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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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发作,不过是相隔了一个月,他竟然就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实在让荀久心中骇然。
这件事,她一直没敢说出来,就是怕扶笙会因此大怒而失去理智与郁银宸大打出手。
可更让她愕然的是,扶笙竟然主动要求把郁银宸带去苗疆。
还记得从岷国出发的前一天,荀久为几人分配好了任务,最初的计划是让郁银宸跟着璇玑阁主去蜀国,她觉得凭借国师和璇玑阁主的智慧,一定能在最短时间内帮助阿紫和羽义揭穿苏承天当年火烧王宫的真相并且将蜀国大权夺回来。
扶笙在这件事上却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言:国师每月都会发作一次,且发作的时候太过危险,不适宜与他们夫妻隔得太远,否则他没把握能控制得住国师。
荀久在这件事上并没有与扶笙过多争执,反正他做事向来有分寸,既然决定了要让郁银宸跟着来,那就跟着来好了。
人家都不怕情敌在身边,那她还怕什么?
荀久原以为郁银宸会说些道歉的话,但他的回答让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上次发作,我做了什么吗?”郁银宸满面疑惑,再看向她时,眼神无助得像个渴望得到答案的孩子。
荀久掩饰住心中的惊骇,面上强自镇定,认真看着他,“那你都记得什么?”
郁银宸摇摇头,“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荀久一惊,“什么叫做‘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是不记得自己发作时候的事情,还是连五百年以前的记忆都给忘了?”
“那段记忆,我没忘。”郁银宸撇开眼望向别处,缓缓道:“我忘了的,是我每次发作时候的事情。”
这句话,让荀久更加骇然不已,“你说什么!”
他竟然忘了每次发作时候的事情?!
什么意思?
“你是想说,这五百年来,你每发作一次,都会忘了发作期间做了些什么吗?”荀久一再追问。
这件事情,她必须弄清楚,否则心中就好像时时揣着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突然就炸开了,到时候只会让她猝不及防。
郁银宸慢慢点头。
荀久几乎不敢置信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从来都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如果今天不问,她以为他是记得的,然而现在听他说来,每当发作的时候,那个满头银发的人就完全没有郁银宸的意识,就好像……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不是双重人格,荀久非常确定,可到底是什么,她一时思绪混乱,想不出来。
郁银宸见到荀久脸色不太好,忙上前一步,温声问:“你这是怎么了?”
“没有,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你请便。”荀久甩甩脑袋,逃也是的飞快回了房,重重关上门以后,她后背靠在门上大口喘气,心脏突突跳个不停,竟是慌乱不已。
郁银宸目送着荀久飞快回房的那一幕,心中对她这个反应很是奇怪,可他知道她不喜欢他太过靠近,索性没做他想,只停留了片刻便离开了。
*
蛊虫被封印以后,宫义恢复了大半,脸色也在逐渐好转。
陶夭夭于床榻前坐着,仆人很快就就把汤药端进来,聂清接过,准备亲自喂表兄。
陶夭夭嗅了嗅那碗苦涩的药汁,摇头道:“这般喂,宫义铁定是不会喝的。”
聂清愣住,“那要如何?”
陶夭夭吩咐仆人,“宫义喜欢吃甜的,你去准备一碗蜂蜜水来,待会儿喂了药之后就立即给他喝下。”
仆人应声退出房门。
聂清不太相信宫义这么个大男人竟然连药都不能喝,他凑近了一些,用汤匙舀了药汁往宫义嘴边送。
宫义紧咬着牙,死活不肯喝。
陶夭夭忍俊不禁,掩唇笑道:“聂四少,你可不要浪费了这些珍贵的药汁,没有甜的东西辅助,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喝药的。”
聂清皱了皱眉,低声咕哝,“什么怪毛病,一个大男人还喜欢吃甜的?”
陶夭夭没说话,她并不觉得宫义喜欢甜食有什么奇怪的,相反,她觉得很可爱。
仆人很快就调好了蜂蜜水送进来。
陶夭夭俯身,在宫义的耳边轻声道:“宫义,该喝药了,等喝完以后就有蜂蜜水喝。”
床榻上的人面色微微松动了几分。
聂清一见,顿时大喜,又有些惊奇地看着陶夭夭,“你也太神奇了,他分明在睡梦中,竟能感知到你的话语。”
陶夭夭但笑不语。
宫义只是暂时性昏迷而已,意识还是有的,更何况他能感知到说话的人是她,他自然会全身心地放松。
聂清见状,索性将药碗递给陶夭夭,笑道:“看来,还是陶姑娘最了解表兄,即是如此,那这喂药的重任便交给你了,眼看天色就要暗下来,我也不多停留了,这边,就麻烦姑娘多多照拂。”
“应该的。”陶夭夭淡笑,点头。
聂清走后,陶夭夭掏出绣帕,一边给宫义喂药,一边帮他擦去嘴角溢出来的药汁。
宫义一开始眉头紧皱,但听到陶夭夭的声音以后,逐渐缓和下来,最后竟主动张开嘴巴。
陶夭夭失笑着摇摇头,继续给他喂药,一碗汤药很快就见底,她又把仆人端进来的蜂蜜水喂了下去。
终于尝到甜头,宫义便是在梦中,嘴角也微微往上翘了翘。
喂过药以后,陶夭夭依旧寸步不离地守在床榻前,就连眼皮打架了也不敢趴下睡觉。
黄昏时分,宫义终于转醒过来,一眼见到陶夭夭坐在旁边,他蓦地瞪大眼睛,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就怕一眨眼,她就会化作泡影没了。
迅速伸出手握住她的,宫义感知到温度的时候才知这一切不是做梦。
他满心欢喜地看着她,“你还在,真好。”
☆、第006章 坏人,让你欺负我!
陶夭夭正当昏欲睡之时,手指突然被人紧紧握住,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浑身猛地一震。
意识在一瞬间归位,陶夭夭看清了床榻上的人已经醒来,她满面震惊,按照她的预测,宫义无论如何都得明天早上才能醒过来,没想到竟会这么早便睁眼了。
毫无意识地反握住宫义的手,陶夭夭满脸焦急地看着他,“宫义,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宫义嘴角微翘,眼眸含笑地看着她,轻轻摇头,“我很好。”
陶夭夭轻吐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时情急竟然握住了他的手。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她顿时满脸羞红,准备把手缩回来。
宫义察觉到了陶夭夭的意图,心下一紧,连忙扣住她的指缝,面色一紧,“别走。”
陶夭夭抬起头来,就见到宫义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漆黑双眸里包含了太多祈求与渴望。
“我不走,我只是……”陶夭夭原想开口解释,却心如小鹿乱撞,口不择言,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咬着下唇默不作声。
宫义四下扫了一眼,发现这里仍旧是聂府,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原本已经走了的陶夭夭为何会突然回来,但这些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还在,并且一直都在,这就够了。
房间内一时陷入寂静,陶夭夭一直被宫义这样瞧着,面上生出几分不自然来,莹白小巧的耳根红透,她手心溢出几分薄汗来,脑中飞快思索着话题来打破气氛。
“你饿不饿?”她试图将手指从他掌心中抽出来。
宫义却紧紧拉着她不放,只摇头,唇畔微弯,“不饿。”
嘴里面还有着之前蜂蜜水的甜味,宫义稍微一感觉就知道了,他饶有兴味地看着陶夭夭,漆黑墨瞳里多出了一份期待,“刚才给我喂药的人是你吗?”
陶夭夭心跳加快,斟酌着慢慢点头,“是。”
“我就知道。”宫义心中仿若划过一股暖流,拉着她的那只手不动,另外一只手撑着身子坐起来。
陶夭夭忙腾出一只手为他垫高枕头。
宫义双唇仍是有些苍白,但嘴角笑容却如同三月春风,暖人心脾。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扔下我就这么走了。”他看着她,缓缓吐出一句话。
陶夭夭脸更红了,心中却暖洋洋的,若是换做之前,她肯定会顾及到他体内的蛊虫而言语收敛,不敢多做回应,甚至是假意刺激他。但如今的她,曾亲眼见到宫义从鬼门关走了一个轮回,她哪里还能说出半个伤害他的字来。
看着他,她红润的唇角也慢慢绽开笑容,轻唤,“宫义……”
这么一唤,便微微湿了眼眶。
宫义被她吓了一跳,面色突然紧张起来,“夭夭,怎么了?”
这一声“夭夭”,带着十二分的紧张与温情,听得陶夭夭骨头一酥,心中觉得能听到这一声发自内心的呼唤,便是付出再多也值得了。
“我这是喜极而泣。”她赶紧眨眼将眼泪压回去,破涕为笑,“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宫义低低一笑,“你这是盼着我再也别醒过来吗?”
陶夭夭一急,“怎么可能,我若是真有这种想法,就不会再回来了。”
宫义眸色一动,定定凝视着她,“那你为何回来?”
“我……我……”陶夭夭原本平静下来的小脸迅速染上胭脂色,什么都说不出来。
抬眸时瞥见宫义眼中的狡黠之光,她顿时明白了他这是在捉弄她,陶夭夭轻哼一声,鼓着小脸气呼呼瞪他,“我有东西没带走,回来找。”
宫义好笑,“请问,是我吗?”
陶夭夭这才后知后觉中了圈套,整个人如同煮熟了的螃蟹一样又红又烫,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下去。
“才不是!”她不服,这个人才刚刚好转就想着调戏她,简直没天理!
“哦?”宫义挑了眉梢,“那你回来找什么?”
“自然是找……”陶夭夭秀眉一蹙,忽然仰起小脸,轻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说,那便是在找我。”宫义含情脉脉的眼神让她几度失神。
被她握住的那只手紧了紧,陶夭夭心中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就这么败下阵来,谁让他这么伤害自己让她担惊受怕来着。
趁他不备,陶夭夭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端了旁边的空碗就站起身,面色平静道:“既然你已经没有大碍,那我这就走了。”
她转身之际,手腕突然被他扣住。
陶夭夭不妨,手中的小碗一下子摔到地上碎成数瓣,裂瓷的声音立刻便引来了外面守门的仆人,而陶夭夭却脚下不稳身子前倾,猛然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仆人站在外面,轻声问:“陶姑娘,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陶夭夭正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撞乱了心神,不知作何反应,宫义已经朝着外面道:“没事,你们不用进来了,不过是不小心打翻了碗而已。”
仆人闻言之后放了心,没再过多追问。
陶夭夭脸红得快要滴血,不断在宫义怀里挣扎,咬着唇角,声音添了些许慌乱无措,“你、你快放开我。”
陶夭夭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宫义又何尝不是,只觉得怀中的人儿娇软似无骨,那挣扎着恨不能赶紧逃离现场的样子,羞赧全部写在艳红的小脸上,让宫义心头又是一软。
他本是无心,只是想留住她,谁曾想竟然会发生这样的巧合,让她撞入自己的怀里。
她却不知这一撞,便直接撞开了他坚守多年的冰雪防线。
美人在怀的那一刻,宫义心中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只怕是再也无法放下这样一个人了。
说不出她哪里好,道不出心动的缘由,他只知道她住在他心里,很久,很久。
一只手握成拳凑到唇边,宫义在眸光闪烁的状态下掩唇轻咳了一声,连咳嗽的声音似乎都带着几分笑意。
缓缓松开她,他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陶夭夭瞪他,“你分明是有意的!”
宫义一时语塞,不过听语气,她并没有真正生气,只要不生气,随便她怎么说都行。
陶夭夭气呼呼蹲下身去见碎瓷片。
宫义忙出声阻止,“这些事,不用你做。”
陶夭夭扁了扁嘴巴,“不用我做,你来吗?”
说完又低下头,一面捡着碎瓷片,一面低声咕哝,“明明就病得要死要死的,还这么坏,也不怕心跳过度一口气上不来么?”
宫义听闻后,又是一阵忍俊不禁。
他正待开口与她好好说会儿话,陶夭夭却已经捡起了所有的碎瓷片,转过身望他,“你先躺下休息,我这就去厨房给你传饭。”
“不用,我不饿。”宫义看着她,面上便不觉露出似有若无的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陶夭夭翻了个白眼,“你不饿,我饿了行不行?”这个人,果然是不懂得照顾自己,都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还说不饿,以为自己是铁打的身子么?
宫义笑笑,“既是如此,那你去吧!”
陶夭夭用托盘端着碎瓷片,缓步走了出去,径直去往厨房。
*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扶笙才从外面回来,聂清立即让人摆饭。
扶笙没有立即去饭厅,看了一眼荀久,问她:“宫义的伤势如何了?”
荀久替他解下披风,笑答:“听说已经转醒,应是无大碍了。”
“那我们先去看看。”扶笙仍旧有些不放心,准备先去看完宫义再吃饭。
荀久拗不过他,只得随着他一起来到宫义所在的厢房。
彼时,陶夭夭正在给宫义喂汤。
荀久和扶笙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宫义耳根处红了一下,陶夭夭则是又羞又恼,恨不能赶紧推门而出躲得远远的。
荀久笑着看了一眼两人正在食用的饭菜,见都是按照她的吩咐给搭配的膳食,这才放了心,歪着脑袋看了看自她进来就一直低垂着脑袋绞着衣袖的陶夭夭,微挑着眉,“夭夭,你这是怎么了,脸红得这样厉害,是不是病了?”
陶夭夭哪里会想到荀久竟然明知故问,被她这么一说,她更加无地自容,瞪她一眼,站起身来就想走。
“诶,你别走啊!”荀久摁住她削瘦的肩膀,“我们只是顺路过来看看宫义的伤势如何了,并不打算多做停留,你们继续,继续。”
“继续你个头!”陶夭夭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敲了敲荀久的脑袋,红着脸低嗤,“你这脑袋里整天想什么呢?”
荀久挑眉,“我说什么了吗,不过是让你们继续吃饭而已。”
陶夭夭一听自己又被她给绕进去了,一时间气得跺脚,拿她毫无办法,只瘪着嘴巴瞅她。
“好啦好啦!”荀久忍不住笑出声,“我们真的只是顺路过来看看,没别的意思,既然看到宫义安然无恙,那我和秦王也都放心了,我见你们俩还没用完饭,我们不打扰了,这就离开。”
陶夭夭安静下来,目送着两人走远。
那二人完全走远之后,陶夭夭才过去关上门又回来。
宫义一直看着她。
陶夭夭有些不知所措,“我、我脸上有东西?”
“有。”宫义答。
陶夭夭一惊,“什、什么?”
“你过来。”宫义对她招招手,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陶夭夭以为自己是刚才用饭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了东西在脸上,此刻听到宫义这么喊,觉得他应该是准备帮自己擦掉污渍,心中一暖,没有半分犹豫,她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
“再过来一点。”宫义弯了弯唇。
陶夭夭狐疑地看他一眼,将锦杌挪过去一些,并主动伸出脖子等着他擦脏东西。
宫义伸出如玉般的修长手指,在她红润如霞的小脸上捏了捏,故作疑惑:“这么红还这么烫,莫非真如王妃所说,病了?”
陶夭夭蓦然反应过来自己脸上根本没有东西,不但没有,自己还被他给调戏了!
鼓着小脸,她气呼呼瞪他,“你敢再捏一个试试!”
宫义挑眉,果然伸出手又准备捏。
陶夭夭哭笑不得,迅速抬手准备阻止她,谁知宫义准备捏脸的动作一换,长臂径直绕到她的后颈,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
陶夭夭还在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