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田乐嫁-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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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大概也看出了这个娇滴滴的张小姐并非往日听来的那般聪慧坚韧,也就放松了些。
车内一共两个贼人,若是张家帮厨的大妈在的话,当然知晓其中一个就是常大叔成亲那日帮着烧火的小丫头,另一个则是个小子,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张曦秀瞧出了一男一女俩个俱都是短打的穿着,一看就是练家子,不由的心头一沉,不敢亲自出手了,她那两下子估计不是贼人的对手,没得平白露了自己个的底。
车里车外众人都提着个心,芬芳瞧着差不多了,便气喘吁吁地对车内回道:“小姐,那死丫头不知跑哪里去野了,这可怎么办?”
张曦秀看了眼贼人,见那男的看了眼女的,便知晓这女人是个头,便也看向那女的。
女人冲着张曦秀做了个口型,张曦秀看了心头一跳,这是让车外的发子去找,这下子,张曦秀心拔凉拔凉的了。这么一愣,她便装着看不懂地皱起了眉头。
那男人没有耐心,直接一把匕首抵在了张曦秀的脖子旁,硬生生地拉出了道血痕,疼的张曦秀‘刺溜’一声轻喊。
这下,车外的发子和芬芳急了,两人身法都很快,正好两人也早就攥着车辕了,车里头小姐一声轻嗤,两人便迅速窜进了车厢。
本就不大的车厢一下子进来两个人,情形大乱。
张曦秀早就做好了准备,趁着贼人愣神的时候,一个侧身不仅让开了脖子旁的刀,还顺势滚到了凝香跟前。
这下子车内情形便成了,张曦秀护着凝香缩在车厢的最后边,手边还顺势捞了把拱火的细铁锨。贼人一左一右占据车厢的中间,恶狠狠地盯着刚进入的发子和芬芳。
发子和芬芳两个同时戒备地盯着两个贼人,顾忌着小姐,不敢稍有动作。
张曦秀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自然也忆起了昔日萧炎凤教给自己的一些防身功夫,直接豪气顿生地对发子和芬芳道:“他们进不了后头,你们两个赶紧动手。”
张曦秀一声喊,发子和芬芳明显的武力值比贼人高,便一左一右分袭两贼人。
贼人本想挟持了张曦秀或是躺榻上的丫头,奈何一个小姐居然护着丫头不说,还将一把烧红的铁锨舞的虎虎生威,令人半分靠近不得。
贼人见事不可为,也不恋战,彼此打了声呼哨,便一个格挡,借着发子和芬芳往后冲的劲头,两人一个错身蹿出了车厢,生生撞坏了两旁的车窗。
见两贼人蹿出了车厢,张曦秀顾不得安抚自己,忙忙地冲着发子喊道:“快看住马!”
发子本想看一下凝香,被张曦秀一声喊,立马回复了精明,知晓利害,忙忙地也跟着蹿出了车厢。
亏得他出来的快,不然事情真就要坏了,贼人正准备一马鞭抽向马头,这要是被抽中,没有驾车的人,再加吃痛的马,后果如何?不用多想,也足够发子惊出一身的冷汗。
发子出来了,自然不能让贼人得逞,他早就侦查过了,周围没有贼人的接应,车厢里有芬芳一个人守着就成,他只需看住马就成。
大概对方也察觉出对头的能力比自己强,如今暴露了,他们也只能是遗憾地撤退了。
彼此遗憾地摇了摇头,一男一女便瞬间隐到了暗处。
两人一走,发子便感觉到杀气散了,忙当机立断地上了马车,赶了马就准备往回走。
车里的张曦秀听的甩鞭声,忙喊道:“发子,往京里走。”
她这话,不仅发子听了一愣,芬芳也是不赞成地皱起了眉头。
张曦秀没工夫同芬芳说什么,只对发子道:“你想想,贼人能知道我们往京里去吗?”
发子想了想,还是有些不赞成地道:“虽说贼人不知道我们要往京里去,可这里到西峡堡近,我再发个信号,路上就有接应的兄弟。若是往京里去,信号轻易发不得,且一路上变故颇多,就小的和芬芳怕是支应不过来。”
芬芳也跟着点头,劝道:“小姐,您就听发子的,往回赶吧。”
张曦秀这个人很自信,不过,她不盲目,细细想了想,便耐心地分析道:“你们觉得,这一路往京和一路往西峡堡,哪条路热闹?”
芬芳一边给凝香掖被子,一边道:“论热闹当然是往京城了,不过,小姐,越是热闹的地方越危险。”
发子在外头听了,也靠着窗檐道:“小姐,少爷还不知道在哪,咱们在京里没援手。”
张曦秀叹气道:“你们觉得是谁想要挟持了我?”
发子和芬芳一时说不清楚了。
发子到底对外头的事情了解的多些,忙道:“小姐可是怀疑,这些人是同少爷有怨的?”
芬芳听了,当即道:“难道他们想挟持了小姐,威胁少爷?”
张曦秀点头道:“我是这么觉得,诚然我们西峡堡有些人手,可你们觉得若是这些人诚心要堵截我们,会不了解清楚我们的实力?”
☆、324。第324章 合计
被张曦秀如此一说,发子和芬芳突然觉得往西峡堡去,那简直就是往敌人的套里钻!
张曦秀见两人没说话,当即再来一剂猛药,“若你们是贼人,会选哪条路堵截?”
发子忙道:“当然是西峡堡了,热闹的地方只适合单独行动,僻静的地方才适合堵截。”
分析到这步,芬芳再不怀疑,当即道:“小姐,我们往京里去。”说完,便冲着发子喊道:“赶紧往京城赶!”
张曦秀忙拦道:“发子,两个贼人可有接应?”
发子神色一整,谨慎回道:“不敢说没有。”
这就不好办了,为今之际,只能是另外想法子了,两路他们都不能轻易走。遂,这般一想,张曦秀拧眉问道:“这里可有咱们熟悉的店铺?”
发子想了想道:“有的,不过不是我们家的,是四王爷府的。”
四王爷府?张曦秀心头一梗,若是能不麻烦四王爷,她是不愿意麻烦的,可若是为了这个,就送自己去危险之地,那也不是张曦秀的作风。
遂,咬了咬牙,张曦秀问道:“若是我们向人家求救,人家可会应承?另外,若是人家应承了,会不会暴露了人家的身份?”
发子也把握不准,若是做了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大局?
见发子半天没说出个话来,张曦秀叹了口气。
芬芳有些着急地道:“小姐,我们还是回寺里吧?”
“万万不可,今儿我们与杨家人的见面,若是侥幸对方或许并不知道内情。可一旦我们回头,必定引起贼人的注意,这反而会将事情弄复杂,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张曦秀当即回绝了这个提议。
芬芳听了,没有说什么,只问发子道:“发子哥,早上来的时候,你可有发现有人跟踪?”
发子想了想,回道:“这个可以肯定,没有人跟踪。”说完,他有些笃定地道:“这些人可能是潜伏在山脚下的,也不知他们怎么就认出了我们,不过,我敢断定,这次的事件很偶然。”
芬芳一听这话,不由的大胆猜测道:“难道少爷在寺里?又或是四王爷在寺里?”
事情越发有意思了。牵扯上大局,张曦秀不敢乱动了,不由的看了眼芬芳,问道:“寺里可安全?”
这话没用芬芳回,发子当即道:“报恩寺可不是等闲的寺庙,寺里有武僧,且有凌广大师坐镇,旁人都不敢随意在报恩寺行事。”
听的这话,张曦秀细细想了想,点头道:“如今我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了。”
芬芳正没主意,一听这话,急道:“哪两条路?”
张曦秀看了她一眼,认真地道:“一条路,就地等着西峡堡的援兵,二,回山上寺庙寻庇护。”
发子在外头听了,有些为难地道:“照小姐说的,若是爷或是四王爷在寺里,我们刚才在寺里的事,他们铁定已经知道了,可他们没派一人来接洽,可见不能暴露。”
张曦秀一听这话,只得道:“那就坐等西峡堡的援兵。另外,发子,你想个法子联络四王爷的人,将我们刚才遇到的情况说与他们,具体要不要让四王爷知晓,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这个容易办到,发子忙应承道:“小的这就去。”说完,刚想走,他忙又看了眼坏掉的车窗,对张曦秀道:“小姐这车坏的利害,要不要寻人修一修?”
张曦秀看了眼破了的车窗,问道:“这里还有修马车的?”
“有,这里人来人往,车来车去的,总有马车坏了的时候,所以,有修马车的。”发子忙道。
张曦秀听了没定修不修,只问道:“你觉得那俩个人现在会躲在何处?”
发子愣了愣,道:“难道小姐怕他们等在修马车的铺子里?”
芬芳一听,忙附和道:“极有可能,这马车坏成这样,不管是去京里还是回西峡堡,大冷的天,不修一下,冷风这么吹一路,小姐回去铁定要受寒。”
发子急了,“这可怎么整,去修理不行,不去小姐受了风寒也是个大事。”
张曦秀看了眼坏掉的地方,虽大可没到整面窗户都散架的地步,遂她看了眼车里的棉被,吩咐芬芳道:“你将这棉被挂一下,看看能不能挡风?”
芬芳一听这话,眼前一亮,乐道:“还是小姐聪明,不用试,铁定能成,棉被厚实遮风,有了这棉被,我们不用修车,就能往回赶了。”
张曦秀见说能用,也就安心了几分,对发子道:“发子,你想法子再买一床棉被来,凝香晕着还没醒,不能不盖棉被。”
发子听的这话,很想问一声‘凝香可好?’可惜,大事当前,他再不敢疏忽,忙忙地应下,赶了马车往最近的布铺走去。
马车一动,张曦秀忙将凝香护在怀里,小声对芬芳道:“我护着凝香,你戒备外头。”
这当头芬芳也不敢说什么‘小姐使不得了’,直接点头道:“小姐安心,我看着呢。”
他们这里的动静,虽危急可胜在去的快,遂也没引起多大的骚动。且今天不是大节日,来上香赶会的人不多,街面众人虽有些躲着张家的马车,倒也没避如蛇蝎。
瞧着破败的马车,大家指指点点地说了几句,也就散开了,倒是方便了发子将马车顺利赶到了最近的布店。
“掌柜的可有棉被卖?”发子也不敢离开马车,直接当街问了起来。
布店里的人听的有人喊,掌柜的忙使了个伙计出来应承。
小伙计倒也机灵,也不怵刚才发生的事,笑着迎上前来,回道:“小哥可是要棉被?我们这里有缎面的,绸面的,条棉的,内里有蚕丝的,棉花的,还有皮褥的,……,您要哪样?”
发子不妨小伙计这么能说,赶紧打断道:“买能抗风的。”
抗风的?这话倒是让机灵的小伙计傻眼了,呐呐地道:“抗风的,屋里头哪里来的风?”
张曦秀在车里听了直皱眉,赶紧发话道:“皮褥的,两床!”
发子听了,不问小伙计听没听到,直接复述了遍,便打发他赶紧回去拿。
小伙计不知怎么地,听了吩咐也不赶紧走,还愣愣地道:“这皮褥的还分个好多种呢,里子面子各不一样,我这要是拿错了,回头你们还得让我跑腿,小哥还是自己进来看一看吧。”
☆、325。第325章 接应?
小伙计如此磨叽,张曦秀不由的直皱眉,凝香这还得让大夫看一看呢,若是真闹个脑震荡可如何是好?遂,她不耐烦地道:“拿最便宜的!”
啊?不是该说拿最贵的吗?小伙计在外头听的车里一声娇喝,有些傻眼了。
发子也忧心凝香,听的这话,忙上去推了小伙计一把,道:“你磨叽什么,没听到我们小姐吩咐呀,快去!”
小伙计见发子推他,忙拿手格了下,电光火石间,发子手里已然多了张纸条。发子一愣,倒也稳得住,嘴里继续道:“行了,赶紧的,我们这还赶路呢。”
小伙计完成了任务,自然不再磨叽,当即点头哈腰地往回跑,边跑还边喊着,“若是不合适,你们可不能怨小的。”
发子已然退回了马车旁,他也没看纸条,借着遮挡,悄悄地将纸条塞给了探出头来的芬芳手里。
接了纸条,芬芳也是一愣,没敢多话,将纸条一展,捧到了张曦秀的眼前。
张曦秀见她如此,知晓她是怕纸条上有意外,才没放到她手里。遂,她也没说什么,凑着窗棂透过来的光,便低头看了起来,‘想法子进店!’短短五个字,潦草急躁。
张曦秀心头一梗,一时无法判定,忙给芬芳使了个眼色,让她看看。
芬芳看了,也是一头的雾水,只傻眼盯着张曦秀。
见她如此,张曦秀无法,牙一咬,凑到窗棂旁,冲着外头的发子,小声问道:“四王爷的店铺在哪,你可知晓?”
发子其实并不知晓四王爷的店铺在哪,忙回道:“不知道,不过,我认得暗记。”
“好,那你赶紧看一下这家布店的暗记。”张曦秀直接命令道。
发子没问为什么,直接往店铺招牌处看去,果然,有四王爷府的暗记,遂他心里一喜,不过到底警觉,忙压住心里的激动,小声回道:“这家店铺就是四王爷府的。”
张曦秀没接话,也没激动,只又冲着芬芳道:“你转过纸条看看,可有暗记?”
芬芳被张曦秀搞的一头雾水,可她素来信服小姐,且发生了这么突然的一件事,小姐的处变能力,她自觉比不得,遂听话地翻转了纸条,一个古怪的符号?
自己认不得,芬芳忙将它举到张曦秀的跟前让她看。
张曦秀打眼一瞄,四字的小篆,暗示四王爷的意思吧,微一闪神,张曦秀冲着芬芳,小声道:“想法子进店。”
芬芳已然知晓纸条上的字了,不由的皱眉道:“能有保障吗?”
张曦秀摇头苦笑道:“这可是四王爷的人传来的信,你觉得我们能计较其他的事,而不进店?”
当然不能?那可是四王爷府的人,说不得这纸条上就含有四王爷的意思,遂,芬芳也不用张曦秀交代,直接将她的意思和刚才纸条上的意思,小声说与了外头着急的发子听。
发子一听,眼神一厉,更为警惕地往四周扫视了一番,心里有了计较,便压着声音对张曦秀道:“小姐安心,小的这就带您进店。”
张曦秀一听这话,忙急着拦道:“发子慢着,人家让想法子进店,那就是说不想暴露了,你可别莽撞了。”
发子自然晓得这个意思,这才说‘小的带您进店’的话,不过,小姐能明白这个意思,他也就不忙了,回道:“小的明白这个理,正想法子,小姐可有恰好的法子?”
张曦秀一时哪里能想到什么巧妙的法子,瞒过旁人的眼线混进店铺,不由的眉头深锁。
见小姐劳神至此,芬芳急的不行,嘀嘀咕咕道:“要是凝香这丫头没晕就好了,说不得她咋咋呼呼的有法子。”
不想她这话倒是提醒了深思的张曦秀,她看了眼凝香,当即哭了一声,‘凝香,你怎么了?’
她一哭喊,吓了外头的发子一跳,再顾不得规矩,忙忙地问道:“芬芳,你凝香妹子怎么了?”
芬芳也机灵,一下子就领会了张曦秀的意思,声音喊的比张曦秀大,“发子哥,不好了,凝香姐姐不知怎么地,口吐白沫了。”
发子不知真假,急的眼睛都红了,一把掀开帘子,道:“小姐,得赶紧送凝香就医。”
张曦秀早就防着发子掀开帘子了,遂,发子看见的只是个盖住了脑袋的凝香。一时,车内车外乱成一团。
正好送被褥来的小伙计瞧着他们这样,不由的多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东西还要不要?”
发子正急的不行,听的这话,忙一把拽住小伙计的衣领,急问道:“小哥可知道哪里有医馆?”
“医馆?你们怎么又要看病了,刚不正买被子吗?”小伙计也是真傻了,捧着被子结结巴巴地问道。
车里的张曦秀顾不得车外两人的拉扯了,直接吩咐道:“发子,车里窜风不能让凝香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