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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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义见她面色不对,试探着低声唤了句:“久姑娘……”
荀久紧绷着脸,“既然刘权不在,那你带我去陶府作甚?”
“我想,殿下他需要一个解释,而你本人亲自去将会是最好的证明。”
荀久才压下去的怒火顿时噌噌就上来了,“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我凭什么要解释!”
“哎,不对!”后知后觉的她赶紧改口,“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便是我做错了什么,也无需向他解释。”
显然后面这句辩解没什么用,宫义虽然没有再开口,却站在原地不动。
荀久清楚地感受到远处来自黑甲军的质疑目光以及薛承那吃人的眼神。
浑身一哆嗦,荀久立即跳下车辕,扯着唇角干笑两声,“不就是去陶府么?好说!妖妖灵,我们走。”
妖妖灵一听,赶紧跟着她跳下来。
角义顶着众人质疑的眼神打马走过去解释说这个车夫顶撞了宫义,秦王要亲自处决她,所以先一步带走。
薛承的神色这才舒缓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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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宫义一同坐上去往陶府的马车,荀久便开始觉得肚子一阵接着一阵地痛,起初她还以为是吃坏了东西,但后面越来越感觉到不对劲。
作为一个十三岁就来初潮的现代人,荀久对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
记忆中,这具身体是头一次来癸水,她终于明白方才自己满肚子的无名怒火是哪里来的了。
可眼下是在去往陶府的马车上,而且旁边坐着一个男人!
荀久顿时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小腹却很不争气地越来越痛。
她不敢发出声音,只捂着小腹紧咬着唇。
宫义瞧着她不对劲,便开口问,“久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荀久赶紧喘着粗气道:“我很好。”
“可我看你脸色很苍白。”宫义伸出手想去探一探她的额头,手到半空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迅速收了回来。
“你别管我。”荀久虚弱地将身子歪靠在舒适的座椅上,“我这是老毛病了,每个月都会犯。”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到身下一股热流。
尴尬地缩着脑袋,荀久这次是再也不敢乱动了,就怕沾染到座椅上。
宫义神情微惊,心中很奇怪荀家世代学医,久姑娘究竟还有什么毛病是治愈不了以至于每个月都会犯的?
但见荀久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便也没有问出口,二人一路无话。
小半个时辰,荀久如坐针毡,小腹的疼痛不减反增,这一路的颠簸,不用看她也能确定座椅定然沾了血。
此刻她的脸上除了痛苦,还有大写的尴尬。
待会儿可怎么下车啊!
马车在陶府大门前停下,赶车的婢女低柔温婉的声音传进来,“宫大人,陶府到了。”
宫义“嗯”一声后掀帘就要出去,瞟了一眼荀久,她似乎没有好转的样子,他吩咐陶府婢女:“你们过来搀扶一下她,进府以后给她找个大夫看一看。”
婢女闻言就要上前,荀久连忙摆手,虚弱道:“不,不用了,你自己进去就好,我就在车上歇息一会儿。”
婢女柔声道:“这位公子,府上有厢房,奴婢们送您进去休息罢!”
荀久紧抿着唇不欲再说话。
宫义隐约觉得她有些为难,索性不再勉强,交代了几句便随着婢女进了大门。
婢女直接带着宫义来到陶府锦葵园。
满园锦葵开得正好,粉白交织,香味清淡,闻之舒心。
园子正中,有湖,湖上一亭翘角飞檐,檐下垂金铃,风过时音色清脆,玲珑别致。
亭中一人手持竹简,轻倚雕栏,清俊挺拔的身影映入湖中,蜻蜓点过时,涟漪泛开他锦袍的苍蓝色,头顶紫金明珠冠半束如墨长发。
此刻立于亭中,临湖垂首细看竹简的姿态,说不出的娴雅清贵,长风卷过锦葵花瓣落于肩头尤不自知。
众位婢女早就看呆了,先前去接宫义的时候她们就被惊艳了一回,没想到回府之后竟能近距离见到秦王殿下的天人之姿。
传言果然没错,秦王府中出美男。
宫义浅咳一声,缓步走进去,轻唤:“殿下……”
扶笙收了竹简转过身来坐下,声音稍显慵懒散漫,“悬棺葬的时辰耽误不得,你不应该浪费时间来找我,去找女侯请人才是正事。”
宫义默了默,压低声音,“属下是想告知殿下,久姑娘也来了。”
扶笙眸色一动,却没吭声。
宫义没察觉到主子丝毫不悦,心中松了一口气,继续道:“可她旧疾复发了,如今还在马车上没有下来,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扶笙眼眸中有细碎波澜起伏。
没听见宫义的声音,他才开口问:“很严重?”
宫义颔首,“若非如此,属下也不会特地跑这一趟告诉殿下了。”
“那为何不赶紧将她带下来就医?”扶笙又问,只不过这一次语气低沉了不少。
宫义硬着头皮道:“久姑娘不肯下来。”
话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苍蓝色身影一闪,扶笙早已消失在他视线内。
宫义下去以后,荀久有了更多的空间躺下,她确实痛极,如果是在燕京,她大可以发挥所长为自己弄一碗暖宫汤药,可她此刻女扮男装,又是在人生地不熟的上庸,容不得她轻举妄动。
荀久全身疲软,一动也不想动,就想躺在马车上好好睡一觉。
帘幕突然被人掀开,当先一只肌骨匀称的手入眼帘。
下一瞬,一贯清冷却带了成熟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便传了进来,“什么毛病这么厉害,竟教医术高明的荀大夫也束手无策?”
即将沉沉睡去的荀久甫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即惊坐起来,瞬间又感觉到身下暖流不止。
她很清楚,座椅已经被弄脏了。
荀久顿觉尴尬,脸红得快要滴血,赶紧出声阻止即将上马车的扶笙,“你别进来,我……”
扶笙打断她,“莫非你还告诉我,这一次你又没穿衣服?”
荀久:“……”
“我脚痛,走不了。”犹豫了半天,荀久找了个没有技术含量的借口。
“所以,你下一句是否要开口让我抱你下来?”扶笙似乎很了解荀久的得寸进尺。
荀久:“……原本没这么想过,但既然你都开口了,我要是拒绝似乎有些矫情。”
(~o~)~zZ,为了写完这个情节,今天加了好多字数。
然后感谢雪雪的角色长评,看得很用心,写得也很用心,简直爱shi你了,(* ̄3)(ε ̄*)
关于男女主,衣衣只有一句话:暖宠到完结。久久和扶笙之间不会有长歌与叶痕那样的坎坷,这两个人就是你暖暖暖,宠宠宠,虐狗虐狗虐狗,完了再造一只小包纸出来继续虐狗。
所以,亲们放心入坑哦
☆、第六十八章 卸下高冷的扶笙
气氛倏然凝滞。
原本沉闷的马车厢里似乎也因为外面扶笙冷凝的气息冻结了一般。
却不过转瞬,扶笙便把荀久之前的话当成空气,撩帘上了马车。
荀久大惊,迅速扯过一旁的锦绣抱枕挡在身前,将自己缩成一团死死往角落里靠。
“哪里不舒服?”
扶笙难得温声软语,放下高冷毒舌的姿态。
荀久将下巴抵在双膝上,没好气地冲他吼,“我不要你管!”
“你确定?”扶笙狐疑地看了缩在角落里抱着双膝的人一眼。
自从认识以来,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姿态,不似往日那般表面笑得眉飞色舞,实则心里起坏心思。也不像寻常那样说些奇奇怪怪让他听不懂的新鲜词。
此刻的荀久,卸下她一贯用来迷惑世人的风情面具,添了一丝孱弱的病态,那双素来妩媚潋滟的眸也少了些许神采。
这副弱柳扶风的模样,竟让扶笙心头微微一刺,眼神亦跟着软下来。
他自是不会去计较她的气话,只稍稍侧身便坐在她旁边,一再地好语气,“到底发生了何事?”
荀久咬咬唇,想到自己刚一穿越就成了孤女,家人的疼爱半分没有感受到不说,还整天活得提心吊胆遭人欺负,她越想越觉得憋屈,声音也不由得哽咽沙哑起来,“反正我不要你管,不要你抱,也不要下去,我就在这儿待着!”
荀久一边说一边抱着双膝再往角落里挪,连座椅上的血迹露出来了都没发觉。
正值午时,车厢内并不算昏暗,车窗竹帘缝隙间筛进来的细碎阳光将米白色羊绒锦毯染出一抹瑰丽刺目的鲜红色。
瞳眸骤缩,扶笙的视线凝在那一处灼眼的血色上,语气略带急促,“你受伤了?”
荀久原本憋屈的脸听到这么一问后立即火烧一般滚烫起来,顷刻间红似艳霞,她赶紧又挪回来一屁股坐在血染过的地方,将脑袋偏往一边,心虚道:“你看错了,这本就是毯子的颜色。”
扶笙眉毛跳了跳,“你见过哪家原色羊绒毯上染一抹红的?”
荀久气呼呼瞪他一眼,“陶家!”
扶笙却不欲与她争辩,一手捞住她纤瘦的胳膊就要往上提,嘴里道:“受伤了还藏着掖着,前些日子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本事?”
荀久羞愤欲死,用力扯回自己的胳膊,她觉得一个女人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被男人看见来月事。
而且还是在对方根本不懂得这方面的知识,当成是普通受伤的情况下。
荀久撞墙的心都有了。
她能怎么办?死赖着那不是她的血还是直接坦白自己来癸水?
荀久内心是崩溃的,她向来自诩能说会道,可今天在扶笙面前遇到这种事,她却是慌乱无措的。
那种感觉很微妙。
总觉得不告诉他自己来癸水他就会追根究底赖在车上不下去,可若真告诉了他,他待会儿该是何反应?会不会用嫌弃的眼神看着她?
荀久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见鬼,她竟然会在乎扶笙对自己的看法!
荀久走神的间隙,扶笙趁势将她从座椅上拽了起来。
然后,他幽邃的瞳眸在她下身衣袍和座椅锦毯上来回扫了扫,怔住了。
荀久羞愤得脸色涨红,恨不能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扶笙却一瞬不瞬盯着她尴尬的面色转变,许久才开口:“你……”
“我很好,只是不小心受了点伤。”荀久急急忙忙打断他。
“不会痊愈,每个月都要复发的伤口?”扶笙原本染了点点忧色的神情逐渐舒缓开,面上却一本正经,“既是身子不舒服,为何不说出来?你这样瞒着,能撑得了几时?”
荀久没注意到,扶笙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早已经偏移开了,在她没看见的角度,他耳根处烧得绯红。
荀久顿时气短。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知道了还调侃她?!
荀久气得牙根痒痒,恨不能十指化成利爪就地将扶笙掐死。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扶笙眼瞳一暗,“我在想,倘若今日你遇到的人不是我,你会是何反应?”
荀久很想告诉扶笙,倘若他不来就不会有人发现这件事,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双手将脸捂得严严实实,她觉得自己真的没脸出去见人,一世美名就此毁于一旦,以后再想在他面前趾高气昂、侃侃而谈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扶笙再不看她,站起身要走。
荀久迅速揪住他的衣袖。
扶笙的眸光在揪住她袖口的小手上一凝。
荀久有些心虚,讪讪松开来,极度尴尬地扯着嘴角,“你能不能帮我找一套干净的衣服来?”
扶笙下了马车以后走向陶府大门边。
先前守在马车左右的婢女们早就被荀久遣到大门边来垂首站着。
扶笙将其中一人单独唤到一旁,低声问道:“女子初潮的时候可有什么止痛良方?”
那小丫头闻言险些将眼珠子惊落到地上,随后羞得满脸通红,说话结结巴巴,“殿……殿下怎……怎么会问这个?”
扶笙眉心隐隐有几分不耐烦,声音也愈发寒凉,“你照实说便是。”
小丫头被他这一吓,脸上羞红迅速退去,换上惊恐的苍白色,连忙说了几种暖宫汤药的名字。
扶笙沉吟片刻,吩咐道:“行了,你进去伺候女侯罢!”
小丫头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吩咐进了府门。
扶笙重新回到大门前,吩咐另外一位婢女,“你去厨房煮一碗生姜甘枣汤来,记得用红糖。”
婢女大惊,这可是女子月事期间服用的暖宫汤,秦王殿下要这个做什么?!
扶笙淡淡瞟她一眼,面色平静道:“马车里面那位自小就喜欢这种汤。”
婢女假装点点头,心中还是不能理解一个大男人为何喜欢喝这种东西。
吩咐完以后,扶笙抬步进了陶府,径直去往锦葵园将自己带来的唯一一套衣物拿了出来。
荀久眼皮沉重,睡得迷迷糊糊,恍惚中有人在唤她,那声音清凉而魔魅,让她忍不住心驰神往。
下一瞬,脑海里闪过扶笙那张高冷禁欲的脸,猛然间一个霹雳,荀久从朦胧睡意中惊醒过来。
抬头就见到车窗竹竹帘被人掀开,扶笙站在外面,面色有些古怪,凝她一眼后将手中的白瓷碗递进来,“喝了它。”
“这是什么?”荀久闻到味道便隐约猜出来碗里装的是暖宫汤,但她还是有些懵,扶笙会这么好心?
扶笙道:“不是毒药。”
荀久无力与他争辩,伸手接过小碗,汤的温度刚刚好,不太烫也不凉,荀久抿了一口试了温度后索性不用汤匙直接张口将一碗喝下去。
扶笙又递进来一套衣服,将头偏向一边,“把这个换上。”
荀久清楚地看见叠得整齐的月白衣袍上,暗银竹纹绣工精湛,锦缎纹路在光线照射下隐隐暗光流转。
“这是……”荀久愣住,有些不敢置信,“你的衣服?”
这章有木有被暖到?(*^__^*)衣衣说过,等解决完楚国,扶笙和久久的关系会近一大步,so后面有一段海上历险,当然少不了两人独处的机会,快跟我一起期待┗|`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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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光明正大的讹诈(pk求收)
陶氏一脉,根系庞大,嫡系和旁支盘踞了整个上庸郡。
陶夭夭封侯开府于燕京时,只带了几个贴身丫鬟和护卫。
因老夫人喜好清净,陶夭夭左右劝说,她都不肯松口答应跟随去燕京,陶夭夭只得作罢。
嫡系三房便以照顾老夫人为由搬进了这座府邸。
一开始,陶夭夭是拒绝的,但见老夫人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宅邸内无聊得紧,恰巧三房又有一个六岁大的小子,生得玲珑可爱,时常逗得老夫人开心,陶夭夭再三权衡之下终是点头应了。
这两年来,陶夭夭时不时会回来看望老夫人。
三房夫人何氏为人亲善,对老夫人和下人们态度也温和,这一来二去的,陶夭夭才彻底放了心,也打消了接老夫人去燕京的念头。
宫义从陶府下人处打听得女侯在汀泉院,便跟随着引路的婢女一路分花拂柳而来。
满庭遍植芭蕉树,苍翠宽大的叶子遮挡了头顶上的炎炎烈日,进院便迎来一阵舒爽的凉风。
芭蕉林尽头,种了几棵枫树,树叶已被仲秋之意扫出几分红,偶尔簌簌落下,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绚烂如华锦,踩上去绵软无声。
枫树之下是一片荷塘,平静的水面被池边芭蕉叶衬得碧若翡翠。
荷塘边上,一人背坐。
着鸢色暗花细纹锦裙,浅紫蜀绣梨纹腰封,她左手撑额斜靠在座椅上,右手握着鱼竿,但看那散漫的身形,似乎是在浅眠。
这个背影……
宫义目光触及到陶夭夭时,脚步猛然一顿,迅速垂下眼,眉头似有若无地皱了皱。
“宫大人……”婢女压低了声音,“女侯许是睡着了,您请在这儿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唤醒她。”
宫义轻轻颔首,不再说话,视线也没再抬起来。
婢女踩着绵软的枫叶走上前,轻唤:“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