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第7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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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慢慢地摸了下外甥女的小脑瓜,稍微想了想,继而又是爽口答道:“没问题。想买什么样的钢琴,你问清楚了,自己喜欢,然后舅妈再让人去问个价,改明儿给你抬回家里。舅妈就说这是从别人家借来的。可是你和谁学钢琴呢?”
“舅妈意思呢?”
只要看小女王望着白露姐姐的那双目光,都知道对舅妈是绝对的信赖。不,是比对任何人都要信赖。
白露舅妈果然不会辜负小女王期待,说:“咱们这样好了,一边找钢琴,一边,舅妈帮你安排个钢琴老师让你去上课。不会耽误时间。”
小女王用力点下脑袋:“我会给舅妈争光的,让我妈妈无话可说。”
白露只能在脸上挂一抹不知如何形容的苦笑:只希望未来小姑子不会说她多管闲事。
所以,这边答应了孩子,另一边,马上先打电话和孩子的爸蒋大少沟通了。蒋大少虽然是个妻管严,但是在做妻子的思想工作这一方面,是独一无二的人选。
小女儿是蒋大少的小棉袄,只要是女儿的主意,而且不是坏事,蒋大少哪里有理由反对。听到白露姐姐这么说,蒋大少除了一口答应以外,露出一句感慨:“大嫂,现在不止蔓蔓这么觉得了,我也觉得,南南比较像是你和大哥的女儿。”
小女王的心事计划,从不会对爸爸妈妈提,只会和舅舅舅妈商量。
白露轻声说:哪叫她是我老公接生的呢,而且,我那时候没有孩子,也未来不会有女儿,因此早已将南南当成自己亲生的闺女。
带了儿子回家,刚好七点钟。先淘了米放进电饭煲里煮饭。周身像是碾过一般,往床上一躺,假寐会儿。
小包子回到家,没有了小表姐,知道妈妈累了。拿了玻璃杯,走到客厅,想给妈妈冲杯牛奶。
哐啷。突然一声巨响。白露从床上跳了起来,像救火队冲出房间:“征征——”
吓死她了!
不,吓到的还有小包子。
玻璃杯在地上碎成几块。是由于刚放了热水杯子烫,小孩子一下握不稳。小包子想跳下沙发去捡玻璃片,一不小心小指头割了道。
白露火速拎起儿子进到房间里头,拿出药箱,用酒精给儿子那道刮痕消毒之后,再贴上伤口贴。那一刻,她仿佛刚做完一场噩梦,全身都是汗。
这可是陆家的长孙!她白露几条命都赔不起的。
“妈妈。”
小包子对母亲这幅表情皱起眉儿。
“好了,征征,乖乖坐在房间里,拿本书看。妈妈去客厅打扫,知道吗?”唬了唬儿子,白露赶紧将药箱收起来,出去清理客厅。
有小孩子在家,她必须拿吸尘器,往客厅每个角落都仔仔细细地吸几遍,以防再出现意外。
君爷七点钟回家时,打开门,正好看着被称为大美人的妻子,像条毛毛虫,趴在地上要把头钻进沙发里不知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呢?”
老公冰凉的声调在身后,白露才慌然记了起来,只煮了饭,菜没洗,肉没有切,更别说炒好菜只等老公可以回家吃饭了。
号称超人的白露姐姐,此刻在老公面前只有一份难掩的尴尬:“你先去冲个澡,我马上炒好菜可以吃饭。”
君爷将公文包扔在沙发里,只望了她刚趴着的地方:“我是问,你在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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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些亲说一章太少,写多少的话,亲们决定。不想肥妈继续写的,开句声就可以了。没有阴谋诡计,只是一些家常,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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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无题
君爷是那样的人了,别想他对哪个人说话的语气能好一些。
所以,当她白露嫁给君爷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不说她是活受罪,自找虐。
她是找虐吗?白露想。若爱情和找虐是对等的话,可能这话是没有错的。虐并幸福着,跟这个男人这么多年后,这是白露自己人生最大的体会。
冰冷同时精准的视线,在妻子刚才趴的地方又扫了眼。白露轻声说了句:“刚我不小心打破了个玻璃杯子。”
君爷总是会看到儿子手指头贴的止血贴,白露选择坦白从宽。
小包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对爸爸说:“是我打破的,不是妈妈打破的。”
母子俩争着在他面前说是自己打破的。君爷的冰块脸,毫不留情又黑了一层:“谁打破的?”
不是想惩谁,而是搞得他好像是个什么人似的,能拿谁开刀。
一个他老婆,一个他儿子,他想惩谁,都得想想后果。
“我打破的!”小包子迈前一步,“爸爸只要想想,都知道是我打破的。”
小包子原以为自己这样一说,爸爸不会把错误会到妈妈头上。小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哪能让妈妈背黑锅。
结果,君爷的脸有没有再黑,看不出来,因为早就黑了,却是视线在白露脸上打了打:“你干嘛说是你打碎的?”
“……。”
“以为我会打征征?”
“……。”
“征征自小我打过他吗?”
白露答不上来,非要说的话,她刚那会儿回答时,想都没有想,是条件反射。结果,到这个地步,更不能直接这样说了。
君爷那张脸是能黑死人。按照他妹妹蔓蔓的说法,是到哪儿都背大黑锅,好像人家都欠了千百万。
小包子对爸爸是又惧又爱。如今见妈妈一问三不知,爸爸恐怕已经气跑到了头顶,小生怕怕地走到妈妈旁边。
看到儿子的动作,君爷才记起收敛一下,卷了卷袖口,道:“你刚才说还没做饭?”
“饭做了。菜还没洗。”白露说,边说边试图恢复女强人的样子,手背拂拂落下的头发,走去厨房。
君爷的一只手臂拦在了她面前:“南南他们也会过来做客,把客厅打扫干净了。征征先去洗澡,我来炒菜。”
家里领导,是君爷。母子俩都没话说。领导一声令下,一个去冲凉房,一个继续拿着吸尘器吸客厅。
白露在趴回地上时,掉头望到老公的背影,一点愣:他刚才究竟这算责怪她了没有?
老婆当到她这份上,真是丢女人的脸。这话,不止一次小姑子蔓蔓为她可怜地这么说。整天担心自己没做好,整天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整天担心他会不会觉得她不好不够称职,不够格做他的妻子。她一心一意,只想当他的完美妻子,连爱都顾不上。因为,如果连做他的妻子都不够格,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认为自己能足以留在他身旁。
指尖摸到沙发底下,终于触到一小块玻璃碎,轻轻拨出来时,手指划过一道浅痕,赶紧用嘴巴吸住。
小包子自己一个人,等爸爸帮着他将洗澡水放好,一个人认真地洗。他洗澡洗得飞快,因为知道了今晚爸爸做饭,肚子显得更饿了。
家里头,是孩子都知道,爸爸做的菜,比妈妈做的好吃。
从冲凉房出来的时候,已经闻到了菜香。是红烧牛肉煲。要是妈妈做,哪有这么香,香到让他口水都流出来了。
白露整理好了清洁工具,回头一瞧,见儿子眼巴巴地跟在君爷的双腿后面,好像是一只讨吃的小狗儿。若是她做饭,儿子肯定没有这个动作,饿到要死也不会有。儿子刚都先吃过了双皮奶,本应该不饿的。
“征征饿了吗?”君爷老爸问。
小包子咬着小指头:“爸爸可以给我先尝一口吗?只要一口。”
君爷苛刻的视线打在儿子咬指头的手指上,那眼神,分明像手术刀,一刀能切了儿子行为有错的手指。
小包子火速将指头从嘴巴里拔了出来。
“你的南南表姐,从来不咬手指头,说那是笨蛋白痴的表现。”君爷将铲子轻松地一翻,煎好的蛋饼,翻到了另一面,黄嫩黄嫩的,别提有多香有多好看了。
白露觉得自己远远看着都和儿子一齐流口水。
她这嫁的什么老公,简直是大厨里的大厨,不让家庭煮妇活的那种。
听到会被小女王鄙视,小包子克制自己的小指头不往嘴里放。
“好了,叫你妈妈打饭吧。”简单三个菜,一个汤,君爷熄了炉火,解下了围裙。
“嗯。”小包子马上去找妈妈,接着,发现妈妈站在厨房门口的眼神,和自己一样流口水。
白露拍了下自己额头,对儿子道:“搬椅子。”然后,她在儿子挪椅子的时候,飞快地摆好了筷子,和打了三碗米饭。
君爷在洗手间里仔细地洗手。当大夫的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洁癖,他不例外。洗手时,没忘记将儿子叫了进来:“征征吃饭前洗手没有?”
小包子徒手去抓菜的小手,只好缩了回来。汗,爸爸在他背后也有眼睛。
“快去洗手。”白露对儿子使个眼色。
小包子趴下椅子时,没忘记:“妈妈没洗手呢。”
“我等会儿洗。”白露说。
小包子边走边掉头监视她:“妈妈不准偷吃。”
她哪里有偷吃,她只不过是赶紧先拿勺子舀一口汤,看老公做的汤味道是怎样的,下次她才能记得怎么调味。一口汤背着儿子喝进嘴里,烫嘴,但是,好喝。怪了,这汤明明是她今早上就放在电炖锅里按的定时。可依照她平常的程序,完全做不出这种味儿。只能说,君爷在最后不知给汤里放了什么调料。
小包子站在洗手盆前面,被君爷老爸盯着刷着小手,是连手指缝都仔细地擦,一面没有忘记嘟囔着:“妈妈肯定偷吃了。”
对于儿子这句唠叨,君爷老爷只有一句话:“今晚的菜量,三个人刚刚好,再吃,你是要我给你泻药吗?”
小包子闭上了小嘴。
一家三口,终于坐在了桌边,吃起晚饭。白露望了下墙上挂的钟,恰好七点半。和平日里开饭的时间差不多,要是她来做饭,肯定没有这个成效。君爷突然兴起要代替她做饭,肯定也是意识到了时间。
不意外,吃了约二十分钟,君爷歇了筷子:“你们慢慢吃。”
小包子因为今晚爸爸炒的菜,吃得格外香,恋恋不舍,没有抬头。
白露只离开了桌子:“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知道老公习惯,吃完饭,要到客厅歇一歇,喝一口茶,再工作。
君爷对她这话没有异议。
白露走去厨房放水,水温亲自拿手试好。可以说,她侍奉小包子,都没有这样认真。
在客厅,君爷打开电视机,随便翻个台放着,打开茶叶桶,随便捡了些茶叶放进玻璃杯里泡。茶叶是妻子买的,他从来不太在意是什么茶,因为知道妻子买东西比他更讲究。倒是由于今晚看见了儿子咬手指,他要给儿子配点药吃预防肚子里生虫。
小包子刚吃完饭,就听爸爸喊了:“过来吃药。”
病在预防。君爷最讨厌家里有人生病。所以一有点征兆,马上先杀住。
小包子讨厌吃药,不过是爸爸配的药,他不敢不吃。摸着小肚皮走过来,说:“爸爸,我刚吃饱,等会儿吃好不好?”
“现在吃。”
三个字,如军令。
小包子看都不敢看老爸的脸,一口吞下药丸子,又喝了满满一杯水。
君爷拿了衣服,走去浴室冲凉。这一刻起,白露开始收拾饭桌,刷碗。小包子自己在客厅里玩。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等白露把家务活干完,看见时间已经到九点了,该是赶着儿子上床睡觉的时间。为了让儿子准时睡觉,白露不得搬出君爷来唬儿子:“你要是没能九点钟睡,等会儿我告诉你爸。”
小包子爬上床,朝妈妈拉个鬼脸:妈妈只会这一招!
替儿子关了灯,关上儿子的小房间。白露自己才去洗澡。做完家务活,全身都是汗。但是,不敢泡太长时间。因为家里老公在,儿子在,不是她自个儿享福的时候。即使如此,泡完澡,她拿了面膜仔细地敷在脸上。
女人,尤其婚后的女人,更要注意保持美丽。
在往手上擦保湿霜时,白露回想君爷那双手,君爷的手,是骨节分明,修长美丽的那种,像她哥。于是,觉得手上只抹保湿霜不够,白露决定再做一次手膜。
在做面膜,做各种皮肤保养的时候,搁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又不停地响了起来。就在她刚刚干家务的两三个钟头里,来了至少二十个电话,数十条短信。都是来找白露姐姐解决问题的。
手指划过屏幕,翻了下来电记录,发现其中有一个,似乎是极少见,最少是最近半年没有见过的。
好像是个老同学的电话。
白露不敢确定。
打了回去。
“白支书,记得我吗?”
白露在中学时,是学校里的团支书。所以打这个电话过来的是她的中学同学。
“没想你这个手机号码没变啊。这是你上大学时我要到的。都过了这么多年。”听说真是白露,这位同学好像显得更吃惊。
不换号码,始终保持如一,是保持人脉的基础条件。白露从第一次拥有手机,已经深懂做人事的道理。
“是这样的,那天,刚好碰到以前几个老同学,都是一个班上的,有个同学过生日,因此想趁机小聚,开个同学会,你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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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无题
说到同学,白露这个搞人事的,又怎么会没有联系。可是,真的初中初一初二那会儿,是,那会儿,她没有和君爷一个学校,是在另一所中学。当时,她随家母,住在保定,上的是保定的学校。直到初三,家母调回京城,她才转回京城的中学,后来考了京城的高中,由家里安排,和君爷上了同一个高中。
因此,打这个电话的,是在保定的中学同学。现在,这几个同学,刚好都在京城里找到工作,成家立业。碰巧遇上了,谈起,就想联系一下,看看有多少老同学在京城,一块儿聚一聚。
白露想着多年老同学没见,是有些想念那会儿在保定的日子。保定的日子永远不像京城。因为当初是小县城发展起来的,生活步调慢,保定人工资都低,很少大富大贵的人,都是穷,也就彼此之间没有什么心里不平衡,不会斗鸡眼。不像京城的圈子里,多的是勾心斗角。
“小陈,你说个地点和时间,我看有没有时间过去。”白露爽快地应了下来。
陈巧丽在电话里呵呵笑了笑:“那可就约好了,不见不散。”
挂上电话。
白露给手背又抹了层润肤的。戴了手套做家务,还是觉得皮肤糙了不少。想到君爷那双漂亮的手,白露只得在心头望尘莫及的叹息。
君爷在书房里办公,讲求安静。作息时间,从八点半工作到十一点半,三个钟头。
白露九点赶儿子睡觉,一面做护肤,一面处理来自四面八方的电话,只在电话谈着,能谈到十二点一点甚至通宵,人家都不放过她。
他们夫妻两个,一个是不喜欢说话用埋头来干活的,一个是需要说话拿嘴巴来干活的。真不清楚怎么当成夫妻。
白露回想起了高中那个时候,学校组织校内演出,她是舞蹈队队长,又是主持人。她不用告诉君爷,校内的宣传单,写了她名字。每个同学都在说,君爷不可能不知道。
后来,听说君爷会去看她表演,纯粹是勉强被季云等人拉过去的。
季云那伙人爱玩,和君爷不一样。知道君爷与她有扯不清的关系,非要拉着君爷去。只是,谁也没能想到,君爷不爱看表演的根本原因,是君爷看表演继承了陆爸的性子,看着看着会犯困。到了她领舞的时候,君爷去上卫生间。回来时,她舞蹈也跳完了。从此,有了个流传在他们这群人里的笑话,说请君爷看表演的话能在卫生间打瞌睡。
或许是由于这个原因,那时候,队伍里的舞蹈队来招她,她没有去。因为知道君爷不喜欢。做上人事这份工作,除了是她能发挥优势的地方以外,更重要的,也是因为君爷。
什么时候起,她的生活,她的事业,一切都是绕着君爷转。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