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以貌取人的下场-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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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祁晏在看自己,二徒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半点都不友好。
一顿饭吃得暗潮汹涌,有几个国家彼此间不太友好,祁晏看他们的眼神几乎全程无交流,甚至颇有恨不得冲上去怼对方的架势。
“习惯就好,”赵大师在祁晏耳边道,“每次交流会,都是这个样。铁打的交流会,流水的参赛者。”
祁晏又想起了钱大师,忍不住点头道:“是啊,再有能耐的人,最后也只能一股流水。”
赵大师听他这话,也想到了钱大师,端起杯子与祁晏碰了碰杯,“天理循环,人各有命。”他又看了眼祁晏身边的岑柏鹤,“死非悲,生非欢,但求无憾而已。”
祁晏笑了笑:“您说得对,但求无憾。”
赵大师闻言笑出声道:“不愧是祁大师,有这样的心境,难怪有这么深厚的灵力。”他们这些人,从小要修身,但是更重要的是修心,心若是歪了,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做真正的大师了。
赵大师面带微笑看着两人,“我虽然相面能力有限,看不出你们两人的命运,但是你们现在能走到这一步,那就是缘分。缘分难寻,不要辜负了它。”
宴席结束,各位大师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瑞尔斯看着古色古香的屋子,对其他队员道:“这次比赛,不要给华夏留任何的颜面。他们胆敢扣押我们的人,说明他们根本没把我们罗杉国看在眼里。我们要用实力来告诉他们,在实力面前,他们就只能是我们手里待宰的羔羊。”
“瑞尔斯,”一个队员道,“据传华夏这次邀请来的那个年轻大师有几分能力,甚至还有人希望他能让华夏翻盘。”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瑞尔斯对祁晏的相貌虽然有几分兴趣,但是对他的能力却还在存疑,“你们觉得他有这样的能耐?”
“不管有没有,还是小心一些为好,”队员道,“我打听到,他们队里有另外一位大师与这位祁大师关系不好,我们不如让他们内部先消耗,等他们互相折损后,我们再来验收成果?”
“如果能有更稳妥的方法,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瑞尔斯脸上的笑容变得十分邪气,“想到华夏这一次注定被我们踩在脚下,我就已经忍不住开始兴奋起来了。”
第108章 剥壳
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多方人马关注的祁晏,吃完饭以后,就跟岑柏鹤在岛上散步。夜里的海岛上有些冷,祁晏看着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长长的,笑着道:“晚宴上那些人,都是各国的玄术师。西方玄术体系与我们东方不同,所学的原理也不同,所以这几天你要带上我给你做的护身符,不要摘下来。”
岑柏鹤点了点头,牵住祁晏有些凉的手:“刚才宴席上,我发现各国之间暗潮汹涌,面上虽然非常和睦,但是说话的时候又都在打机锋,我担心他们会在背后算计你,你要小心一些。”
他在商界看到过很多见不得人的手段,在利益与名利面前,很多人都会变得不择手段,更何况这还涉及国家的颜面与利益。
“在科学大行其道的当下,像玄术这类交流会,都是各国私下举办,属于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祁晏笑了笑,“原来我不懂钱大师为什么愿意做特殊小组的顾问,直到王乡镇事件发生以后,我才明白,他做的不是特殊小组顾问,而是一名爱国烈士。”
那些为国家为百姓牺牲的人,不管从事何种职业,不管男女老少,都应该是烈士。即便某部分人因为职业与身份原因,不能让世人记住他们,也不能否认他们的付出与牺牲。
“钱钱?”岑柏鹤看着月色下的祁晏,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说,可是面对祁晏清亮的双眼,他满腔话语只变成了一句简短的话,“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
祁晏轻笑一声:“你猜我现在最想做什么?”
面对祁晏的微笑,岑柏鹤觉得自己的手心有些发烫,心脏像是不听使唤一般,差点跳出胸口。
“祁大师真是好兴致,大晚上的跟情人来海边散步,”吕纲,也就是钱大师的二徒弟从旁边小道树丛后走出来,隔着祁晏七八步的距离站定,“祁大师年轻有为,不知道这次有信心给我们华夏争回脸面吗?”
“能为华夏玄术界争回脸面的不是我,而是华夏所有的玄术师,”祁晏一只手与岑柏鹤牵在一起,一只手轻轻摸着下巴,这副悠闲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欠揍,“没有想到吕大师如此看得起我。”
“呵呵,”吕纲对祁晏的好感是负无极限,所以看到他这副模样,顿时冷笑了两声,“能让师傅把重要法器都送给你,你若没有能耐,整个华夏玄术界还有谁更能耐?”
“看来你本事虽然比不上钱大师半分,但是这眼神还是有一点的,”祁晏仿佛没有听出吕纲的嘲讽一般,微笑着点头道,“你师傅也这么夸奖我。”
“不,我的眼神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老人家没有看出你不要脸,我看出来了。”
祁晏摇头:“论可爱这一点,你也比不上你师傅。”
“你还是这么牙尖嘴利,”吕纲冷哼一声,“不过这种交流会上,不是牙尖嘴利就能赢的。不要以为这叫交流会,就真的只是简单地交流会了,有些不会叫的狗,咬起人来能撕掉你一大块肉,到时候你就算能说出花来,也没什么用。”
说完,他鄙夷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哼!”祁晏冲他后背哼了一声,拉了拉岑柏鹤的手,“走,我们回去,不用理他。”
岑柏鹤无奈地看了眼像小孩子一般的祁晏,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嗯。”
“这次交流会是不是会有危险?”
“我能力出众,还有你的紫气护体,不怕。”
“紫气护体?”岑柏鹤站到门前,让扫描器识别两人的容貌与瞳孔后,打开门走了进去,“我觉得有种方法,可以让你得到更多的紫气。”
“什么方法?”祁晏把身上的外套挂在了衣橱里,好奇的看岑柏鹤,他什么时候懂这个了?
“我记得道家有种说法叫做双修,”岑柏鹤把人拉进怀中,“今晚你给我补灵气,我给你补紫气。”
“等等,双修并不是两个人一起做运动的意思,电视剧与小说里的那种说法是狭隘的,错误的。”
“没关系,我喜欢这种狭隘的说法。”岑柏鹤解开衬衫,露出性感的胸肌与腹肌,俯身把祁晏扣在床上,“难道你不喜欢?”
“柏鹤,你变了,”祁晏被这种床咚姿势环在岑柏鹤身下,有种心慌喘不过气的感觉,“你以前是很严肃,很真正,一点都不污的好青年。”
“因为那时候没有能让我污的人,”岑柏鹤右手一颗颗解开祁晏胸前的扣子,“为了你,我愿意变成老司机。”
祁晏:不,我一点都不感动。
忽然,岑柏鹤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神情黯淡的看着祁晏:“钱钱,你是不是不愿意?对不起,我应该尊重你的感受……”
“没、没这回事……”祁晏一句话还没说完,他身上原本还一脸委屈悲伤的男人,双眼瞬间便迸发出了耀眼的光芒,解扣子的速度也比刚才快了一倍。
在变成剥了壳鸡蛋的那个瞬间,祁晏自暴自弃的想,没有想到他走过最坑的路,竟然是岑柏鹤的套路。老实人演起戏来,那都是骗死人不偿命的老司机啊。
这种时候,再做柳下惠就不是男人了!
东风吹,战鼓擂,都是男人谁怕谁!不怂,来干!
一小时后,祁晏生无可恋的趴在床上,扭头瞪着岑柏鹤:“说好什么都让我呢?”
岑柏鹤蹲他旁边揉肩捶腿不敢说话,一副任打任骂受气包的模样。
“滚下去睡地板。”
岑柏鹤皱起眉,漂亮的凤眼染上了愁绪:“你昨天还叫我亲爱的,今天就开始嫌弃我了吗?是不是我刚才做得不好?”
“别卖萌!”祁晏扭头趴枕头上,不去看岑柏鹤的脸。长得好看的人,做起皱眉悲伤的表情,对他这种有那么一点点看脸的人来说,真是杀伤力巨大。
“我刚做这种事没经验,多练练就好了,”岑柏鹤轻轻揉着祁晏的腰,“你别嫌弃我。”
“滚!”
祁晏一脚把岑柏鹤踹到了床下,往被子里一裹,就变成了蚕宝宝一个。
去他奶奶个腿儿的恋爱攻略,他再也不信这个玩意儿了!
“那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在浴缸里泡一泡能解乏。”岑柏鹤从地毯上爬起来,伸手摸了摸祁晏露在被子外的发顶,颠颠地跑到浴室里去刷浴缸,调水温接水,还在里面倒了几滴解乏的精油。
“钱钱?”等他放好水,回头去看祁晏的时候,祁晏已经裹着被子睡着了,头发汗津津的贴在他的脑门上。岑柏鹤也不嫌弃,只觉得这样子的祁晏可爱得不行,于是忍不住在他脑门上亲了两口,连人带被子把祁晏抱进了浴室里。
祁晏确实是困了,这几天为了交流会,他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所以对精力损伤不少,现在又与岑柏鹤做了一番激烈的摊煎饼运动,两人之间的紫气交融,处于暖烘烘晕陶陶状态下的他,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就连岑柏鹤抱他到浴室洗澡,他也只迷迷糊糊地睁了一下眼睛,然后抱着岑柏鹤的脖子继续睡。毕竟与硬邦邦的浴缸比起来,还是岑柏鹤的身上更舒服。
岑柏鹤低头看了眼身下斗志昂扬的小岑同志,深吸了一口气,抱着祁晏在浴缸里泡了一会,然后用大浴巾把祁晏包裹起来,把他抱到了床上。他很庆幸自己现在变得越来越健康,不然他还真担心自己抱不到钱钱。
看起来白白瘦瘦的钱钱,抱起来还是挺沉的。
岑柏鹤刚躺下去,祁晏就自动滚进了他的怀里,两只剥壳鸡蛋抱在一起,对岑柏鹤的自制力而言,是本世纪最大的考验。但是只要想到钱钱明天还要与其他华国大师们一起商议事情,岑柏鹤还是压抑住了自己那躁动的灵魂。
把人往怀里抱了抱,岑柏鹤闭上了眼睛。
“早安。”
祁晏刚睁开眼,额头上就被温热的唇碰了一下,他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身,看着神清气爽,笑容满面,整个人仿佛年轻了五六岁的岑柏鹤,脑袋还有些发懵。
“去洗脸刷牙,”岑柏鹤又在祁晏嘴唇上偷吻好几下,“早餐想下楼去餐厅吃,还是让人送上来?”嘴里说着早餐,他的眼睛却落在祁晏的身上。
祁晏顺着岑柏鹤的眼神往下一看,才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穿,难怪柏鹤说的话很正经,眼神却不正经。
“还满意你看到的吗?”祁晏笑眯眯地问。
岑柏鹤点头点头不断点头。
祁晏把睡袍往身上一裹,穿上拖鞋就去了浴室。梳洗台上,漱口杯里接好了温热的水,牙刷上也挤好了牙膏。
刷完牙,洗好脸,祁晏发现自己锁骨上有枚吻痕,虽然不太明显,但是看起来十分的暧昧。想到昨晚上的疯狂,他就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转身就看到岑柏鹤正站在门口望着他。
“吓我一跳,”祁晏拉了拉睡袍,遮住领口,“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站在这里看你。”
“看我干什么?”
“看你好看。”
祁晏:……
果然禽兽了过后的男人,就像是解了封的魔兽,在封印解除前,谁也不知道魔兽的本性会是什么模样。
走出浴室拉开衣橱,祁晏找到今天需要穿的衣服。刚脱下睡袍,他就感觉全身被一道强烈的视线盯着,直到他换好衣服,这道视线也没有移开。
“你属什么的?”祁晏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领带,不过不管他怎么弄,都觉得有些别扭。
岑柏鹤看不下去了,走到他面前,替他解开领带,重新系了起来:“我属龙,怎么了?”
“难怪呢……”祁晏抬着下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怎么?”岑柏鹤抚平领带上的皱痕,食指在祁晏喉结上摩挲两下,被祁晏瞪了一眼后,才念念不舍的收回手。
“龙性本yin,”祁晏瞥他一眼,“哼。”
“我只对你……”岑柏鹤在祁晏耳边轻声道,“不对别人这样。”
祁晏视线慢慢往下:“如果敢对别人这样,我会让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再yin了。”
“好,”自动把这句话理解为“钱钱很在乎我”的岑柏鹤满脸是笑,帮着祁晏穿好外套,“那我们现在下去?”
“嗯。”祁晏点了点头,“其他几位大师应该也都起床了。”
“对了,钱钱,”岑柏鹤关上房门,走到电梯口的时候突然道,“你属猪对吗?”
祁晏不解地点头,“怎么了?”
“属相书上说,龙跟猪在一起,会是令人艳羡的一对,。”岑柏鹤笑得一脸满足,“看来我们是绝配。”
祁晏看着他满脸愉悦的模样,一把牵住他的手,半晌才道:“别迷信。”
好好一个信奉科学的大总裁,说迷信就迷信了,真是个甜蜜又沉重的负担。
电梯仿佛知道岑柏鹤的心思一般,在他把话说完以后,电梯门就开了,里面还站着两个陌生人,一个四十岁左右,一个是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少年郎。
少年郎的目光在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扫过,默默地有些害羞的移开了视线。
电梯直降到二楼才停下,岑柏鹤低头看着两人的手,略往外拉了拉,“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别闹,”祁晏抓紧他的手,“其他大师与伴侣都是手挽手,我跟你牵手不是很正常吗?”
电梯里其他两人:可是其他选术士的伴侣都是异性啊。
祁晏才不管这些,他看着岑柏鹤,挑眉:“你刚才那点力道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明明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们俩在一起了,还假惺惺地为难一下。口里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吗?要真不愿意,直接把手拽出去就是了,刚才那象征性的挣扎,恐怕连一片树叶都揪不下来。
岑柏鹤干咳一声,一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祁大师,”一位离电梯不远的大师看到电梯里的祁晏,朝他笑着打了一声招呼,还朝岑柏鹤礼貌地点了点头,显得十分淡定。他的妻子穿着牡丹花纹旗袍,挽着他的手臂,笑得一脸温婉。
“裴大师,”祁晏与这位裴大师并不熟,两人之前也没有什么交情,但是这位大师在华夏西南玄术派系十分的有名望,据传还是一位十分怕老婆的男人。
不过看裴太太温婉的模样,还真瞧不出是个能让裴大师跪榴莲的彪悍妻子。
“祁大师,您的爱人仪表堂堂,面相周正,是个很有福气的孩子,而且与你的面相十分相配。”裴太太略通相面之术,但是并不擅长玄术一道,所以这次只是以家属的身份前来玩耍,而不是参加交流会。
不过她虽不擅长玄术,但却擅长社交,知道说什么话能让人心情愉悦。祁大师与他的恋人虽然年轻又是同性,但是这两人的感情非常好,夸祁晏不如夸祁晏的恋人。
果然,裴太太这几句话让祁晏十分受用,连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好几分:“我们家柏鹤什么都好,就是不太爱说话。”
“男孩子嘛,话少显得稳重,”裴太太对祁晏这种长相的小年轻没啥抵抗力,祁晏一笑,她的心就软了几分,“瞧着是个会照顾人的,挺好,挺好。”
裴太太不清楚岑柏鹤的身份,裴大师是非常清楚的,可是他看岑五爷这模样,似乎……很享受这种状态?
按理说,像岑柏鹤这种身份的人,应该拉不下脸来陪着祁晏出现在这种场合,因为在这种场合上,他的身份不是岑五爷,而是祁大师的同性恋人,再无其他。身份越贵重的人,就越是看重颜面,哪能忍受别人用微妙甚至是鄙夷的眼神看他?
可偏偏岑柏鹤就是来了,还一副“我很愉悦、我心情很好”的状态出现了,这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南方的裴大师对他有种莫名的好感。
愿意为了自己爱人拉下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