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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家娘子不安分-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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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殇?古时珍酒,酒中极品。大堂内一众人听得是目瞪口呆,直盯着风流韵致的东方相爷拥着顾青麦上楼而去。

鹤殇,整个大业皇朝年均产酒十坛,据传皆为宫庭所备,是以民间少有。民间少有并不代表着太和酒楼就没有。对于太和酒楼能够拿出一坛鹤殇来,顾青麦不禁对太和酒楼再度另眼相看一分。

几杯小酒下肚,顾青麦病态的脸上又抹上一抹胭脂红。

似乎有意将她灌醉,似乎想再度看到她那魅艳的眼神,似乎想证实第一次喝鹤殇时他那反常的感觉到底是不是冲动?东方随云再度拿起酒壶,“娘子,来,为夫再为娘子斟上一杯,权当赔罪。”

“罪从何来?”

“为夫不该在今日纳妾,伤了娘子的心。为夫保证,回相府后就将水卉赶出相府。为夫也保证,以后,无论身边也好、心里也罢自始自终仅娘子一人。”

这番柔情蜜语,全然不贪念有些假,全然无视不可能。没原由的,顾青麦的心竟是动了动。是不是这段时间生活过于跌宕起伏,偏要闹一场轰轰烈烈的感情生活来个天下大乱方能尽兴?

顾青麦思索间,一声娇喝声自隔壁的雅间传来,“万掌柜。”

听声音,就知道语气不善,砸场子的来了。顾青麦不禁有些好奇的看向隔壁的雅间。而身边东方随云的反应就有些令她奇怪了,只见他俊眉微挑,似看好戏似的看着万掌柜去了隔壁的雅间。

“万掌柜,你这酒楼无视皇权。”

“郡主,冤枉。小的酒楼何曾敢无视皇权?”

郡主?哪个郡主?是那个许昭阳?顾青麦呶了呶嘴,似乎有点明白自家相爷为何是那份表情了。

“你任那说书的老东西在酒楼编派本郡主。”

“郡主,小的酒楼素来有个规矩。话虽可乱说,但出门则废。郡主是酒楼的常客,不是不知道这个规矩。”

“可这个规矩今天就得改喽。怎么,仗着夜贵妃是你妹子的主子,皇家有人给你撑腰就万事不惧?不要忘了,本郡主的姐姐还是皇后呢。”

顾青麦闻言,眉头不由自主的轻挑,果然是许昭阳。

“请郡主恕罪,这酒楼的规矩只怕改不了。”万掌柜的声音倒也不卑不亢。

“哼,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这规矩难道还大得过国法?你如果不改,本郡主今天就要让你的酒楼烟消云散。”

这郡主对于方才一楼大堂的人所说的桃色情事也不是全然反对,甚至有故意让它们漫延的意思。如今突发雷霆之怒,十有八九是因了看到东方随云对顾家千金柔情蜜意的一幕,更有甚者是听到东方随云对顾家千金发下的种种爱的誓言这才找茬。只是那个当家的相爷稳坐如泰山,似乎有意看他是如何处理这件事,万年青觉得有些委屈。

一阵紧急的脚步声响起,顾青麦耳听得隔壁雅间的门再度被推开,接着传来一个男子温朗的声音,“昭阳,不许胡闹!”

“大哥!”

大哥?广陵王许胤祥!听到隔壁的动静,顾青麦觉得更有意思了,天生的直觉再度袭来,牌越来越精彩,也越来越狗血了。

虽然贵为一朝之相,但好歹许胤祥也是王爷。善于官场上虚伪、华丽、鬼话连篇、奢靡的气息,东方随云再也不能抱着听热闹的心听着隔壁的动静,而是潇洒的起身迳自往隔壁雅间而去。

038回求次

自打三天前被顾青麦严辞拒绝再也没有嫁进相府的可能之后,许昭阳除却借酒浇愁外也不怎么妆扮自己了。今天的她穿得相当的随意,三千青丝随意绾了个髻,简单的插着一根镶嵌着红色宝石的簪子,余下秀发随意的披散在腰间。虽脸蛋白净,但眸子无神似一潭死水。一身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束缚,挂块羊脂玉。衣裳虽节俭但也盖不住她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见到缓步进入雅间的东方随云,她突地浅浅一笑,妩媚尽展,眼啊眉啊都活了起来,就像那潭死水中突地投进一块石子溅起无数水花的感觉。

“随云!”许家兄妹二人的称呼相当的亲切。

“王爷、郡主。真是有缘,既然碰到了,不如一处的好。”东方随云官话连篇。

“好!”

当东方随云带着许胤祥、许昭阳兄妹步入隔壁雅间的时候,也是顾青麦第一次好好打量大业皇朝第一美女许昭阳的时候。美,确实美,只是眸瞳中的气息若冰一样寒冷。尽管这雅间暖和似春,但当顾青麦看到许昭阳的眼睛的时候,不自觉的感觉到那年在极海之冰中被冰封的感觉,由不得打了个寒颤。

“娘子,怎么了?”东方随云细心的发现自家娘子那个小小的动作,非常体贴的上前询问。

顾青麦出于直觉的回道:“冷。”

冷?东方随云看了眼雅间的暖炉,又转头看向万年青,“万掌柜,再添一个暖炉过来。”语毕,还非常细心的替自家娘子紧了紧她身上的大氅。

“随云宠妻、爱妻之名早已传遍天下,如今一见,果是名不虚传。”

听到许胤祥温朗的声音,顾青麦不再看许昭阳那似要杀人的眼光,将眼光转向大业皇朝第一闲散王爷身上。一身青纹锦衣,青藤皮靴,修长的身躯配上清俊的雅彦,倒也风度翩翩、风流倜傥,只是和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妹妹站在一起显得逊色了许多。

“娘子。这位是广陵王爷许胤祥,这位是广陵郡主许昭阳。他们是许皇后的兄妹。”

卑微的站起身,顾青麦柔柔弱弱的敛衽作福,“臣妇见过王爷,见过郡主!”

许昭阳冷哼一声,露出鄙夷的神情。许胤祥却是急忙还礼,“我和随云亲若兄弟,见面只当自家人见面,以后弟妹不必如此多礼。否则真真是愧煞为兄了。”

知道官场的虚伪、谄媚和空话,顾青麦露出讨好的面容,“王爷一语让臣妇有了见到自家人的感觉,臣妇为相爷有王爷般的好兄弟感到高兴。”

“弟妹真会说话。”许胤祥‘哈哈’笑着作出请的姿势让顾青麦重新入座,又反客为主的一把拉过东方随云,“随云,为兄真是羡慕你啊,娶得如此德才兼备的女子。”

再闻一声冷哼,许昭阳的声音带着丝丝唳气,“大哥,你和随云多时不见,只怕要谈及朝堂上的一些事情。你们男人家要谈的话题我们女人家不感兴趣,我倒想和嫂夫人好生单独的聊聊呢。”

“昭阳,没规没矩!”

说话的是许胤祥。但显然,这个哥哥是治不住自己的妹妹的。看着定定的盯着自己的冷眼,顾青麦一笑,“郡主所言正是臣妇想说及的。相爷,就请你和王爷到隔壁雅间谈你们男人间的话题。妾身正好陪着郡主谈谈闺阁中的悄悄话。”

“好。”东方随云答应着,拍着自家娘子的手,“为夫就在隔壁,有事叫一声即是。”

“嗯,妾身知道。”

看着心心念念的男子和大哥步出雅间,许昭阳轻蔑的看着顾青麦,“也不知道你有哪点好?居然将随云迷得神魂颠倒?”

她倒真想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来个孤男寡女相见甚欢,然后干柴烈火生米煮成熟饭,这才不枉坊间盛传的‘巫蛊、媚术、摄魂’之名,只是可惜的是她真的不想她顾家又欠东方家一条人命。想到这里,顾青麦心中有些五味陈杂,“也许这就是命吧。”

“命?”许昭阳恨恨的拍着桌子,毫不客气的坐到顾青麦的身边,一双眼似杀人的匕首刺向顾青麦,“你的命为什么就那么好?”

好?她顾青麦的命一点也不好!

幼失母亲,起初在师门还算得上比较阳光的茁壮成长,只是后来的她不得不绝杀、叛逃、绝境、恶战、生与死……从此她身处的不是无边无止的黑暗就是徘徊在无穷无尽的生死边缘。从此她身边流淌着不断的血,那些血,不是她的就是他们的……

及笄之年,因了家族恩怨,她成了人家的猎物。偏偏她这个猎物还不能反抗,不是不具备反抗的资本,而是不具备反抗的权力,谁叫顾家欠了东方家呢?所以,她只好将自己当只老鼠般的活着。

见顾青麦久思不语,新仇旧恨一并迸发,许昭阳阴冷的问道:“为什么拒绝我嫁入相府?是怕我嫁进相府后从你的身边抢走随云吗?”

抢?若真能抢,六年前就抢走了。心中暗笑,顾青麦不动声色,“郡主将心比心,就知道臣妇为什么拒绝郡主嫁进相府了。”

“将心比心?”许昭阳一时间愣住了。

明知道隔壁的人听得到这边的谈话,顾青麦决定史无前例的对某些人吹嘘一番。“相爷品如芝兰玉树,形若皓月秋风,才盖诸葛陈平,如此举世无双之妙公子,又有哪个女人不想得到他的专爱?郡主若得这般夫婿为伴,可愿他再娶妻纳妾?”

“当然不允。”许昭阳冲口而出,继而发觉自己上当了,又道:“可是,你一无品,二无貌,三无才,和随云一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你不觉得站在随云的身边是委屈了随云?”

“臣妇知道配不上相爷。是以,臣妇愿意以一人之私苟且偷安的呆在相爷的身边,相爷疼爱臣妇一天也好、一年也罢,臣妇都知足了。”

最见不惯这种唯唯诺诺、谦卑谨慎之态,许昭阳鄙夷的说道:“只要你答应我嫁入相府,我答应你必不碰随云,这样的话,我自然不会夺去随云对你的疼爱。我等,等到随云不再疼爱你的那一天,多少天,多少年我都愿意等。”

“郡主这是何苦?”

“我虽贵为郡主,但行事向来不矫情。我既然敢公开追逐随云六载有余,自是不会在乎其他的人说长道短。就算我求你,让我有个名分的等,总比独守空闺的等要有指望得多。即便随云疼爱你一生一世,我也认了。我愿意无夫妻之实的等一辈子。”

唉,东方随云你是何德何能,害得如此性情的女子为你如痴似癫?说得她顾青麦的心都有点疼了。“依郡主的样貌、才情,臣妇不敢冒这个险。”顾青麦的话说得有些违心。

许昭阳决定退一步,“那……妾呢,本郡主愿意以妾的身份等随云一辈子。”

“郡主,人都是有私心的。臣妇仍旧不敢冒这个险。请郡主原谅。”

“你。”祈求的眼光倏地变冷,许昭阳的神情似地狱来的催命无常,脸变得极度的狰狞,“好歹毒的嫉妇,本郡主都这么低三下四了,你仍旧不愿意成全我和随云。即如此,本郡主得不到,也要让你得不到。”

039回护妻

一道白光闪过,夹杂着利刃破空的声音呼啸而来。

顾青麦原本笑意盈盈的目光突地变得十分的犀利,目光迳自集中在破风而入几要扎入自己胸口的利刃,似要将利刃看透般的冷冽,一抹妖冶的光自顾青麦眼中迸出,真气积聚,素腕轻翻,‘啪’的一声搭在了许昭阳的手腕上。

一股无形的大力直击许昭阳的手腕,她‘啊’的一声迫于压力不得不将手松开,‘唰’的一声,利刃割下几缕顾青麦的长发在空中翻飞一个极美的弧度不疾不徐的直往许昭阳的胸口而去。

若扎中,许昭阳必死无疑。

动作几近是一气呵成,也是她这么些年来置对手于死地不留一丝一毫喘息机会的习惯。眼见着利刃要刺中许昭阳的胸口,顾青麦眼中闪过异样的诡谲之光,突地似一个受了巨大冲击力又全然不懂武功的女子,她猛地从椅中滑落摔倒在地上,姿势极其的难看,四脚朝天。

椅子倒地的瞬间撞击到许昭阳的腿脚,许昭阳痛呼后倒的同时险险避开了利刃的攻击,利刃失了准头‘叮当’一声落在了地上,和先前被利刃割掉的顾青麦的秀发几近同时落地。亮白的利刃和乌黑的秀发形成强烈的对比,那利刃居然是一柄小巧精致的匕首。

眼见着许昭阳也要摔个四脚朝天,一抹黑影急速而至,一把将她抱住并腾空而起。

顾青麦正为黑衣人的身手震愕间,黑衣人却是在抱着许昭阳腾空的同时伸腿急踹倒在地上的她。由不得黑衣人如此猖獗,顾青麦真气再度聚积,突地,腹中一道翻天覆地的痛逼得她的真气全无,眼睁睁看着来人的腿踹上了自己的腰腹,一个不防,人已被踹飞。

露出一丝苦笑,满头的乌发如云般包裹着被踹飞的顾青麦急速往雅间的大门撞去。这世间若无一个高手出现,她顾青麦将被踹飞出二楼并且会直直落在一楼的大堂,运气好一点撞着个把人将别人撞成残废她还可以捡条命,运气差点,定然会摔得脑浆迸裂死相相当的难看。自家相爷就算有回天之力也当救不回全身骨骼分崩离析的她了。

自救?!她还不想死!顾青麦眼尖的瞅到那二楼的围栏,到时候,她拼命也要忍住肚中血蛊的作孽将自身的长发扬起挽住围栏一时,至少可以减少冲击力,至少可以减少掉落大堂的撞击力,至少可以保一条命再来慢慢的调养。

在顾青麦考虑自救方案的同时,一抹青衫飞至,正是方方端来暖炉的万年青。

不及细想,万年青抛掉手中的暖炉,飞身而起抱住已被踹出雅间的顾青麦,感觉到怀中人所受的力道,万年青气沉丹田化解力道的同时脚尖勾住二楼的围栏,借力硬生生重新抱着顾青麦飞回雅间。

“好功夫!”一楼大堂的人还看不出其中的门道,只当是万年青露了一手,齐齐的拍起掌来,却不知二楼雅间已是风起云涌。

万年青丝毫不敢大意,只当那抱住许昭阳的黑衣人是要劫持当朝郡主,在他放下顾青麦的同时已是掌出如风的直击那黑衣人而去。

未有丝毫的惊慌错乱,救人、护人、夺人的身手一气呵成,黑衣人看得为万年青喝彩的同时不得不推开许昭阳和万年青交起手来。

惊天动地的几招一闪而过,雅间内菜碟桌椅翻飞。

顾青麦腹部疼痛难忍,冷汗涔涔而下,直是捂着肚子靠在墙上,冷眼看着打斗的二人。那黑衣人身着墨色交领长袍,外罩黑貂皮裘,套纹蟒墨青官靴,缓带轻衫,手持纸扇,剑眉朗目,不惊不慌的应对着万年青的招招杀手,顾盼间流露出摄人的神采。

是他?秦愿!

紧紧盯着打斗场面的顾青麦全然忽视了那双恶狠狠的盯着她的眼睛。趁着顾青麦不妨,许昭阳拾起被顾青麦拍飞在地上的匕首,突的大喝一声,直扑顾青麦而去。

“昭阳!”

“娘子!”

两声惊呼出自急匆匆赶来的许胤祥和东方随云。

眼见阻挡不及,东方随云伸出右手一把将顾青麦环抱拉入怀中后退出一步的距离,左手出于直觉迳自抓向仍旧不离不弃破空刺来的匕首。匕首在离顾青麦胸口一寸之险被他牢牢抓在手中,刃锋立时划破他的掌心,血从指间喷涌而出,东方随云痛得闷哼一声兀自不松手,厉目看向神情错愕的许昭阳。

“大人!”万不想主子在自己的地盘上受伤,万年青一声怒喝,掌不留情,杀招破风直击秦愿而去。

见东方随云受伤,又见许胤祥使眼色,秦愿略点头,一个转身避过万年青的掌风,兔起鹘落间,已是没有了身影。

血顺着东方随云那如玉的手沽沽而下,印得那若胭脂红的指甲悚目惊心。这是一双拥有着完美比例她时有收藏之心的手啊,顾青麦的心由不得疼了,不顾自身腹中的巨痛,伸手握住那鲜血淋漓的手,“相爷!”

可见自家妹子那一刀刺得有多狠,是要人命啊。许胤祥‘啪’的一声掴到许昭阳的脸上,“昭阳,该死,还不向随云赔罪。”

万不想东方随云会冒了出来,更不想东方随云会手抓利刃救护顾青麦,被一巴掌打醒的许昭阳惊呼一声“随云”后松了手中的匕首。东方随云这才感到万分痛楚的呲牙咧嘴松手,‘叮当’一声,匕首带着血溅飞在地上。

许昭阳的眼红了,一把拉开顾青麦,急急的抓着东方随云仍旧滴着鲜血的手,“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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