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田乐嫁-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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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妈妈正好拐了进来,听了这话,不由的笑骂道:“凝香这丫头是该好好说说了,仗着身孕,我和她女婿心疼,就不听话了。”
张曦秀早就下了榻,一把扶过奶娘,问道:“这会子正是您歇着的时候,您怎么过来了?”
见小姐帮着岔开了话,凝香感激地看了眼小姐,赶紧接着道:“是呀,上次吉草女婿不是说了,您这毛病属于劳神伤力引起的,如今该当多养养,怎么就不听劝了。”
听的这话,张曦秀倒是认真了起来,道:“奶娘日后可不敢再劳神了,人老了,可不敢不当心。”
阮妈妈有些心悸的毛病,柳春风特地给她制定了作息。
张曦秀和凝香的关心,阮妈妈心里感动,也不犟着,笑着道:“你们安心,我自己有数,如今吃着药,已经好多了。”
阮妈妈今儿有事要同张曦秀谈,说完,怕被压着休息,便紧接着道:“你们别担心,我今儿来是有重要的事。”
张曦秀搀着阮妈妈坐到榻边的椅子上坐好,亲自捧了茶给阮妈妈后,才笑着问道:“有什么要不得的事,非得这个时候说?”
阮妈妈接过茶盏,看了圈屋里。
见她这做派,张曦秀忙给丫头们使了眼色,张曦秀身边的大丫头就木香一个,得了夫人的眼色,忙领着翠花和花苗下去了。
见屋里没人了,阮妈妈这才放下茶盏,叹了口气问道:“少爷的婚事,小姐是个什么章程?”
阮妈妈不是轻狂的人,她这样问必定是有不得已的缘由,张曦秀压住想说话的凝香,看着阮妈妈道:“妈妈是不是在哪里听说了什么?”
阮妈妈点头道:“也不是谁特意说的,家里老头子听老常说了些,我这听了心里头有些没底,这才寻小姐问问,若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小姐就不说好了。”
张曦秀见奶娘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笑了道:“瞧奶娘说的,我们家如今也没个长辈,有些事还不得寻您和老爹商议,不过,常大叔打哪听来的话?”
阮妈妈知道自己没说清楚,忙解释道:“这话也不是哪个随便说的,这不老常去京里给曹东送菜蔬吗,曹东也不知打哪听来的话,就问了,还说,叫我们一定同小姐问清楚,少爷这婚事可不能随便处置了。”
曹东自打上次配合着朝廷,拿下了隐藏的内卫副总领牛禄后,就定居在了京城,不过他闲散惯了,不愿应酬,只留在京城的张家没有来西峡堡。另外,当今还委派了曹东管领京城一处暗部,这个只萧炎凤知道,旁人不知。
且,曹东的回归还带来了张家另外的家产,阮妈妈如今对曹东是信任的很。
既然曹东说的话,张曦秀多少知道点曹东如今的能耐,对他能知道隐秘,也就不作他想,直接道:“想来妈妈也知道,皇太后娘娘想将娘家的侄女儿说与我们贤哥儿,这话还没说到我跟前,只姬大师知道。”
阮妈妈听了有些犯难,皱眉道:“我听老头子嘀咕什么,如今太上皇好似同皇上不大和睦,皇上的处境有些艰难,连带的我们姑爷是不是也为难呀?”说完这话,阮妈妈还心有余悸地四下看了看。
等闲百姓是不敢拿皇家的事说道的,见奶娘如此,张曦秀也没劝慰,只认真地道:“朝堂上的事我一般不过问,想来弘毅是能处置的,奶娘别担心,至于奶娘的意思我大概也知道,唉……”
见自家小姐叹气,阮妈妈忙道:“都是我多嘴,或许事情并不复杂。”
张曦秀有些不以为然,这世上能有什么事,能清白自在的,无不是利多些少些,再掺杂些情感罢了。
瞧着奶娘日渐多起来的白发,张曦秀不欲奶娘烦心,斟酌了下,道:“其实只要徐家小姐真是个好的,这门亲是做得的。”
奶娘见小姐说能做的,她素来信服小姐,倒也安心不少,不由的倒是憧憬起未来少奶奶了。
☆、499。第499章 皆为至亲
张曦秀主仆在屋里说着并未见过面的徐家小姐,外头野林子里打猎的男人们也说着这个。
“表兄,你这时候真不回京?”说话的是刚从京畿大营赶来的陈嵘。
陈嵘如今娶了褚玉儿,同萧炎凤更近了一层,关系比之以往更好。
萧炎凤勒住马头,驻足看向远处说话的陈岩和瑞表兄。
陈嵘见萧炎凤如此,不由的急道:“表兄倒是说话呀,玉儿在家可是左右交代了,这事定要问清楚。”
萧炎凤早就觉得这小子问这话不会是为了担心自己,不想果真如此,不由的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玉儿又无聊了?你也是的,可不能由着玉儿的性子来,回头郡王妃该不高兴了。”
如今成郡王府的两个儿媳妇,一个是萧炎凤姨妈家的,一个是他舅舅家的,妯娌俩个是表姐妹,虽往日一南一北,一长一幼,交往不多,可耐不住是嫡亲的表姐妹,遂,褚玉儿这个小儿媳妇还真是过的不差。
听的萧炎凤这话,饶是往日最是宠爱自个媳妇的陈嵘,也抵不住鄙夷地看了眼睁着眼睛说瞎话人,冷哼道:“若是玉儿不这么自在,表兄怕是第一个不依了。”
萧炎凤可不理会怨念的某人,冷眼道:“怎么你不愿意?直说吧,玉儿又想玩什么了?”说这话,萧炎凤是真不明白,自家表妹怎么就那么黏自家媳妇,两人以往也没怎么在一处过呀?
听的这含酸的话,陈嵘更是怨念呢,如今自家媳妇对自家表嫂可是比自己还依恋,这真是够令他心塞的。
不愿多想,陈嵘直接道:“京里各家夫人又要开始办花宴,玉儿在东南惯了,不喜应酬,想邀了表嫂一道。”
这是胆怯了?萧炎凤有些心疼,不过,他媳妇也不喜应酬,不由的皱眉道:“自家表兄弟,我有话也不瞒你,如今国公府闹的利害,我是不打算带你表嫂回去的。”
镇国公府的事,陈嵘这个人精还是知道的,见表兄不避讳,便皱眉直言道:“怕是躲不过,如今德太嫔好似又有复宠的迹象了。”
萧炎凤也有耳目,早已了然,叹气道:“贵太妃一个尚不足虑,如今加上德太嫔真是令人头疼,姑妈虽说不碍,可皇太后她老人家最是个不争的,姑妈在太上皇跟前就有些孤了,唉……”
陈嵘最是看不上三皇子,听了这话,冷哼道:“此话不错,德太嫔失了个三王爷,还有个二王爷,如今二王爷在太上皇跟前颇为得宠,比之五王爷当日更甚。”
萧炎凤板着脸道:“太上皇年岁到了,心也就软了,三王爷眼看着是不能赦,五王爷当日虽临阵变节,可事情究竟如何太上皇心里有数,遂,如今在太上皇心里也就啥也没得着的二王爷比较干净纯孝了。”
“大王爷不也啥也没得着!”对闷在府中不问世事的大堂兄,陈嵘还是有些偏袒的。
萧炎凤冷眼剽了下愤愤不平的陈嵘,呵呵冷笑道:“比起三王爷,太上皇怕是最厌大王爷吧。”
这话?陈嵘听了一怔,细细思量,还真是,太上皇怕是以为若是没有大王爷惦记着往日和三王爷的断腿之恨,局面怕是走不到今日,他老人家也不必退位让贤了。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喊你们都听不到。”瑞世子一声喊,打破了萧炎凤和陈嵘之间的沉默。
萧炎凤见催马过来的表兄一脸的不耐,不由的笑问道:“你们俩可商量个方法出来了?”
瑞世子一听这话,不由的提起了兴致,高声道:“子明说这处太浅,我们还是往里走走比较好。”
瑞世子话刚完,陈启已经到了跟前,笑道:“是这话,我已经和栋之四下看过了,这处野地多是灌木,只能猎些野兔野鸡什么的,忒没劲了,还是往里走走的好。”
子明和栋之,分别说陈启和瑞世子的表字。
萧炎凤今儿可没兴致陪他们闲玩,看着两个兴致极好的人,凝眉道:“今儿就到这吧,师父还等着我回去呢。”
三人见萧炎凤兴致不高,不由的诧异,不是说来京郊踏春的吗?
陈启是三人中最年长的,当即道:“怎么?有事?”
瑞世子最是性情中人,有些抱怨地道:“呆在京里压抑死了,好不容易寻了个由头准备消散一日,你这是想扫兴?”
萧炎凤苦笑道:“哪里是我想扫兴,这事还真是难说。”
瑞世子见他难得有这样的时候,不由的道:“弘毅,自家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吧,我们帮着参详参详。”
陈启也道:“栋之说的不差,弘毅别见外。”
陈嵘见萧炎凤只皱眉不说话,遂,道:“还不是国公府那位四爷闹的事。”
瑞世子最是瞧不上国公府的人和事,当即嗤笑道:“弘毅真是多余担心的,他们闹的再欢实,与你何干,再说了,那日国公爷着人来请,你不是没回去吗,这不就得了。”
陈启持重些,皱眉道:“怕不是这件事,弘毅有什么说吧。”
见三人都盯着自己看,萧炎凤苦笑道:“其实还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皇太后想与我家小舅子说亲。”话说出来了,萧炎凤叹了口气,反倒放下了。
三人听的是这事,倒是放了心。陈启开口道:“就这事有什么为难的,不拘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横竖皇太后她老人家不是个揽事的,同淑太后娘娘多年相得,更不会为难你了。”
瑞世子有些不同的想法,皱眉道:“按说这是好事,贤哥儿那孩子虽说家世减薄了些,可有你这位姐夫在,便不成问题了,可问题是,这时机好似不对呀,弘毅,这里可有说头?”
萧炎凤看了眼表哥,暗暗点头,到底是日后要做宗正的人,想问题就是不同,遂,他想了想道:“我也是虑着这点,皇上待我之心不必多疑,可……”
众人都是自己人,听了这话,想到镇国公府的那些个污糟事,不由的理解地看着萧炎凤。
陈启更是皱眉,“如今正是需要皇太后娘娘同淑太后同心协力的时候,弘毅呀,这门亲事怕是难推。”
陈嵘不赞同地看了眼哥哥,道:“再如何,若是女孩子不好,贤哥儿岂不是亏了,你们可别忘了,表嫂是个什么性子。”
众人都是至亲,这话不僭越。
☆、500。第500章 盘算
张曦秀是个极为护短的人,这几年越发明显了,遂,至交好友都了解。
听的陈嵘说起,其他三人也心有戚戚然,他们可是因为被自家媳妇整治过,才知道萧家弟妹多凶残的。
萧炎凤自然也知道这些,倒是有些不服气地道:“我媳妇性子可好了,你们可别这眼神,若是你们待自家媳妇没一丝一毫差错儿,我媳妇还犯不着给嫂子弟妹们出主意呢。”
众人知道萧炎凤也是出了名的护短,众人皆被他护过短,倒也不好有怨言,忙讪讪地笑了。
瑞世子带着笑道:“皇太后娘家有一小侄女,若是说亲,怕是这徐小姐了,为人如何,我回头叫卫氏帮着打探一下。”
陈家兄弟俩见瑞世子见机快,忙跟着表态,不过,陈嵘媳妇从没在京里待过,他说了不算。倒是陈启媳妇仲氏既是大表姐,又是多年的当家媳妇,帮着相看最合宜。
萧炎凤想想师父说的话,虽小舅子这桩婚事多少参合了些其他的因素,可到底徐家不仅连着皇太后,还连着清泉王家,这样人家的女孩子说与没甚根基的小舅子还真是不错。
定了主意,萧炎凤看向陈启道:“这桩事师父是极赞成的,我和你表弟妹自然是信师父,不过师父到底是男子,内宅女子的品行怕是并不尽知,还真是要劳烦表姐出马了。”
陈启当即道:“这是应当的,放心,你表姐定然会帮着办的妥妥的。”
见事有可为,瑞世子闪了下眼睛,凑近道:“如今能同太上皇别一别苗头的,怕只有皇太后了,若是贤哥儿的事成了,弘毅,皇上当记你一大功。”
陈家哥俩听了,暗暗点头,皇太后与太上皇昔日共过患难,感情甚笃,只可惜皇太后只生了个女儿,日渐的在皇宫大内便隐没了。
不过,这些是外人皆知的,外人不知的是,皇太后并不只得一女,昔日还怀过一个男孩子,只可惜皇太后为太上皇挡劫的时候,掉了。至此皇太后不仅不能再孕,还伤了身子,进而随着太上皇儿子宠妃多起来后,还伤了心。
这些都是太上皇对皇太后的歉疚,遂,太上皇还是皇上的时候,等闲不会驳了皇太后所求,当然皇太后很难有所求。
瑞世子这么大刺刺地说出旁人皆不好说的心思,若是换了旁人,或许要不高兴,或是生了嫌隙,可萧炎凤不是,他淡淡笑道:“四表哥单为这个同我说过,……”
“说过什么?”瑞世子一脸急切。
萧炎凤见仨人脸上皆是求知的模样,这才心气顺些,道:“皇上说,他不管有多难,也不会叫自己身边的亲人为难,且,贤哥儿他也常见,对他不仅怜惜还看重,赞他有乃父之风,叫我不可为难了孩子,更不可同媳妇作难。”
皇上待萧炎凤如父如子是众人皆知的,可再是早明白,此刻听了这话,仨人心里也是震惊不已,更为皇上的胸襟气度折服。
陈启叹服道:“这才是皇上!”
瑞世子故作妒忌地道:“你小子真是好命,皇上心里怕是拿你比作长晔呢。”
这叫什么话,萧炎凤冷冷地瞥了某个含酸的人一眼,吓的某人缩了缩脖子。不过,瑞世子想想自己个是哥哥,这样有些失风度,忙又挺了挺脊背。
事情说定,萧炎凤也不愿扫了大家的兴,倒是带头领着众人往林子深处去围猎了。
萧炎凤在西峡堡风轻云淡地将镇国公府给抛下了,可镇国公府不会因为萧炎凤这样就消停了。
镇国公府,正院内室。
“国公爷,你得救救我们老四,这个孩子本就够委屈了,这伙子人还不放过,竟然要告我们老四一个杀妻之罪,这可如何是好?”声音尖啸的女声带着股疯狂地哭喊着。
老镇国公拿这继妻没法子,看她可怜兮兮地披散着头发,哭的眼睛红肿,神色绝望,不由的刚刚升起的那些烦躁,就又消散了。
只见他叹了口气,起身揽住卧伏在床榻上的夫人,心疼地道:“好好的哭成这样做什么,伤了身子,回头心疼的还是我,好了不哭了,老四的事,我已经在想法子了。”
饶氏被萧国公一哄,眼神一闪,吸了吸气,抽噎道:“皇上最是待见老三,他不回来,皇上那谁去说项?”
本来作为皇上舅舅的萧国公定在皇上那里有些脸面,只可惜,早年为了避嫌,萧国公府和四王爷府很是冷淡。甚至因为老三的事,萧国公觉得王爷外甥打他的脸,两府年节都不来往。这事如今萧国公府人人后悔,可已然是追悔莫及了。
如今听的夫人这话,萧国公脸上尴尬了一下,道:“不拘老三,老大去也是一样的,皇上待老大也不差。”
这话听的饶氏心里暗恨,宫里的小姑对前头褚氏留下的俩个崽子好的很,自家的老四她这姑姑就像不知道似的。
早年,小姑在宫里并不算得宠,四王爷也是老实不争的,饶氏便借着国公爷的胆小,挑唆着国公爷疏远小姑和四王爷。
如今,不仅她有些后悔,饶家也是后悔的很,正极力劝着国公爷亲近外甥。想着这些,饶氏咬咬牙,委屈地道:“老四是受了华家的拖累,这华氏瞧着娘家落魄,自己个不争气,没了,哪里能怪上我儿。可这些自家人知道,外人却道我们家不厚道,老四受了委屈就算了,可国公府的脸面何在?”
镇国公爷一辈子最是在意人言脸面,听的这话,不由的身体僵了僵,言语有些虚地道:“华家虽是二王爷的外家,可受了德太嫔和三王爷的拖累,旁人再不敢替他家说话吧?”
饶氏也恨死了三王爷和德妃,若不是这两个,哥哥也不可能被皇上调回京城,得了个闲散的官职。
想到哥哥的交代,饶氏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