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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结水浒全传-荡寇志[70回本续]-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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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早行不多路,面前又是一座大岭。父女纵马上了岭。那岭却不比飞龙岭,却是平安路途。上得岭来,只见左边一带都是皂荚树林 ,行了半歇,还过不完。丽卿道:“这条岭好长。”希真道:“就快完了。”那庄家道:“前面那树低下去的所在,便是下岭的路。”希真用鞭梢指着道:“卿儿你看!望去那座青山,转过去便是沂州府的城池了,你那姨夫就在城里。明日此刻光景好到也。你到那里须斯文些,不可只管孩子气,吃表嫂兄妹们笑。”丽卿甚喜,因问道:“爹爹,沂州城里的风景,比东京何如?”希真道:“开封府是天子建都的所在,外省如何比得。”正说着,丽卿道:“爹爹,你先行一步。这匹枣骝马只管撩蹶子,想是肚带太扣得紧了,待我与他松松。”希真应了一声,又说道:“长路头口肚带不可太紧,朝你说过多次。”一面说,一面同那庄家下岭去了。 
  这丽卿跳下马来,倚了枪,翻起踏镫,掀起披鞯,用手去摸了摸 ,三条肚带都不甚紧;又去看那后鞧,也不紧。丽卿骂道:“你这亡人,不是讨打么!肚带、后鞧都好好的,何故撩蹶子?不要恼起我的性子来,拷折了你的狗腿。”说罢,又去那边掀起看了看,咦,怪不得!原来早上备鞍子的时节不留心,把替子一角反折转,人坐上去,那马被鞍孔里的皮结子垫得疼,故只管撩蹶子。丽卿看了笑道:“你这厮忒娇嫩,一点委曲都受不得!”忙去解了肚带,揭松鞍子,弄熨帖了,仍就扣搭好,已有好半歇。丽卿提了枪,翻身骑上,抖抖缰绳,走得没几步,忽听得泼喇喇一声,路旁右侧窜出一个老兔儿来,拦丽卿的马头横窜过。丽卿一时又手痒起来,忙挂了枪,取出弓来,抽一枝箭搭在弦上。那兔儿已窜入林子里去了,丽卿便纵马追入林子。那兔儿早窜出林子那边,往青草里钻了入去。丽卿追过林子,不见了免儿,料想钻入草里,没处寻觅,说声“可惜”,“恐爹爹等得心焦,去了罢休!”便兜转马回旧路,忽听得头顶上又是泼喇喇一声。丽卿抬头看时,只见一只芝麻角雕,劈出林子来,只在那树梢边旋磨,侧着头往地下看,好似在草里寻东西一般。丽卿笑道:“就取你来耍子。”收住马,想道:“射他别处,万一不死,到吃他带箭飞了去,不如射他的头。”便扭转柳腰,翻身向天,拽满弓,飕的只一箭。那雕正在盘旋,见箭来,急避不迭,射个正着,冲上去倒跌下来,扑的直落在对面深草里。丽卿大喜,跳下马,插了枪,用那张弓拨开深草,把那只雕提了出来。看时,只见那枝箭正射中下额,箭镞从眼珠中穿出。丽卿拔出了那枚箭,收入壶里,弓也收好。提着那只雕走到平地上,看了看,笑道:“你这厮撞着我,该悔气。”那雕忽然两翼翅拍拍的扑起来,双爪乱抓。丽卿恐抓伤手,忙丢在地下。待他颠扑过了一阵,却使个拿法,双手去提定了翼翅,反并着提在手里。满手都是鲜血,就去他的毛上攔了攔,称赞道:“好一副翎翮,倒有几枝箭好配。”走到马边,解了缰绳,拔起枪,骑上了马,一面走回原路,一面看那只雕。 
  忽听得有人说话,丽卿回头看时,只见一个少年,面如冠玉,唇如抹原 ,骑着匹银合白马,手执一张弹弓,头戴一顶软纱武士巾,身穿鹅黄战袍。背后两三个跟随,数内一个掮着口三尖两刃刀,飞奔过来。那少年见丽卿提着那只死雕,吃了一惊,大喝道:“兀那小厮!你这雕那里来的?”丽卿见叫他小厮,怒道:“雕是我射来的,干你屁事!你敢来问我怎地?”那少年大怒道:“这是我的猎雕,方才追一个兔儿到这里,你何故敢射杀他?”丽卿道:“你的猎雕,有何凭据?射杀了,你待怎的?你莫非是剪径的恶强盗,来夺我的雕!识风头趁早走,再按教你同冷艳山的贼汉一样。”那少年气得咆哮如雷道:“你是那里来的.贼蛮子,且杀了你,与我的雕偿命。”一面说,一面拽满弹弓,一弹丸劈面打来。丽卿霍的闪过。那少年连放数丸,都被丽卿躲过。殴得丽卿性起,撇了那只雕,双手挺枪,拍马来刺那少年。那少年忙丢了弹弓,抢过三尖两刃刀来急架忙还。战了两个回合,丽卿喝道:“且住!这里草又深,树根又多,不是放马之处,拣个空阔所在,并个你死我活。”那少年道:“空阔处,再过去就是。你敢同我去。谁来怕你。好汉子,不许暗算人。”丽卿道:“啐!量你有多大本领,值得暗算你。”二人纵马前行,不上百十步,已见一片空阔的绿芜芳草地。那几个跟从人同上去,数内有一个往别处跑了去。 
  丽卿同那少年到芳草地上,放开对子,刀来枪往,枪去刀迎,二人足足战了三十余合 ,全无胜负。丽卿暗暗喝彩道:“这厮好武艺!”那少年也暗自吃惊。二人又酣战了十余合,正在性赌命换之际,只见又一个少年,手舞双锏,骑一匹黄马,如飞也似的赶来,大喝道:“那里来的野蛮子,敢这般无礼!”先来的那少年大叫道:“兄弟快来,一同杀这贼。他射杀我们的雕,还要口出狂言。”那后来的少年大怒,两条锏直上直下的劈进来,也十分勇猛。丽卿敌住两般兵器,只办得抵格遮拦。得个空子,偷转右手,抽出那口青錞宝剑来,左手轮枪,右手使剑,狠斗那两个少年。这一场厮杀,比那冷艳山前更是凶险。那丽卿杀得浑身大汗,没半点便宜。那两个少年也使尽本事,不能得他破绽。丽卿暗想道:“这两个果然利害,不如诈败,待他赶来,用回马箭射倒他一个,那一个便好收拾。”心里这般想,怎奈三匹马旋灯儿也似的厮并,两个英雄兵器都不偷闲,一时脱身不得。 
  正在难分难解之际,只见又一个大汉飞马横刀杀来,大叫:“贼子不得无礼,我来也!”丽卿道:“我今番休也!”那大汉赶到面前,看了他们三人一看 ,大叫道:“快住手,都是自己人!”三人都收了兵器,定睛看那大汉,更非别人,便是那陈希真。那两个少年看见,叫声阿呀,滚鞍下马道:“那阵风吹你老人家到这里!”扑翻身便拜。希真忙下马还礼道:“贤乔梓可好?”那两个少年道:“这位少年将军,又是那个?这般英雄了得!”希真笑着,看了丽卿看,对二人道:“你道他是男儿?这就是那女飞卫。”两个英雄大惊大喜,连声喝彩道:“原来就是卿妹妹,快请见礼。”丽卿在马上喘息方定,弄得个不知所以,只得跳下马来,问希真道:“这二位是谁?”希真道:“你还问哩!这就是你两个表兄。这使刀的是你大表兄刘麒,这使锏的是你二表见刘麟。”丽卿连珠箭的叫得罪道:“二位哥哥何不早说,险些吃我做出歹事来!”二刘忙唱个无礼喏,丽卿也唱了个喏。希真道:“你说松马肚带,我先走了一步,等你竟不来,我只得倒寻转来。直寻过岭的那边,没你的踪迹,重复又走转来。想你必在林子里,又射什么虫蚁儿,故寻进林子来,叫得个喉干。忽听得喊杀之声,一抹地追寻来。只道你遇着歹人,却为何同二位表兄厮杀?”丽卿道:“孩儿无意中射了一只雕,那知是二位哥哥的猎雕。孩儿又不认识,故此相闹。”那从人已寻着那只死雕,在旁边提着道:“这就是。”希真看见,骂丽卿道:“你这丫头,番番闯祸!你自己看,可惜不可惜?我折断你的手指头才好!”刘麒、刘麟忙说道:“没事,没事,不值什么。姨夫因何到此,却又同表妹齐来,且请到舍下相叙。”希真道:“一言难尽,且到府上再说。二位贤甥为何到这里?”二刘道:“姨夫不知,如今舍下不在沂州城里了。只因家父落职之后,吃那青苗手实钱追通不过,只得把祖遗的一所房子变卖了赔偿,另买了一所房子在乡间。此去下山落北十里,胭脂山下,地名安乐村便是。甥儿兄弟无事,来此射猎消遣,顺便操演武艺,却遇着姨夫、表妹。”希真感叹不已,说道:“我还有一担行车在前面,我去招呼了他,一同到府上去。”二刘道:“我们同行。”大家都不骑头口,从人牵了那四匹马,一齐步行出了林子。只见那庄家等得不耐烦,挑了担儿倒寻转来,看见希真、丽卿,欢喜道:“小官人寻着了,在那里这半日?”希真道:“正是。”希真见那庄家,蓦然记起一件事来。待走下了岭,只见路旁一个村落酒店,希真对众人道:“你们在此略等一等,我同这庄家酒店去说句话。”众人应了,都立定脚。 
  希真邀那庄家到酒店内,烫了两角酒。希真开言道:“大哥,累你远来。我方才知道,我那亲戚不在沂州府,已到泰安州去了。我此番要到泰安州去寻他 ,现在有伴同去,大哥不必同往。我账已同你算清,就此分别。”说罢打开包裹,取出了那包碎银子,抓了一大把与他道:“这是送你的酒钱。”又抓了一大把道:“那日飞龙岭上,累你受惊,这些是与你压惊的。”那庄家那里肯收,道:“小人蒙二位官人指教多少秘传,恩同父母。没得孝顺你老人家,那敢再受赏赐。”希真道:“这算什么。江南那条路,我不时要走,后会有期。”庄家只得收了,说道:“小人无缘,不得常同二位官人在一处。官人再到敝地,务到舍下光临。”说罢,朝希真扑翻身拜了四拜。希真忙还礼。庄家道:“小官人处也去辞辞。”希真道:“不必,我说便了。”庄家那里肯,便会了酒钱,挑了行李,到大路边,去丽卿身边跪倒就拜。丽卿不知所以,忙扶住道:“做甚,做甚?”希真道:“我儿快回个礼,这位大哥辞了回去也。”丽卿道:“你为何不送我们到地头?”希真道:“我们自有伴,不必央他了。”那庄家把行李都交代明自,希真取出那张承揽还了他。庄家抽出了那枣木扁担,又把自己的包裹拴在腰里,唱了两个喏,道:“二位官人保重,后会有期。”说罢,自己去了。丽卿道:“爹爹,为何不叫他送到?”希真道:“有个道理。这些行李,仍就马上梢了去。”刘麟道:“何用如此,叫这些伴当们相帮拿了回去。”众庄客一齐动手,两个包裹两个人背上,一切零星,提的提,掮的掮,抢得罄净。正是俗语说得好:只要人手多,牌楼抬过河。刘麒请希真、丽卿上马,大家骑了头口,一齐奔安乐村来。刘麟道:“哥哥,你陪姨夫、妹妹慢慢来,我先去报知爹爹。”说罢,加鞭如飞的去了。 
  希真、丽卿看那座胭脂山,果然明秀非常,靠山临水,一带村烟。还未到村口,那刘广已同刘麟迎上来。希真等下马相见 ,大喜,齐到庄里。刘广的母亲,刘广的夫人,刘麒、刘麟的娘子,并慧娘,都出来相见,厅上人满。都叙礼毕,坐下,各道寒温。刘母道:“大姑爷那阵顺风得到这里!这秀丫头的占数真灵,他是说今日必有远方亲戚来,再不想到是你。”——丽卿看那慧娘,生的娉娉婷婷,好象初出水的莲花,说不出那般娇艳。丽卿暗暗吐舌道:“天下那有这般好女子!”——“你在家几时动身?”希真道:“本月初一日。”刘母道:“也走了二十多日了。这个小官人是谁?”刘广对道:“这就是丽卿甥女,乔妆男子。”刘母道:“哦,也有这么大了,今年几岁?”希真道:“十九岁了。虽是十九,还是孩子气。”刘母道:“年纪本小。”刘麒、刘麟道:“卿妹妹一身好武艺,孙儿们都敌不过。”刘母道:“你们省得什么。却为何扮男子?”希真道:“路上便当。”只见丽卿立起身来,对希真道:“爹爹,已到了姨夫家,还假他做甚!由孩儿改了妆罢,这几日好不闷损人。”希真道:“何用这般性急,少刻也来得及。”刘广道:“此事何难。”就对刘夫人道:“你快去领甥女去改扮了。” 
  丽卿甚喜,便随了刘夫人、两位表嫂,同到楼上,把男妆都脱了,一把揪下那紫金冠来 ,仍就梳了那麻姑髻,带了耳璫。那刘麒、刘麟的娘子开了箱笼,各取出几件新鲜衣服与他妆扮起来。刘夫人又取出一双新鞋子来道:“甥女嫌大,再小些还有。”丽卿笑道:“阿耶,惭愧杀人,这双我还穿不着!别样学男子不来,若论这双脚,却同男子一样。”众人都笑。丽卿妆点好了,刘夫人同二位娘子仔细观看,果然赛过月里嫦娥、瑶台仙子,十分欢喜。刘夫人对两个媳妇道:“这两表姊妹,怎样生就的!却又各自归各自的庞儿。”刘夫人同二位娘子引丽卿下楼,到厅上。刘母见了,也甚欢喜,笑道:“同我们秀儿真是一对。”二位娘子道:“卿姑娘用的那两般兵器:一支枪,一口剑,更是惊人。”原来刘麒、刘麟的娘子也是将门之女,也会些武艺,只是苦不甚高。刘母对刘夫人道:“你不要在此叙阔,且去厨下看看他们,没甚菜蔬,就把那两只黄婆鸡宰了。你妹夫总是一家人,不比外客。”刘夫人应了声,两个媳妇都同了进去。 
  那刘母同希真谈论家务,絮絮叨叨,一直到晚。厅上摆上酒肴果品之类,众人让坐。希真道:“太亲母请先坐了,小辈们好坐。”刘母起身道:“大姑爷稳便 ,我持长斋,不便奉陪。我儿陪你襟丈多饮几杯,秀儿也叫他在此陪姊姊,我进去也。”说罢,拄着拐儿移入屏后去了。陈希真同女儿坐了客位,刘广同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坐了主位。希真道:“太亲母精神康健,同四年前一般。”刘广叹道:“近来也衰弱了些,得了个胃气疼的症候,不时举发。小弟境遇又不顺,累他焦忧。老人家近又持长斋。幸亏这沂州城里有一个姓孔的孔目,名唤孔厚。此人医道高明,时常邀他来医治。但吃他的药,一服便好,只不能除根。据孔厚说,必须开荤,方能全愈。老人家一意信佛,终日念《高王经》,那里劝得。那孔厚是曲阜县人,大圣人的后裔,现为沂州府孔目,为人秉性忠良,慷慨正直,专好抑强扶弱。本府太守高封那厮也惧惮他,小弟那场官司也深亏他。”希真道:“小弟正要问襟丈,何故为一场屈官司落职?”刘广咬牙切齿道:“不说也罢,说起来教人怒发冲天。高封那厮,是高俅的族分兄弟,被梁山上杀的高廉,是他的亲哥子。他也识些妖法,专一好的是男风。他标下一个队长阮其祥,生得一个儿子,名唤招儿,眉目清秀。那阮其祥要钻挖小弟这东城防御缺,把他儿子献于高封做件当,情投意合,遂无中生有寻我的错处,把我无端褫革,又要把我家私抄扎。幸亏那孔目一力保持,买上告下,方成得个削职。那厮得补了东城防御,辅佐着高封,无恶不作。小弟归农之后,那厮就把青苗手实钱,追逼甚紧,没奈何,我把那沂州城里的房子变卖了,搬来这里。两个外甥也时运不济,我也无志于此了,意欲挈眷到东京投姨夫处,另就机会,恰好姨丈到此。”一面说,一面叫刘麒道:“你把那卷宗取来,与大姨夫看。”希直接过手来,看了看大略,也不禁忿气上奔,骂道:“这贼子的心肠好毒!”刘广道:“高封这厮,自己年轻时也从男风上得了功名,后来反把他孤老害杀。这等狠心,实是少有。”丽卿问希真道:“爹爹,什么叫做南风?”希真笑喝道:“女孩儿家,不省得,便闭了嘴!不许多说。”刘麒、刘麟、慧娘都忍不住暗笑。丽卿肚里想:“不省得,便问声也不打紧,不值便写。最可恨说这种市语!” 
  刘广道:“卿姑同你爹爹来,家中都托付那个?”希真叹了口气道:“不瞒姨丈说,小弟此刻已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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