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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重生俏卿宝-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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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怎么了?”卿宝抱过小夏瑶,喂她喝了点热水。

黄六娘脱掉披风,坐到桌边气愤道:“还能有什么事?你那个好五婶呗,本来今天好好的,她非得当着我的面骂琴娘,这威风是耍给谁看的呀?”

今天黄六娘和夏守平拿了一些厨具和米粮送给夏守祖一家,哥嫂怜惜弟弟,这本是好事。

可当李诗容看到以前处处不如她,从来都是由她贬斥踩低的黄六娘,不仅穿金戴银了,现在竟然倒过来“施舍”自己了,她的心理立刻就不平衡了。

李诗容的爹爹是夏守祖的授业恩师,夏守祖读书的时候,不仅书读的好,人长得也挺清秀的,就中了李诗容的意。两人成亲后,李诗容自恃娘家是书本网,丈夫又是个读书人,自然瞧不起土里刨食的三个妯娌。以前在家的时候,她没少对三个嫂嫂冷嘲热讽,妯娌间的关系十分的僵。

所以,接受关系并不好的妯娌的馈赠,这让她觉得十分耻辱。

李诗容怎么也没想到,在过了十年之后,她最瞧不起的那三个妯娌,竟然全都咸鱼翻身了,家家都比她过的好,而出身“高贵”的她,竟然沦落到接受她们“施舍”的份上了。所以她不仅没有感念黄六娘的好,反倒是怎么想怎么窝火。

在临吃饭洗手时,黄六娘腕间的金镯互相碰撞发出叮叮的声音,这声音,极大的刺激了李诗容,让压抑了一天一夜的李诗容再也按捺不住了。她借口琴娘挟的都是她不爱吃的菜,在席间大发脾气,骂琴娘是小人得势,怎么妆扮都脱不了那副穷相等等指桑骂槐的话。

黄六娘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李诗容这是在骂她,有心和李诗容吵一架,可人家没指名道姓,黄六娘生了一肚子气,连饭都没吃,就和夏守平回来了。

卿宝本以为书本网出来的李诗容应该素质高一些呢,没想到竟然连杨氏和张氏都不如,杨氏和张氏现在日子过得好了,和黄六娘表面上还算可以了,这李诗容,竟然连表面上的和平都不愿维持,实在算不得是个聪明人。

知道爹娘还没吃饭,卿宝赶紧给他们做了点饭,又故意说了些解心宽的话,这才逗得黄六娘稍微开心些了。

他们刚吃完饭,二柱和五柱就回来了。

他俩本来是去村子里送信儿的,可没想到一听小儿子回来了,夏老太太和夏老爷子当时就跟车来了,二柱和五柱已经把两位老人送到五叔那里去了。

既然两位老人家来了,黄六娘和夏守平再怎么不愿意,也得又动身过去看老爷子老太太去了,直到晚间才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夏守业一家和夏守全一家也赶到了,伙同夏守平一家,全都去了夏守祖家里,各家都带了不少鱼肉之类的东西,去给夏守祖一家接风去了。

这一次李诗容表现还算可以,除了使唤的琴娘连个歇着的空儿都没有之外,没有说出什么不着调的话来。

而夏老太太,对夏守祖和李诗容,则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柔和与慈祥,在家的三个儿子和夏守祖比起来,那待遇真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

卿宝不太喜欢这假惺惺的寒暄和孩子们的喧闹,就带着半夏早早回家了。

刚拐过街角,远远的就看见有一个青色的身影徘徊自家门口。

卿宝都没用仔细看,一眼就看出了那人是方清越。

两个人几乎天天见面,实在是太熟悉了。

“越越!卿宝喊了一声,果然看见那个身影抬起头往这边看了看,然后就迎了过来。

待方清越走到卿宝跟前了,站定立稳了,他才含蓄一笑,淡然如风的开口道:宝宝,你去哪了?”

他的语气很轻很柔,仿似春风吹过湖水一样。

第六十六章 潘安归来

卿宝狐疑的打量着他,感觉不管是他的行动举止,还是语气腔调,怎么都这么别扭啊!

他平时都是用跑的,今天竟然是慢慢走过来的。

他平时说话是快语连珠,今天竟然如此的慢吞吞。

他平时明明很大声,今天这句话竟然又轻又柔。

这……

不对劲,不对劲!

“越越,你生病了吗,说话这么慢?”卿宝伸出手,捂在了方清越的额头上,感觉到不热后,这才放心的说道:“不烧啊。”

冰凉又细腻的小手,如一块上好的玉石般,又凉又润。但这凉润,在这寒冷的雪地里,却并没有让方清越感觉到冷,相反的,他觉得那只小手捂住的地方,渐渐的热了起来,热的出奇,烫的出奇,热得他额头上都快有汗渗出来了,烫得他心里有说不出的熨贴和适意。

“宝…宝…”他喊出来的名字,有点磕磕绊绊,他的脸,也红的如同一片云霞。

从昨晚就打定要向温文儒雅靠拢的小小少年,在一只小手的破坏下,只戴了一上午“温文儒雅”面具,就又被打回了原形。

卿宝见他没什么事儿,就收回了手,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向方清越解释道:“我五叔一家回来了,今天我们一家都去他家了。”

方清越想和卿宝解释一下那封信的事儿,可半夏却始终不离卿宝的左右,让他一直逮不着机会和卿宝单独说话。

而卿宝则把他领到后院书房,捧出了一本书,略带讨好的对方清越笑道:“昨晚翻了翻三哥的书,里面有几个字不认识,你教我认一认。”

卿宝学的字是简体字,可这里是用繁体的,所以在读书时,总会有不认识的字出现。有的字能联系上下文蒙出来,有的字,可是蒙不出来的。

方清越拿过书,靠到卿宝旁边,低声似耳语:“哪个字不认识?”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还有这一句一个字都不认识……”

半夏立在门边,看着眼前这金童玉女般一双人。

女孩漂亮娇美,男孩俊逸爽朗。

漂亮的唇齿含笑,俊逸的目似含情。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耳鬓厮磨,情意切切。

这一段美好,美如画一幅,好似歌一曲。

方清越巴不得能和卿宝多相处一段时间;见卿宝有想认字的意思;立刻趁热打铁;说要教卿宝写字。

卿宝是不会写毛笔字的,三四柱刚学练字的时候她也想跟着练习来着,可那时天天忙着制糖赚钱,就将这事儿给扔下了,现在有时间了,自然是想学的。

才女虽然当不了;但有一笔好字,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拿得出手的。

拿来笔墨纸砚;研好墨,铺好纸,方清越自己先写了几个字,然后给卿宝讲道:“初学练字首先要做的是临摩。明天我给你拿个字帖来,今天你先照我的字写几遍。写的时候,一笔一划都要用心……”字写的有模有样,讲的也通透易懂。

卿宝上辈子在上小学的时候,是学过毛笔字的,可这么多年没再拿过毛笔,除了拿笔的姿势还记得外,剩下的全都还给老师了。所以这一次学,算是从头学起了。

仔细的临摩着方清越写的一笔一划,卿宝学的很用心。方清越在旁边看着,偶尔指导她一些注意的事项,两个人一个学一个教,配合的倒也默契。

卿宝低头时,几根秀发垂了下来,拂过脸际,卿宝正在全神贯注的写字,似乎并未发觉。

方清越歪着头看着那几根飘拂过细瓷般肌肤的头发,只觉得那几根头发不是拂在眼前这小姑娘的脸上,而是拂在了自己的心上。

微痒,微酥。

如微风拂过梢头。

似春雨落入轻尘。

小小的方清越,心有些乱了!

卿宝的书法没学几天,春节就来到了。

这一年,夏家没有回村子里过年,而是在城里过的。

心疼小儿子的夏老太太怕小儿子回村了没地方住,就在小儿子家过了年。

除夕那天,夏守业和夏守全两家人特意从村子里赶过来,陪着夏老太太夏老爷子在城里吃了团年饭。

大过年的兴师动众来别人家过年,这让杨氏和张氏大为不满,不过夏老太太坚持不回去,她们这些做媳妇的也没办法,只得在吃完团年饭后,顶着月光摸黑回了家。不是城里的两个兄弟不留客,而是第二天一大早要开祠堂祭祖,家里总得有男人去参加的。

既然夏老爷子没回去,做为长子的夏守业,是必须要去的。

大过年的如此折腾,在寒冷冬夜冻了一路,这让杨氏和张氏对夏守祖一家更为讨厌了,两家人回村里后,整整一个正月,都没登夏守祖家的门,也没来接夏老太太和夏老爷子回去。

夏守平大概是被娘亲对五弟独有的宠爱给郁闷到了,也没张罗着说接爹娘过来住几天,所以卿宝家难得的安静,而夏老太太和夏老爷子就一直住在了夏守祖家里。

从正月初二开始,夏守平和黄六娘就开始给亲戚们拜年去了。

这个社会,是极看重拜年的,有客人来拜年,是必须要留饭的。而夏守平和黄六娘又亲戚众多,夏守平的姑姑舅舅大姨小姨,黄六娘这边还要加上哥哥姐姐……这一拜,就拜到了正月二十五。

过年的时候糖果这种消耗品是卖的极快的,丁六不断的来卿宝家催促着他们抓紧时间制糖,可夏守平和黄六娘把时间都耗在拜年上了,这制糖的事儿,就都压在了四个柱子卿宝和半夏身上。

三四柱也放了年假,要过了正月十五才开学。而傅先生回了乡,据说要三月初才会回来。所以正月十五以前,家里孩子们都在。

大年初三这天,黄六娘和夏守平刚走了没一会儿,一辆马车就停在了卿宝家门口。

卿宝他们六个都在厨房制糖,谁也没听到门响,卿宝还是在感觉到厨房内光线暗了的时候,才知道有人站在了厨房门口。

当她看到门口站的那个风流蕴秀一脸痞笑的男人时,不由失声叫道:“丁潘安?”

“好久不见,六丫叫的还是这么亲热!”丁潘安笑吟吟的踏入厨房,站到卿宝面前,习惯性的用手揪了揪她头上的小抓髻。

卿宝一边躲,一边用手往外推丁潘安:“别瞎动,我好不容易梳上的。”

丁潘安身长个高,哪是小小的卿宝可以推得动的,所以卿宝的头发,没有逃出丁潘安的魔爪。

两人正在闹腾,门口忽然传来了一句冷哼,一个明显不悦的声音随后传来:“别闹了,六丫都这么大了,你对她摸来摸去的,让外人看了象什么话,只怕六丫的名声就坏了!”

丁潘安俏目一眯,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也没回身,只是径自摆弄着卿宝的头发,毫不客气的嘲讽道:“六丫还这么小,只怕只有心思不正的人,才能生出那些肮脏的念头吧?”

左一句心思不正,右一句肮脏,把卿宝气的脸都白了,手一个劲的哆嗦。

卿宝见他俩的关系似乎有点僵,于是傻笑着对夏瑜说道:“姐你临来怎么没叫人来送个信儿啊,爹和娘刚走,去五姨家了。”

夏瑜却没有和她说话,而是死盯着丁潘安拽卿宝头发的手,沉着脸走了过来,啪一下就将丁潘安的手打开了,丁潘安的手里正攥着卿宝的头发,他的手一被打偏,攥在他手里的卿宝的头发自然也没能幸免,卿宝“啊”的一声惨叫,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丁潘安赶紧松开手,连忙用手去抚摸卿宝被拽疼的地方,一边帮卿宝揉头皮,一边柔声安抚道:六丫,我把你揪疼了吧?乖,别哭,丁哥哥一会儿给你买糖吃……”

卿宝好歹也是大人心理,这点疼痛还是禁得住的,根本就没想过要哭,只不过是被拽的太疼了,条件反射的眼中就转泪了。

一听丁潘安用哄孩子的口气哄她,=卿宝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赶紧把眼角的泪抹掉了,强笑道:“没事,我不疼。”

旁边的夏瑜看见丁潘安对卿宝那样温柔,而卿宝在他的抚摸劝慰下竟然破啼为笑了,不由妒性大发,冷嘲热讽的说道:“哟,这郎情妾意的,我们这些闲杂人等站在这里,有点碍眼吧?二柱三柱,你们都跟我出来,咱们给他们腾地方!”

本来丁潘安一进来,四个柱子就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想和姐夫打个招呼,可没想到,招呼还没打呢,大姐和姐夫就掐上了。

四个柱子躺着也中枪,被点了名,只得站了出来。

三柱伸出手把林琪拽了过来,掩在了自己后面,而二柱则搂住了丁潘安的肩膀,拥着他就往外走,嘴里不住的说道:“姐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早派人送个信儿来,爹和娘都念叨你们好几回了……”

“大姐,你这衣服可真漂亮,很贵吧?咱们快去客厅说话,这里油多烟多,可千万别弄脏了衣服。”四柱拽着夏瑜的衣袖,也将夏瑜拽出去了。

第六十七章 夹心饼干

待他们都走出去以后,胖胖的五柱凑到卿宝身边,剥了块糖就塞卿宝嘴里了,还一个劲的和卿宝说呢:“六妹别哭,吃块糖就不疼了,没事没事。”

被十岁的孩子安慰了,卿宝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四个柱子如此维护她,让她心里暖暖的。

看来自己这两年,没白对四个柱子好啊!

沉默寡言的三柱牵着卿宝的手出了厨房,没有带她回客厅,而是带她回了后院。打来一盆水,让卿宝先洗了脸,然后又拿出梳子,帮卿宝梳起了头发。

长长的黑发在梳子上流过,三柱用手按住卿宝的头皮,轻轻的梳着,生怕扯痛了妹妹的头皮。

“六丫,你别和大姐一般见识,她从小就这样,嘴皮子从来不饶人。以后你也离姐夫远点,省得大姐吃醋。”三柱话里,有着微不可查的气愤,虽然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卿宝也猜得出,他应该是皱着眉毛说这句话的。

不管怎么说,卿宝现在才九岁,丁潘安一个二十来岁的大人,不可能对她生出什么男女之情的,夏瑜这飞醋吃的,毫无理智,毫无来由,除了让人越发的讨厌以外,收不到任何效果。

三柱本就是个严谨有礼的人,对于夏瑜这有失妇容有失端庄的举动,自然是看不过去,而且这其中,还让他最疼爱的妹妹受了伤害。所以现在的三柱,是心怀愤怒的,只不过他觉得妹妹还太小,怕吓到了妹妹,才没在妹妹面前表露出来。

“嗯,知道了。”卿宝乖巧的应着。

本来她就打定主意和丁潘安那个危险分子保持距离的,只不过丁潘安似乎很爱来招惹她,让她受了这无妄之灾。

三柱的手居然很灵巧,不一会儿就给卿宝梳了一个卿宝最喜欢的垂鬟分肖髻,梳的很是象模象样,一点也不比张妈妈的手艺差。

“三哥,你是不是给别的女孩梳过呀,这梳的也太好看了吧!”卿宝不由赞叹出声。

“净瞎说,我能给谁梳呀?你总梳这个发式,看几遍就会了呗。”拿过卿宝的首饰盒,三柱又挑了几朵珠花帮卿宝戴上了。

等他梳完了,卿宝连镜子都没照,却是率先转过身来,笑眯眯的上下不停的打量着三柱,把三柱都打量毛了。

三柱已经十三岁了,个子很高,就是比较瘦弱,颇有文人那手无缚鸡之力的酸样儿,相貌也不出众,但他身上有着那么一股子沉稳的气质,这就让他显出不一样的风骨来了。

以前他一直是家里存在感最弱的人,白天去上学读书,回来后就钻进房间里温书,除了吃饭时,家人很少看见得他的踪影。

卿宝可真没想到,这样苦行僧一般的三柱,竟然也有帮女孩对镜梳发的时候,这应该就是传说中“闷骚”型的吧?

卿宝梳洗整理利索了;就和三柱又回了前院。

客厅里,夏瑜和丁潘安坐的远远的;夏瑜耿着个脖子,头仰的高高的;摆出了一副懒得答理人的样子。

丁潘安则翘着个二郎腿;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和二柱四柱谈笑风生。

大多数人翘起二郎腿坐着;都会显得有些轻浮,有些不庄重;可俊美如嫡仙的丁潘安做起这个动作来;却一点粗俗轻浮也没有,反而给他添了一股意兴不羁的神采来。

卿宝和三柱一进客厅,夏瑜的眼睛就如同一双探照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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