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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2章

大婚晚辰-第8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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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帅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姚爷,你想和你儿子斗,何必拖我儿子下水!

白露走去开水间装完了两杯热水,一路在拥挤的火车上通道里走着,额头逐渐冒出了一层细汗。

走到座位的地方,她刚歇口气,却见坐在自己身边的人一动不动的。扫了一眼,看着君爷手里拿的是她带来的一本书。君爷自己已经看书看入迷了。

那一刻,白露想去撞墙。

她带书来是给自己解闷不是给君爷解闷的。

再说了,她喜欢的书,为什么君爷喜欢看?

以前她都不知道有这样一回事。

或许,君爷是闷的时候,什么书都看的进去,像她爸,是条书虫。这个很有可能,只要考虑到家里书房里的书,基本都是君爷一个人的。白露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老公和自己的父亲已经商量好要改造书房了。

君爷现在是和她爸亲过和她。

白露轻咳两声,把水杯放在了小桌子上。

可能是周围的噪声太大了,君爷没有发现她回来。

火车里乱哄哄的,什么声音都有。小孩子哭泣的声音,大人打牌,嗑瓜子。这样糟糕的环境,真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想的,想着好过坐飞机。

白露闷闷地坐了下来,真想拿本书也把自己的脑袋盖了。

来旅行前,想着那些美妙的场景一个都没有发生。

唯一,车窗外的风景是在倒退了,符合火车把他们两人带往云南的事实。

白露叹了句气,端着水杯温暖自己的手心儿。

君爷像她爸能一个人自处,她白露也只能像容忍她爸一样容忍君爷了。不知为何自己嫁了个那么像她爸的男人。

过了约一刻钟,可能是太没事做了,闲着闲着白露打起了盹儿,脑袋自然歪到了君爷的肩头上。

君爷眼角那抹冷冷的目光,落到她思睡的容颜上,心头一叹。一只手扶着她脑袋,怕她这样睡也不舒服,要是扭着了脖子怎么办。但是,要想弄到卧车票哪是容易。 他们对面,坐着的一个老大妈,开口了:“你媳妇?”

大妈貌似是东北口音。

君爷点了点头:“是。”

大妈叹:“长得真美。”

白露姐姐是个大美人,这点毋庸置疑。男人能娶到一个美人老婆,对外也是一种荣耀。但是,对君爷来说,其实老婆美不美并不太紧要。

君爷冷冷地不做声。

坐在对面的大妈都能感受到君爷发出的冷气息,只是,人家并不怕被冷待,大妈是找到了可以说话的对象,叽里呱啦地把肚子里的话全倒出来了:“我和我女儿去玩。我女儿,博士生。”

应大妈那句话,从通道里走来了一个女人,年纪应该大于三十了,可能只比白露小一点的年纪。戴着一双半边黑框的眼镜,梳着马尾,容貌偏为清秀,斯斯文文的样子。

走到这儿,听见自己母亲说话,女博士生轻声说:“妈,人家在睡觉,你别打扰人家。”

大妈笑呵呵的,并不为然,对君爷继续说:“我女儿长得可以吧?你看看,相貌可以,又是博士生,可是,偏偏到现在都没有嫁。”

君爷其实挺纳闷,这个大妈和他说这些干嘛。只能说这个大妈太闲了,没事必须找点话说。结果,把自家女儿最郁闷的事情说了出来。

女博士生脸上都是尴尬的神色,恨不得挖个地洞埋了自己,和母亲说:“妈!够了没有?我们是出来玩的。”

大妈不依不饶:“是出来玩。但是,遇到合适的,难道你想一辈子不嫁?”

女博士生不和母亲说了,又恼又怒地坐了下来。

被父母逼婚的心情有多不好受,不是当事人根本无法体会。

像她妈说的,她条件不差,读到了博士,有那样好的工作,可是,就是找不到对象结婚,但是这能怨她吗?她妈就一口气想怨她!

对面的母女俩吵了架,直接影响到了君爷他们这边。

火车上的座位都是这样安排的,两两或是三三相对。那样一个狭窄的空间,谁心情有点起伏都能直接影响到周围。而且,火车上是开放的空间,根本不封闭。什么消息都好,一传十十传百,不需要多久,可能一整趟列车上的人都知道了。

君爷只要想到这些都头疼。

偏偏白露姐姐这个盹儿还打的挺死的,一直像是睡死了一样。君爷无奈的,只好让她继续靠在他身上睡。再找件自己的外套给她披着,生怕她着凉了。火车里虽说有暖气,可是,外面已经是挺冷的了。

寒风四虐。

白露睡着睡着,是快把脑袋垂到他大腿上享受。

大妈见状说话了:“她昨晚上没有睡吗?”

君爷硬是没有反应过来,直话直说:“她可能昨晚在收拾东西。”

“你们新婚?”

一般只有新婚夫妇有这个闲空出来旅行,大妈深知道这一点。

君爷道:“不是。”

“不是,结婚多久了?”

“我们儿子都好几岁了,上幼儿园了。”这样一提,君爷忽然发觉,自己和白露姐姐结婚原来有这么多年了。

岁月催老。

时间一晃而过,可能再不知道多久,一眨眼,他和她,都是老太太老头子了。

大妈听说他们结婚这么多年了,都很吃惊,因为君爷和白露姐姐看起来都很年轻,年轻的年纪和她女儿差不多。这样一来,大妈心情更郁闷了。和女儿差不多年纪的人,都结婚生了孩子有好几岁了,自己女儿倒好,八字连一撇都没有。大妈絮絮叨叨向君爷继续发泄:“我女儿那会儿,不是没有对象的。有一个,挺好的小伙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分了。我问她,她死活不肯说。”

女博士生听自己母亲连这种多少年前的陈年旧事都拿出来和陌生人说,又不能对母亲发脾气,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干脆拿了水杯到火车上其它地方装死。

大妈见她这样,也气,对君爷说:“你瞧瞧,你瞧瞧,她就是这样。不肯认清现实。她要是肯,早能结婚了,早就不用挨我说了。思思念念一个不要你的男人做什么。不过,现在的男人也真是的,四十岁的要找二十岁的,三十岁的女人最惨,没人要。我女儿三十岁,可是,长得会比二十岁的差吗?”

君爷那脸子苦闷,为什么自己必须在火车上听一个大妈唠叨自己女儿嫁不出去,难道这个大妈以为他是婚姻介绍所的。

大妈为此解释:“我是看你为人挺好的,能疼老婆的男人肯定人品好。所以才和你说这些话。”

君爷冰冷的脸下浮现出一层尴尬。

“我姓张,人家叫我张大妈。我老公姓陈,我女儿叫陈明明。”

“我姓陆。”

“陆先生?”

君爷很少与陌生人说话,也不知道让人家怎么称呼自己好。一般,人家都是叫他陆队。

“陆先生是什么职业?”

“大夫。”

张大妈一听这话笑了:“岂不是我们几个有缘分?实不相瞒,我和我女儿一个单位的,也都是当医生的。”

“在哪里当医生?”听说是同行,君爷的话匣子打开了。

张大妈介绍说:“我们从黑龙江来的,哈尔滨的医院。”

“哈大的医院吗?”

哈大的附属医院很出名,君爷知道这家医院的名气。

张大妈点了头:“是,我们都是妇科医生。我老公要是在世的话,他是搞外科的。你是外科医生吗?我看你的气质和我老公很像。”

“妇科也是外科。”

“说的也是。我是问,你是普外科,还是胸外科,或是泌尿外科?”

这时候,白露像是在君爷怀里动了下。

陈明明在外面逛了一圈,心情好些,走了回来,见此对母亲说:“我都说了,别吵人家睡觉。”

张大妈尴尬了,连忙说:“我不是想吵醒她。只是我嗓门大了些。这样,我们带了张毯子,她是不是冷,给她再披件毯子吧?明明,把毯子拿出来,我放在行李箱里了。”

君爷马上拒绝:“不用!”

“你们晚上怎么办?”

“有衣服,够了。”

君爷说话很轻巧的口气,让张大妈忍不住说了他:“你男人血气方刚当然没有关系了,可女人怎么能受得了?女人生了孩子以后,身体不像以前了。”

君爷无话可说,感觉,自己出了趟外面,遇到了一个比自己妈陆夫人更管着自己的“妈”。君爷从来没有这样挨人说过,出来一趟,算是见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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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看中他的坏心肠

陈明明试图从行李架上将自己的行李箱拿下来取出毯子,站在椅子上试了半天,箱子拉到了架子边缘,摇摇欲坠。

张大妈看的心惊胆战,连声喊道:“你等等,我找个人来帮你。”

“不用,麻烦人做什么?”陈明明说。

只听这句话,都知道这是个靠自己自力更生习惯了的女人。

白露从君爷肩膀上抬起了头。

“醒了?”君爷问她。

白露的手像是在他胸前摸了下,好像似醒未醒,问:“几点了?”

“不到下午四点吧,火车开了不到三个钟头。”君爷记得火车开动的时间,一点一刻。

白露在他口袋里摸摸,想摸出包纸巾。

君爷看她好像没全醒,在她背包里找了条毛巾,递给她:“走,我陪你去洗把脸。”

这不是在家里,实在担心她走路都摔到人家身上去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倒是有点像她喝醉酒的样子。

跟随火车摇摇晃晃的,好像打太极一样。

白露自己都觉得好笑,伸手想推他一把:“算了,我自己去,你坐着。”说完,瞧向对面那对已经看着他们两个傻眼的张大妈和陈明明,指着说:“帮人家把行李箱拿下来吧。这里,只有你一个男士。”

白露姐姐不说,君爷本也有这个打算。

因为陈明明那个动作实在太危险了,真的行李箱从上面砸了下来,砸到了人家或是她自己身上,事情有的麻烦了。

对君爷来说,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他自己开声,和白露姐姐开声,是两码事儿。

白露这样一说,那对母女都脸上略显尴尬,连声道谢。

白露手里拿了毛巾,起身对她们俩说:“我先生是个好心肠的人,只是脾气硬了些。你们多担待点。我去洗把脸。”

张大妈吃惊地看着她。

白露姐姐这样貌不止美,言行举止更是另有一种女人的风情,说起话来,温声细语的,不需要一点声张,霸气外漏,已经把所有主动权都握在了自己手里。

张大妈暗暗生惊。

这女人,很不简单,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君爷这时候,已经伸出长臂,轻而易举的,帮陈明明将行李箱从架子上拿了下来。

稳稳当当地把行李箱放在了火车里的地板上。

陈明明连声感谢。

“不客气。”君爷三个字搞定之后,走回自己位上,揭开两个水杯盖子,见里头的水是有些冷的。

那是,白露倒开水的时候是两个多钟头前,自己一口水都几乎没喝,尽是看书和听张大妈发牢骚了。

君爷端起水杯,要喝一口。

陈明明说:“水冷了吧?喝了对肠胃不好。我去给你们倒点热的。”

“我们自己来可以了。”君爷没有理睬她阻拦,喝了一口白露给他装过的开水再说。

张大妈跟着在旁边插话:“让明明帮你们倒吧。反正都坐在一块儿,一路还有十个小时,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麻烦。”

君爷只见张大妈伸出去的手主动将他面前的两个水杯拿了去,他都没有开声答应好不好。

有时候,陌生人太过热忱,也显得一丝麻烦。

现在,君爷就是这种感受。

太热忱了,这对母女,好像是她们身边都找不到其他人似的。

君爷轻叹口气,坐了下来。

陈明明拿着他和白露姐姐的水杯,朝开水间跑去。

张大妈看没有其他人在,小声问起了君爷:“你媳妇在哪里工作的?和你一个单位吗?看来很能干的一个人。”

连张大妈都一眼看的出来,白露姐姐的气度与众不同,是把她自己认为不差的女儿都能一下子比了下去。

君爷淡淡地说:“不是一个单位的。”

“那是什么工作?”张大妈对白露姐姐显出更大的好奇心。

君爷简直要无语了。

人家一个大妈,对他老婆那么感兴趣干嘛。

“普通的工作。”君爷无奈,代替老婆公关了一回。

“普通?”张大妈不信邪,白露姐姐那气质,怎么可能是普通员工。

君爷只能说:“她在她单位里是科长。”

原来是女领导。

张大妈由衷钦佩:“你媳妇很能干!”

君爷忽然有种感觉,自己瞬间被老婆比下去了。白露姐姐的光环,罩过了他君爷的身影。

“女人在社会上本就难做。”张大妈说,“工作上的性别歧视到处都有。女人升职,比男人难多了。”

君爷貌似从没有听过白露姐姐与他提过这样诸如此类的牢骚。

白露姐姐好像并没有在自己工作上遇到什么不公平的待遇。

不过,白露天生丽质,喜欢她的人多着,不乏上级领导。

果然,张大妈说了:“女人长得美,好处还是比较多的。我看你媳妇不止长得漂亮,气度也好像是电视里那些大户人家出来的。”

君爷想说,白露姐姐是白家大小姐,你这不是废话吗?

可是,君爷一句话都不能说,只能听着张大妈不停地议论他老婆并发牢骚。

“我女儿是读书弄坏了眼睛,戴了眼镜,如果摘了眼镜,以前她没有戴眼镜之前,可漂亮了。一双眼睛大大的,像她爸。——对了,你媳妇什么学历的?”

女人戴了眼镜就不好看吗?君爷回想自己身边戴眼镜的女人,他妹妹囡囡,第一次见面时就是戴了眼镜,也不见得不好看,特别的气质,是丑陋的眼镜盖不住的。再说白露姐姐,偶尔,会戴眼镜,那是装饰,所以,更不会说不漂亮了。现在的眼镜多种多样,符合人们各种各样的脸型和美观,不能说女人戴了眼镜就不漂亮,关键还是看戴眼镜的那个人。

君爷突然觉得这对母女有点问题,是不是过于自卑了。

耳听张大妈忽然扯到学历问题上去了,君爷更有点受不了。学历,或许对评职称找工作都算是硬指标,在君爷看来,只拿学历来说问题,是肤浅。现在大学里学术造假的问题太多了,大家都只是为了一个学历一个名声在做事儿。科学严谨的问题,以及科学的目的,不见得很多人都能了解,搞科研的人,都被这个社会上太多的浮躁气息影响,越来越偏离了方向。

想着名声,想着钱,想着房子,想着车。

君爷突然特别怀念起小时候在村里过的苦日子,日子过的苦,但是,有一样挺好的,大家都是这么苦,反而没有了攀比的心思。

“她什么学历并不重要。”君爷说,“我的学历也不见得比她高。”

张大妈像是吃惊于他这个观点,唠里唠叨道:“话不是这样说的。难道你们单位不是?评职称,本科生,研究生,博士生,档次都不一样,工资单上的补贴差别大了。”

“不是。”君爷道这话斩钉截铁,他自己的单位,看重的不是学历,看重的是一个人的能力,看重的是这个人为自己单位贡献了什么。如果同样是一个博士生,做出来的东西,比一个本科生还差,他君爷直接炒人鱿鱼了。

张大妈越说,越感觉他是外星人来的。和君爷给她的初次印象不太一样。

一开始,君爷给她感觉还是斯斯文文的,一个很有礼貌的男士。

现在,君爷给她感觉,是个说话有点怪怪的怪人。但是,君爷很照顾女士的那种态度,还是深得张大妈的喜欢。

只可惜,是个名草有主的了,儿子都几岁大了。

张大妈深深惋惜。

白露在火车上的洗漱间洗脸,隔了扇铁壁,是开水间。

陈明明装着开水时,偷偷朝白露的侧脸上望了望。

白露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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