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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不懂浪漫的男朋友-第36章

小说: 不懂浪漫的男朋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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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妄想着可以落叶归根,想在死前听到亲生儿子叫我一声爹,我有错吗?就算我多年前撞了湛澈,可至少他还活着,而我唯一的独生女却在那场车祸中夭折!”

电视中的洪一响老泪纵横:“我每天都在义捐,天灾、人祸、绝症……尽可能地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说我想减轻我的罪恶也好,说我想回报社会也好,我扶持年轻人创业,我迎接着所有人或感激或羡慕或尊重的眼神,可我无数次路过家门,无数次见到亲生儿子,却偷偷摸摸像个贼!有谁知道,我愿意散尽千金,只为了能听到儿子喊我一声‘爸’。这一切被湛澈知道,几次威胁我,这个变态的湛澈,他不想要我的一分钱,就想看着我痛苦,看着我生不如死,看着我们父子不能相认!他算准了我在外已有妻子,算准了我心虚,想保留我作为一个父亲最起码的尊严和形象,他算准了我不敢。”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现场鸦雀无声。

“可是洪喜啊,看在我没几天活头儿的份儿上,看在我这个干刀万剐的孤老头子快死的份儿上,你愿意喊我一声‘爸’吗?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有生之年能见到你,我也该知足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抹着泪:“现如今,该坦白的我都坦白了。湛澈,你满意了?我全都讲出来了,还是那句话,一脚踩在坟头上的人,我怕什么?”

原来,这便是他突然跟洪喜相认的主要原因。湛澈以此来威胁他?这即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好像,还是,哪里有点不太通。

有人敲了三下门,我匆忙关掉电视。阿盘探出头,见我醒着,她说:“你的快递,看样子,好像是他寄来的。”

“哦。”我故作镇定,“是什么?”

“你自己打开看嘛。”她将一个长方形箱子放在梳妆台一角,“店里还有事,我先出去了。”

从抽屉里掏出剪刀,哆嗦着总算剪开纸箱。黑色的大垃圾袋内,并没有我的小如。

不,是我的小如。

是被剪刀剪成了成千上万个碎屑的,连同衣服和内芯几乎被粉碎机彻底碎过几遍,几十遍、上百遍的,仅能从些微的碎屑颜色中才依稀分辨出的我的小如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独立包装的透明密封袋,里面封着的,正是一张撕碎的大白兔奶糖糖纸。邮寄者显然是怕混在小如身体的碎屑中,我分辨不出来,故意独立包装,撕得也不如小如那么碎,至少我看到的第一眼便认出正是被湛澈夹在笔记本中,虽经过岁月多年的变迁已泛黄却宝贝得不能再宝贝的那一张。

万箭齐发支支都射在致命的心脏上,没有一支有所偏离,血肉齐飞碎成渣渣正如这碎成渣渣的小如。

如果是演电视剧,此处我应该口吐鲜血,告喊“你!你!你!”气绝身亡便可全剧终。

那样,一切倒是简单了。

麻木地坐在地板上,血液一点点变凉。这工夫,如意慌里慌张推开门,见到瘫成一团烂泥的我,“姐,你没事吧?你……看到刚才洪一响的采访了?”

我麻木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外面乱得,简直,整个娱乐圈,不不不,所有的媒体记者全都出动了,姐,这下姐夫,可能悬了。”

他悬不悬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脸色这么差,其实还是担心他的,是不是?我正想出去买点东西,不如你散散心,陪我吧。”

见我始终没什么反应,她杏眼圆睁:“姐,洪一响如此闹腾胡说八道,外面吵翻天了。说不定记者已经在来的路上,你是他前女友,怎么可能放过你?听我的,赶紧从后门走。”

她终于发现地上碎成渣渣的小如,“咦,这是什么?哎呀,来不及了姐,赶紧跟我走,否则你真的出不去了。”

我仍是不说话。

如意懒得再和我废话,直接从厨房找来两个帮手,强行拖着我上了辆专车。车子七拐八拐,慢慢开出市区,窗边闪过一棵又一棵高大的梧桐树。

那树正对着的服装店摆放未免有些太乱,真是的,店主不仅品味不行,还懒。

要是湛澈在,肯定……

湛澈。

湛澈。

湛澈。

思念的阀门一打开,便排山倒海般不受控制,无孔不入。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并不理会我的问话,先后扶起店里撞倒的板凳,重新搭好配错的上衣和短裙,以及歪倒在一旁的小齐。

吃了我的牛肉干和玉米的他拿纸巾抹掉我嘴角的食物残渣。

被我拒绝不转租的他神情黯然,说:“尊重你的,决定。打扰了生意兴隆。”

为小齐配备的文武大臣被我逐个吃掉,目睹全程的他坏笑,“难怪你,不肯转租,原来是要,找男人,这是大事,现在理解了。”

尝到我的大白兔奶糖时,他颇为失态,“这味道,让人……让人,终生铭记。”

我妈乱卖衣服被人家找上门,店里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为我解围:“大家围在,我女朋友,店里,做什么?虽然她有点凶,但开店,很不容易,你们,可不能,欺负她哦!”

被媒体报道我俩的绯闻,他发微博说:“大象性情温和、诚实忠厚,能负重远行,是兽中之德者。太平有象、吉祥(象)如意,万象更新,都是吉祥富贵的象征。大家不要歧视大象哦!”

感冒时被他捏鼻子捏到吸了又吸的鼻涕,我蒙住头时,他边拍照边嘲笑我:“蒙头女子,蹲着,抱石柱,为哪般啊,为哪般!”

交代了前程过往,他拥住我,说:“如心,你知道吗,刚才那故事里,没有讲出口的是,你出现的那一刻,对我来说,你是世上光。”

确定恋爱关系后,他敲我的头,“如果你不好好对待我的小湛,我就虐待你的小如。”

……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我不想在如意面前哭,眼泪一忍再忍。

浑浑噩噩依稀听到如意在嘲笑我,“小情侣哪有不吵架的。你们俩,且长着呢。而且,就算真的分手,哪有一次就分得成的,总要七闹八闹。”

眼皮不断地上翻,希望可以把眼泪逼回去,慢慢觉得可以自控,恢复冷静,我终于说:“我只是昨晚没睡好。别自以为是……为了他,我至于么?”

“好好好,”如意说,“不至于不至于。”她的手不断摩挲我的后背,“姐,你曾经见过我最惨的一面,我知道潘羿出轨的那一晚,你曾偷偷躲在我家小区来看我,怕我难堪,也不敢惊动乱,你怕我出事,不敢上前,也不敢离开。如果说这是你安慰我关心我的方式,那么让你抱着,在我面前毫无保留地卸下所有面具和自尊地,想哭就哭,至少有我陪着,这是我关心你的方式。”

手掌的温热自后背不断传来,“我只是觉得,”我吸了吸鼻涕,“我爱的那个人,应该会像我爱他那样爱我。”

“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是不一样的,我真的觉得你俩不会分的。我以人格保证。既然你不想哭,要不然,靠我肩上睡会?小齐呢,把她拿出来,正好垫上,省得硌着。”

小齐。

我的小齐。

他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表达他对我的恨意和分手的决绝。

他从来没有爱过我,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场利用。

他有什么错呢。

一切不过是我的错,天真地把利用当爱情。

濮如心,你这个蠢材。

展开从店里被她拖走时手掌中抓着的些许碎屑,我终于绷不住,在如意的怀里哭得地动山摇,“小齐,小齐在这儿。”

一路哭哭啼啼,终于发现路有些不对劲儿,我问:“我们到底去哪儿?”

如意说:“自然是去演播大厅啊。你男朋友参加这么重要的赛事,你怎么能不在场?”

“你!”

“姐,你想说你们分手了,对吧?分不分的,你今天都得去。”她的语气强硬,“而且,洪姨已经在现场了,你不想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吗?”

“洪姨?她去做什么?”

洪喜之前说洪姨心脏不太好,想慢慢渗透,怕太突然,老人家接受不了。

“好在我们聪明,做了两手准备。以洪喜朋友的名义提前把洪姨接上了,说洪喜约了她看演出。而且,就算她看了新闻,就说带她去见洪叔叔。这么多年夫妻感情……她没怀疑,虽然有点犹豫,也跟着来了。”

“濮如意!这不是你跟咱妈闹着玩,洪姨有心脏病,你就算……”

“心脏病是吧?没事,我带了药,旁边就是医院,怕啥。”

“你到底捣什么鬼?”

“问得好,现在姐夫都被洪一响那个王八蛋踩成什么样了?你真的一点不担心?你一点也不想知道真相?”她气得脸红脖子粗,“枉费姐夫还顾虑你,叮嘱我和小少不可乱来。叮嘱也白搭!我和小少是什么主儿?这事既然我们插手管了,就管定了。从他洪一响不顾死活,颠倒黑白不惜一切代价全面宣战,又当着媒体这样满口喷粪,想彻底置姐夫于死地开始,事情就已经失控了。”

湛澈,会顾虑我?怎么可能?

水横流去茶餐厅捣乱,以我为威胁,他都无动于衷,怎么会顾虑到我?

如意也只是看着精明罢了。从头到尾,不过是一场利用。

我更加心灰意懒:“如意,湛澈的事情,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你添什么乱?我真生气了啊。师傅,停车。”

“师傅,正常开。我叫的车我付钱,”如意转过头,“怎么跟我没关系?大户从小欺负我,我吓得尿裤子这件事被多少人笑话了多少年?仅这个梗,洪喜就可以刺激我一辈子。单从这一点说,大户死有余辜!而且,你也知道我疾恶如仇的性子,这事儿,你拦不了我。”她冷笑着,“你确定要停车?就算你阻挡我去现场,小少也在。再不快点,可就晚了,现场变成什么样,我可不敢保证。”

我想起小少说,我们不会这样被人肆意搓圆捏扁。

等着晚上看好戏吧。

原来,他们早有预谋。

我掏出手机想给洪喜打个电话,手机冷不防被如意抢走,“你也别想通知谁,我呢,就是请你去看好戏的。看过了,你就明白这些年姐夫独自承受了什么,你要是有一点良心,对他还有一点情分,就老老实实坐在车里。”她拉开窗户,“现在你想清楚,是想大赛结束后我还给你?还是让我扔掉,回头送你一款新手机?”

她虽比我瘦,力气却大得惊人,从小到大,除非洪喜在,我很难打得过她。

洪喜?该不会……

她怪笑着说:“姐,放心,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能少得了洪喜?”

今天的如意,是个失控的疯子,无法无天。我气得发抖。

半小时后我被她半挟持地进了郊区的演播大厅,戴上嘉宾证件,过了安检。小少带着几名工作人员,还有十来名穿着制服的保安在内场巡逻。看到我们,他拉过如意窃窃私语,目光躲闪,并不敢看我。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如意那样,不论做了什么事都可以理直气壮。

他俩飞快交流完毕,自有工作人员领着我们到观众席,前五排是VIP席位,基本坐的都是重要客户或关系户,我们的位置在VIP第三排正中。如意把时间掐得很准,我们入场时观众早已入场坐好。隔着一条过道,洪喜坐在我隔壁斜着十几排开外,以及远远地坐在另一个角落里的洪姨。

他们母子俩果然在这里。

洪喜难道没看适才洪一响的采访吗?

如果看了,为什么还会选择在这里出现?

想都不用想新闻炸成什么样,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看我的目光,一样地惊诧,晃了晃手机,似乎在提醒我看微信,奈何那手机被如意关机,扔到了她的手提包中。

旁边的如意说:“你好奇洪喜怎么会来是吧?我们说你约的他,说有很重要的事。哈哈,洪喜可是真爱你啊!只要提你的名字,他可是随叫随到。”

“濮如意,你个王八蛋。”我咬着牙,“你疯了。”

“恰恰相反,姐,”她微笑着,“我比任何时候都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我清醒得很,放心。”

我正欲发火,话筒中传出主持人的声音——

请安静,我们的节目即将开始直播,请现场观众将手机调成振动。”

我只得冲洪喜摆摆手。

金碧辉煌的舞台中央,身着蓝色西装西裤的主持人拿着手卡,正同导演低语。舞台东侧银光闪闪地摆了四张座椅,一个同样银光闪闪的长桌,上面立了四张座签,依次是:周嘉嘉、湛澈、水横流、边杰。此时座位全空,只等正式开始,主持人念了开场白,再请嘉宾隆重出场。

说真的,我很佩服节目组。

这一天,不亚于孙悟空大闹天宫,洪一响自认为打了一手好牌,却丝毫没有影响湛澈身为节目组导师的身份,节目准时直播。

现场乐队演奏起欢快的音乐,工作人员各司其职,终于,开始了。

主持人:“各位嘉宾,媒体朋友们,各位现场、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大家收看我们这一期的年度总决赛!首先,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邀请我们的导师出场……”

第一个自然是周嘉嘉。她身白西装,内搭白色深V性感小背心,贴身剪裁衬得细腰盈盈一握,长腿笔直修长,白皙的脖子挂了条粉色方钻项链,璀璨耀眼,一改往日性感华丽的穿衣风格,犀利、干练、御姐范儿。现场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观众席两侧的记者席闪光灯快要闪瞎人的眼睛。

这是如意的设计方案吗?妙不可言。以前的周嘉嘉温婉性感,今天的她帅气明雅。

如意得意极了,凑近我耳旁:“姐,棒吧?有没有爱上我?”

我瞪她一眼。

主持人说着暖场的话,周嘉嘉好人缘,跟媒体和粉丝关系最好,八面玲珑,原本吵着问洪一响和湛澈的媒体记者们很快把关注点落在节目上。

我渐渐缓过气,冲着洪喜的方向做了个鬼脸,想逗他笑。

他回头看我一眼,仍是茫然。

洪一响落座后神采飞扬,常露出阴森的笑容而不自知。他一入场便看到我,不知是我多心,还是角度问题,好几次与他的目光相遇,像是他刻意做给我看,眼睛半闭眉头紧锁,冷寒寒的,带着大人威胁小孩停止做某件事的权威,无声无息地强压投射过来。

见到洪喜,他的目光转暖,有惊讶,有关心、有不解,很快,他移开目光。他应该没有见到洪姨。她的位置很偏,灯光也暗,若不是我听如意说她会来,搜寻了好一阵,黑压压的人群中,怕是很难捕捉到她的身影。不知道,洪喜有没有看到她。

湛澈终于出场了。我没有勇气看他,垂着头。

现场格外骚动,大声骂的,窃窃私语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因此我更加不敢抬头。慌乱中如意握住我的手,低声道:“姐,没事。”

她的声音沉稳,我假装看她一眼,余光瞥见湛澈穿蓝紫天鹅丝绒晚礼服,系着金色领结,蓄着胡茬儿。

没有任何一丝我担忧的沧桑、颓废、沮丧,或者一蹶不振。

他仍是他。任凭世人如何争议、辱骂,他仍是那般与世无争,凡事与我无关高高挂起的气定神闲。

节目即将开始,选手们已在后台准备,只等逐个展示各自准备的特长,播放节目组亲赴选手家乡录制的VCR,再煽动现场观众投票和嘉宾投票,便可产生今日的冠亚季军。

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似乎他也没有发现我。我的位置那么靠前,我曾担忧不小心目光相遇会是什么样的慌乱和不安,心咚咚加速跳个不停。担心其实是多余的。并没有这样的机会。

他并不愿看到我,即便发现也会假装看不见。我偷偷瞥过去的时候,他不是目不斜视,就是在严肃点评或与主持人互动,或者是低头在积分卡上写写画画。每个动作都是身处工作中心无旁骛的状态。

呵,为什么,我还不死心?

彻底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我。

濮如心,不要哭。

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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