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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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夭还在猝不及防之时,就感觉到唇瓣上突然覆上来一片温软。
蓦地睁大了眼睛,陶夭夭在一瞬间心跳如擂鼓,完全忘记了反应,只觉得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她所有的思绪也陷入了无底空洞。
贴在她唇上的那一双唇,温润,柔软,如同沾了温度的轻羽,让她在顷刻间便失去了所有的主动意识,只觉得贪恋这一刻的气息,眷恋这一角美好。
两人贴得极近,她又是睁开眼睛的,能近距离看到宫义纤长而根根分明的睫毛,被烛火点染了细碎的华光,落在肌肤上的暗影看起来分外旖旎。
陶夭夭突然心思一动,坏心地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他的唇,再狠狠咬了一下,然后趁着宫义全身僵住的间隙轻轻推开他,咯咯笑开来,“坏人,叫你欺负我!”
宫义被她这个动作给搅懵了,一直处于混沌之中,好久才后知后觉地伸出指腹去碰了碰被她咬破的唇瓣,只觉得那地方一片火辣。
转目时,她才发现陶夭夭不知何时已经收拾了碗筷飞速离开了,房间内只留下一丝淡淡的、似有若无的风情月意暧昧气息。
陶夭夭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房间以后关上门,一下子栽倒在床上,脑海里却不断回放刚才两个人亲密接触的画面,越想越觉得脸红,同时暗骂自己胆小。
分明就喜欢他,那种时刻怎么能退缩呢?
如果还有下次……
下次……
再联想到这个画面,陶夭夭一时羞涩难当,捂着双眼将自己缩进被子里。
*
宫义是聂清表兄这件事,他本人一直都是不知道的,他只当聂清是救命恩人。
宫义卧床养伤期间,聂清每日必然不间断去看他,每次去了都会说上好些话。
不知不觉,三日一晃而过。宫义的伤全部恢复,已经能下地走路了。
扶笙为了能早日拿到终冥山陨铁,早已做好了准备,得知宫义痊愈,便通知即日启程。
一大早,宫义便梳洗穿戴好先来了前厅。
聂清知道他们今日出发去苗疆,早已在前厅等候,见到宫义进来,他忙起身,恭恭敬敬唤了声:“大人。”
宫义回以一笑,“聂四少不必多礼,这段时间多谢你的悉心照顾,四少大恩,宫义没齿难忘。”
听他这么一说,聂清登时就难过了,眼眶微微红润,抬目看着他,半晌才问:“大人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宫义一怔,“什么身世?”
聂清道:“你和我是表兄,你是我娘唯一的姐姐生下的儿子,只可惜……”
说到这里,聂清一边遗憾一边摇头。
对于自己的身世,宫义是从来没有去了解过的,他只知道自己随了母亲姓贺兰,单名一个字:洵。
小的时候,他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父亲是谁,更没有问过自己为何不跟父亲姓,而随母亲姓。
但此时此刻听到聂清这么说,对于宫义来讲,无疑是个突然爆开的深水炸弹。
他一直以为,这世上除了娘亲之外,他是再也没有亲人的。
今日却突然多出来一个表弟,简直让他猝不及防。
眯着眼打量聂清片刻,宫义面上并未表现出多少震惊的神色来,他问:“你从何得知我便是你表兄?”
聂清忙道:“我不会认错的,姨母本就是苗疆人,她是那边的圣女,母亲常常把姨母挂在嘴边,说姨母命苦,母亲临终前嘱咐我一定要找到姨母的亲生儿子,我除了知道表兄叫做贺兰洵之外,还知道表兄自小被姨母下了断情蛊。凭借这些,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你就是我表兄吗?”
宫义陷入了迷茫。
贺兰洵这个名字的确是很少有人知道,殿下更不可能告诉聂清,那就只能说明聂清是真的知道他原本的名字。
莫非,聂清真的是自己的表亲?
聂清见宫义露出犹疑的神情来,心中也清楚对于一个自小被驱逐流放到沼泽之地的人来说,突然多出亲人来,他第一反应绝对不会是欣喜,而是警惕。
“这件事,以后你就慢慢知道了。”聂清不再纠结于宫义的身世,神情紧张地看着他,“有一句话,我想问表兄。”
宫义回过神来,点头示意,“你说。”
聂清想了想,问:“你为什么坚持要回苗疆?”
宫义想都没想,答:“我母亲还在苗疆,我自然是回去见她。”
“仅此而已吗?”聂清皱了皱眉,眸中一抹忧色划过。
“你此番问话,有何意图?”宫义始终无法把眼前这个人与自己的至亲联系起来,他只当聂清是个萍水相逢的人,所以面对这种问话,第一反应依旧还是警惕。
这是他在秦王府多年来培养的暗卫素养。
聂清叹了一叹,“如若你真的是回去见你母亲,那也就罢了,若是你回去复仇……只怕不妥。”
“有何不妥?”宫义眉心一跳,“四少这是在担心我的安危?”
“我自然是担心你。”聂清从宫义的语气里面听出来他并不信任自己,也没有把自己当成亲人。
聂清并不恼怒,他是个商人,与各型各类的人打过交道,什么样的脸色都见过,所以对于宫义的不屑一顾,他也没觉得多意外。
“你当年被驱逐流放至沼泽之地,你母亲被囚禁在乌木山,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聂清面色凝肃,“如果这个时候你突然出现在苗疆,只会将姨母陷入险境。”
嗫喏片刻,聂清又道:“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去苗疆的决心,但我有一事相求。如若你真是为了姨母好,那就尽量不要暴露身份,不要让苗疆王发现你还活着,否则……”
“我知道。”宫义淡声打断聂清的话,面无表情道:“苗疆,我是一定要回去的,你也看到了,这一次,并非是我一个人,还有秦王殿下和秦王妃,有他们两位在,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失败的。”
聂清又是一叹,本有许多掏心窝子的话,却知眼下并非说话的好时机,最后只能拍拍宫义的肩膀,郑重道:“表兄,无论你在哪里,请记得,聂府永远是你家。”
宫义微微怔了怔。
家?
似乎从来没有人向他提起过这个字眼。
他所以为的自己的家一直是秦王府,便是此次回苗疆也并不是回家,只是去见母亲而已,如若有可能,他会将母亲接回来,接到燕京,然后买一个宅子将她安顿好。
这是他跟着殿下以后的最大心愿,说什么也要完成。
聂清出声道:“表兄,聂家虽然是商贾之家,但在上谷郡也有些势力,若是你用得到的话……”
“不妥。”聂清还没说完,宫义就道:“这一次去苗疆,我们所有人都隐瞒了身份,就连殿下和王妃亦是如此,所以并没有带一兵一卒,四少的好意,我心领了,待归来之日路过聂府,一定带上礼物来拜访。”
聂清点点头,“既然表兄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再多做挽留。”
他说完,朝后面的仆人一招手。
仆人走过来,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递给宫义。
宫义有些不解,盯着包袱看了看。
聂清解释:“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盘缠。”
见宫义准备开口,聂清担心他拒绝,又道:“我知道你们都不缺钱,但你们的是你们的,我的心意是我的心意,你就当做是我对你的小小补偿。”
宫义眉目舒展开来,颔首过后伸手接过包袱,拱手一礼,“那我这就告辞了,后会有期。”
聂清回以一礼,“表兄慢走!”
宫义大步出了府门。
宫义走后,仆人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问聂清,“四少,夫人临终前嘱咐您若是找到了贺兰公子,一定要阻止他去苗疆,您……就这么放他走了?”
“我也不想。”聂清无奈摇摇头,“母亲的临终遗言,我一个字都不敢忘,可是,表兄的母亲还在世,他要去见他母亲,这种事本没有错,更何况他身边有秦王和秦王妃,那我便无须担心了。”
“可是……”仆人面露担忧,“当年是苗疆王亲自将贺兰公子放逐至沼泽之地的,若是让他知晓贺兰公子还活着,只怕不妙。”
聂清冷哼,“那个老不死的,都已经卧病在床了,我看他还能如何作妖!”
仆人还想在说些什么,聂清捏了捏眉心,面上露出几分不耐,挥手赶人,“行了,你退下吧,我一个人静静。”
仆人应声退了下去。
*
宫义走出府门的时候,陶夭夭和荀久已经坐在马车里等候,扶笙骑在马上,望着宫义扛着包袱走出来,笑道:“聂清这小子还真够细心的,一路的盘缠都为你准备好了。”
宫义看了扶笙一眼,面色晦暗,“殿下,聂清真的是我表弟吗?”
“这还用问?”扶笙扬眉,“难道你看不出来,聂清是真的在担心你?”
“看出来了。”宫义道:“我只是无法相信,在这世上,除了娘亲之外,我竟然还有亲人。”
“这件事,说来话长。”扶笙示意他,“先上马,路上我慢慢告诉你。”
宫义点头,一个翻身上了马,四下扫了一眼,他疑惑地问:“国师去哪儿了?”
扶笙看向不远处,道:“他先走一步,如今只怕已经出了上谷郡,我们得加快速度才行。”
宫义不再多言,打马跟着扶笙朝着城门处飞奔而去。
马车里,荀久问陶夭夭,“你为什么想跟着宫义去苗疆?那地方可一点都不好玩,苗疆多毒虫,蛊术横行,一个弄不好很可能会中招的。”
“那不就是了。”陶夭夭呶呶嘴,“你也说了苗疆很危险,我就更不能让宫义一个人独自去冒险,换做你,你不也一样吗?”
荀久想了想,还真是,若是扶笙一个人去苗疆,那她铁定是不放心的。
眼见着马车内沉寂下来,陶夭夭赶紧找了话题,“阿久,你能给我说一说你们这次去岷国经历了什么事吗?我以前听人家说过,岷国是个很美丽的国家,只可惜没有机会去。”
“对,岷国是个很美的国家。”荀久颔首,“那个地方,没有冬天,不会下雪,每年蓝花楹盛开的时候,大街小巷连成片,就好像一片片紫雾云霞,美轮美奂。”
“哇!”陶夭夭惊奇地望着她,“岷国真有这么漂亮?”
荀久勉强一笑,思绪陷入了恍惚,实际上,岷国及不上当年凤临的十之一二,那是扶言之专门为凤息打造的王国,无论是九重宫,还是被钦定为国花的蓝花楹,都美不胜收。
见荀久出神,陶夭夭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之前在岷国的一些事而已。”荀久淡淡一笑。
“对哦!”陶夭夭想起了之前自己听到的传言,“我听说之前的岷王因为杀了很多青少年,被秦王狠狠惩治了,那如今的岷国岂不是群龙无首?”
“倒也不是。”荀久答:“秦王已经上书给女帝将岷国的内部政务全部汇报清楚,并且提议让瑞王扶斌过完年之后就动身去岷国接手王位,想必他如今已经在路上了。”
说到瑞王,荀久便不由自主想起了季太妃,面色有些许变化,问:“你来之前,可曾听到关于季太妃的消息?”
季黎明和千依的身世,陶夭夭是丝毫不知情的,至于季太妃,陶夭夭所知道的也只是太妃自宫宴落水之后便精神不好,一直疯疯癫癫的,这件事当初在燕京城还是掀起了很大的热潮,但渐渐地便被后来的惜颜夫人回京以及秦王大婚给冲淡了。
若非荀久问起,陶夭夭险些忘了季太妃已经精神失常。
摇了下头,她道:“你们走后,我没有玩伴,几乎都是窝在府里的,外面的消息很少得到,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发生了什么事吗?”
荀久甩甩脑袋,前些日子,季黎明突然来书信询问扶笙当初在季博然留下的遗嘱里面看到了什么东西,扶笙回信说这件事等他回去再提。
荀久其实也很好奇,季博然留给季黎明的遗嘱,竟然会被最先打开的扶笙看到了里面的秘密。
莫非,那份遗嘱其实只是幌子,实际上,季博然只是有遗言要借用这样的方式来转达给扶笙?
荀久自知陶夭夭并不清楚这些事,索性也懒得再提,掀开锦帘望了望外面骑在马背上的扶笙,问他:“阿笙,我们什么时候过境?”
扶笙看了看天,春光和暖。
他道:“快的话,明天晚上就能到达苗疆边陲。”
荀久道:“这一次,我们都是隐瞒了身份的,自然不可能直接去找苗疆王甚至是圣女,到时候进了苗疆都城,你可安排好了我们下榻的地方?”
“有。”扶笙唇角微弯,给她一个放宽心的眼神,“这些事情,你们俩就不用担忧了,虽然隐瞒了身份,但并不代表我埋在苗疆的暗桩无法起到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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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在她遭遇危机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然后警告:“我女人是你们这些杂碎能碰的吗?”在解决完一切之后将她拽入怀中,心疼道:“从今以后,谁胆敢再动你一根手指头,我要他不得好死!”
或者有人在勾引他,让她吃醋,在她佯装生气之后,他可以用尽方法哄她,不管是温柔的,还是浪漫的,亦或者卑微的,“那我给你找十个男人……”
他犹豫,“不,一个,一个就好,你们站在一起就行,超过五十厘米我就会吃醋”
他对她宠溺到了极致,爱到了偏执。
因为她是权筝,爱他的权筝,他一个人的权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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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出去以后别说我认识你
听了扶笙的话以后,荀久彻底放下心来。
因是远行,聂清为他们准备了极其宽敞的马车,荀久和陶夭夭这一路上再无话,各自沉沉睡去。
郁银宸先行一步,他的速度很快,把扶笙他们一行人远远甩在身后先进入了苗疆地界。
荀久他们则在与上谷郡相邻的巴郡小镇上休息了一晚,继续启程。
第二天傍晚,一行人来到了燕京直辖地与苗疆相隔的分水岭。
山脚有个分水镇,扶笙见天色已晚,便吩咐停下,先在镇上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进城。
荀久和陶夭夭一路车马劳顿,纷纷疲倦不已,在宫义找到的一个农户家里简单洗漱之后便歇下了。
宫义一直在外面警戒。
扶笙也没睡,等着暗探的消息。
子夜时分,篱笆院墙外传来几声鹧鸪鸟叫。
宫义神色微凛,低声朝房间禀报,“殿下,有消息了。”
扶笙喝完最后一口热茶,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院墙外站着一个黑衣人,见到扶笙出来,立即单膝跪地,恭敬道:“主子。”
扶笙点头示意他起身,凉声问:“情况如何?”
黑衣暗卫禀报:“圣女出关以后,虽然劝服了王后不要私自动用自己的势力起兵夺位,但苗疆王早已和苏承天勾结,誓要将王后置于死地,所以如今的时局比较紧张。”
苗疆王后是羽义的亲姑姑。
很多年以前,苗疆重臣反叛,内战不断,王位岌岌可危,苗疆王情急之下向蜀国求助,愿许以王后尊位迎娶郡主苏蔓芙,两国联姻。
那个时候,蜀王还是羽义的父亲苏承冀,他是个贤明君主,见到邻国有难,不忍袖手旁观,所以答应了苗疆王的请求,一来是为了帮助苗疆,二来是为了两国能友好邦交,同气连枝对抗其他诸侯国。
苏蔓芙嫁过去苗疆的时候,苏承冀给她的嫁妆除了金银细软之外,还配了一支极其精锐的秘密势力。
苏蔓芙本身又是个懂得朝政的女人,嫁过去以后凭着苏承冀的外援和她自身的本事,没多久就帮助苗疆王肃清朝局,稳定内乱。
但很不幸的是,羽义的父王和母后被他的大伯父苏承天设局火烧王宫双双死在火海之中。
当年的羽义还是世子苏简,在阿紫的帮助下侥幸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