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喜欢我-第7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在呢?”她眨着眼睛问。
“现在,我会告诉你默默地做自己,但是如果你希望,我还是会去把所有人放倒,让他们在你面前道歉。”他很认真地说。
“好!”她点点头。“知道了。”
“知道什么?”他觉得怪异,这妞的表情很奇怪啊?
“嗯……我明天就拿着手术刀,把所有护士都集合起来,逼着她们向你道歉,告诉她们,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禁欲系男神!你就是只带颜色的大狼!”她忍住笑道。
他非但不生气,反而淡淡笑着,黑暗中,缓缓停了车。
“怎么了?”她瞪着他。
他停稳后,看过来,眉目间就写着春天两个字,“你要向别人论证一个问题的时候,总要拿出几个证据来支持你的论点啊?不然怎么会有说服力?”
“所以呢?”她打开已经猜到他要干什么了。
“所以……我给你提供点证据吧!”他说着就靠了过来。
她就知道他会这样,轻声尖叫,笑着推他,但是车内空间太小,被他实实在在给逮住,在她脖子上狠咬了一口才作罢,还果真跟饭饭是一族的!
她脖子上毫无悬念地留下了一个证据,还保留了好几天,让他有了机会逮着她就问,哎,有没有把证据给护士们看?揭露我的真面目?
这世上的人,不要脸到了此种地步,也是没救了……
————
每天早上,阮流筝到科室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朱雨晨,不是查房,只是因为她对朱雨晨有着特别的疼惜,而她每天都到得比较早,所以会在正式上班前去陪陪朱雨晨。
早上,对朱雨晨来说,尤其难熬,只因那无法忍耐的头痛。
她看着朱雨晨疼得汗珠大颗大颗地滚,疼得嘴唇咬出血,手心也抠出血,却始终坚忍着不哼一声,她心里就抽搐不已。
疼,是她在医院见得最多的症状,每看到病人疼得无法忍耐,她的心就跟着抽,但朱雨晨,是她感到最心疼的一个。
她会把手伸进朱雨晨手里,想给这个无亲无故孤独的人一点力量,可是朱雨晨却很理智地推开她的手,“不,不要,会抓破你……”
疼到全身抽搐的朱雨晨这么对她说。
头疼的时间如果短一些,她会看着朱雨晨熬过最疼的时候,只要不那么疼了,朱雨晨就会温温柔柔地笑,用雾蒙蒙的眸子看着她,“医生姐姐,给我梳下头好不好?”
她几乎是含着眼泪帮她把头梳完的。
然而,有时候阮流筝要开始忙了,朱雨晨还在颤抖着忍受疼痛,她也没办法再留下来,只能含着泪离开,为朱雨晨祈祷。
下午,宁至谦组织开会,讨论朱雨晨的手术问题。
一系列的检查结果全放在桌上,墙壁上CT和MRI片子排了一排,阮流筝看着那处病变,心里沉甸甸的,朱雨晨的脑瘤只能部分切除了。
“她的病情发展太快了。”宁至谦道,“从她自己发现,到现在,才不到两个月时间,她带着一个月以前在别的医院检查的片子来我们这,我们对比一下,长大了多少。”
“宁老师,这个,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了。”丁意媛也露着忧色,“全部切除难度太大,只能部分切除,缓解颅内高压,尽量解除对重要神经的压迫,为她后期的化疗和放疗准备条件吧。”
这也是阮流筝想说的话,但是她不忍说出口,她说不出来。
宁至谦盯着那些影像,沉吟了一会儿,“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我考虑的结果是,我想全部切除,我们来具体讨论一下可行性。”
第185章 没有人能让我为难,除了你
那天开会的时间比较长,全程阮流筝都没有发言。
最终手术方案和时间都确定了下来,宁至谦让她去和朱雨晨沟通。
她坐着不动,低声道,“宁老师,手术前一天是朱雨晨生日,我们科室里能不能帮她过个生日?”
一瞬间沉默下来栩。
丁意媛问,“你怎么知道的?”
“谭雅告诉我的。”她道。谭雅是个特别细心的护士,病人们的情况她基本了如指掌。
“好,你跟谭雅一起准备。”宁至谦同意了,“不过,别让她乱吃东西。”
“我知道。”阮流筝道。
一般来说,这种术前沟通还有一个跟家属沟通的环节,但是朱雨晨没有家属,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来承担。
“医生姐姐。”朱雨晨将本子收了起来。
阮流筝每一次去看她,她只有两个状态,要么在头疼,不头疼的时候就在写,好似她有写不完的内容。
“小雨有秘密吗?”阮流筝已经渐渐改了对她的称呼,叫她小雨。
朱雨晨摇摇头,将身后的日记本往枕头下塞得更深。
“小雨。”阮流筝坐下来,轻声道,“手术时间定下来了。”
“嗯!”朱雨晨点头,“是什么时候?我要做些什么准备呢?”
阮流筝看着朱雨晨满脸的笑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她是医生,她是来安慰病人的。
“小雨,我把情况先跟你说下。”她把手术的注意事项一一说给她听,当然也没忘记告诉她手术中可能出现的所有情况。
因为是朱雨晨,她又说了一些原本不该说的话,“小雨,不要担心,只是因为你是病人,你对手术有知情权,我必须把这些告诉你,但是真正发生这些意外的情况很少,现在,神经外科手术技术已经相对成熟了,而且宁医生技术又好,你不用太过担心。”
朱雨晨一直都很认真地听着,听完之后问特护,“请问你记住了吗?”
“我知道的。”特护是专门做护理的,常识性的东西她懂。
朱雨晨点点头,“你记得就好,我现在常常忘记事情,我怕我过会儿就忘了。”说完,又笑,“不过有件事幸好我一直记得,宁医生是最好的脑外科医生,有人告诉我的,所以医生姐姐,我一点儿也不担心手术。”
阮流筝笑了笑,“是,他是,所以相信他。”换成别的病人,这些话她是不敢说的。
“好,我相信。宁医生手术肯定没问题,有问题也是……”她停下了话语,笑笑不说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跟我说就是了。”阮流筝亲和地道。
朱雨晨的笑容像蒙了一层纱,“要有问题,也是我自己有问题。”
“小雨,别这么想。”阮流筝握住了她的手。
“医生姐姐,我知道。”朱雨晨很镇定的模样,“我是恶性的,对不?”
“……”其实,还没有任何人跟朱雨晨说过这个肿瘤的定性,宁至谦也没有,虽然宁至谦能凭着经验有初步的判断,但是确诊却是要等术后病理检查的。她笑道,“现在还不知道呢,要手术完做病理检查之后才能确诊,你不要担心。”
朱雨晨眼皮微垂,笑容空蒙,“我知道的,医生姐姐,我爸爸跟我一样的症状。他手术也很成功,但是,很快就复发并且扩散了。”
“……”阮流筝一怔,暗叹,这才是朱雨晨,冷静、理智、聪慧的朱雨晨,“小雨,你先别多虑,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治疗效果也是不一样的,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为手术做准备,保持最佳身体状况。”
朱雨晨微微点头,“好,姐姐你放心好了。”顿了顿,又保证,“我不写了,你放心,我会听话的。”
“嗯,听话就好。”阮流筝摸摸她的头发。好美的一头青丝,只怕是保不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文艺心理发作了,总觉得留这么长一头黑发的女孩,一定有一个跟长发相关的爱情故事,尤其想朱雨晨这样的女孩。
“姐姐,不过三千烦恼丝罢了。”朱雨晨轻声道。
这个小雨,真是太聪明了……
“小雨,不需要全部剃光头发的,我们讨论的手术方案,可以只剃局部。”此刻,她宁可希望他们这些医生的判断是错误的,朱雨晨只是良性肿瘤。
朱雨晨却格外冷静,“姐姐,剃了吧,我想剃了,在它还算健康的时候,反正,最终还是要掉的。”
她说的最终要掉,是指术后的化疗和放疗,她认定她自己是恶性肿瘤。
“姐姐,我想剃了。”她又重复了一次,不过,这一次是笑着说的。
“好……”阮流筝应了下来。
“姐姐,宁医生呢?他有空的时候,我可以跟他谈谈吗?”朱雨晨小声问,“如果没有空就算了,也不要紧。”
“他每天都来查房的呀。”每次宁至谦来查房的时候,她都没什么说特别的,当然,大多数时候是被头疼折磨着,但是,疼得不那么厉害的时候,她也只是默默地躺着,问她,她才笑着回答一些问题。
“可是……我想单独跟她谈谈。”朱雨晨声音更小了,“看他方便,他有时间就来,没时间就算了。”
“那我去看看,我会转告给他的。”
“谢谢姐姐。”朱雨晨笑了。
阮流筝心情沉重地返回办公室,把朱雨晨的话转达给了宁至谦,“你去看看吧,她把银行卡那么重要的事都委托给你,一定还会在手术前有特别的话想跟你说。”
“那我去一下。”宁至谦于是去了病房。
后来,阮流筝一直都没有问他朱雨晨找他干什么,一直到回家的时候,他才在车上主动问起,“你不想知道朱雨晨跟我说了什么吗?”
她奇怪地看他一眼,“我为什么要知道?”
他不说话了,闷闷地开车。
而且,这一路都没再说一个字,不说话倒也不奇怪,他本身话也不多,当然,一说必然句句金句,但是他脸色都变了,又恢复到前段时间的冷漠了似的,所以,他这是什么毛病?间歇性春风吹又生吗?
她几次打量他的脸色,也仔细思考了很久,觉得自己今天没有得罪他,工作也没出错,所以,他这么沉重,是在思考朱雨晨对他说的话吗?还是在思考朱雨晨的手术?那个手术要全切,真的难度很大。
她想了想,道,“其实朱雨晨对你的医术很有信心,我也很有信心,既然你说你有把握能全切,那就一定能做到,我相信你。”
这算是狠狠实事求是地拍了他马屁了,该可以了吧?
他还是那副表情,那她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大概还是在思考手术吧。
因为很晚了,早过了下班高峰期,车一路开得很顺利,他将她送到家门口,话也没说,开了门锁,意思是让她下车。
她其实还等了几秒的,等着他说点什么,但是他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她便只好去开车门,准备下车了。
手刚刚摸到车门,旁边的人就冷冷说了一句,“就这么下车了?”
“那……还有什么事?”她一路都觉得奇怪啊,但是他不说,她不是一头雾水吗?
她觉得,他一定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被领导批评了?哦,事情是从朱雨晨开始的,莫非朱雨晨给他出了个难题?
她于是猜道,“朱雨晨跟你说什么了?为难你了吗?”
他臭着一张脸,“没有人能让我为难,除了一个人。”
“……”她不傻,当然知道他这个所谓的一个人指的是谁,当然就是她这个小徒弟了!可是她为难他看吗?“我……今天做错了什么?”
难道她真的做错了事儿不自知,以致于让他被领导训了?
“你还问我?”他凉凉的语气。
“大哥,拜托你告诉我吧,我可以改啊!”为什么她觉得谈恋爱到她这里还是颠了个个儿?难道正常不是该女朋友生气,男朋友使劲哄吗?她和他就这么一直不走寻常路啊?
第186章 你不在乎我
他憋了这一路,终于冒出一句话来,而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竟然说,“你根本不在乎我!”
阮流筝愣了好一会儿,不明白他何出此言镑。
“比如,你跟薛纬霖单独在一起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会很想知道。”他给她举例说明。
“……”原来是为了这个!她简直哭笑不得,“拜托!朱雨晨是病人啊!”
“你跟其他男人说话我的感觉也一样!”
她真的开始慢慢领教到他性格里的霸道了,天生的少爷脾气,其实她早该知道的,他对他爸的态度就足以说明一切,当然,也只有在自家人面前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将性情暴露无遗栩。
忽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燕园的操场,他坐在高台上弹着吉他唱歌给董苗苗听,祈求她don’t/let/me/down,也想起了清晨的田径场,他低声下气地围着董苗苗跑圈请求她原谅。
那是她见过,却从不曾抵达的他,她以为,她永远也抵达不了的,可是,此刻竟然和眼前的他慢慢重合了,时隔多年,他竟然还会像燕园里那个青涩少年,好像中间的这许多年都人间蒸发,不曾存在过了。
心里有什么东西溢出来,满满的,很熨帖。
“宁老师。”她叹着气,内心里却享受着这满溢的熨帖感,“说好的没有青春,没有热情了呢?你这样到底是几岁啊?我看你越活越年轻了!我以后到底要带几个儿子?我得想想清楚了!”
他沉默着,转过头来看着她,眸光如梦一般,“我也不知道。”他伸出手来,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摩挲,“怎么就渐渐失控,连脾气都变了呢?”他是一个自律力非常强大的人啊……
她想说,你并没有变,你只是将自己完全释放了,没有再用控制力来强迫自己以非自然的状态生活了而已。
可是,这样的他,她很想奖赏一下,奖赏她的禁欲系男神,不不不,应该是纵/欲系男神……
她伸长了身体,抱住他脖子,在他唇上轻轻蹭了蹭,又舔了舔。
他僵直着,维持着他高冷的“尊严”,“你别以为跟狗狗似的来舔舔我,我就原谅你了。”
她觉得好笑,继续舔。
最后,把他的火舔了上来,抱紧她一阵暴风骤雨般的亲吻。
末了,在她耳边说,“想要我原谅你,除非……”
“除非什么?”她趴在他肩头,有些发软,她自己挑起的事,到底还是他更强一些,不过亲吻而已,她就软得起不来了。
“帮我……”他在她耳边提出上次提的要求。
她瞬间从他肩膀上起来,“我不跟你学坏!”
说完拿着包准备下车,开门的时候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微笑,“至谦,我不是不关心朱雨晨说了什么,而是朱雨晨要跟你说的事情,可能有关她的隐私,她只跟你说不跟我说,有她的考虑,我不想多打听,最重要的是,我信任你啊。”
这番话并没有让他眉目舒展开,反而皱得更紧了些,“忽然觉得叫至谦挺不顺耳的。”
“……”难道不是他让她这么叫的吗?“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叫?”
他拧眉深思状,“不如……叫老公吧?”
“老……”她慢慢地拖着声音。
他洗耳恭听的样子。
“男人!”她飞快说完,然后开门下车,留下一串笑声给他。
他看着她跑进院门的背影,唇角笑容扩散开来,只是叮嘱她,“你慢点儿!我不抓你!脚才刚刚好!”
她回头跟他挥手,进了家门。
其实,她在二楼一直看着他的车离开,直到看不见。
一个男人,他很强大,强大到可以为你撑住整个世界,可以引领着你走向通往未来的路,可是这个男人,偶尔又会像个孩子一样在你面前任性,这种感觉……
她轻轻一笑。
她以为这件事到此结束了,没想到她准备睡觉的时候,他的电话又来了。
“唔……”已经躺下的她,略微困倦的声音。
“睡了?”他在那边问。
“嗯……”她回来给他整理了那么多病例,早困成傻子了。
他于是叹了声气。
“怎么了?”他林黛玉附体了吗?怎么越来越悲春伤秋啊?
“你啊,你有没有发现,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从来不给我打电话?”他那语气,十足十地像怨妇。
阮流筝清醒了些,皱着眉觉得他抢是不是抢了她的台词?他们之间是这样吗?为什么和她记得的不同?她分明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