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宋二姑娘择婿记 >

第75章

宋二姑娘择婿记-第75章

小说: 宋二姑娘择婿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圣人摇头道:“不是。我不爱叫那些阉人碰我,他们脸上浮着世侩身上带着俗气,在他们手中,我仿如一件俗不可奈的金器。可你不同,在你手中,我觉得自己像一件稀世少有的珍宝。”

玉逸尘笑道:“你本就是我的珍宝,是我从三千绣女中一眼相中了你,叫你成东宫太子妃,一路走到圣人的位置上。你本是块璞玉,要经打磨才能生出光彩来。如今你已光彩四绽执掌后宫,陛下才是生息你的沃土,你却下手害他。”

圣人冷笑:“若我是你的珍宝,她又是什么?我叫人去远远瞧过她,不过是个粗俗的乡野女子而已,听闻她还曾在东市上当众说要嫁给你,踢一个男子的□□。这样粗俗的乡野女子你竟也爱?”

玉逸尘道:“她是我残缺了身体之后,唯一寻到的信仰,她亦能滋养我,所以我爱她。”

圣人长叹一声道:“我以为你爱我。可照你的意思来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玉逸尘道:“当你坐在今日这个位置上,就不该再去寻求一份浅薄的,冲昏了头脑的爱恋。”

圣上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夹出两道泪珠滚落:“你当初就不该招惹我,不该选我进东宫,不该叫我做这个皇后。你招惹了,又要弃之,我岂能遂你的意?”

说到底,她之所以投靠杜武,也不过是为了叫玉逸尘能另眼相看,能叫他害怕,从此断了宫外的往来一心只守着她。他一手将她送上这个位置,今日她要亲手斩了他的退路,叫他退无可退。

玉逸尘起身道:“我扶你去用早膳。”

圣人知道他已是要走的意思,恨恨道:“今日政事堂中,杜武携诸位大臣正在讨论要撤了你督察院督察使的事情。你不觉得好奇,不想去看看?”

玉逸尘道:“我须得先去福寄殿,看看御医们会诊的结果。若你能告诉我你给陛下下了什么药叫他昏睡,能叫我有个方向去对症下药,就更好了。”

所以,他一年多未曾踏足延福宫,来了说这么多好话,其实还是为了要救李旭泽。

圣人终是不忍,轻声道:“听闻平王已在路上,若你还想逃得一线生计,就该好好用用威武将军这个名号。”

她虽投诚了杜武,却还想他有一线生计,至少是能逃出生天。

玉逸尘复又转回来,温温笑道:“虽威武将军名号听着响,也不过是个督军而已。只怕今日这威武将军的名号一并也要叫杜武撤掉。陛下还有喘息,我就不能弃他而去。你也快去用些早膳,须知就算果真要杀了我,你也得先吃饱饭有力气才能筹谋。”

☆、120|国公

言罢躬身行过礼,出门去了。

就算知她断了他的后路将他逼到绝路上,他仍无一声恶言,仍是温柔绵软。圣人一路追到宫门口,见他伸手叫人披了裘衣大步而去,又远远追出了延福宫,远眺着他修长玉立的身影渐行渐远,才愣在那里,一直站着,不知站了多久。

此时天色已明,他一路大步从出了延福宫,沿高高宫墙而行,不到半刻钟便到了福宁殿,才一进殿,梅德便迎了出来,躬身道:“玉公公,皇上仍未醒来。”

玉逸尘问道:“御医们怎么说?”

梅德后面小步跟跑着道:“如今都还在殿中,玉公公可要亲自询问?”

玉逸尘点头,直接进寝室去瞧李旭泽。李旭泽仰身躺着,眉间有些发乌,嘴唇周围有些发表,掀了眼皮也无动向,显然是在沉沉的昏迷之中。

玉逸尘退了出来,见御医们坐在外面商讨病情,在为首的圈椅上坐下问道:“可能诊出因由来?”

几个御医皆是面面相觑,半天一个才道:“怕是劳累过度引起的中风?”

玉逸尘皱眉摇头道:“你们若不能叫陛下醒来,明日都去领死,我再换批新的来。”

他说去领死,那就是真的要领死了。虽有风闻如今杜武正在政事堂与诸大臣一起商量怎么治玉逸尘,但大内一干人的生死,还是他管着。御医们见此又纷纷道:“容我们再诊一诊。”

今年冬至节在冬月初七,杜禹散衙路过菜市割得一吊五花肉提着,一路到了装裱铺门上,见内里并无贞书,又自后面小楼门上敲了门。王妈开门见是杜禹,笑着喊贞书道:“督察大人又来了。”

贞书正在内间包饺子,见杜禹今日衣服有些不一样,又瞧不出是那里不一样,问道:“拿吊肉做什么?”

杜禹见贞书已包得满满一大案饺子,两手一捏就要扔出来一个,看的眼花缭乱,嘿嘿笑道:“本来是想割吊肉给你包饺子的。”

贞书摇头不言,起身拿着擀面杖擀起皮来。杜禹才要去捏,贞书瞪了眼道:“先洗手。”

杜禹净完手出来,在贞书身边坐了道:“平王到京了。”

贞书心中咯噔一声,压低了声音问道:“所以了?”

杜禹道:“前些日子陛下有几天病倒,朝中大臣们商议着撤了玉逸尘的督察使并威武大将军名号。如今陛下虽好转了些,却仍是口不能言。而平王一到京城,只怕他们就要下手查办玉逸尘了。”

贞书不想听这些,改口问道:“我托你查的案子查的怎样了?”

杜禹这才记起今日来要谈的事情,将手中卷宗掀开指了道:“这是应天府去妓院,钱庄各处查过的笔录,以此来看。你那妹妹当初将银子从原先的钱庄提出来以后,又换了一家钱庄存了进去,如今银票只怕还在她手中藏着。其实如今平王已经到京,只怕与太妃见面之后就要摊开来说这银子,到那时,要查起失银来,只要宫中太妃交出印章给银庄看过,并叫应天府一并协查,将这银子作为赃银从现在的银庄缴出来,你妹妹所藏的银票就会宣告作废。我估计平王不久就要办这件事情,毕竟凉州地方穷银钱紧,他也是个穷人,也爱些银子。”

贞书道:“那就好,只是不知他要怎样责罚我妹妹。”

杜禹笑道:“我和他关系好,你们又是表兄妹,我替你美言几句,既拿到了银子就放了你妹妹又如何?”

贞书道:“谢谢你。”

杜禹反而不好意思:“这有什么可谢的?”

他正艰难的捏着一只饺子,忽而听贞书言道:“杜禹,咱们成亲吧。”

“好啊!”杜禹将那饺子捏的一塌糊涂,怕贞书瞧见偷偷扔到了好远的地方,问道:“什么时候?”

贞书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就什么时候。至于婚礼就不必再办,我这样大的肚子穿了吉服也不好看,不过你家人是必要见的。”

杜禹想想杜武的样子,头皮有些发紧,但既然贞书提了出来,显然是要真正于他作夫妻的样子,遂点头道:“这好办。只是我父亲于我向来不对付,我怕他给你下脸面或者说话难听。”

贞书笑道:“难听的话我听的多了,不怕。”

杜禹道:“那既是这样,不如你今天晚上就跟我回后面巷子里去?”

贞书柳眉一竖瞪了杜禹道:“你想做什么?”

杜禹叫她戳穿心思,忙摆手道:“什么都不做。若你不愿意,再等些日子也使得。”

这终是难熬的日子,满京城上下人皆知皇帝病重,太监大总管玉逸尘叫群臣合议撤去了督察使并威武将军的职位。人人都在讨论一个人的死期,等待一个人的死期是件可怕的事情。玉逸尘从此也再没有出过宫,一直住在宫中。贞书到玉府门上找了好几次,府上前后大门紧锁,门前枯枝落叶横飞,显然是久未有人打理过的样子。

从冬月间到腊月,总有人会传言说玉逸尘已死,或者在宫中遁地道而逃的谣言。贞书行走在街上,或者坐在装裱铺中,都能听到这样的谣言。她每日都要去趟玉府门上,看是否有人行动过的痕迹。终于在腊月初三这日,叫她守着了梅训。

平王到京不过几日,与众人所想径庭的是,他似乎并不打算参于朝中之事,唯向太后请旨接了太妃,一并着应天府查理了太妃体已银子的事情,叫银庄废了前票重新立了新票,便带着太妃与仆从一并离京了。因有杜禹美言,平王确实未曾为难贞秀,反而督促叫贞玉放了贞秀。

贞秀也因此重新回了装裱铺,作起了老姑娘。

杜禹当然知道父亲杜武不会轻易接受贞书,但又不忍违了贞书一片心意,亲自替贞书办理了一身服饰,月白色吴罗对襟长衫,提花缎石榴裙并樱色出风毛的外罩长褙子。贞书穿了怨道:“这样高的肚子,穿什么都不好看。”

杜禹道:“我觉得很好看。”

贞书只得穿了,两人一起出门上了马车,往国公府方向而去。今日难得杜武休沐在家,杜禹也亲自到杨氏那里报备过,说要带娘子上门见翁姑。

杨氏在外交游广阔,早知杜禹所说的娘子,正是当日到国公府找过窦明鸾的宋府二房三姑娘,也知这三姑娘正是与玉逸尘闹着要结婚的女子。她本是填房,当初还为了个丫环与杜禹起过龃龉,如今杜禹世子已废,她膝下的杜衡便是继任的国公世子,对这杜禹也就没有了当初的那些刻苛与不顺眼,反而存了要看笑话的意思。

是而早起瞧着杜武心情不错,便婉言相提道:“大公子前些日子来,说今日要趁着大人休沐,带自家的娘子来给您相看。”

杜武这些日子将玉逸尘如捏小鸡般渐渐捏到了手里,正是心情畅快时,昨夜与杨氏两个欢缠了半晌,毕竟四十出头的年级不比当年,有些腰困腿虚,听了这话勃然大怒道:“什么娘子?他还当真了?叫他即刻带走置个外院养着去,我不见。”

杨氏笑道:“妾听闻那女子是个有些英气的,在京中颇负盛名,您何妨见见?”

杜武皱眉问道:“什么英气盛名,我竟听不懂?”

杨氏笑依到杜武怀中道:“所以您很该见见。”

杜武叫杨氏伺候着起身洗沐过用罢早饭,听闻杜武在外报了名号要求见,便与杨氏在正殿内坐了等着。

杜禹扶了贞书进门,嘴里轻声道:“提着些裙子,小心绊倒。”

贞书笑着应了,两人一起入内往西,早有丫环打了帘子等着。贞书是见过杜国公的,就连国公夫人杨氏也一并见过,当初钟氏作寿时,贞玉与陶素意一干未嫁姑娘们还将杨氏当个笑柄来言说过。

她提了裙子就要下跪,杜武忽而开口问道:“你可曾来过我府上?”

贞书道:“妾曾来过。”

杜武道:“是为了找窦明鸾?”

贞书道:“是。”

杜武望向杨氏,见杨氏抿嘴笑着转了脸,心中将几件事缕到一起忽而指了贞书道:“你就是那个吵着要嫁玉逸尘的女子?”

贞书道:“是。”

杜武气的七窍生烟胡子乱炸,指了杜禹冷笑道:“太监玩剩下的你竟也要?”

杜禹见杜武手中已经在寻物件,忙起身互在贞书身前道:“爹您这话说的未免太难听了些,我们三年前就成过亲的,如今她都有了身孕,我们才是正经夫妻。”

杜武气的掷了茶杯过来,叫杜禹接了原又放回去。起身四处要寻棍子来打杜禹,这大殿本是面客之处,空空落落并无趁手之物。气的杜武伸手摘了杜禹身上的佩剑,拿剑鞘将他抽了个够才道:“带她滚出去,滚的越远越好,至于她怀孕不怀孕的,也与我无关。快走!”

贞书挺直了身板跪着,见杜武发了话,起身道:“媳妇谢过父亲。”

杜武见她确实腰身粗壮是有了身孕的,又不好就此打骂,仍是指了杜禹道:“滚!”

☆、121|新衣

杜禹扶了贞书问道:“可有不舒服?”

贞书摇头道:“并没有。”

两人出了杜府,杜禹才叹气道:“我与我爹自打生下来就不对付,一直到了现在。咱们成亲也不须他认可,反正我不拿他当爹,他也不拿我当儿子。”

贞书道:“好。”

一同回了东市后巷的小院,杜禹见贞书还要出门,惊问道:“你这是要去那里?”

贞书道:“我要置办些小儿衣物,否则待孩子出生了穿什么?”

杜禹问道:“可要我与你同去?”

贞书道:“并不用,你快去上衙吧。”

杜禹叹道:“今日休沐。”

贞书闻言也不回头,转身出门去了。杜禹一人无所事事,复又来到督察院,如今他是督察使,正是当日玉逸尘的位子,但玉逸尘的屋子他却没用,仍叫空着。

杜禹叫了黄子京来,问道:“近些日子你的人跟着我娘子,可见她整日做些什么?”

黄子京道:“似乎除了在装裱铺,前些日子每日都要去一回玉府,这几日倒是没有去过。”

杜禹掩面长叹道:“她可曾遇见什么人?”

黄子京道:“玉逸尘再没有回过家,不过他贴身跟的那个叫梅训的倒是回过家,碰到夫人闲聊了几句。”

杜禹搓了搓脸道:“叫他们继续跟着,千万莫要叫我娘子发现了。”

黄子京凑过来神神秘秘悄声道:“前些日子去逛青楼,我从一个妓子那里讨来了美容细面的偏方,老大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杜禹想起玉逸尘的细面嫩脸,心中火冒三丈道:“快快滚出去,莫要来烦我。”

晚间回到家,杜禹推门就见正方窗子上映着一抹火光,心中一暖快步进了屋子,见贞书盘腿坐在炕上作针线,心中十分欢喜,凑到近前问道:“娘子在作什么?”

贞书展了件歪歪扭扭的小衣服道:“给孩子作衣服。”

杜禹见她身边一个大包袱,内里皆是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衣服,一件件拿了问道:“一个小孩子,那里能穿得这许多?”

贞书笑道:“小孩子可比大人费衣服,一回尿就要换湿得一身,这些都还不够,我叫我妹子又替我纳了一些,过些日子才好。”

杜禹雇得一个老妈妈在厨房作些简单饭食,这会子端了饭食上来,两人对坐吃着。杜禹见贞书也不言语,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饭倒是吃的很香,遂替她多挟了些菜在碗中道:“多吃些。”

贞书道:“好。”

她低头捧碗吃的津津有味,脑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始终不再言语。两人吃完了饭,贞书又埋对在那件歪歪扭扭难看的衣服中,不停缝着。

杜禹忍不住劝道:“既你针线活不好,又何必再做这些。当年你替我缝的伤口,每回我露了背都要叫人耻笑。”

贞书这才抬了眉道:“你若不喜欢,我拿剪子替你割开,你再找人去缝。”

杜禹叫她瞪着才能混身妥贴,摆手道:“岂敢,岂敢。”

贞许缝了许久才又言道:“既是我的孩子,我总要替他做件衣服,等他生下来给他穿。”

杜禹究竟不知她心中是何想法,又怕她的打算里不但没有他,也没有孩子,终究太过残酷他不敢想,起身出门去了。贞书再缝得几针有些倦困,自下炕温了汤婆子在床上,又打水来洗过上床睡了。杜禹在西屋闷看了半晌书,也洗过脚脸进了上房东屋,见贞书包的严严实实向内躺着,自在外侧躺了下来。又见贞书也不反对,便轻轻撩着被子钻进了被窝,手伸了过来要揽贞书。

他也是天生带着火气的人,如此寒冬腊月中混身都是热腾腾的。

杜禹伸手触及贞书的枕巾,抹到一片冰凉,才知贞书竟是流了一枕巾的眼泪。他将自己枕巾替她换了,复又躺了下来道:“怀孕总哭,怕对孩子不好。”

贞书吸了吸鼻子道:“我并没有,快睡吧。”

杜禹道:“好。”

两人半晌无话,贞书忽而又问:“你爹真要杀了他?”

他自然是玉逸尘。

杜禹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爹是领猎狗的人,玉逸尘成了猎物,我爹身后自有猎狗替他扑食,不需要他动手的。”

贞书又问道:“若要发落他,会是应天府,还是刑部,还是你们督察院?”

杜禹道:“大内自有内事堂发落他。”

贞书长叹一声,杜禹竟都听的有些辛酸,忍不住劝慰道:“他走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