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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素手药香-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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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素锦眉头微微皱起,“你,是被吓坏了?还是……害怕我?”

春露抿着唇,默不作声。

阮青却在此时,上前一步,冲柴素锦拱了拱手,“柴姑娘,侯爷未醒,但宫中有一件事急需回禀,您是圣上口谕所封的‘长明公主’,此事也许应该告知您知道。”

柴素锦转过脸来看着他,“宫里又出了什么事?”

阮青抬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说吧?”柴素锦催问道。

“就在今晨,圣上他……”阮青咬了咬牙。

柴素锦闻言一急,“圣上怎么了?虞震德他答应过。只要圣上禅位,他不会伤害圣上和太子!”

父皇的身体,她才看过,并无大碍!且父皇的情绪也很平静,若不是虞震德又玩儿什么花样,父皇一定不会出事的!

“今晨,圣上自缢了。”阮青沉声说道。

柴素锦闻言,眼前一黑,仰面向后栽倒。

离她最近的春露,只是抬头僵硬的看着她。却并未上前去扶。

倒是侯府里的丫鬟跑上前去,将她搀了起来。

柴素锦只觉头重脚轻,眼前的东西都在飞快的旋转着,天地都在转,她站都站不稳。脚似乎没有落在实地。眼前头脑中,都是一片晕晕腾腾的。

“不不……父皇……不能死啊……我们还能翻盘,还能打垮他,怎么能自缢……怎么能就这么放弃?”她口中断断续续的说道。

可因为声音发颤,嗓子发哑。她说的话,却叫人全然听不清。

“柴姑娘,您说什么?您想要什么?”丫鬟们问道。

“我不走,就在这儿。”柴素锦指了指赵元甄的正房。

丫鬟们一阵犹豫,只好将她扶回正房。

阮青立在门外。侧脸看着被他带回来的春露,“春露姑娘一直都伺候在柴姑娘身边,是她最信得过的人,她此时身边最需要自己心腹之人。春露姑娘若是还能支撑,不若进去陪着她吧?”

春露闻言立即摇头。

见阮青看着她的眼光有异。她连忙解释道:“我自己也疲惫不堪,若是在这儿,只怕要拖累了小姐。不知是我照顾小姐,还是要小姐照顾我呢。侯府里定然有聪明伶俐的丫鬟,小姐此时更需要她们。”

说完,她立时转身,跌跌撞撞的向院子外头跑去。

阮青皱着眉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抿紧了唇。

柴素锦被扶回正房,在胡床上躺下。

她整个人只觉天旋地转。连身子底下的胡床似乎都在转,好似要将她摔下胡床去。

她的手指紧紧的扒在胡床的边沿上,好免叫自己摔下床去。

“柴姑娘,您什么都别想,好好躺一会儿,休息一下!”丫鬟们担忧的跪坐在床边。

柴素锦点点头,“好,你们都出去。”

“婢子们在这里陪着你吧,也好听着侯爷的动静。”丫鬟们道。

“不用,”柴素锦坚持道。“我是大夫,侯爷的情况我清楚,我自己的身体,我更清楚。你们出去守着,不唤不用进来。”

丫鬟们相互交换了视线,只好点头道:“那姑娘好好休息,如今什么事情都别想,凡事都有侯爷呢,只要侯爷醒过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知道。”柴素锦闭目说道。

丫鬟们只好起身退了出去,并将门从外头关上。

周遭都安静下来,静的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第一百八十三章 已经夺去了

柴素锦没有睁眼,鼻子却酸楚难忍。

她一直没有哭,当着外人的面,她没有掉泪,尽管听闻消息的时候,心仿佛瞬间就窒息了,她却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可这会儿,身边没有了旁人,没有了旁人的注目。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而出。

顺着眼角,流入发鬓,流入耳蜗。

她没有抬手去擦,只是将自己蜷缩在一起,蜷得紧紧的,她抱着自己的肩膀。甚至不能哭出声,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

眼泪濡湿她头下的枕囊,她几乎哭的喘不上气。

父皇死了……自缢而死……

她最终还是没能救了自己的父皇,最终只能这样无力的看他离她而去。

不。她连看都没能亲眼看到,只是听闻,听闻他离她而去。

那是她的父,她仰望至今,依赖至今的父啊。

她所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她从方城而来。一路惊险,在京城汲汲营营,筹谋算计,又是为了什么?

她的父……最终还是离开了她,她什么都没有改变……连父亲的命都救不了。

柴素锦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压抑的抽泣声让偌大的房间都显得分外的沉闷。

她蜷成一团,可怜如无助的小猫一般。再也瞧不见她昔日锋利的爪子。

她在人前,好似从来不会服软,不会放弃,不知气馁。

可人后,她却也是个软弱需要人保护,需要人安抚的小女子。

她的师父算计她。她所爱的男人昏迷不醒,她的父皇离开她,她的婢女害怕她,她的弟弟们一个在宫中不得见,另一个更是无法体谅她……

一个人的名字忽而浮现在心头。

倘若马文昭此时在京城,倘若他在,他会说什么?他会怎么做?

柴素锦吸了吸鼻子,缓缓睁开了眼,她眼中一片血色。

马文昭在的话,一定会笑话她吧?笑话她筹谋一场,不过是一场空,谁也没能救的了?

“不,不是!”柴素锦连连摇头,像是在反驳他的话,“不是一场空!我早该明白,父皇交给我圣旨之时,就已经打算好了一切!他一早就决定离开我们!他自缢,全了自己的帝王名声,更重要的是,为太子翻盘做好准备!”

马文昭会说什么?会说她是异想天开?

“不是,难怪上次见面的时候,父皇会逼我发誓,发誓会竭尽所能保护太子!他早就计划好了!”柴素锦抬手抹去脸上的泪,重重的点头,“是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他最后跟我说的话了!原来是在这儿准备着!”

柴素锦甩了甩头,似乎是要甩开心中悲痛欲绝的情绪,亦或是想要甩开头脑中马文昭对她的影响。

她擦去脸上湿乎乎的泪痕,被打湿的鬓角却没办法擦干,她此时也顾不得理会。匆忙从胡床上坐起,“父皇既然安排好了一切,并将自己的性命都付出了。那剩下的事情,我必要替他完成,不能叫他白死!”

柴素锦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但头重脚轻的感觉,叫她站立不稳,晃晃悠悠,她又跌坐回胡床上。

她只好唤出灵芝仙草,将灵芝仙草上的仙露捧起,灌入口中。

那凉凉带着馨香的仙露,落入口中。像是为她带来了勃发的生机和活力。

她整个人都为之一振,精力似乎立时就回来了。

身上的疲惫之感,也尽数褪去。

她重新站起,眼目清朗,神清气爽。有股力量在心中萌动,先前的悲伤沉痛。似乎都化作了让她重新站起来,重新与她仇敌对抗的力量。

她转身进得里间,拿出自己怀中针馕,为赵元甄褪去衣衫,手捏着金针,动作飞快的为他行针。

她眼目专注。手法极准,手腕手指都稳稳当当。

哪里能瞧出适才她颤抖,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来?

她沉稳的同适才判若两人。

若说这都是灵芝仙草的力量,不若说乃是灵芝仙草激发了潜藏在她心中不甘,不服输的心劲儿。

为赵元甄全身施针,用了约莫有大半个时辰的功夫。

她将金针收起放好之时,自己已是满头大汗。

可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赵元甄气色渐渐恢复,呼吸更沉稳有力,便是一切都没有白费。

没有白下的功夫。

柴素锦对自己说,她适才一定是中了心魔的鬼,她从方城而来,又在京城所做的一切,怎么可能是没有意义的呢?

若是没有这些筹谋和准备,如今他们只怕都做了虞震德刀下亡魂。哪里还有翻盘的机会?

柴家不仅要将江山拱手让人,更要血流成河,柴家亲眷都成他手中玩物了!

如今他们还有机会,还有机会收复山河,还有机会将一切扭转。

没有任何功夫是白白付出的!

柴素锦咬牙对自己点点头,“先说放弃的人,才是懦夫。”

“谁是懦夫?”床上的人,哑声问道。

她立时低头去看,床上的赵元甄缓缓睁开眼来,眼中还有些混沌和虚弱,“嗯?你说谁是懦夫?”

“你当初说过的话,还作数么?”柴素锦拉着他的手,在床边坐了下来。

赵元甄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只目光里流露出专注疼惜,“我对你说过的话,都做数。你现在说的是哪句?”

“就是你会为锦儿,为你的妻报仇的那句。你还能做到么?”柴素锦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缓缓问道。

赵元甄低头,视线落在自己手掌之上。

“你知道,为什么我完全不抵抗,不防备的接了那一掌么?”

柴素锦静默的看着他,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第一次觉得这张不会哭不会笑的脸。其实并没有那么的冷漠。

在没有表情的玉面俊颜之下,是他一颗柔软体贴,面面俱到的心。

“我欠了他的,欠了他一条命,欠了他抚养的恩情。若不还给他,我心难安。这么多年来,他叫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离开我去的时候,我只觉生无可恋,什么驸马,什么大仇。人是靠着爱活下来的,不是靠着恨。我当时就不想再报仇了,也不想再活下去了。”赵元甄指了指远处桌上的杯子。

柴素锦连忙起身。为他倒水。并在清水之中掺入了一点点的灵芝仙露,又来到床边,喂他喝下。

赵元甄倚靠着床头,坐的更直了些,“是不是有锦儿在身边,就连普普通通的茶水都会变得更加甘甜味美?”

柴素锦接过喝空了的杯子。“别打岔,继续说。”

“是他逼我,说我的命乃是他的,他不叫我死,我便连死的资格都没有。”赵元甄叹了口气,“所以我没有随你而去。不但苟且活下来,且还遵从他的安排,在圣上面前表忠心,更有了后来……后来要娶楚国公主的事。锦儿,这一切都并非我所愿。”

柴素锦点点头,“我相信你。”

“昨日那一掌,他用了全力,哪怕他看到我挡在你面前,也并未收回力道。我就知道,甚至在他眼里也看到,他是想我死的。”赵元甄低头说道。

他声音有些轻,不知藏匿了多少的情绪在话音之中。

柴素锦握住他的手。用自己温热的手掌去温暖他的。

他似乎想笑笑,表示自己没事,可玉面之上,只有一片平静,“不用安慰我,虽然有伤心失落。但这样很好。接住他一掌之后,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能撑着自己,待你离开金匮阁,能撑着看你坐上马车离开,我以为就是自己的极限了。但上天又叫我活了过来!”

赵元甄抬眼看着柴素锦。目光灼灼有光亮,“如今活过来的我,命乃是我自己的!我不再亏欠他,他给我的命,他已经夺去了!”

柴素锦缓缓点头,嘴角溢出笑容来。“甄哥,看到你这样,真好。”

“谢谢你。”赵元甄忽而捧着她的脸,动情说道。

柴素锦一愣,“谢我什么?”

“谢谢你回来,谢谢你没有放弃寻找真相,谢谢你……若不是你回来,我也许不知不觉就会堕落,彻底沦为和叔叔一样的人,在仇恨和权利中迷失自己。若不是你回来,我没有机会再看清楚自己的心,也没有勇气追寻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喜好。若不是你回来,昨日那一掌,我必然已经死了。”他拉起被子,看了看自己被盖在被子底下光溜溜的身体,“只是这针眼儿如此之多,什么时候能恢复?”

柴素锦垂眸。眼眶有些热,她轻哼一声,“这针眼儿要在你身上留上一辈子!永远不能消退!”

赵元甄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抱得紧紧的,他的下巴搁在她肩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嗅着她身上的芬芳,“真好,这样真好,就留上一辈子吧,一辈子都不要消去……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柴素锦迟疑片刻,终于伸手,缓缓回抱住他。

第一百八十四章 鸠占鹊巢

赵元甄醒来的消息,并未传扬。

圣上自缢而崩的消息,却很快人尽皆知。

这事情是瞒不住的。太子哭昏在冷宫之中,不过此时没有人顾得上他。

虞震德拿出圣旨来,宫里头的人都在准备着新帝登基的事宜。

柴素锦进宫了一趟,见虞震德说,要看一看父皇的遗体,要看一看太子。

虞震德在她百般哀求之下,叫她见了圣上遗体,却未叫她见太子的面。

柴素锦没有挑战虞震德的耐性,只说等赵元甄醒来,他们就会离开京城。

这段时间,柴素锦一直忙着筹谋父皇给她留下的秘密。

却并未留意到,自打她在赵元甄的主院里见过春露一面之后,就再未见过她了。

金匮阁的事情。似乎将春露给吓坏了。

听府里的下人说,她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吃饭的时间,会出来同大家一起用个饭,旁的时间,根本看不到她的人影。

就算用饭的时候,她也是低着头,一个人独来独往,旁的丫鬟知道她身份不同于一般丫鬟,跟主子有深厚的感情,便对她十分客气,往往见面主动同她打招呼,行礼。

可她却从不理会,只是慌忙躲开,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

听闻这样的事情,叫柴素锦心中更添愧疚,直道是自己吓坏了这孩子。心念着办妥了父皇交代下来的事情之后,定要好生的安慰她。

且如今春露正怕着她,处处躲着她,这时候去安抚她,也未必有效。

只是柴素锦却不知道,春露这些日子以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并非什么都不做。

她偷偷寻人替她买来了许多黄纸,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的时候,就默默的叠着纸钱。

一日就能叠许多。

夜深人静,院子里没有人的时候,她便带着黄纸,偷偷的溜出自己的房间。

寻到一个僻静的假山下头,偷偷烧了那纸钱,口中还喃喃有声。

敢在夜里出来行走的人,哪里像是被吓得魂不附体?分明就是在祭奠着先人。

“爷爷,爹爹,你们走好……当年因为一盘凤爪,叫我们家破人亡……如今……”春露一面哭着,一面烧着纸钱。

“你在干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的质问之声,吓得她一屁股跌坐在地。

她泪眼模糊的转过脸来,心扑通扑通跳到了嗓子眼儿。

“大半夜的,你不好好睡觉,这是在为谁烧纸呢?”那人提着灯笼。往她面前移了移,“还哭的这么伤心?”

春露吸吸鼻涕,“公,公子……婢子,婢子……”

“自打你和姐姐一起进了宫以后,你就变得奇奇怪怪,同以前一点儿也不一样了。姐姐似乎也变得有些不同。你们在宫里的那两天两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瑄哥儿提着灯笼,在春露身边蹲了下来,紧盯着她的眼问道。

“婢子……婢子……”春露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她找的这地方。僻静的很,莫说夜里,就是白天都很少有人来,怎么就会被发现了呢?

“我盯着你好几日了,姐姐说你被吓坏了。叫我好好看着你,别叫你做出什么傻事来。”瑄哥儿说道,“你为什么会做傻事?你被什么事情吓坏了?”

春露听闻这话,表情有一瞬间变得狰狞,但她很快的低下头去。闷声说道:“公子不是问婢子在烧纸祭奠谁么?”

瑄哥儿点点头,“祭奠谁?”

“祭奠我家小姐。”春露沉声道。

在这静悄悄的夜里,她的语气听起来阴森森的,叫人毛骨悚然。

瑄哥儿脸面一白,一拳捶在她肩头。

春露吃痛哼了一声,却没抬头,“我祭奠的是柴家大姑娘,柴妧妧,柴小姐!”

“呸,你这丫头真是要死了!亏我姐姐对你那么好!她活得好好的,你这是咒她呢?我……我这就卖了你这丫鬟去!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瑄哥儿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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