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俏卿宝-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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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感觉,真好!
虽说半夏在屋里笼了炭炉,但久无人居的房子实在是清冷的很,饶是如此,心情激荡的卿宝根本没有觉出半点冷来,一晌好眠。
下午仍是跟着晚烟学画,卿宝听得很认真,晚烟也是位好老师,讲解的十分周到。这一师一生,过的倒也自在。
冬天白日短,下午只学了一会儿,天色就暗了下来,卿宝怕回去太晚不安全,就赶紧向晚烟告辞了。
回到家里,三柱和四柱还没回来,二柱和五柱正在做饭,黄六娘正抱着小夏瑶在院子里玩耍。
见卿宝回来了,黄六娘满脸笑容的问道:“六丫,今天这先生学问可好?”
“好。她不是教学问的,是教作画的。”卿宝的口气很淡,没有什么和黄六娘聊天的yuwang,就带着半夏回后院了。
黄六娘见女儿这样冷漠,不由心中暗暗着恼,本想说卿宝几句,可惜卿宝已经走了,她只得怏怏的住了嘴。
晚饭的时候,方清越再一次来到了卿宝家,本想和卿宝说几句话,问问她这一天的情况,可惜黄六娘坚持男女七岁不同席,让半夏拿了一份吃食,送到后院让林琪卿宝吃去了。
一句话都没和卿宝说上,这让想和卿宝多说几句话的方清越失落极了。
碍于黄六娘的存在,方清越就不再经常往夏家来了,而是转战去了卿宝和晚烟传授画作的地方,这样这一对少年少女,几乎又天天能见面了。
在卿宝的习画中,时间嗖一下就过去了。
进入四月后,黄六娘又把全家人召集在了一起,郑重向大家宣布了一件喜事 。
这一次,宣布的仍是二柱的亲事。
这门亲事,最后仍是落到了三舅母兄长家的那位豪爽姑娘身上了!、、
当黄六娘一宣布完亲事;卿宝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坐在她旁边的二柱,只见二柱偷看了半夏一眼,然后无奈的低下了头,放在腿上的双手,不住的在微微颤抖。
二柱忠厚老实;不擅言辞,从没顶撞过爹娘,他心知黄六娘既然定了这件事;那肯定就没有再回旋的余地了;所以,他只能把对半夏的感情深深的藏在心底,接受这他根本不想接受的事实。
卿宝知道二柱很难受;但她无力改变这一结局;现在的她,本就是泥菩萨过江,自己都难以保全,哪还谈得上帮助别人啊?
虽无力改变,卿宝还是悄悄的伸出手,握住了二柱那颤抖的手,好给他送去一些安慰和一丝慰藉。
二柱苍白着一张脸,抬起头来强挤出来了一个笑容,嘴唇动了动,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没事!”
看着二柱这痛苦的样子,卿宝心中一阵酸楚,泪差点就滚出来了。
才十六岁的少年,就要生生的放下心上人,去迎娶一个根本没见过面的陌生女子,还要与她共度一生,卿宝不知道,二柱要承受什么样的煎熬,才能做到这些。
黄六娘宣布完这件事,然后定下了日子,再过一个月,就去陈家下聘礼,而这些日子,全家人要打起精神,全力置办聘礼。
黄六娘说这话时,喜气洋洋,满面红光。
而这场亲事的男主角,却黯然神伤,面色苍白。
卿宝把这一切看在眼中,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
为了给二柱准备聘礼,黄六娘是下了血本了。
绫罗绸缎,簪环首饰,三牲鱼肉,聘饼糖果,干果生果……一堆一堆的东西,跟不要钱似的往家搬。
虽说东西买的都是一般的,并不名贵,但十二件聘礼,把家底并不雄厚的夏家都快掏空了。
夏瑜还算有良心,知道娘家正是需要钱的时候,竟然给黄六娘送来了二十两银子,让黄六娘手头宽裕了一些。
大概尝到了女儿供奉的滋味,黄六娘特意跑来后院,和卿宝说了这件事儿,然后大肆夸奖夏瑜懂事,有孝心,知道在家里有难事的时候给银子,帮家里一把。
卿宝又不是傻子,当然明白黄六娘的意思,无非是惦记她手里的那些钱了。
说实话,卿宝手里的银子,并不太多。
从她开始上学不再制糖后,黄六娘给她的银子,并不如以前多了,以前约定的分三成利,已经名存实亡了。而且她还要担负三柱四柱的学费和买笔墨纸砚书本的钱,这几年她手里攒的银子,不过几十两罢了。
正月开学的时候,三四柱交了二十二两银子的束脩,还给夫子们送了元宵节的礼品,也花了不少钱。眼瞅着端午节到了,三四柱又要给夫子买过节的礼物了,卿宝自然不能把银子都给了黄六娘,所以她假装没听懂黄六娘的意思,轻描淡写道:“她是姐姐,又嫁了个有钱的人家,多给弟弟添上些,也是应该的,我这个人小年幼的妹妹可是比不了她。”
黄六娘见她油盐不进,一文不吐,自然是对她十分不满,带着满脸的不悦,怒气冲冲的走了。
卿宝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觉得现在的黄六娘,变得让人无法接受。
以前的黄六娘,外表泼辣,内心怯懦,又很顾及脸面,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人欺负,日子过的并不顺心。但即便在那穷苦中,黄六娘仍是安分守己的照顾着丈夫和孩子,并未如此算计过自家人。当然了,那时候也没有钱。
可现在,日子过富裕了,黄六娘却逐渐的改变了。
以前为了六丫,她可以和杨氏对骂,而现在,只因为发现卿宝懂男女之事早,就将她关了起来。
以前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她都想着孩子们,只要孩子们高兴了,她也就高兴了。可现在,为了找个门当户对的媳妇,她不顾儿子的想法,强行给儿子订了门他不喜欢的亲事。为了给儿子筹备聘礼,她可以向未成年的女儿伸手要钱……
看着黄六娘的背影,卿宝只有一声长叹。
古人说“共患难易,同富贵难”,那绝对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黄六娘忙她的,卿宝没有插手,而是照常每天去和晚烟学画。
她之所以这么积极,一是想躲开黄六娘,二是她看得出,晚烟很喜欢这难得的自由时光,如果她一天不去,晚烟势必要多在规矩森严的方府待一天。
所以为了晚烟,卿宝也是一天不落的去学画。
晚烟虽说人不在方府了,但曲朝霞并没有放任她不管,而是派了两个婆子两个丫环跟着她。两个婆子别的事儿不管,来了后就大门一关,守在门口,禁止出入。而两个丫环,虽然仍管着端茶倒水,但时刻没让晚烟离开过她们的眼睛。
不过即便是这样被严密的监视,晚烟仍是知足的很。
如果是在方府,她不仅要看曲朝霞脸色行事,连随便坐站都不能,现在这种想坐就坐想站就站的日子,对她来说,不啻天堂。
怜惜着晚烟的小小幸福,卿宝尽量做到了一天不耽误。
晚烟教的用心,卿宝也学的用心,所以卿宝的画功,进步飞快。
这天中午,卿宝亲自下厨,给晚烟做了几个精致的小菜,刚摆好碗筷,方清越就进来了。
一进屋就闻到了饭菜香,方清越吸吸鼻子,馋猫似的问道:“宝宝,今儿做什么好吃的了?”
“今儿不知道你要来,我没做你爱吃的,只做了几个晚烟姐姐爱吃的素菜。”卿宝接过他的书包,放到了一边。
晚烟在桌旁,看到卿宝做的如此自然,就如同一个小媳妇迎接自己的丈夫一样,而越越则回头对她一笑,两人对视一眼,柔情尽在不言中。
第八十六章 喜极而泣
晚烟忽然想到了林子轩,那个也和她如此情意绵绵的男子……她猛的抬起头扫了一眼屋内的两个丫环,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卿宝和方清越浑然不知晚烟在想什么,方清越坐到桌边,先和晚烟打了声招呼,然后对正在盛饭的卿宝道:“宝宝,开铺子的事儿,你想的怎么样了?铺子我盘下来了,只等着你说卖什么了。”
卿宝把饭递给他,又帮晚烟盛了一碗,再给自己盛了一碗,这才说道:“越越,你说咱们卖什么好?我想的头都大了,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
方清越大概也想过这个问题了,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和洪伯商量过了,洪伯说你的点心做的很好,可以开个点心铺子。本来他最中意的是让你开个酒楼,后来想到你不可能亲自过去掌勺,他也就息了这心。”
开点心铺,卿宝也想过,只不过如果她真的开点心铺并大批量的制作点心的话,夏家人少不得又要和她要方子,给店里做点心了。
如果点心铺真赚钱的话,别人不说,黄六娘是肯定要插手的,因为二柱的聘礼花了一大笔钱,紧接着的娶亲,又要一大笔钱,而二柱成亲之后,三柱马上又要成年了,又到了嫁娶的年纪……黄六娘儿子多,有多少钱都不够花的,一旦发现了赚钱的门路,她肯定不愿错过。
卿宝不是不想带娘家一块致富,她只是不想再和黄六娘有什么金钱上的分争。
既然决定了开点心铺,卿宝回去后,就将自己知道的点心方子全写了下来。
上辈子的时候,夏爸爸是家中的大厨,总是变换着花样给妻女做好吃的。卿宝自小就害怕厉害的夏妈妈,总象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和善的夏爸爸后面,耳濡目染之下,弄个八凉八热是不在话下。当然了,现代社会烘焙也是少不了的,卿宝小时候爱吃甜的,夏爸爸经常烤个饼干蛋糕小点心给她吃,所以一些简单的点心,卿宝也是会做的。
写了几个点心方子后,应方清越的要求,卿宝也写了几道这个社会没有菜谱。
方家是有酒楼的,方清越说要拿这几个菜谱,去方家酒楼分成去。
从卖了松花蛋得了分成之后,方清越现在动不动就将“分成”这两个字挂嘴边了,而且他还很喜欢付诸行动。
铺子的一切,都交给方清越打点了。卿宝只往那铺子上去了一次,示范了一下点心的做法,就再也没去过了。
铺面不大,但位于繁华的街上,卿宝一看就知道这店面不便宜,卖松花蛋得的钱应该不够,方清越应该是添了不少。感念着方清越的好意,卿宝在心里打定主意,挣来的钱以后和方清越要一人一半。
地段好,再加上卿宝那几道点心是别家没有的,所以店里生意很不错,虽不说日进斗金,但每天有赚不赔是肯定的。
三月二十,是夏家向陈家下聘的好日子。
一大清早,夏家的亲戚就从四面八方赶来,给夏家贺喜。
黄六娘顶着一脑袋耀眼的钗簪,穿着簇新的华美衣服,带着喜庆的笑容,如穿花蝴蝶一样在院子里穿梭,指挥着一切。
而已过继出去的夏瑜,浑然没把李氏放在眼里,以长姐的身份,帮着夏家迎亲待客。
就连一向讷言的夏守平,也穿戴一新,满脸堆着笑,招呼着前来道贺的男客。
……
这个大喜的日子,所有的人看上去都很开心,只有这场喜事的主角二柱,强颜欢笑着,接受着亲人们的祝福。
他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眼睛却在院中人群里不断的逡巡搜索,想要再看一眼那心仪的姑娘。
可院中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始终没有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
在黄六娘一再的催促声中,他只得放弃了徒劳的寻找,怀里揣着一大堆黄六娘塞过来的红包,呆呆被推上了一匹披红挂彩的高头大马。
二柱回头看了一眼自家门首,想到此生再也无望的那个女孩,眼角就湿润了。
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二虎大声喊道:“二柱哥不知羞,知道能娶新媳妇了,欢喜的都掉泪了!”
“哈哈哈哈哈……”旁边的人们轰堂大笑,争着抢着的围到二柱旁边,围观这个“喜极而泣”的新人。
亲戚朋友一天狂欢;二柱的亲事;就这样订下来了。
送过聘礼之后,二柱和陈家姑娘成亲的事情;就板上钉钉子,没什么转寰的余地了。
为儿子解决了人生大事;黄六娘和夏守平是喜气洋洋,满脸笑容。
而心伤的二柱,在客人们都走了之后,就将自己关进了屋里,晚饭都没出来吃。
卿宝知道他心里难过,特意去叫了他两次,二柱光答应了;人却始终没出来。
黄六娘自然也知道二柱的心事,端坐桌前凝然不动,一边喂小夏瑶吃饭,一边对忧虑不安的卿宝道:“别管他了,等以后他就知道我是为他好了。有个好岳家,比什么都强。就拿你爹来说,穷的要死的人家,摊上了我们老黄家这个好岳家,这不就搬到城里来了嘛。”
她这话,其实有点偏颇,当初黄家舅舅们是给出了两年房租不假,但如果不是卿宝想了个制糖的法子赚钱,他们能不能在城里立住足站住脚还不一定呢。
黄六娘为了凸显娘家,竟然就直接抹杀了卿宝的功劳。
对黄六娘这明显抬高自己娘家的作法,夏守平眼睛都没眨,自顾自的吃菜喝酒,好象没听到黄六娘在说什么一样。
卿宝也懒得理她,草草吃了点饭,回房练字去了。
而伤痛欲绝的二柱就这样默默的坐在房间里,悼念自己还未开花就已逝去的初恋。
送完聘礼后,夏家的钱财基本都耗尽了。
黄六娘为了尽快攒钱给二柱娶亲办酒席,就开始日夜忙碌着制糖。
他们夫妻俩忙的团团转,二柱五柱也没得休息的时候,就连半夏,也不让她跟在卿宝身后了,而是被关在后院熬糖了。
陈家姑娘今年十月及笄,二柱的亲事就订在了年底。
现在距离二柱成亲之日已经不足一年了,难怪黄六娘要着急了。
黄六娘拼了命的要给儿子挣娶亲的钱,连小女儿都顾不上哄了,竟然把小夏瑶送到夏瑜那里去了,她则腾出手来制糖赚钱。
夏瑶今年三岁多了,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卿宝不认为没耐心的夏瑜能照顾好她。
当她委婉的向黄六娘表达出不放心时,黄六娘却满不在乎的说道:“放亲姐姐家,有什么不放心的,小孩子好哄的很,给点吃给点水饿不死渴不死就行了。”
黄六娘这和养猪一样的养孩子理论,让卿宝听着就不舒服。她虽心疼小妹,可黄六娘不愿把小夏瑶接回来,卿宝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只得让林夏瑜去养小妹了。
制糖的方法早就散播出去了,村子里甚至这个镇子里,甚至别的地方,越来越多的人学会制糖果了。
虽然糖果市场是巨大的,但随着制糖人数的增多,利润也越来越薄了。
黄六娘一家虽起早贪黑的做,但钱却没有往年挣得多了。
看着一家人忙碌不堪,卿宝终于还是没能狠下心来置之不理,前思后想好多次,她终于还是将那个软糖的方子拿了出来。
二柱对她那样好,她不想让二柱有个不体面的婚礼,即便这个婚礼,不是他所期待的。
黄六娘见女儿又制出了一种新糖果,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对卿宝重又亲热了起来。
卿宝早就看透了她重男轻女的本质,哪会被她一时的亲近绕昏了头啊,不冷不热的说道:“这次别傻乎乎的把这方法再教给别人了,独一家的买卖,能卖上价去,要是把这方法又教给别人了,糖卖不上价去,二哥的婚礼也办不体面。”
“这我知道,上次吃了那么个大亏,这次肯定不白给他们了。”黄六娘狠狠瞪了夏守平一眼,看来她对林夏守平教会夏家人做糖,仍是不满意的很。
卿宝也怕夏守平再毫无保留的把制软糖的方法说出去,先给夏守平敲了警钟:“爹,这制软糖的法子是我想出来的,你别心一软就说出去了。你要是再说出去,以后我再想出什么法子来,也不会再交给你们了。”
夏守平唯唯诺诺的,没敢吭声。
软糖要比硬糖有技术含量,加水过多或过少都不得,火大火小也不行,卿宝整整示范了两天,全家人才学会了做软糖。
当出来成品后,全家人脸上洋溢的那幸福笑容,让卿宝看得既心酸又欣慰。
由于买卖糖果的关系,丁六和夏家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