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第3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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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着回来,见着钟唯唯就想把她现场撕个精光,但是又考虑到这毒不明不白,万一对钟唯唯有害就惨了。
于是只能硬撑,死熬。
药方子是杨适开的,据说可以缓解他体内的躁动,可惜他泡了这么久,一点作用都没有,反而有越烧越旺的势头。
他目光沉沉地看向钟唯唯。
“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钟唯唯焦躁地趴在浴桶边上,薄薄的纱衣浸了水汽,贴服地勾勒出曼妙的线条,该死的诱人。
重华果断闭上眼睛,声音嘶哑:“你出去!”
钟唯唯不放心:“我出去了你怎么办?”
“让你出去!”重华发了火。
钟唯唯觉得他这火来得有点莫名,但还是体谅他一个大男人被人暗算吃亏后的沮丧丢脸,便道:“我就在门外,你不舒服就叫我。”
直到门被关上,重华才敢睁眼。
他在药水里整整泡了大半夜,才把药性熬过去,人弄得精疲力竭,不好意思叫人来伺候,撑着爬出浴桶,一头栽倒在床上,就不想动了。
钟唯唯听见声响,第一时间冲进去,嘘寒问暖,体贴关怀,让杨适给他检查身体,唯恐他有半点不妥。
她表现得如此在乎,重华很安慰,觉得经过这些日子的磨练,夫妻俩的感情更深了。
虽然他看到钟唯唯立刻又有了冲动,但是考虑到不能伤到她,所以决定还是继续忍耐比较好。
杨适没看出什么来:“陛下龙体康健,臣开一服温补的药,休养两天也就好了。”
“真是太好了,你回去休息吧。”钟唯唯给杨适使个眼色,示意他在外面等着自己,再问重华:“陛下想吃什么?我让人做。”
重华确实也饿了:“什么都可以。”
钟唯唯借口安排饭食,一去不回。
重华疑心病起,难道自己的身体其实有点问题,这二人躲在外面悄悄探讨这个事?毕竟此类秘药,通常都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
轻手轻脚溜下床,躲在门后偷听,果然听见钟唯唯问:“真的不会有影响吗?”
杨适有些为难:“从脉象上看是这样,不过这种事,不到关键时刻,谁也不敢打包票。”
钟唯唯很认真:“怎么说?”
杨适的声音低不可闻:“也许是隐性损害身体,导致损伤;也许在心里留下阴影,导致障碍;还可能会影响子嗣,这些都要过一段日子才能看出来。”
钟唯唯许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传我的命令,让人搜集有关这方面的好药,先准备起来,万一需要就用,别弄得措手不及。”
“娘娘高瞻远虑。”杨适走了。
重华脸都气青了,这女人,居然怀疑他不行?通知太医院给他搜集这方面的好药,岂不是告诉大家,他不行了?
钟唯唯若无其事地走进去,迎面对上一双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的眼睛。
钟唯唯被盯得头皮发麻:“怎么了?不在床上躺着将养,跑到这风口里来站着,万一病了怎么办?”
重华磨牙:“我在你眼里如此虚弱?”
钟唯唯一滞,这是听见了?她准备蒙混过去:“听说那种药很伤身体的,有可能被冷风冷水什么的激发出问题来。”
话音未落,身体一轻,被狠狠扔在床上,重华倾身压上,咬牙切齿:“让人搜集这方面的好药,万一需要就用,别弄得措手不及?皇后娘娘,何必等待一段日子?现在就验证比较好。”
“你想得太多了。”钟唯唯干笑,对上重华的眼睛,就敛了笑容,将手抚上他的脸颊,很认真地说:“想验证就验证吧,没关系的。”
重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收起煞气,挨着她躺下,郁闷地道:“不行,我还是怕对你有什么坏处。”
钟唯唯温柔地给他盖上薄被:“那就睡吧。”
“睡不着,检验的方法很多,皇后这么聪明,应该懂得。”重华目光炯炯,精神抖擞。
许久之后,钟唯唯累得瘫倒在床上,手指抖得如同抽风,咬牙切齿的想,很好,非常好,她一定不会轻易饶过魏紫昭那个女人的。
“现在,皇后知道该怎么做了吗?”重华咄咄逼人。
钟唯唯叹一口气,认命地说:“知道,明天一早就让人告诉杨适,不需要找药了,陛下龙体康健,少有人及。”
重华逼她:“要明天?那继续。”
钟唯唯颤抖着爬起来:“立刻。”
于是杨太医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挖起来,接收皇后娘娘的懿旨:“药不用找了,一切都很好。”
☆、910。第910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1)
转眼就是圆子的百日宴。
按照钟唯唯和重华的打算,只准备简单庆祝一下即可,然而全国上下都很重视这件事。
毕竟是帝后的嫡长子,国家的未来,不隆重庆祝实在不像话,于是很多人当说客,又有许多人送厚礼,甚至有人提议,可以把这次百日宴收的礼充作军费。
钟唯唯和重华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百日宴设在紫金宫,宾客云集,杯觥交错,魏紫昭在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到来。
众人已经知道她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靖中不会对东岭与郦国的战争过多干涉,便只是按着正常礼数接待而已。
魏紫昭的脸皮却很厚,言笑晏晏朝重华和钟唯唯走去,先送重礼,再说贺词,然后提出:“可否让我抱一下皇长子?”
众人神色微变,不管又又的身份真相如何,他就是公开的皇长子,而圆子,只能算是嫡长子,魏紫昭如此,算是挑衅。
和疯狗没什么好说的,重华和钟唯唯直接选择无视。
魏紫昭掩口一笑:“看我,归心似箭,一不小心说错了话。”装作十分诚恳地给重华和钟唯唯赔礼,假装那天的事情不曾发生。
钟唯唯看她十分不顺眼,因为不想搅了宴会,见秋袤过来,索性借故离开:“什么事?”
秋袤道:“大师兄也打算离开了。”
他不是想要调查身世么?怎么就要离开了?钟唯唯看向何蓑衣,何蓑衣一身华贵的紫衣,端端正正地陪同颛臾王坐在席上,神色淡然。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何蓑衣抬眼看来,举起酒杯,对着她遥遥敬了一下。
他之前送给圆子的礼物,那份辟邪驱虫的药丸,钟唯唯事后让太医院的人看过,都说是十分难得的好东西。
长期佩戴可以让人耳清目明,不受邪祟侵袭,毒虫等物更是不敢近身。简单的说,就是蚊虫毒蛇不敢靠近,更是昆仑殿的甜梦香之类迷香的克星。
算了,他既然已经要离开,并且真心送了圆子这样的礼物,她就帮他翻找一下那些秘档也算不得什么,左右提出让他别掺和进来,也只是不想闹到无可挽回。
钟唯唯走过去:“阿兄要离开了?”
何蓑衣没料到她还会当众叫他“阿兄”,眼皮一跳,抬眼静静地看了她片刻,突地勾唇一笑:“正是。”
钟唯唯正要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就又听他说道:“你不会是舍不得我走吧?”
这话没法儿说下去了,钟唯唯皱眉:“师兄,你总这样有意思吗?”
“很有意思啊。”何蓑衣笑得更加灿烂了,他已经恢复了从前的身姿风貌,懒洋洋地往凭几上一靠,放荡不羁,“你嫁过人也无所谓,圆子我也很喜欢。”
“随便说,你高兴就好。”钟唯唯面无表情,他根本就不想和她好好说话,那她就不说了,给秋袤使个眼色,转身离开。
秋袤凑过去:“阿兄,你别这样。”
何蓑衣喝了一大口酒,懒洋洋地看着远处:“我喜欢这样,人生难得自由尽兴,我之前过得肆意潇洒,这几年画地为牢,苦了自己,这几天我仔细一想,真是好吃亏。”
这事儿扯不清,秋袤不再废话:“阿姐让我告诉你,她会给你翻密档。我领你去。”
何蓑衣沉默片刻,起身:“走吧。”
秋袤带着他出了大殿,往后而去,七转八弯,去了一间书库。
与此同时,大殿上突然闹了起来。
魏紫昭向重华和钟唯唯献礼:“贵国皇嫡长子的百日宴,不能不表示一下心意,还望陛下和娘娘不要嫌弃的好。”
靖中与郦国并未撕破脸,还是贵客,重华淡淡颔首:“客气了。”
魏紫昭轻轻拍手,她的两个亲卫抬了一口箱子上来。
还未靠近,浓香已然扑鼻,更有一种奇怪的味道掺杂其中。
亲卫将箱子放在大殿正中,行礼退下。
魏紫昭上前,亲手打开箱子:“陛下,皇后娘娘,你们瞧,这份礼物可喜欢?”
满殿哗然。
箱子里盘膝坐着已经死去的钟欣然,她被盛装打扮,无数金银珠玉堆积在她身边,支撑着不让她的身体倒下去。
她的眼睛上没有缠白布,就那样血肉模糊地暴露在众人面前,脸上还残留着死去时的惊恐和痛苦,十分的狰狞可怕。
“你什么意思?”鸿胪寺卿最先忍不住,跳出来激动地指责斥骂魏紫昭没教养,找死。
魏紫昭很欠揍地笑着:“多行不义必自毙,钟欣然做尽了坏事,前几天更是下毒施展邪术想害陛下。听说从前还曾经残害过皇后娘娘的胞弟,导致国舅痴傻。
我不过是不忍陛下为难,替你们除去这心头大患而已。你们不来谢我,怎地反而怪我?难道说,你们其实舍不得她死?”
话是这样说,但即便钟欣然该死一万遍,在人家孩子的百日宴上送这种礼物,本身就是一种很严重的挑衅行为。
一时间,群情激奋,都在痛骂魏紫昭,有人甚至喊着:“杀了这个妖女!”
魏紫昭使个眼色,她手底下的人便跳出来回应,伶牙俐齿地反驳,双方吵得不亦乐乎。
重华面无表情地从台阶上缓步走下,拔出天子之剑,将剑尖斜指魏紫昭:“战!”
“战!”魏紫昭冷冷一笑,将披在外面的纱袍一把扯掉,将手一伸,便有人双手奉上一把长剑。
钟唯唯沉着地命令胭脂:“去后面帮着小棠照看好圆子。”指挥众人将桌案挪开,给重华和魏紫昭挪地方。
刘岑很着急,悄悄道:“娘娘,魏紫昭不能死在郦国。”
魏紫昭若是死在郦国,靖中即便不打算出兵也必须出兵了。
这关系到一个国家的脸面,皇太女不明不白地死掉,不报仇不给教训,那还叫大国吗?以后将无人把靖中放在眼中。
钟唯唯对重华很有信心:“陛下有分寸。”因此今天只会狠狠教训魏紫昭,而不会出人命。
“呛啷”一声响,重华和魏紫昭打了起来。
☆、911。第911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2)
大殿里闹得厉害,后面的人也很着急。
圆子睡着了,小棠既要防止他被闹醒,又要忙着让人打听消息:“到底在闹什么?”
胭脂匆匆而来,三言两语把经过说了,引起一片唾骂,个个都恨不得手撕了魏紫昭。
圆子似是被惊着,突然大哭起来,谁也哄不好。
有宫人来找小棠禀事:“护国大长公主有些不好,外头闹成那个样子,他们也不敢去禀告,请姑姑去和娘娘说吧。”
小棠不敢耽搁,连忙出去传信。
胭脂抱着圆子边走边温柔地唱歌,圆子的哭声略小了些,却仍然不肯停下来,哭得小脸通红,全身是汗。
胭脂也急出了一身汗,因觉着是这屋里太热了的缘故,便把圆子抱到外面。
紫金宫外种了许多紫竹,廊下挂着许多五彩琉璃风铃,风一吹,竹叶哗哗声和风铃叮咚声分外悦耳,非常怡人。
圆子渐渐安静下来,黑豆似的眼睛盯着头上的风铃看,琉璃风铃随风旋转,下面悬挂着的彩色丝绦飘来飘去,很招小孩子喜欢。
“好看吧?圆子乖乖的,给你多看一会儿哦。”胭脂笑着逗弄圆子,想到即将远行的何蓑衣,心里充满了惆怅。
既然要走,为什么还不向皇后娘娘提及他们之间的事?自己要不要主动告诉皇后娘娘呢?
忽然,眼角瞟到一个人影。
她回眸,看到一身华贵紫衣的何蓑衣缓步朝她而来,淡淡地道:“将要远行,再来看看这个孩子。”
胭脂对上他的眼睛,心跳如擂鼓,莫名说出了心声:“先生只是来看看小殿下的么?”
何蓑衣道:“当然不只,稍后你便随同我一起去找皇后娘娘说明白吧。”
他朝圆子伸手:“我抱抱。”
胭脂激动得晕乎乎的,不假思索地把圆子递过去:“小心些。”
圆子盯着何蓑衣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
大殿里。
重华的长剑“啪”地一下打在魏紫昭的脸上,不等魏紫昭有所反应,剑又收回去,换个角度刺下。
走上几招,魏紫昭刚瞧着占了上风,长剑又“啪”地一下打在她的脸上。
郦国人发出愉快的欢笑声,魏紫昭的随从则气死了,个个都仇恨地瞪着重华,恨不得把这个可恶的郦国皇帝弄死掉算了。
颛臾王看着魏紫昭的动作,微微出神,这个女人神秘兮兮的,什么都不肯多说,瞒着他搞了很多事,导致此次谈判无功而返。
但似乎,她根本就不是为了谈判而来,反而像是为了挑起更大的事情。堂堂皇太女,打不过就算了,这样硬撑着丢脸,不正常。
钟唯唯也觉着不正常,魏紫昭这样傲慢的性子,被重华当众如此羞辱,按理说,应当是恼羞成怒、状若疯癫才对。
但魏紫昭虽然脸色很难看,一招一式却很冷静,能做到这一步,除非她真的是与众不同……
小棠快步而入,小声把护国大长公主的情况说了:“青阳伯府的二小姐派人来说的,方才午休,怎么都叫不醒,让太医去看,说是很不好。”
护国大长公主本该出席今天的宴会,但是她这两天都说自己头晕不舒服,便没有出门。
现在看来,是真的很严重。
教训魏紫昭事小,看顾护国大长公主事大。
钟唯唯立时阻止重华:“陛下,替靖中皇帝教训一下不懂事的女儿就好了,不要耽搁大家吃酒。”
重华便收了手:“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朕饶了你这遭。”手一抖,又狠狠在魏紫昭的背上拍了一剑,打得她一个踉跄,半跪在地。
她阴沉着脸站起来,冷声道:“今日所赐,本宫自当铭记在心。来日,我们战场上见!”
转过身,丢下钟欣然的尸体和颛臾王,大步出了紫金宫,须臾功夫便走得没了影踪。
颛臾王叹口气,也叫手下人跟着自己离开。
钟唯唯连忙把护国大长公主府的事说了,宴会到此为止,夫妻俩都要忙着去公主府——护国大长公主没有儿女,无人送终,他们得去送她一程。
好好的一场百日宴弄成这个样子,大家心里都不舒坦,诸大臣鱼贯而出,钟唯唯交待小棠几句,跟着重华匆忙往外。
前脚未曾踏出大殿,骚乱已起。
有宫人狂奔而来,一脸死气:“娘娘,小殿下不见了。”
钟唯唯的头“嗡”地一声响,眼前一黑:“你说什么?”
重华一把攥住宫人的衣领,拖过去,杀气腾腾:“怎么回事?”
宫人抖成一团:“胭脂抱着圆子在外面吹凉风,东岭的闽侯突然来了……”
闽侯要抱圆子,圆子大哭,他就和胭脂一起,边哄孩子边往紫竹林里去,她们不放心,也跟着上去。
突然胭脂大喊了一声:“你不……”,“啪”地一下摔到地上去了。
暗卫集体出动,可是圆子的哭声很凄惨,大家都投鼠忌器,闽侯扔了个弹丸之类的东西,烟雾腾起,等到烟雾散去,人已经不见了。
钟唯唯只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她本能地想,那不会是大师兄的,不会是。
可是又想到,万一就是何蓑衣呢?何蓑衣之前还和她说,他很喜欢圆子,愿意养着圆子。
而她,居然让秋袤陪着何蓑衣去了里面。
都是她的错,若是圆子怎么了,她将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她摇摇欲坠,心痛如绞,拼尽全力喊道:“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