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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亲爱的苏格拉底-第8章

小说: 亲爱的苏格拉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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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焓留在后边,甄暖也不敢出去,闷头跟在他身后,鼓起勇气道歉:“队长,我手机不小心碰到静音键了……”

又弱弱加一句,“你别生气。”

后面这句幼稚而小心的话竟像小手一般有骨子莫名的安抚作用,让言焓一下子没了脾气,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他说:“这3个月,不仅是尸检,案件分析,痕迹检测,侦查推理,一切你都要参与。”

她稍稍诧异。

“是加入这一行的基本功。

你应该很清楚,要想成为一个优秀的法医,刑侦,心理,痕检,现场,逻辑,很多知识都是必需的。

尸检是破案最基本的出发点,一旦某个细节判断失误,就会误导侦查方向。”

甄暖脸上烧起一阵火辣辣的烫,有些羞惭,却更感肩头责任重大。

他这些话应该是教训来着,可她听着却十分受用,暗暗发誓要跟同事们好好学习。

“还有问题吗?”他淡淡问。

她唰唰地摇头,报告:“没有!”

☆、chapter13

董思思怎么也没想到,晚上和申泽天一起出警局。

他约了朋友先走,她竟会被绑架。

眼睛上的黑布条被扯下来时,她一路狂跳的心终于平静。来人中气质最不同的一个,沈弋。她认识,至少不用担心生命安全。

沈弋并没看她,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董思思之前只远远见过沈弋几面,是个跟在纪琛那样的气质男身边也能异常醒目的角色。她并没近距离接触过,刚才第一眼也是通过他满是伤疤的右手才认出来。

他把她绑过来,无非是给申泽天警告,因为LAX会所的药水,因为粤菜馆洗手间里的一捏脸。

董思思镇定自若地微笑:“沈先生绑我来,是有话想转达给泽天?”

她自以为这话说得聪明稳妥,可沈弋似乎没听,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漂亮的侧脸上,眉骨和鼻梁的峰度异常完美。

董思思哪里被这般无视过,她从来不是软弱无用的女人,当即幽幽一笑,似威胁,似感谢:“姜晓的死,我要谢谢你呢。”

可沈弋依是水波不兴,跟没听见似的,想了一会儿自己的事,说:“新安装的摄像头,你也不赖。”

语毕直接起身出去,冰封的脸至始至终没正对她;只留一群人继续看守。

……

深夜,誉城公安大楼。

甄暖走进电梯,回想着申泽天和董思思的笔录,拧眉思索。

如果他们俩说的实话,姜晓就是自杀;

如果姜晓不是自杀,这两人的不在场证明怎么来的?

叮一声,电梯到了一楼。

甄暖走向大门,经过接待室时听到言焓的声音。她有些好奇,凑过去看。

言焓和谭哥都在,来人是一对30岁左右的夫妇,带着两个满沙发乱爬的孩子。

男人眼睛红红的,很悲伤,哽咽道:“言队长,我妹妹不会自杀的。你们要给我妹妹申冤啊。她……”

话没完,身边的女人插嘴,很愤怒:“对,我小姑子性格开朗,前途无量,绝对不会自杀。一定是董家的贱人,肯定是她嫉妒申少爷喜欢我小姑子,才杀了她。警官,你们一定要把她抓起来。”

言焓表情水波不兴,问:“你怎么确定杀人的是董思思,而不是申泽天?”

女人嗓音尖锐:“申少爷对我小姑子出钱那么大方,怎么会杀她?他很爱姜晓,她要什么就给什么。他不是玩弄她,他那么高高在上,却让她陪在身边5年。”

男人也道:“警官,我妹妹不会自杀。那天她出门前还好好的,说一定会挽回申少爷。”

言焓:“你知道姜晓要去闹婚礼,并且放任她去?”

撞上言焓审度的眼神,他有些尴尬:“申少爷和那个女的没感情,他爱的是我妹妹。人遇上相爱的人不容易,我是想让她追求自己的幸福。”

甄暖想,姜晓的哥哥嫂子不想放弃的只怕是妹妹的金龟婿吧?

正想着,突然感受到一道幽深的目光。她心一磕,好似被言焓笔直的眼神撞了一下。

窗户开着一条缝儿,她困窘地挪回黑暗里。

“那个……”女人想了想,问,“警官,如果我小姑子是被杀死的,可以找申家赔钱吧。他家那么多钱,能不能赔几千万?”

言焓:“问律师。”

“你们不是也懂法吗?”

“按誉城城市生活水平,90万。”

“才90万?他之前买给姜晓的车都比这个贵。”女人咂舌,“为什么有人开车把人撞成瘫痪,赔了3百万呢?”

“那是按平均寿命的每年治疗费来算的。”

姜家嫂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

姜晓的哥嫂坐了没多久就离开了,走时嘀嘀咕咕:“都怪董小姐太厉害,弄得申少爷不待见我们姜晓,她要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姜晓一直跟着申少爷也挺好。要是先生出儿子,指不定能翻身。”

甄暖无意间听到,无语极了。

言焓走出大厅,扫一眼门边低眉顺耳的某人:“站这儿干什么?”

甄暖抬起头:“我想问,申泽天和董思思有没有可能设计不在场证明?不然,我总觉得我在场掐时间,给他们提供了便利。”

“当时我也在场。”言焓说,“你记录的案发时间没错。”

“可……”

他打断她,凉凉地评价:“本末倒置。”

“诶?”

“等你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有嫌疑,再考虑不在场证明的有效性;不然,目前的不在场证明就是他们清白的证据。”

甄暖愣了愣,脸微红,低声说:“哦,我过会儿看看花枝上的血迹比对结果。”

她低着头,有一点点颓然。因为之前听了言焓的话,她想参与并接触她涉猎较少的领域,可她有些找不到方向。

言焓看她垂头懊丧的样子,察觉刚才自己语气有些重了,他若有所思地咬了一下嘴唇,想说什么,甄暖手机响了。

是关小瑜:“暖暖美人!”

“诶?”

“比对结果出来啦,植株刺上的血迹不是申泽天的,也不是董思思的。”

“怎么会?”

“有些遗憾啦。可能是条无用线索。”

甄暖倍受打击,她辛辛苦苦找来的花枝上的血迹,竟是没用的?

她轻叹一口气,收了线,有些挫败。

她小声说:“你刚才说的是对的。”

言焓明了:“血迹不是他们俩的?”

“嗯。”

言焓看她没精打采的样子,说:“队里也要收工了,你先回吧。”

她“哦”一声,径自离开。

关小瑜的电话像一盆冷水,把她的心浇得透儿凉。

他看她蔫蔫地在冷风里挪动,终究开口:“诶!”

“嗯?”她慢吞吞回身看他。

“坐公交来的?”

“嗯。”她懵懵答完,蓦地紧张起来,他不会说送她回家吧。和boss一起,她会尴尬不自在。

言焓却转身走了,留下一句语重心长的话:“注意安全。有事报警。”

有事报警。甄暖:“……”

……

十分钟后。

言焓开车回家,绕上主干道,见公交车站台上一个瘦弱的身影在狂风里瑟瑟发抖。

甄暖把自己缩成一团,深夜的寒意像毒虫一样钻进皮肤,啃噬着她的骨血。她又冷又痛,心情也糟糕。脑子一片空白时,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面前,车窗落下。

没看见人,只有声音:“上车。”正是打击了她积极性的声音。

甄暖舌头打结:“不用啦,公交很快就……”

“上车。”多了一丝命令。

她抖抖着手开后座门,想想坐后座有把boss当司机的感觉,于是上了副驾驶。

车内的暖气很快将她包裹,可她冻惨了,还是止不住哆嗦,牙齿打架打得咯咯响。

言焓开着车,从车内镜里瞥她一眼。她脸色苍白,嘴唇发乌,睫毛扑扇扑扇地抖动,眉毛也紧紧蹙着。受刑般难受的样子。

他没反应地收回目光。没见过有人怕冷怕成这样的。

车厢里很安静。夜间电台开了,播放着一首舒缓的歌,夜空中最亮的星。淡淡哀愁的歌声在车厢里流淌,她心情愈发低落。

他看出来了,问:“工作中觉得不开心?”公事公办的语气,上级体恤下属。

她靠在椅背里,怔怔望着车窗外流动的昏黄灯光,忧伤而晴朗地说:“觉得这份工作像谈恋爱。”

言焓一怔,尘封的记忆突然裂开一条口子。

他扭头看她,却只看到她望向窗外的侧脸,白皙的,脆弱的,像要融入灰色的夜里。

狭小幽暗的车厢里,电台男声绵长而哀伤:“我宁愿所有痛苦留在心里,也不愿忘记你的眼睛。”

他神思一晃,想起夏时漂亮的眼睛,弯弯地笑,却有些难过:“做医生啊……觉得这份工作像谈恋爱一样。”

甄暖望着窗外,唇角噙着一抹浅伤:“一颗心时刻牵挂着它,一下子激动欢喜,一下子难过失落。”

言焓嘴唇动了动,哑然,失语,心底了无声息。

很多年前,当他还年轻,他问:“为什么?”

他的女孩答:“因为一颗心时刻牵挂着它,一下子激动欢喜,一下子又难过失落。”

太久太久,像一个世纪。

冬夜的街道空寂而冷清,一如此刻言焓面无表情的脸。

他无波无澜道:“难得你还有这份心情,希望时光不要把它磨掉。”

甄暖心头涌过一丝鼓励,感激地望他。他直视前方,光线昏暗,看不清表情。

她也望向前方的道路,空旷,未知,却一往无前;

深夜的电台,男声轻唱:“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是否知道与我同行的身影,她如今在哪里……”

甄暖嘴角浮起一抹温暖的笑:如此鼓舞人心的歌曲。

言焓握着方向盘,心中轻嘲:如此悲凉的歌曲。

前方的道路,萧条,灰败,就像他的过去和未来。

甄暖完全是另一种心情,她含笑听着歌,当唱到“存在的意义”时,她感由心生,轻轻道:“坚守信仰,愿为之付出性命,宁死不负。”

言焓猛地一愣,扭头看她:“你刚才说什么?”

今晚真的是见了鬼了!

记忆里的那个夏天,夏时捧着书坐在秋千上晃荡,他抱着贝司坐在石凳上轻弹。

少女抬起头,长长地叹一声:“嗯,宁死不负信仰。”

少年扭头看她。星星点点的阳光穿过枝桠,缀满她的长发;她将怀里的书贴向胸口,眼睛里的光灿烂而虔诚。

他瞟一眼她手中的书,淡淡地“哦”一声:“那个把全雅典人都问疯了的老头?”

“被判死刑后,苏格拉底可以逃亡,但他选择接受民主的意志,因为逃亡会破坏雅典法律的权威。即使是死,他也不要破坏信仰。”

……

甄暖望着言焓研判的眼神,愣愣的:“上学时要辅修哲学,看到苏格拉底,他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啊。”

言焓良久无言,最终,轻轻地笑了一下:“是吗?”

甄暖小声嘀咕:“很激励人心,不是吗?”

“是。”言焓说,再次想起那个夏天。

……

“哦?阿时,那你的信仰是什么?”

“很简单啊,一个字。”秋千上的少女微微一笑,美好得像坠入凡间的天使,

“善。”

☆、chapter14

天光大亮,遮盖了办公室顶上的日光灯。

秦姝的办公室里有些乱,桌上堆了厚厚一摞指纹图,全局,细节,让人眼花缭乱;

甄暖看见都犯晕,又看她双眼红肿,问:“熬夜了?”

秦姝笑着揉揉眼睛:“没关系。好歹让我找到与皮带上匹配的指纹了。是右拇指侧面的一小截纹路,让我好找。不过,指纹不是申泽天和董思思的,而是姜晓的。”

甄暖一愣:“如果是姜晓自己的,就没价值了吧?”

秦姝叹气:“是很沮丧,但这就是我们的工作。很多时候花了大量的时间验证,最终却是无用功。可即使如此,每一丝线索都不能轻易放弃。”

甄暖点点头,多少有些不甘心。

可她很快想起言焓的话,忍不住想,这一步就是最后一步了?

她拿起证物袋,仔细观察指纹的位置。渐渐,她觉得哪里不对。

刚要细看,秦姝递过来另外两张纸:“鞋印对比也完成了。”

是两张一模一样的38码鞋印。

甄暖:“花圃薄膜上的脚印是由下水管道里的鞋子踩出来的,那双鞋和董思思的新娘鞋同款?”

“对。”秦姝说,“但鞋印不是董思思踩的。”

甄暖不理解:“什么意思?”

“两份鞋印平面看上去大小花纹一样;但分析鞋印不仅要看花纹大小,更要看穿鞋人的走路姿态和习惯。左边是董思思的鞋印,右边是同款鞋(不明人物)的鞋印。表面相似,可看立体模型就不一样。”

秦姝推过来两个模型。

甄暖试着摸一下,果然触感不同。

这时,关小瑜的声音从外边传来:“暖暖美人,你果然在这里。”

“结果出来了?”她回头。

昨晚得知花刺上的血迹并非申泽天和董思思的,她沮丧极了。

可回家后还是打电话给关小瑜,说再对比一下血迹是否属于姜晓。只不过她不知道关小瑜早就接到了言焓同样的命令。

关小瑜递给她一张图,是DNA序列。

甄暖一眼看明白:“植株刺上的血迹是姜晓的?”

“嗯。”

甄暖不可思议:“可姜晓身上找不到符合这根刺的伤口啊!”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她看看指纹,又看看鞋印,再看看DNA序列,突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

……

玻璃窗外,北风仍在吹;

言焓的办公室异常温暖。

甄暖双腿并拢,背脊挺直,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

她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心情平静而隐隐激动。

中午没吃饭,总算把第二版报告写出来,早早交给言焓来看。

这几天,线索一点点汇集,到今天上午终于量变引起质变;一个个证据组成了完整的证据链。

现在,她信心满满。

隔着暗红色的办公桌,言焓正低头专心看材料。

她微不可察地深吸一口气,睛忍不住打量他,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端倪。

他这人安静时和说话时气质截然不同,此刻看上去很是人畜无害。

他专心致志翻着纸张,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鼻梁又高又挺;

看他如此认真,她自然有些底气,可见他蹙起眉,她又生怕再度被他揪出错处。

她真怕他看似无害的指责,简单几个字能跟刀一样剥你一层皮。

几分钟后,他睫毛动了动,甄暖立刻挺直背脊;

他扫她一眼,故意逗她:“坐那么直,紧张?”

“……没有。”甄暖松松肩膀,捧起水杯抿一口。

他说正事:“皮带上拉扯的指纹是姜晓自己的?”

“嗯。”

“如果是这样,就没价值了吧?”他看似无意地问。

甄暖一愣,上午她说过同样的话;但那之后,她提醒自己要严谨,重新检查了皮腰带,结果发现破绽。

甄暖想提醒言焓往后看;

但迎着他灼灼的眼神,她忽然明白,如果是他,他不会在这一步终止,他会继续往下走。这问题是刻意问她的。

她下意识攥紧玻璃杯,尽量条理清晰:“不能想当然地认为指纹是死者自己的,就没有价值。我检查发现指纹的位置不太对。”

甄暖用一张长纸条模拟皮带,圈在茶杯上,“它在腰带背后,而且是内侧。”

言焓配合地提问:“是不是死者调整腰带,无意间往下摁压过?”

甄暖意识到他在用这种形式和她交流探讨,驱使她一步步把自己的想法更合理更缜密地表达出来。

“如果是这样……”甄暖站起来侧对他,手掌往自己身后摸,

“我拇指是倒着的,指纹也应该倒着。可你看我报告里秦姝提供的图片,皮带上标记出来的指侧纹是斜向上,10点钟方向……

所以她的手是从皮带下方伸进去,往下拉,像这样。她想营造自己被人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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