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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听说你喜欢我-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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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丁意媛在她身后追问。

“洗手间!”她匆匆答了一句,飞快跑了。

跑到没有人的地方,她掏出手机给阮朗打电话,但无法接通,连续打了好几个,都是一样。

她心急如焚,可下午却偏偏很忙碌,连她抽空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一直到下班了,她再次拨打,那边才有人接了,阮朗欢快的声音传来,“姐!”

“你在哪?”她语气非常不好。

“在家里啊!我回来了!”

一听他回来了,她倒是不急着在电话里骂他了,憋了一口气,“在家里等我!我马上回来!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她立即开车回家,一路心里像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焦躁得全程都在按喇叭,恨不得马上飞回家。

到家以后,她连车都没停好,胡乱摆在路边,就冲进了家门,一眼看到阮朗,穿得花枝招展,在那又扭又唱地表演给爸妈看。

她心头燃烧着一团火,走到阮朗面前。

“姐!”阮朗伸手来熊抱她。

她躲开,愤恨得反手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

第118章 真相2

家里瞬间死一般寂静。

大家反应过来后齐齐惊问她,“筝儿,你这是干什么?”“姐,你疯了?”

她被气疯了!指着地面,厉声喝道,“阮朗!你给我跪下!嗄”

阮朗脸上印着她的手掌印,此刻也是悲愤不已,“姐!你究竟是怎么了?自从我毕业工作以后你就处处看我不顺眼!我哪次回来你不教训我?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不想看见我,我走行了吗?弛”

阮朗说完当真转身就往门外走。

裴素芬赶紧上前拉住他,劝阮流筝,“筝儿,到底怎么回事啊?有话好好说嘛,别发火,这眼看就要过年了,闹起来不好看啊!”

阮朗也是一脸委屈地看着她,还在跟裴素芬挣扎着要出去。

又是这一套!仗着自己小,犯了错就撒娇耍赖,可这一次的错不是撒娇耍赖能赖过去的了!

阮流筝打他那一巴掌算是用了全力的,反作用力震得她手臂发麻,此刻仍然气得浑身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你……”她“你”了半天,“你说!你是不是收了廖杰的钱?”

阮朗一愣,眼里闪过一丝心虚,不肯承认,可是气焰却远没有之前足了,“没……没有……”

阮流筝太了解这个弟弟了,立马就看出来他撒谎,又是一耳光扇过去,“你还撒谎!”

阮朗捂着脸,眼中羞愤,却始终不愿承认,“没有!我说了没有就没有!”

“没有?你还说没有?人家都上告了你知道吗?你这回害死宁至谦了!十万块!你是想让他被开除还是取消执医资格?”她愤然指责着阮朗。

阮建忠和裴素芬这才明白事儿大了,纷纷逼问他,“你到底有没有收?”

阮朗低着头,沉默不语。

阮建忠也气急,顺手操起个家伙就往他身上砸,怒吼,“有没有收钱你说句话!”

他扔出去的是个烟灰缸,正好砸在阮朗头上。

阮朗前额被砸裂了口,血溢出来,烟灰缸掉到地上,碎裂。

许是被阮建忠给吓着了,阮朗捂着脑袋蹲了下去,裴素芬眼看儿子受了伤,心疼,却不敢多言。

“说话啊!”阮建忠又是一声怒吼,心里也明白过来,儿子绝对是收钱了,否则,以他的性格,他没做过的事,早嚷嚷冤枉了。

阮朗被逼得无法抵赖,抱着脑袋点点头。

“你……”阮建忠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捂着胸口。

“老头子!老头子!”裴素芬见他此番模样,唯恐他犯病,弃了阮朗,赶紧扶住阮建忠。

阮流筝也吓着了,马上从阮建忠口袋里把药找出来,喂给阮建忠吃了。

阮建忠喘不过气来,指着阮朗,气极,“你……你给我跪下……跪下……”

阮朗见爸爸被气出病来,也不敢再犟下去,老老实实跪在了一旁。

“爸!您消消气!是我不好,我太冲动了,不该在您面前发火。”阮流筝懊悔不已,唯恐父亲出事。

好不容易,阮建忠才不喘了,阮流筝想要扶阮建忠回房间去休息,“爸,您先回房间吧,这事儿交给我来处理,我来问阮朗吧。”

阮建忠摇头,拍着阮流筝的手背,“筝儿,我自己养的儿子,我没教育好,给你丢脸添麻烦了,我愧对你啊!”

“爸,您别这么说,他也是我弟弟。您还是回房间去吧。”阮流筝听了父亲这番话,心里难受。

阮建忠却只是不肯,“筝儿,你放心,我还死不了,我要好好问个明白。”说完,指着阮朗,“你还不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

阮朗犹豫了一下,看了阮流筝一眼,知道瞒不过去了,低头一一交代,“是廖杰主动拿给我的,又不是我找他要的。”

“是给你的还是给至谦的?”阮建忠又吼了一声。

“要……要我转交给姐夫……”阮朗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出来。

阮流筝早已预料到是这样,难怪跨年那晚廖杰跟她说那些话,问她阮朗是不是跟她说过了,廖杰的意思是,是否说了这笔钱,可她那时却误会了,以为廖杰问的是是否跟她说过要给关照一事。

然后又问宁至谦怎么说,他问的也是宁至谦拿了钱怎么说,她却以为,他问的是宁至谦是否愿意亲自做手术……

阮建忠此时气得又将手边一本书扔了过去,砸在阮朗脸上,阮朗避都不敢避。

裴素芬也气得掉泪,“阮朗啊!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你这是害至谦,害你姐姐啊!”

阮朗心虚,自然一声不吭。

“给至谦的钱,你就偷偷自己顺了?为什么不告诉至谦?”阮建忠气恨不已,如果阮朗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宁至谦,宁至谦必然会阻止,自然就没这事儿了!

阮朗怯怯地看了眼阮流筝,嘀咕,“我觉得……反正姐夫有钱……哪里缺这十万块……”

“你……”阮建忠的怒气又盛了几分,“至谦的钱,那是他的!跟你,跟我们家没有半点关系!”

阮朗不敢说话。

裴素芬也是哭泣不止,“阮朗,你怎么做这糊涂事啊!”

阮朗看了眼妈妈,小声说,“现在医生收红包很普遍的啊……哪个医生不收?谁知道廖杰那小子不是东西,钱都送了还去告!”

阮流筝从这话里立即捕捉到新的信息,没错,廖杰不会无缘无故去举报,“阮朗,你是不是还闯了别的祸?不然廖杰怎么去举报?”

阮朗低着头,不敢说了。

“你个混小子你还闯了祸?你不给我老老实实交代你还在磨蹭什么?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祸害!就当我阮建忠没有生你这个儿子!”阮建忠站起来,拿过拐杖,开始劈头盖脸往阮朗身上打。

阮流筝着急地去劝阻,只怕父亲气坏了身体,“爸,爸,您别打了!打么有用了!让他说!说清楚!”

阮朗头上挨了好几下,哭着喊着求饶,“爸!爸您别打了!我说还不行吗?您别打我头啊!我年后还要拍戏呢!我脸毁了怎么拍啊!”

阮建忠气得又给他敲了几下,“还拍个鬼戏!过完年老老实实给我待家里,哪里也不许去!”

阮流筝好不容易把父亲拦住,安抚,“爸,您别说了,让阮朗把话说完,不然这事儿不好解决。”

阮建忠气呼呼地坐了下来,“说!”

阮朗不敢再有任何隐瞒,当即一一交代清楚,“本来收了那十万块,姐夫把手术也给做了,廖杰他爸又出院了,啥事都没有了,谁知道……谁知道……”阮朗小心地往裴素芬身后躲了躲,防止阮建忠又要打他,“谁知道……我年前交往的一个女孩子……是廖杰的……女人……我不知道……就这么得罪他了,廖杰太不是东西了……怎么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货……”

“你……你怎么不给人卸了手脚再回来!”阮建忠气得不行了,连打他的欲/望都没了……

阮流筝也觉得脑袋里一片混乱,阮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一时半会也理不清楚,如今只能紧当紧的先办了。

她掐了掐眉心,苦恼不已,“阮朗,你听着,两件事,你一定给我记好了!第一,明天,你就拿着那十万块钱去医院把事情给我讲清楚……”

阮朗听着,却怯怯地想要说什么,最终又吞了回去。

“想说什么就说,现在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阮流筝看着他这样的表情,只觉得脑门子疼。

阮朗低着头,声音小到快听不到了,“十万块……已经……花……花完了……”

“什么?”顿时,阮建忠一气而起,又是一顿乱揍,“你说,十万块!才一个月不到,你花哪去了?你个败家子!”

“跟……跟女孩子玩需要钱,送礼物了……”阮朗抱着头边躲边说。

阮建忠一脚踹过去,“你给我滚!我们阮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

“爸,爸,您坐下,让我把话说完。”阮流筝也是觉得力气被抽干净了,劝阻的力气都没有了,更没有气力去纠结这钱的去向。

第119章 对不起

扶着阮建忠坐下,她继续刚才的话,声音因气愤而有些抖,“好,花完了,行!十万块我想办法拿给你,你带着钱去医院把事情说清楚!第二,尤其要记住的是这第二,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和宁至谦已经离婚了,他不是我老公,也不再是你姐夫!从此以后我们家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对你来说,他就是一个陌生人!而我,进修结束,也跟他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姐,就不要再在外面以他小舅子自居,或者再做出任何牵上他的事!”

她说得又快又急,说完之后,把阮建忠扶起来,“爸,您和妈先吃饭吧,至于阮朗……”她看了一眼弟弟,“就继续跪在这里。”

阮建忠摆手,“生了这么个逆子,我哪里还吃得下饭!筝儿,把电话给我,我给至谦打个电话,向他道歉,哎,真没脸再跟至谦说话啊!”

“爸,您吃饭吧,宁至谦那儿我去说,这之后所有的事都交给我,你们不用再管了。”阮流筝道。

“可是……这不道歉我心里过意不去啊……”阮建忠始终认为子不教父之过,阮朗这么不争气,他这个当父亲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虽然悔之晚矣,但总要把这个责任担起来。

“爸,交给我吧……”阮流筝低声道,“毕竟……毕竟我是他前妻。”

是,她是这个家庭跟他之间的结点所在,道歉也好,决断也好,都由她去吧,只要她这个点断了,一切也都断了…嗄…

“筝儿……”阮建忠不忍地看着女儿。

“爸,去吃饭吧。一切有我。”她把父亲扶到餐桌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父亲的病没有因阮朗而犯。

她自己是一点胃口也没有的,为了不让爸妈担心,勉强自己吃了点,回房间去了。

她坐在床头的电话机旁,一直在踌躇,要不要给他打电话。

她回忆了一下下午的情况,确定他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不过他大概也是推断出来的,可是,他却没告诉她,看来又是打算瞒着她自己去解决的。

然而,没有阮朗出面,他怎么说得清楚?如果廖杰是转账还好,直接送的十万现金,说都说不明白。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这个电话不打了,明天直接带着阮朗和十万块钱去医院吧,与此同时,跟医院说明自己和宁至谦的关系,说明自己和阮朗的关系,就让医院认为这钱是冲着她来的,这样,也许她在北雅可能待不下去了,但是,希望能保住他的清白。

她双手抱膝,坐在床头,心里难受得想哭,可是,却哭不出来。

从十七岁开始,他就是她心里的神,干净圣洁,没有一丝污点。终她数年的爱恋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想爱护他,保护他,可是,他却总因为她而多很多负累,之前的已然过去,也就罢了,可现在仍然在带给他种种麻烦。

是否她真的不应该任性地出现在他生命里?

离婚之前,她给不了他幸福;离婚之后,远离故土,还累着他照顾她的家人?

现今回来,偏偏还要和他在一个医院共事,享受他的照顾。她开始责怪自己,其实既然跟他离婚了,真的就不该再来北雅进修,就算那时不知道他会是老师,但同一个科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归是又扯上了关系。

她苦笑,流筝,流筝,人总是把所有的相遇和重逢都归结于宿命,但是宿命也是可以掌控和改变的,流筝,自作孽,不可活,可还要害别人,就不可原谅了。

于是开始讨厌自己,既然说了再见,为什么还要放任自己和他相见?

这个晚上,终于难眠。

她算了算几张卡里的钱。她跟他离婚的时候,一分钱也没拿他的,因为三年都没有工作,差不多是净身离开,在外六年,省吃俭用,积了点儿钱,可是阮朗上次打架闯祸,宁至谦给他赔的钱,她还给宁至谦就去了一大半了,现在她卡中已经没有十万块可以用来填这个洞,说实话,如果不是妈妈把车款余款全付了,她每个月车贷都成问题。

看来要补上这钱,还得动用妈妈给她那张卡。

她一直没去看卡里到底有多少钱,不过,他们家之前的四合院,自己住着的时候觉得又挤又旧,一个院子里还住几户人家,但是那地段,真要卖出去,还是值不少钱的。

主意已定,第二天早上她便把这想法跟爸爸妈妈说了,阮建忠和裴素芬都很赞同。

她心里很是内疚,这笔钱虽然裴素芬交给她,在她心里一直把这当父母的养老钱,没打算动的,终究还是她和阮朗的不是,父母到这个年纪了,他们这做子女的还要拿钱来为难父母。

征得父母同意之后,她一早就把阮朗带走了,想着这时候银行还没开门,只能先让阮朗去说明情况,自己中午才抽个时间取了钱下午上交。

一路,她都板着脸,阮朗偷偷打量她还几次,也不敢跟她说话。

她到医院后第一件事就打算带着阮朗去找领导说清楚,却不曾想,停车场遇到了他。

他是刻意在等着的,好似知道他们会来一样,站在一棵光秃秃的梧桐树下,穿着件青黑色大衣,人比树挺,姿容更胜四季风华,然而,如今在她眼里,看到的却只有他那张青黑大衣衬托下尤其苍白的脸。

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眶一涩,视线里的他渐渐模糊。

模糊的影像逐渐靠近,一直走到她车边。

阮朗在她身边小声提醒,“姐,姐夫……不……他……宁医生来了。”

阮朗到底是把她昨晚的话听进去了,知道改口。

“嗯,我看见了。”她低声道。

打开车门下车,他站在车外,过于干燥寒冷的天气,他嘴唇燥得脱了皮,唇色也泛着隐隐乌紫,目光却尤其柔和。

“来了?先回科室去,我带阮朗走。”他说。

这跟她设想的完全不同了!

“不,阮朗跟我走,这事儿你不用管了,你去科室吧!”她是要自己承担所有后果,证明他是无辜的,只是被她连累。

“我怎么能不管?”他脸色一正,“廖杰告的是我,我能置身事外吗?听话,回科室,什么都不要管,别人问你什么你只说不知道就行了!”

“我不……”她眼中再度潮湿,声音几近哽咽,他这是要将她完全保护起来吗?

“不可以在这种事情上任性!”他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严厉了,“你觉得在处事能力上我比你强?还是你比我强?别自作主张最后处理不好,还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她咬着唇,内心里摇摆不定。她固然知道,她说话的分量,处事的助力都不如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事实说清,可她还是想凭自己的能力去解决这件事,至于他说的什么烂摊子,不过是激她的话而已。

“听话!”他又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想保全我,但是你出面不但不能保全我,还会把我们仨都拉进去!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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