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喜欢我-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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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何其脆弱,生死有时候像是上帝任性的手笔,数秒之间,便是阴阳。
“在想什么?”身后传来声音。
不用回头,她便知道是他。
她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我们医生还是太渺小,只能医病,不能医命,每个人都会有最后一天。”
她的最后一天,她会希望谁在身旁?或独自凄凉?或有人握着她的手不放?
手忽而一暖。
她低头一看,是他握住了她的手。
突然之间全身都绷紧了,她迅速抽出手来,问他,“你怎么来了?”
“科室里人太多了,来这边看看。”
“人多?什么人?”难道又是来闹的?
他扬眉,“不知道。”
“是吗?我去看看。”她快步离去,回头,他还站在那,并没有跟来。
她更诧异了,加快脚步跑回办公室。
人可真是多啊……
还是来采访的!
程舟宇正被缠着呢,找他要宁医生。
程舟宇一脸无奈的样子,“宁医生在做手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你们不用等了。”
她找护士一打听,原来这位无名病人的子女还没回来,可媒体却先知道了,宁医生二十九个小时抢救一名垂危病人,现在来采访了。
难怪他躲出去了……
有人看清程舟宇戴的胸牌,马上道,“这不是程医生吗?听说参与抢救的医生里也有程医生,程医生您能说说当天的情况吗?连续工作二十九个小时,你们太辛苦了!”
“是啊,听说你们累得手术一做完就倒下了,是什么力量支撑你们完成这么伟大的工作?”
程舟宇叹息,“各位,这没什么,真的。十几个小时手术对我们来说是很常见的工作,已经习以为常了,就跟你们写篇稿子一样寻常,仅仅是一份工作而已,谈不上伟大。”
“可是,你们是跟死神正面交锋的人啊!程医生,说说你们这生死时速二十九小时吧。”
“各位,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人,每天过着寻常重复的生活……”
阮流筝悄悄溜出了办公室,程医生无可奈何的
回答还在继续,那个被记者们追问着想要找到的人,躲到哪里去了?
第140章 按摩仪
冬日的夜,原本该是宁静的,却因为客厅里有薛纬霖的存在而变得不平静。
薛纬霖来拜访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房间里忙着整理材料了,裴素芬来叫她,她没有下去,隐隐听得他和爸爸的笑声。
裴素芬点她的额头,轻斥她不懂事,不过也没为难她,觉得这也是考验薛纬霖的时候,既然对自己女儿有意思,不妨也看看耐心到底如何添。
“妈,我忙着呢。”进修已经过半,再过半年就要离开北雅,她手里的材料整理还没到一半,她希望在离开北雅之前把这个工作完成屋。
“行,反正你爸陪着他在下棋呢。”裴素芬走了,给她把门关上。
将新整理出来的一节浏览了一遍,发到宁至谦邮箱里,那边接收了,此时此刻,大概他也是坐在电脑前的吧。
定下心来,继续往下整理,大约半小时以后,邮件回复来了,通常会是他看后的修改。
她点开查看,谁知却不是,而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已阅。手部按摩仪很好,谢谢。
她下巴差点掉在键盘上……
手部按摩仪!她已经完全把这回事忘记了!她该怎么回复?按摩仪不是我给你的!是薛纬霖送给我的?这样好吗?
可是,被他误会不是更不妥吗?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老老实实回复他:宁老师,不好意思,按摩仪是我忘在车上了,是我自己的……
很是没脸地把邮件发过去了,不知道他在那边看了是什么表情,大概,没有表情吧……
她觉得他应该不会再回复了,谁知,过了一会儿,他又回了一封来:我已经用了怎么办?那就孝敬老师了,作为补偿,你可以选一件你喜欢的,算我还你。
孝敬老师……
好吧……
她只好回复:你用吧,反正我也用不着,我没什么想要的。
现在对话该截止了吧?没什么好说的了。
然而,紧接着又一封邮件来了:那给你一张愿望卡吧,空白的,你哪天有什么愿望了就填上去,此卡没期限。
她怀疑他是不是一个人在家闲得慌,居然还真的随着邮件发来一个附件,他设计的愿望卡,可以打字填上去。
他在这一点上还真跟她一样,不喜欢欠人人情,别人给了,就一定要还清楚……
正对着那张愿望卡发呆,有人敲门了。
“筝儿。”裴素芬的声音带着试探,唯恐她睡着了。
“妈,来了。”她立即去开门。
裴素芬低头看她的脚,果然是光着的,叹了一声,“这薛纬霖还真是细心,拿着吧,他给你的,说曾经看见你光着脚在地板上跑,如果不喜欢穿拖鞋,让你穿上这个跑。”
裴素芬把一个粉红色的小袋子塞到她手里,“考虑考虑吧,这样细心的男孩不多见,你不理他,他也不打扰你,只默默关心你。”
阮流筝不知里面是什么,在裴素芬下楼以后,关上门打开一看,居然是两双极具少女风格的地板袜,毛茸茸的,还有两只小兔耳朵……
这个薛纬霖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她作为一个女人,还没有他对女生的东西了解得清楚,而且这么可爱的袜子,他心里到底住着怎样一颗童心?
“姐!姐!”阮朗又在外面敲门,还十万火急的。
她打开门,“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
阮朗笑道,“我明天不是要出门拍戏了吗?有事急着跟你说。”
“整个春节假期都没见到你几次,这会儿着急跟我说事儿了?什么事儿?”她侧身让他进房间。
阮朗继续赔笑,“姐,我不是忙吗?成天忙着跟朋友谈投资呢,姐,我有想法了,我想做电影,姐,妈说,家里的钱全在你手里?”
阮流筝质疑,“电影?投资电影得多少钱啊?我们家的钱哪里够?”
“姐!小投资!回报大!我自己有点儿,再添点就行了!网络电影,不是大制作!从小做起嘛!”
阮流筝还在犹豫。
“姐,妈都同意了!姐……你又说我没出息,现在我要做点事业你又不支持!”阮朗一个劲地缠着她。
“我明天问问妈吧。”这钱本来就是妈妈的,而且主要是给阮朗结婚用的,她没这个权力支配。
阮朗大喜,抱着她亲了一下她额头,“谢谢姐姐!”
阮流筝皱皱眉,把他推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阮朗就走了,琢磨了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又和妈妈商量了一阵,最终还是把这个钱转给了阮朗。
今天天气不错,晚上了也没有风,饭饭有点不安分,想出去玩,阮流筝不想带他出去遛了,开了门,陪着它在自家前院玩。
可是,才玩了一会儿,它就耐不住了,想要出院门,阮流筝不想让它如愿,它急得团团转。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同时一道白影朝着院门直冲了过来。
一人,一狗,薛纬霖和西施。
谁也挡不住西施的热情,院门一开,西施就扑了进来,和饭饭一块扑打去了。
薛纬霖则笑,“饭饭是想老婆了,你偏关着它不让它出去。你啊,还没我这个当岳父的了解自己孩子。”
阮流筝不以为然的表情。
“不信?”薛纬霖扬眉笑道,“你知道饭饭现在的新技能吗?”
“什么新技能?”她每天忙忙碌碌的,还真不知道饭饭成天干了些什么。
“它认识1和2了。”薛纬霖有几分得意,“我帮着阮叔叔训练的,和西施一起练。”
“真的假的?”她有些兴奋。
“当然真的!你看。”薛纬霖拍了拍手,“饭饭,西施,1,1!”
饭饭和西施同时“汪”了一声。
薛纬霖又道,“2!2!”
饭饭和西施一起汪汪两声。
薛纬霖给它俩分别奖赏,得意地冲她扬眉,“怎么样?”
她早震惊了,惊喜不已,“我来试试!饭饭!2!2!”
饭饭正吃得欢,不过还是很给面子地汪汪了两声。
“啊!是真的!”阮流筝喜得叫了起来,大声喊,“3!3!”
结果饭饭没理她了……
“它们才会1和2呢,你以为都跟你似的一溜就数到10了!”薛纬霖笑着说。
最初她还没听出意思来,回味了一下,这薛纬霖,不是在拐着弯说她是小狗吗?一溜儿数到10?她也就比饭饭强一点儿……
“你才一溜儿数到10!你才是饭饭!”她不禁回道。
薛纬霖大笑,“我是饭饭它岳父!对了,它们还能听指令,坐下和站起没问题了,你试试。”
阮流筝顿时陷入训狗状态,每当饭饭和西施听懂她的指令照做的时候,她都兴奋极了,完全没留意一辆车在她家门口缓缓停下,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带着怯意的呼喊,“妈妈。”
她愣住,回头,只见车灯还亮着,宁想牵着菜菜站在栅栏外,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院子里的一切,而宁至谦,从车里出来。
“想想?”她颇为意外,“你回来了?”
“嗯。”宁想看了一眼薛纬霖,眼神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冲着阮流筝甜甜地笑,“妈妈,我想您了,求爸爸带我来看您。可以吗?”
“当然可以,快进来!”她打开栅栏门。
菜菜见到院子里有同类,也很是振奋,门一开,挣着狗链就往里扑,宁想人小,力气小,牵不住,被菜菜给挣脱了,三只小狗闹成一团,抢地上刚刚奖励给饭饭和西施的糖。
也不知是西施和饭饭排外,还是这俩狗对菜菜的欢迎形式比较特别,总是三只狗闹着闹着打起来了,菜菜就被西施和饭饭压住了,明显被欺负。
宁想心疼菜菜,马上去牵地上的狗链往回拽,喊着,“菜菜!菜菜回来!”
菜菜听见小主人喊,挣脱出来撒腿往宁想身边跑,而那饭饭和西施却再度扑了过来。
第141章 就我们三个,不要别人
只是两秒的时间,一切发生的太快,薛纬霖和阮流筝同时大声喝止,“饭饭!西施!”与此同时,上前抱各自的狗。
就是这一秒而已,饭饭和西施扑在菜菜身上,宁想急得用手去推,在薛纬霖把西施抱回时,阮流筝也抱到了饭饭,然而,却不知是哪只狗,一口咬在了宁想手上添。
两只惹祸的狗被抱住了,还在叫个不停,而宁想却愣住了,连哭都忘了,只是伸着手,看着自己手背上被咬的地方,血渗了出来。
宁至谦原本在后备箱拿东西,发现情况不对马上跑过来时也已晚,进门一把抓起宁想的手一看,立即一手将他抱起来,一手牵了菜菜往外走。
这时候,宁想才哭了起来,抱着宁至谦的脖子,大声地,凄惨地叫着爸爸,甚至盖过了狗的吠声屋。
阮流筝也呆在了原地,看着他一个人右手抱着宁想左手牵着狗链快步离开,看着他打开车门把宁想放进去,看着他把菜菜抱进车里,耳边回荡的是宁想凄厉的哭声。
哭声那么响,把家里的裴素芬都惊动了,也是担心是不是狗狗咬了小孩,打开门来查看,看见宁至谦的车,车里传来小孩凄厉的哭声。
“至谦?”裴素芬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宁至谦还没上车,正在哄宁想,听得声音回过身来,习惯性地刚要叫“妈”,想起了什么,改口,“裴姨。”
裴素芬被这改口也是叫得有些不习惯,笑得略不自然,“这是怎么了?来了怎不进来坐坐?”
宁至谦俯身,将后备箱旁地上两个纸箱提了过来,放进院门里,面色依然温润,眼角淡淡笑意,“裴姨,宁想回了趟老家,说老家的什么什么都好吃,所以要带给你们来尝尝,说是答应了流筝的。”
宁想还在哭,裴素芬不明所以,宁至谦唇角微微一扬,“裴姨,我就不进来了,小孩子调皮逗狗,把狗惹急了,咬了他一口,我先带宁想去打疫苗。”
说完,目光在阮流筝脸上略过,轻柔一声,“我先走了。”
也不是什么难过的场面,更不是什么伤心的话语,可莫名的,那一刹那,阮流筝眼眶一热,泪水就涌进了眼眶里。
怀里的饭饭倒是不叫了,宁想的哭声却还在继续,一声声的,能撕裂她的心。
眼泪迷蒙中,他的背影变得模糊,可她却不敢眨眼,唯恐一眨眼,眼泪就掉了下来,只能在模糊的视线里,看着他上车,隐约看见他回头对宁想说了句什么,而后,车窗关上,车调头,渐渐驶离,最后,只剩尾灯模糊的光晕。
裴素芬急得拍了饭饭一巴掌,“还咬上人了!真是气死了!”
末了,将那两只纸箱提起来,提进屋。
阮流筝再没了继续玩的心思,低头抱着饭饭进家门。
身后的薛纬霖叫住了她,“流筝?”
“嗯。”她沉闷地应了一声。
“没事的,打了疫苗就没事了,不要担心。”他安慰她。
“我知道。我回家了,再见。”她没等薛纬霖回话便进了家门。
家里,裴素芬一边拆箱子,一边在和阮建忠说话,“至谦送来的!老家特产!哎哟,这么多!这么大的地瓜!流筝从前可不是爱吃烤地瓜吗?还有这些,腊肠,鲜笋,干鱼,哎呀,这一箱还有老参和鹿茸……哎,这混账狗,还把人孩子给咬了……”
听着妈妈的念叨,阮流筝耳边响起宁想清脆的声音:妈妈,我给您带礼物来……
顿时,又是一阵酸涩。
防疫站。
宁想的手背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此时不敢乱动,坐在爸爸怀里,被咬伤的手老老实实放在自己腿上,一声一声的,还在抽泣。
“好了,宁想男子汉,说不哭就不哭了。”他摸摸儿子的头。
宁想眼泪婆娑地扁扁嘴,“爸爸,想想不是怕痛哭的,想想不痛,想想是难过。”
宁至谦一怔,“为什么难过?”
宁想眼眶一红,又要哭出来了,“爸爸,饭饭不喜欢菜菜是不是?”
宁至谦看着儿子哭红的眼睛,心中有些不忍,想了想,还是委婉地告诉他,“不是不喜欢,是因为饭饭和菜菜还没见过面呢,今天不是第一次见面吗?因为不熟悉,所以才会有误会,以后常常见就会成为好朋友了。”
宁想脑袋往他怀里一埋,用力摇着头,忍着不哭,可是小孩子又控制不住,抽噎得连话都说不连贯了,“不……我再也不带菜菜……去找饭饭了……”
“宁想,不要这么想,爸爸不是说过吗?不能因为有一次挫折就不敢再尝试了……”
“不……”他还没说完,宁想就哭着大声打断了,“不一样,爸爸,不一样……饭饭不要菜菜,它有别的狗狗玩……”
“宁想!男子汉不可以这么小气啊!大家都可以做朋友!菜菜就会有两只狗狗朋友了!”小孩子的想法有时候很奇怪,他尽量地劝着儿子。
宁想却还是哭着摇头,“不一样!爸爸!不一样!饭饭是菜菜的,菜菜是饭饭的!只能有一个!因为饭饭是妈妈的狗狗!”
原来儿子是这么想的……
他一时竟然无话可说。
宁想仍然在他怀里哭,“爸爸,饭饭喜欢别的狗狗,是不是妈妈也喜欢别的叔叔了?”
“……”所以一个谎言真的需要很多谎言去圆,他有些头疼,“宁想,别乱说……”
“我没有乱说!幼儿园甜甜的妈妈喜欢别的叔叔,给别人结婚了,甜甜只有爸爸去接她了……”宁想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爸爸,我知道,其实妈妈一点也不想我……”说着,忍不住小嘴一扁,眼泪又哗哗地流。
宁至谦心里一疼,这个儿子虽然不是亲生,但是四年来也倾注了自己全部的爱,不禁轻按儿子的头,按至自己胸口,“傻孩子,怎么会……”
“会,爸爸,我知道。甜甜妈妈跟别人结婚了,还天天给甜甜打电话,星期天带甜甜去玩,可妈妈一次电话也没给我打过……”宁想趴在他胸口,哭着说。
他僵硬了,“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