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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女捕本色-第124章

小说: 女捕本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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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笑一声,正欲翻身上马,南行止忽然伸手下来,轻轻地握住她的肩膀,将她轻松地往上一提,她如忽而起飞的一朵云,轻巧地落在了马背上。披风随风招展,如绽放的花瓣,娇媚而飒爽,英气十足。

从天而降的力量,让她有些眩晕。她抓住马缰,快速稳定了身形,夹了马腹,策马离南行止近了些。

“它长高了不少。”成青云说道。

“自然,”南行止平视着她,“先前就对你说过,它是一匹千里良驹。”

成青云欣慰地顺了顺小红马的马鬃,“世子,你带路吧。”

第210章 硕鼠硕鼠

清晨的街道还不算拥挤,可熙熙攘攘,渐渐热闹。两人策马缓缓地穿梭在街道上,走了一段路程之后,成青云总算知道南行止要带她去何处。

“去平王殿下府上吗?”成青云问。

“是,”南行止策马前行,端坐于马背之上,谈笑之间,清贵意气。他行驶平稳,身后的披风轻垂,越发显得玉立清卓。他看向成青云,轻声说道:“沈太妃被害时,王叔曾在她的手心里发现异常,他已经回府这么久了,或许已经得出结果了。”

成青云蹙眉,欲言又止。

南行止敏锐地看了看她,说道:“你有话想说?”

定了定心神,成青云策马靠近南行止,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中秋之夜,所有的人坠入密室,当时有人启动了软榻小案之下的机括。其实……”

“其实,平王叔是最有嫌疑启动机括的人。”南行止沉沉地说道。

成青云一顿,沉静地看着他。

“第一,王叔是皇族的人,若是他知道皇宫之中的密室,也无可厚非,何况,他还是先皇的亲兄弟。第二,当时所有的人都没有坐在软榻上,而唯独王叔,他坐在软榻之上,轻而易举地就可以触碰到机关。不是吗?”

“竟然如此,”成青云疑惑地看着南行止,“平王殿下还没有摆脱嫌疑,世子为何要相信他,甚至让他去查看沈太妃手心里的异常?”

南行止眸色一沉,秋日清透的晨光熠熠生辉,却在他眼底覆着阴翳,“若是王叔真的可疑,倒可以借着此事试探他一下。”

街道之上行人渐渐拥挤,人声渐渐鼎沸喧嚣,成青云却听清了南行止这句话。

或许,他并不想怀疑南澈,正如她不想怀疑成青岚一样。

两人策马到了平王府,门房立恭敬地迎了出来,将两人的马牵走。

小红马很是依依不舍,一步一回头地跟着门房走了。

成青云看着小红马的背影轻笑,“很好,像乖狗一样……”

南行止蹙眉,“你说本世子送你地千里良驹像狗?”他无声一笑。

成青云干涩地笑了笑,“我这是在夸小红马忠诚恋主。”

南行止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径直入了府。

平王府府内所植植物,应随四季变化,夏日里苍翠蓊郁,如今入秋,如翠的林园染上秋色,秋意浅淡,似人饮酒微醉。

拐进了正院,门房退下,换做一位细心谨慎的侍女领路。

“王爷在后院药房之中,已经吩咐过了,让奴婢带着世子和大人进去。”侍女说道。

成青云与南行止踏着纷纷落叶的小径,不紧不慢地到了后院,后院之内药香清廖,若有似无。

“王爷就在药房之中。”侍女抬手指了指院内的殿宇,欠身告退。

这殿宇处于一片园林之中,园林雅致清静,虽精巧恢宏,可坐落在平王府内,却犹如一座林间草庐,隐于云深之山。

庭院内,风起时,唯有落叶婆娑扫地之声。

南行止带着成青云一同进了院子,站于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便听见门内传来一声:“进来。”

南行止进了屋内,明亮爽朗的光线似水痕般,被镂花的窗户切割成束束明媚的光束。成青云一走近,才发现南澈坐在软榻上。

他一身青色宽松的深衣,衣袂迤逦而柔软,端然而坐,似遗世独立的仙人,道骨清逸飘然。

见两人走进,他将手上的书随手放在一旁的软榻上,轻轻地看了看南行止,说道:“我估摸着,你这两日就该到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南行止恭敬地行礼,“王叔,案情紧急,又关系到皇室之中的人,不管如何,都要快。越是拖延,对案情越是不利。”

南澈起身,走到桌案前,从桌下提出两只笼子,笼子里竟然鲜活灵动的老鼠,有一两只老鼠甚至趴在笼子栏杆上,不停地啃啮着,打磨牙齿。

南行止蹙眉,后退一步,“王叔还有心思养老鼠?”

南澈脸色隐忍,转身走到软榻前,从榻上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之后,拿出鹿皮手套戴上,拿出面巾蒙上。

“这些老鼠,刚刚从胎里出生时,我就让人养着了,平时若是有药物需要实验,我都会请它们来帮忙。”南澈将桌案上的几个瓶子摆好,拿出其中一盏琉璃瓶,轻轻晃了晃瓶中的液体。

“这是在沈太妃的手心里发现的些许微末的药粉,我带回来之后,将药粉化在了水中,毒性已经不大了。”南澈说完,看了看成青云,对她招了招手。

成青云恭敬地走过去,不疑有他。

南澈说道:“桌案上有些点心,你放一些在碟子里。”

成青云照做。这些点心虽然精致,可都凉了,味道并不一定好。

“你将这琉璃瓶之中的药水倒一些在点心上,记得,只需倒一点点。”南澈继续吩咐。

成青云将琉璃瓶倾倒,慢慢地倾洒了些药水在点心上。

“好了,去喂老鼠吧,”南澈说道。

成青云脸色微微一沉,忍着不适,将老鼠笼子打开,快速地将碟子放进了其中一个老鼠笼子里。

很快,笼子里地老鼠纷纷蠕动着鼻尖,灵活敏捷地围到碟子旁,快速地啃食着点心。

“王爷在沈太妃手心里发现了药粉……”成青云目不转睛地看着笼子里的老鼠,“是毒药吗?”

“毒性并不大,不至于致命。”南澈说道。

南行止轻轻地拍了拍成青云的肩膀,递给她一张干净的手绢,成青云赶紧擦了擦手。

大约半盏茶的光景过去之后,笼子里的老鼠突然间变得全身瘫软,四肢僵硬,甚至轻轻地抽搐,有的僵直地躺在笼子里,一动不动,嘴巴颤抖地轻轻地长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是……中毒了?”成青云指着笼子里的老鼠,错愕地问道。

“只是全身痉挛麻痹了。”南澈嫌恶地看了一眼笼子里的老鼠,蹙眉说道。

“麻痹?痉挛?”成青云咬唇,“什么东西,服下之后能有这样的效果。”

“西域有种草药,叫做胡蔓草,”南澈转身,从身后的成排成排的药柜之中抽出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株晒干了的植物。

“这便是胡蔓草,相传,是制成华佗麻沸散的其中一味草药。能让人全身麻痹,失去知觉。”南澈说道。

“这种药难得吗?”成青云问。

“并不难得,”南澈摇头,“虽然传自西域,但是如今本朝也有人种植培育此药。而且也是一种常见的草药。主要用于治疗四肢拘挛、恶疮疥虫、咳逆上气等。”

成青云说道:“方才的药水,是从沈太妃手心里的药粉化的,只是这么一点点,就能让这么几只老鼠全都麻痹痉挛?”

南行止冷声说道:“可见,这药粉是经过高度提炼的,药效很大。”

成青云皱眉,若有所思,“沈太妃的手心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粉末?她自己没发现吗?”

“粉末大多隐藏在她的指甲和护甲之中,”南澈解释道,“应该是她拿月饼或者其他东西吃时,将药粉吃下去的。”

“这么说来,沈太妃在服下胡蔓草的药粉之后,觉得身体有些麻痹不适,所以才会留在拙政殿之中休息,宴会散场时,她的身体,其实已经开始痉挛麻痹了?所以凶手将她杀害时,她才无法反抗,也无法呼救。”

南澈不置可否,只是冷静而疏淡地说道:“案情分析和推断是你的事情。”

成青云稍稍一顿,抿了抿唇,又突然想到什么,当即从袖中拿出手绢,将手绢里的银针拿出来。

她迟疑一瞬,硬着头皮厚着脸皮将银针递给南澈,恭敬地问道:“王爷,可否请您帮我查一查,这银针之上的毒是否是胡蔓草……”

南澈微微沉了沉眸,狐疑地看着她。

“这银针之上的毒,是在三公主的身上发现的。”她抬手指着自己的右耳之下,“在下在三公主的右耳之下发现了一处尸斑,用银针试过之后,银针发黑……”

南澈用手绢包裹着手指,将她手里的银针拿了过去。

另一只笼子之中的老鼠依旧活蹦乱跳,南澈定了定,抬头看向成青云,沉声道:“你抓一只老鼠出来。放在那只笼子中。”

成青云头皮一麻,倒也不是害怕老鼠,而是看着那些浑身黑不溜秋的老鼠心里有些不舒服。她警惕又不悦地看了南澈一眼,正想质问为何。却听南澈说道:“为师的话你也敢不听?”

成青云肩膀一缩,心想自己竟然忘了这一层。对外,南澈是她的老师!

她曾经还恬不知耻地尊称他为“老师!”老师有命,她怎么干不尊?

她闭了闭眼,看准一只老鼠,快速下手抓住老鼠的脖子,将老鼠提了起来,也不管老鼠如何挣扎尖叫,恶狠狠地将它扔到另一只笼子里。

那笼子里的其他老鼠都痉挛麻痹了,一动不动。

南澈看了看手中的银针,对准那只老鼠的背部,扎了下去。

老鼠“吱”一声,惊痛地满笼子乱爬。片刻之后,也许是痛过了,便安静下来,蹲在笼子的角落里舔毛。

成青云蹙眉,探究又急切地希望看到老鼠中毒的反应。

“再等等,”南行止说道,“银针之上的毒可能很少,毒性较弱。”

成青云拿起一旁的笔,沾了些墨,往老鼠身上涂了些墨汁,一抬头,见南澈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她连忙解释道:“我怕这只老鼠倒下之后,我分不清……”

“这里的每一只老鼠都长得不一样,本王……”南澈睨了她一眼,狐疑问道:“难道你连这点细节观察能力都没有,那你如何断案?”

成青云欲言又止,又觉羞愧难言,只能静默不语。

“行之有极强的细节观察能力和记忆能力,你平时与他相处较多,可向他请教请教。”南澈沉声说道。

“是,”成青云盯着笼子里的一群老鼠,是在看不出这里的老鼠有什么不同,都是尖嘴尖耳,黑黢黢的。

第211章 夜下京城

大约半刻种之后,被银针扎过的老鼠突然瘫软地倒下了,全身痉挛、微微发抖,惊恐地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看来,也是中了胡蔓草。”南澈说道。

“服下胡蔓草之后,多久之后会恢复正常?”成青云问。

“就如今这种剂量,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南澈将笼子关好,吩咐人带了下去。

一个时辰,时间已经足够了。

若是三公主被人刺入胡蔓草的毒液,不过片刻就会全身痉挛。那么趁着三公主药效发作期间,凶手对三公主痛下杀手,定然悄无声息,神不知鬼不觉。何况,当时在密室之中,漆黑一片,没有任何人能够及时查看其他人的安危情况。

沈太妃与三公主为何被害却不反抗呼救的原因已经明了,那么其他线索呢?

成青云依旧心事难解。

南澈并未多加理会二人,直接将二人请出了药房。

南行止并不多做停留,行礼谢过之后,带着成青云便离开庭苑。

“你可还怀疑王叔是凶手?”南行止轻声问。

成青云全身微微一僵,“于情于理,我都不该怀疑王爷,可能够将有毒的药草运用得如此自如的人……当时在密室之中的人,目前来看,或许也只有王爷了……”

南行止勾了勾唇,微微点头,“很好。”

成青云愕然,“我怀疑王爷,你还觉得好?”

“这说明你并没有被情感所蒙蔽,也并没有因为他是你的老师而包庇他。”南行止似笑非笑,“何况,我了解王叔,就算他不是凶手,他也是不屑于你以感情的理由为他做掩护的。”

成青云嗫喏,无言以对。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的担忧和顾虑都是多余的。

两人出了平王府,成青云问:“接下来去什么地方查案?”

南行止蹙眉,思索片刻,说道:“先用午膳,然后去逛逛夜市。”

“逛夜市?”成青云抬头看了看天色,“可现在天色尚早。”她衡量了一会儿,说道:“不如我先回卫宅,等天黑了再到王府找你?”

“无妨,”南行止轻轻摇头,“你可以先会卫宅休息,酉时三刻,我到卫宅来找你。”

成青云策马往回走,她心里还记挂着卫则风对她说过的将酒变红的办法。

南行止随她走了一段,将她送回卫宅之后,才策马离开。

奔走半天,成青云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快速入了院子,找清婉热了水,端进房间中,拧了毛巾快速擦了擦身体,又有些粗暴地将胸部裹起来。

一不小心没控制好力道,裹缠时用力有些狠,她立刻捂住胸口,疼得脸色都泛白了。

她揉了揉,胸口的手感和以前很不相同。她轻轻地倒抽一口气,犹豫片刻,还是把胸裹上。

穿好衣裳,便听见有人敲门。

“青云,你干什么要把门关起来?”卫则风将门拍的连连作响,一声一声催促着,恨不得她立刻就去开门。

成青云将门打开,卫则风立刻侧身走了进来。他晃了晃手中的一坛子酒,放到桌上。又从袖中拿出一小瓷瓶,放到桌上。

“这是干什么?”成青云狐疑地看着他,“你要请我喝酒?”

卫则风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坐在桌前,故弄玄虚地拿出一个碗,“你可不要眨眼,我要变个戏法给你看。”

成青云将信将疑,便见他将酒倒在碗中,一瞬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可以让白酒变红吗?”成青云期待又忐忑。

卫则风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挑了挑眉。打开那个瓷瓶,将瓷瓶之中的液体倒入酒水中,端起酒碗晃了晃。

片刻之间,那碗清冽纯净的白酒,一片殷红快速从碗底晕染开,似黏稠狰狞的血液快速融入水中,蜿蜒渲染。

“这到底是为什么?”成青云惊愕又新奇。

……

成青云在卫宅之中等候,脑海之中思绪如飞。

皇宫密室之中的一幕幕,诡异惊心,至今历历在目,难以忘怀。她的短剑只有在给李胜撬开被卡主的门是递出去过,也就是只有在那个时刻,凶手有机会在她的短剑上动手脚。

驸马被刺杀,三公主被暗害,其次若是密室之中的人再发现她的短剑上有鲜红的血迹……毫无疑问,所有的人,都会立刻断定她是凶手?谁还会如当时的南行止一样,为她查看短剑之上的血是否为真?

她不敢想象自己成为众矢之的的场景。若是没有南行止和成青岚,在那样诡异又危险的环境之中,她该如何抵挡他人的质疑和为难,安全地存活,无恙地离开?

成青云抿紧了唇,拿起笔想将线索记录下时,才发现自己的指尖是冰凉的。

她干脆将手搓热,静默沉思。

“先生,”清婉谨慎地在门外看了看,见她没责怪,干脆大胆地走进来,“先生,外面有人找你。”

成青云愣了愣,“谁?”

“是个好看的人呢,”清婉抿了抿唇,脸色有些泛红。微微低头之后,又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我觉得不应该让陌生人随便进来,所以就让他在外面等着。”她拧了拧手指,“他说好呢,在外面等着你,先生,你要去看他吗?”

成青云有些哭笑不得,真想伸手去捏一捏清婉白里透红的脸。想一想又不妥,便忍住了。轻咳一声,说道:“他是瑞亲王的世子,今后若是再看到他,直接请他进来。”

清婉呆傻地点点头,又僵住,“什么,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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