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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我家娘子不安分-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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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本尊自会来。”

阴沉的声音语毕,那些飘浮在空中的藏波罗花瞬时粉碎,化为无形。

092回查案

大业皇朝二百二十一年,天佑帝,天授十一年,秋!

山野遍染浅黄。放眼望去,天空、大地、零散的茅草屋都笼罩在一片橘红色的浅雾之中,徐徐的秋风迎面扑来,送来泛黄的落叶。偶尔有一、两只小鸟扑腾着翅膀展翅高飞,随着它的方向看去,蓝天、白云,残阳……端的是好一派夕阳涵返照、其着淡红衫的秋日之景。

一辆不是非常显眼的马车行走在山间小道,‘得得,的马蹄声不断的回响在山谷。赶车的是一身躯凛然、相貌堂堂的青衣汉子,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个绿衣着装的小丫头,正拿着一根狗尾巴花不停的挠着青衣汉子的鼻子。

青衣汉子一点也不生气,只是偶尔避过那狗尾巴花,然后似怒非怒的瞪小丫头一眼,惹得小丫头看得更是开心。

眼见着目的地‘燕山茶寮,到了,青衣汉子‘吁,了一声,拉紧马缰,转头看向马车,“少爷,少夫人,这里有间茶寮,我们要不要停下喝口茶再赶路?”

车帘掀起,一袭雪衣的青年男子跳下马车。

如果说这马车不起眼,那这雪衣的男子太过显眼,旦见他身材清瘦却不失翩翩风采,容颜疲惫却不失丰神俊秀,坐在茶寮中喝茶的人一致同仁的看向那雪衣男子,继而有人轻声赞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霭!”

闻言,茶寮中其他喝茶的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又有人小声议论:“但不知和京都的东方相爷可有得一比?”

“听京中友人传闻,东方相爷之美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想必这位公子应该不及东方相爷的神彩。”

众人议论间,只见那雪衣男子伸手掀起车帘,轻唤一声‘娘子,下来休息会子,后,紧接着,从马车内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来。雪衣男子已是如此风流倜傥,旦不知这将要出来的女子又将是何等绝代风姿?众人的心小有期待起来。

随着女子踏出马车,茶寮中喝茶的人不仅小有失望,这女子虽然肤色雪白如玉,但过于纤瘦。虽然是春葱玉指,但握在那雪衣男子手中显得极其的干瘪。虽然长得纤长,但站在雪衣男子的身边显得相当的娇小。倒是她那一头未绾的长发,随着秋风起舞,极具看相,看着看着,就着迷起来。

茶寮老板三步并作两步出门迎接,“这位客官,可是要憩憩脚、喝口茶?”

东方随云柔和一笑,晃了茶寮老板的眼,急忙不待东方随云回答,茶寮老板迳自吩咐小二,“快,带客官和夫人上座。”

擎苍将马缰交到另外的小二手中,又搀扶着含玉下来,先一步进入茶寮察看了地势,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看这位白衣的少夫人柔弱不堪,只怕身子骨不硬郎。虽蛾眉颦笑、将言未语,但眼中点点粉泪透露出就算这几步路她走得都极其的吃力。而那雪衣男子好耐性的陪着女子的莲步时停时走。

香腮染赤,耳坠明珠直摇曳。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云鬓浸墨,满头秀发若飞若翔。眼见着那长发就要和雪衣男子的头发纠结在一处,茶寮中喝茶的人看得都有些心急,“结上了,结上了。”

东方随云和顾青麦都有些错愕的抬头,看得那些喝茶的人都不好意思起来,报涩一笑,又重新喝着茶。

扶着顾青麦走到窗边的桌椅边坐下,东方随云体贴的坐到了她的身边。小二早已机灵的将茶端了上来,顺手甩了几根甘草进去,那香、甜立时飘了过来。东方随云赞道:“好茶。”

小二不无得意。“客官肯定是第一次到我们燕山茶寮,旦凡到过我们茶寮喝茶的人都知道,这是本茶寮的老规矩了,二十年都不曾变过。”

“可要另外收费?”含玉最关心的是一路上的费用问题,银子可都由她揣着。只是小姐和姑爷似乎是滥好人,从五凤山、黄泥岗、万丈崖一路走过来,这银子就所剩无几了。再不省着点,只怕不到野云渡就得想办法挣银子了。

小二急忙摆手,“不收费,不收费,是白送的,希望客官以后常常惦记着小店,赚个回头客的名声。”

倒是会做生意,也难怪做了二十年不倒而且越来越旺。擎苍正思虑间,只听店小二又道:“这可是本店新进的汾酒,十年陈酿,客官要不要来一点?”

擎苍看了眼东方随云,又看了眼顾青麦,说道:“少夫人身子不好。还是不喝的好,我们还要赶路呢。”

原来这位少夫人的身子果然不好。正在所有的人猜测间,只听擎苍又道:“听闻京中多有名医,我们少爷是日赶、夜赶的往京中赶路,想尽快寻得名医替我们少夫人治病。喝酒会误事,所以小二哥,还是将那免费的甘草多拿些来我们泡茶喝的好。”

真是恩爱的小夫妻,众人不仅羡慕起那病弱的长发女子来。店小二也不无羡慕,只是他仍旧有些不死心,“好嘞。不过小店还有一些开胃的点心,诸位大爷要不要来一点?”

“秋天干燥,来点梅子润润嗓子也好。”

这话软软糯糯的,听着就是舒服,如此一比较,这白衣女子配那雪衣男子倒也配得狠。原来白衣女子胜在气质和声音啊。

推销成功,店小二眼睛眯成一条缝,几蹦几跳的下去了。东方随云看向茶寮老板,“老板,这里离京城还有多远?”

“过了燕子坞、野云渡,走个两天就差不多了。客官不用心急,耽误不了夫人的病情。”

“借老板吉言了。”似乎想起什么,东方随云又问,“燕子坞?可是那二月间发生了惨案的燕子坞?”

“可不是?”茶寮老板唉声叹气的坐到擎苍身边,迳自拿起茶壶亲自为东方随云四人倒着茶,又道:“想那天,那方侍郎还在老朽这里百步拉弓射箭穿石是何等的威风,不想半年不到,只怕早就化为黄土喽。真真是人生苦短啊。这不,那就是方侍郎射箭的大石。”

东方随云等人坐在窗子边,随着茶寮老板手指的方向正好可以看到远处的巨石,旦见那里的巨石已被围起,可以隐约见到一红色的圈圈中有一箭翎随风飘扬。东方随云问道:“那就是方侍郎当初射箭的地方?那随风飘扬的可是箭翎?为什么要围起来?”

茶寮老板长长的叹了口气,“如今来这里的人都要问这件事,都要到现场看一看、摸一摸,日子久了,老朽担心锈蚀了,是以将那地方圈了起来,只可远观,这样的话还可以让人留个念想,可以遥想当日方侍郎射箭入石的神勇啊。不过半年,不过半年啊,所以老朽说啊,还是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好。”

闻言,东方随云若有所思。顾青麦却装作害怕之神,“相公,只怕那燕子坞不祥,我们还是不要走那条路,绕道吧。”

“娘子说些什么呢?就算有两百魂魄,那也是我大业皇朝铁骨铮铮的男儿,何有不祥之说?”

听着东方随云责怪的语气,顾青麦低头卷着衣角,似乎知错的样子。茶寮老板劝道:“夫人莫怕,你家相公所言甚是。再说前往京城必须得走燕子坞,如果实在不愿,那就得翻过那燕山山脉。”

“翻山大约多长时间?”顾青麦犹自问道。

“如今虽是初秋,但山顶只怕已在飘雪,不谈山路难行,那积雪的山路就更难了。就算是个健全人翻那山都有一定的难度,依夫人的身子来看只怕更难。所以老朽建议,还是听你家相公的话,走燕子坞的好。”

听了茶寮老板的劝,顾青麦低下头,似乎妥协了。东方随云柔和的伸出手,抓着她的纤手,“放心,有为夫。”

顾青麦轻柔含羞的点了点头。只听临桌上有人说道:“看得令人好不羡慕。”

知道说的也许是他们二人,东方随云和顾青麦只是相视一笑。只听临桌上又有一人叹道:“羡慕的多着呢,如果知道那许昭阳郡主和秦岭马场少场主秦愿的事,兄台不知道又会是怎生个羡慕法?”

“那许郡主不是一直痴恋东方相爷的么?”大业皇朝皆尽传遍了啊。

茶寮中喝茶的人显然都被这一话题吸引,不仅纷纷侧耳、侧目、搭讪,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许家郡主因爱不得借酒浇愁,秦少场主送佳人回王府,最终酒后乱性,二人生米煮成熟饭。好在秦少场主江湖侠气浓厚、敢作敢当,亲自恳求秦老场主以三年内无偿提供朝庭战马、军马为聘,求得宸天佑一旨赐婚圣旨,当朝郡主下嫁江湖草莽,真真是美女配英雄啊。

“秦岭马场家大、业大,如今又和王室沾亲,那秦老场主无偿提供朝庭战马三年的聘礼不亏,以后有得他赚头。”

“听闻秦少场主和秦少夫人如今是鸳鸯比翼、恩爱情深,好不羡煞旁人。就是不知东方相爷可有丝丝后悔?”

顾青麦微睨着眼看着身边的东方随云,而他只是美人托腮状,似笑非笑的还了她一眼。

“也是啊,当初郡主穷追不舍尚不知郡主的好,如今一旦另择良人只怕心里多少会有些可惜失落啊。”

未再理会那些喝茶的人的八卦调侃,东方随云示意擎苍、含玉二人付了银子赶路。

收了茶钱,茶寮老板亲自将东方随云一行人送出茶寮,又殷勤问道:“客官是打算翻那燕山山脉还是前往燕子坞?”

“内子身子急于求医,翻山太不现实,还是走燕子坞那条道的好。”

听了东方随云的回答,茶寮老板直是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其实半年来,前往燕子坞的客旅不少,再也没有发生半年前那种惨案的事了。再说,燕子坞客栈的老板也换了人了,早已事过境迁、物是人非了,无需担惊受怕。”

茶寮老板一边说着话,一边热情的示意店小二搬来小凳子让顾青麦踩着上马车,直到东方随云一行人消失在视线中,他方重新转身回茶寮和其余的人闲聊。

093回追杀

燕子坞客栈,早已重新装饰一新,任谁也看不出半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那惊天动地的惨案。客栈内人虽不多,但生意也不轻淡。

早有客栈老板热情的迎了出来,殷情的招呼着东方随云等人进去,又按照东方随云的吩咐布置了三间上房。看出顾青麦的疲惫之神,东方随云吩咐着客栈老板将一应吃喝等物送到楼上。

吃毕晚饭,擎苍和含玉各自归自己的住房,他们的上房安排在东方随云、顾青麦所住房间的对面,开门就可见到,出声也可有个照应。一路行来倒也相安无事。

梳洗完毕,顾青麦偎在床头闭目养神。

只当她睡着了,任自家娘子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东方随云亦是偎在床头细心的翻阅着卷宗。突地,只听顾青麦笑了一声问道:“相爷,你可有失落之心?可惜之意?”

原来她没睡着?知道顾青麦打趣的是许昭阳之事,东方随云笑着弹了弹她的额头,“娘子认为呢?”

顾青麦深吸了口气,有些小恼,“多少总有一点吧。”

东方随云瞪着她,带丝挑衅,“娘子希望为夫有吗?”

问题再度抛给了她。顾青麦摸了摸腰间挂着的在花神娘娘庙求的平安符,咬了咬唇,“不希望。”

轻抬起她的下颔,东方随云低头将唇印在她的唇上,“为夫听娘子的。”

见他手中拿着卷宗,想必定是燕子坞惨案的事了。“相爷可是排除燕山茶寮了?”

“燕山茶寮应该不存在嫌疑,只能说是那帮劫贡品之人利用了燕山茶寮的习惯而已。他们以为没有人能够发现他们的阴毒计谋,却万不想他们会栽在为夫娶了一位心思剔透的娘子身上。”

明白自家相爷是说她在槐林‘无意,提醒的‘甘草、鲤鱼先后同食中毒而亡,之事。万不想真教万年青的鸽哨查证到燕子坞惨案事发前一天,曾经有一批人到野云渡向那里的渔民大量收购了一批鲤鱼。更奇怪的是,那帮收购鲤鱼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而那天附近乡镇也没有鲤鱼进行贩卖,那批鲤鱼的去向自然不言而喻。顺藤摸瓜之下,案情一一浮出水面。

顾青麦拍了拍卷宗,“再怎么办?”

“万掌柜的鸽哨已查到秦岭马场,偏偏秦岭马场的少场主和许家郡主成亲,这权与势的结合到底是有利于谁?这太多巧合必不是偶然。”

以大业皇朝的三股势力而言,许胤祥是宸天佑的人,莫不是宸天佑的一箭双雕之计?一来给了皇太后一个难堪,二来无形中聚集了一股财富。可奇怪的是,如果劫贡品之事真是宸天佑指使许胤祥所为,那宸天佑又为何暗下谕旨命自家相爷彻查此案?为什么不让苏怀逸、玉照等人彻查?这里面一定有着另样的玄机。

“娘子想到了什么?”

“此劫案必不是陛下监守自盗。”

东方随云俊眸微亮,“噢?”

“若真是陛下和许胤祥联合作案,陛下没必要要一朝相爷暗中查访。所以妾身敢肯定陛下对贡品被劫一事真的是一无所知。”

“人说‘心有灵犀一点通,果然不假,为夫如今总算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语毕,极赞赏的在顾青麦的脸上亲吻一口。“娘子再分析分析,陛下点兵点将的要我来暗察此事所为何来?”

“三方势力中,陛下最终选中了相爷。”

一抹笑挂在了东方随云的嘴角,接着似昙花般开遍他的眼角眉梢。放下卷宗,他执起自家娘子的小手捂近胸口,“娘子每每总能给为夫带来出其不意,带来欣喜。”

“那相爷能否为妾身解惑,陛下为什么选中了相爷?”

“第一,我再怎么拥为权势也是为了弘文,为了他的儿子,为了他宸家的江山。而七皇爷虽是宸家的人,但老七一旦夺位成功,弘文等子嗣必将血溅轩辕台,这是陛下不愿意看到的。第二,许胤祥终究太嫩,要想权势滔天还得一段时日,可陛下的身子似乎等不了了。陛下不是没有想过立许皇后肚中的儿子为太子,但太子的废立关系着一朝的安稳不说,要想过我内阁这一关是难上加难。左右都是他的儿子,他没必要为了一个儿子得罪另外的一个儿子。再说,目前许胤祥不是老七的对手,老七的对手从来只有我一人。所以,权衡再三下,他不得不选我。”

看来朝局定了,宸天佑要一力用自家相爷了。这位年青的相爷以后在朝中更是如日中天、权倾朝野了,只是……就算他辅助弘文成功,弘文以后会感激他吗?这世上有多少君王喜欢功高盖主之臣?父亲不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隐水山,自家相爷真的能平安归隐一辈子吗?

不知道顾青麦心中所想,只当她累了在闭目养神,东方随云又小心翼翼的拿起卷宗细细翻看。

“陛下推出相爷察案,只怕是认为七皇爷劫了皇贡筹谋辎重谋朝篡位。可万万想不到的是,怎么会是许胤祥?”

原来她还在想这件事?乍听自家娘子喃喃自语,东方随云轻抚着她的秀发呶嘴沉思,是啊,一个异姓王爷,一个闲散王爷,为什么要联系秦岭马场作出那杀头的事来?是没银子花?王爷的俸禄也不少啊。如今外加一个占去大业皇朝二分财力的妹夫。富甲天下也不为过。想到这里,东方随云似乎明白了,“除非他许胤祥想改朝换代。”

东方随云的一袭话令顾青麦心头一震。如今他一心一意待她,即便是燕子坞惨案一事也都没有瞒着她。而她对他瞒的却是何其多?想到这里,顾青麦伸手环住东方随云的腰,“相爷,如果妾身哪天不在了,你会如何?”

东方随云急忙放下手中的宗卷,紧张的抬起她的头,“娘子这段时日感觉不舒服了吗?”

知道他理解错了,又记起那张太医、罗太医那些‘今秋、今冬,之语,顾青麦急忙展颜一笑摇着头,“妾身感觉很好啊,没什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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