,急忙撇过头去从颠簸而隙开的车帘中去看车外的风景,避开那道越发炙热的目光。

但有些事,是避之不及的。

司徒锦重新垂下头来,一双白玉似的手轻柔地缠绕在腰间的玉璧上,他风轻云淡地开口,“你能回到皇城,颜伯父很欢喜呢,他对我父亲说,当初贵府大小姐与我定下的婚约,以后便由你与我继续合两姓之好。”

他语气很淡,脸上几无什么表情,眼神中却在不知不觉中带了几分异样情绪,“这件事还未敲定,不过我想,近日里,颜伯父大约就会对你提起,毕竟……你早过了及笄,换了别的人家,此时订亲,都已经算晚了。”

颜筝身子微震,连忙转过头来,“你……说什么?订亲?”

她是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做好准备,想到该如何说服颜缄不要强求自己嫁人之前,这所谓的再续前缘,就以这样猝不及防的方式来了。

司徒锦神色依旧冷淡,但嘴角却微微翘起,“我知道你不肯的,所以事先知会你一声。但颜家和司徒家想要联姻的愿望强烈,若你实在不肯嫁给我,想来得好好想一想对策。”

他双眼微眯,“不过,有句话,我要事先说明白的。”

颜筝纠结着眉头问道,“什么话?”

司徒锦转过身来,破天荒露出个清雅从容的笑颜来,“这门亲事,我没有什么意见,司徒家也不会首先提出退亲,颜妹妹倘若想要心想事成,得全靠自己,我……是不会帮你的。”

他顿了顿,“其实,忘了那小子不好吗?嫁给我,至少我会帮着你一起守护你想要守护的人,改变那些你想要改变的事。”

颜筝眼瞳上蒙上晦涩的一片阴影,她垂了垂头,“多谢五哥提醒,小妹知道了。”

一路无语,很快便就到了安烈侯府门前,门子看见是安庆侯府的爵徽,便忙开了门,车子一路驶向二门处。

司徒锦撩开车帘,见帘外穿着一身淡绿色的丫头正焦急地在那处等待,他便问道,“颜妹妹,那颗是等你的人?”

颜筝认出那是荇草,眉头一皱,“嗯。”

她没有多说,对着司徒锦,也没有必要多说什么。

但荇草分明是陪着她的丫头,后来却跟着廖夫人的马车走了,她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大舒服的。

司徒锦淡淡一笑,低声说道,“颜伯父不在,我就不登门拜见了,颜妹妹好走,改日再见吧。”

颜筝晓得,他这一趟是专门为了送她回来,好不让她陷入尴尬境地,虽半途听闻两家又要联姻的消息有些震动,但心里对司徒锦还是感激的,她忙冲着他一笑,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她刚下马车,荇草便就小跑着扑了上来,“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

颜筝的神情便有些淡淡的,“嗯。”

荇草急了,连忙解释道,“小姐跟着咸宁长公主走了,我原本也要跟着去的,但被长公主的侍婢们拦了下来,万般无奈,我就只好又回了花厅。

她越说越急,”“后来廖夫人和表小姐要走,我原本是要留着的,但廖夫人身边的杏花说,您早就离开了,我以为杏花不会扯谎就信了,这才跟了回来,谁知道回来问了一圈,这才晓得是杏花在骗人。”

颜筝望了她许久,忽然浅浅笑了起来,“是廖夫人身边的杏花吗?”

她目光一深,冷然说道,“你等会回家一趟,想法子让你娘传话出去,就说杏花狐媚二公子,想要做二奶奶呢。”

☆、096 天分

096。

廖夫人身边的大丫头杏花,是得了主子的授意,还是擅自做主才骗了荇草,这点颜筝并不大在意。

但总之,杏花这举止对她是个十足的挑衅,甚至鄙夷,这点却让她不能容忍。

偌大的安烈侯府,假如连个丫头都能不将她放在眼里,那么她这个二小姐还想要着对付廖夫人,对付即将出现的缪莲,岂不是可笑得很?

她抬头见荇草满脸错愕,一副不敢置信又有些犹疑惧怕的模样,轻轻拍了拍荇草的肩膀,“杏花作弄你欺骗你,其实都只是为了让我丢脸难堪,若是这次让她轻易得逞,焉知下回她又要再做出点什么?”

杀鸡儆猴,这件事,也不独廖夫人能做的。

荇草晓得这个道理,只是仍然有些犹豫,“小姐说杏花和二公子……这事是真的吗?”

女子名节,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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