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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大汉嫣华-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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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得身后“哐当”一声,正门敞开,许负悠然的声音传来,“张皇后既然已经到了门前,便请进来一叙吧。”

据张嫣所知,许襄在任治粟都尉之后,便自己开府独居,搬出了姐姐的侯府。这些年,鸣雌亭侯府因长久无人居,便有些冷清破敝。老管家在正堂之侧搭起了茅屋,挂起白幛,为少主人停灵,妙龄**穿着孝服跪在堂下,神情有些呆滞,见张嫣走过来,抬头望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去,洒下一把纸钱,哗的一声,火光一亮。张嫣瞧着有些眼熟,这才想起,正是当日许襄在东市救的歌女。

“因为阿襄是陛下赐死。不能依着常理停灵发丧,”许负叹道,“我亦只能这个样子,等到入了夜,将他送到城郊,择地安葬。”

此情此景,张嫣亦心中难过。在灵前真心实意地吊了一礼。又问许负道,“我以为。裴夫人远游在外,轻易不会回长安呢。”

“本来是不想再回长安这个是非地的。”许负淡淡笑道,“但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他命遭死劫,我自然得回来送他一程,为他操办后事。”

“我这个弟弟,为人孤高。”许负笑笑道。“为官多年,也没个交好的人。又不肯娶正妻,家中只有一房侍妾,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我不赶回来,难道让他曝尸荒野不成?”

张嫣惭然道,“裴夫人相术已通神灵,早就算到令弟命相受我所累,这才一直对我有怨怼之心吧?”

许负摸了摸收殁幼弟尸身的棺椁。神情既有些痛楚,又有些奇异,许久方道,“按理说,阿襄走到今日这步,更多的是因为他自己性情偏执。其实怪不得娘娘。但许负到底不是完全脱俗之人,胞弟赴死,总还是有一份幽怨之心难消。”

“那你为何还要成全我来到这个时空?”张嫣不解问道。

若许负当日袖手旁观,则她会在两千年后的那个时空生活下去,也许快乐,也许痛苦,对属于所有这个时空地人事一无所知,而许襄也许终生不得志,不会出人头地,但总能平安碌碌终老。

一切都会好好的。什么都不会发生。历史年轮如同史上所载一样慢慢滚过,没有人会知道另一种可能性。这样对许负而言,岂非更好?

许负沉默了一会儿,仰首道,“天命所定,既有机缘参透,纵然我不行之,终究会如是运转。哪里来地半分侥幸?虽然我因此失去了一个弟弟,但大汉百姓这些年来得你之益,所获颇多,也是抵得过了。”

那么,我和刘盈的姻缘呢?

张嫣忽然很想问许负,我和刘盈,到底能不能结得善果,话到了嘴边,却生生咽了回去。许负方受丧弟之痛,自己却以儿女私情事烦之,未免太过分,于是咽了口,自嘲笑道,张嫣,你和他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竟是还存奢望么?

“对了,”许负忽然从袖中取出一物,道,“这是我适才去廷尉府接他回来,为他换衣裳时,在他怀中找到此物。猜想是娘娘旧物,不敢私留,原物奉还。”

“这是?”张嫣接过来,看了一会儿,才认出这是一个小小的锦囊。

它用陈留白绢纳成,针脚粗糙,显见当初缝制它的人女红上很是欠缺,水洗多次后显的有些发黄,但却被人用十二万分心意珍藏起来,毛边被经年摩挲的磨损上翻,又重被压的平整。

她看着这个小小地锦囊,忽然间,鼻子发酸,想要恸哭。

那是七年前,她交给许襄的锦囊。

七年前,她年纪还小,自以为要效仿诸葛孔明,于是缝了五个不同颜色的锦囊交给许襄,手艺并不好,但敝帚自珍,很有些得意,特意嘱咐他日后要全部还回来。

后来他交还了自己其中四个,却对自己说,那个白色锦囊丢在战场上,再也找不回来了。

不过是一个锦囊而已,她也没有太在意。却没有料到,他一直瞒着她,藏在了离自己心头最近的地方。

临死之前,在廷尉狱中,许襄那样特意的想要激怒自己,让自己负气离去。在他内心深处,并不是真的那么恨自己吧?

对着这个将线脚磨平的锦囊,纵是再迟钝,在这一刻,她也无法再欺骗自己下去,这些年,许襄对自己的若有若无地情意,她一点也不知道。

他死去了,她才知道他对自己的情意,这份深情,她却已经再也找不到法子偿还。

一切在开始之前,就已经了断的干干净净,再无回头的可能。但是,如果早知道如此,那个长安街头偶遇,她一定不会再叫住他,与他做一个交易。

张嫣拭去了眼泪。将锦囊递还给许负,道,“这个锦囊既然是许大人心爱之物,我不敢夺之,不如陪着许大人同葬于地下吧。”

“怎么?”许负微笑道,“张皇后不是不喜欢自己的私物落在别人手里么?”

张嫣淡淡笑道,“不过是一个锦囊而已。算做一个念想吧。”

纵然从不曾去爱,但是在知晓他地一片深情地时候。她狠不下心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许负张口想要拒绝,然而想起弟弟一片痴心,到底不忍心,叹了口气,重新接了回去。

“你日后打算怎么办呢?”

许负笑笑道,“襄弟生前。还留下了一个方满周岁的儿子,已经是许家唯一的血脉,我打算带着他四处云游,此生必不再碰功名二字。”

“如此,”张嫣想了一会儿,竟也只能道出两个字,“也好。”

七月十日,灌婴攻入长沙国都临湘。长沙王吴贺疯狂的屠戮了妻子儿女,之后自尽。先王臣的两个子嗣吴回,吴锦也在战火中被下臣杀死,长沙王无后而除国,汉庭在原长沙国故地上设长沙郡。

中元节,鲁元长公主同惠帝往长陵祭拜高祖。时人讲究事死如事生,陵官将陵园打扫的一如生前,坐卧起居,纤尘不染。

听刘盈嘱咐侍从将长公主送回宣平侯府,鲁元掀开车帘,奇道,“陛下不回宫么?”

“日头还早,”刘盈站在陵前笑笑道,“我想去新起地西市看看。”

“先人还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鲁元殷殷劝道。“陛下身份金贵。却总喜欢微服私访,若是不慎遭遇刺客。岂非让母后和阿嫣担忧。”

“如今天下太平,又在长安城内,哪有那么多刺客。”刘盈不以为意道。

长安西市,设在横门之外绵延到横桥之边,来往更多的是住在城郊地百姓。虽不及东市繁华,却自有一种俚俗之处。

西市正中,有一群人正在斗狗,四周百姓围观,纷纷为自己下注的斗犬喝彩。

只见当中那头毛色发黑地斗犬神勇非常,将对手咬地节节败退,赌输的人叹息了一声,颓然付了钱,慢慢散去。

“娘子别丧气,”荼蘼劝道,“没准,下一注咱们就赢了呢。下一注咱们赌适才那只‘黑将军’,它凶地狠,一定能通杀四方的。”

“输也好,赢也好。”张嫣叹了口气道,“我觉得都没意思地紧。还是换一家去玩吧。”

七月末,长安的暑热还没有完全消退下来,张嫣的头上沁了一层薄汗,接过巾帕擦拭,回过头来,看见了刘盈,先是微微嘴角上翘,又慢慢的板下来。

“舅舅怎么学我到西市来玩耍?”她嗔道。

刘盈正要答话,忽见阿嫣面上神情变的惶急,听得身后劲风飒然,向一侧躲避,一支重箭堪堪的擦着自己身子射过。

“还不快快救驾。”韩长骝的声音骤然拔高,市中围鸡斗狗之辈,一哄而散躲避,远远跟着的期门军迅速地围了过来,将二人护在其间。搜寻着持箭之人。

“小心。”刘盈拉着张嫣躲避在一家市肆屋檐之下,以躲避暗处的流箭。期门军在他们身前围成圈,然后四散的找寻刺客,不多时便格斗成一团,刺客不过十数人,虽彪勇善战,但也渐渐支撑不住。

张嫣惊魂甫定,长了这么大,这是第一次,刺客这种生物,直面到自己面前。

“启禀陛下,”侍卫长郦疥上前禀道,“刺客大致已经伏。”

“嗯。”刘盈点点头道,“留几个活口,交由廷尉府审问来路。”

“诺。”

郦疥应道。

许久不见新的动静,期门军的守卫便慢慢松懈下来,但还是不敢放松。忽听得一人暴喝道,“还有一名刺客。”附近的期门军上前格拿,五石地弓箭在离弦的时候被喝了一下,微微偏离了准头,竟不是对着刘盈,而是向着他身后的张嫣面门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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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该窜门看抄袭八卦,于是又一次踩点。

本来打算多加一点字数给大家的,也赶不及了。

咳。明天我加油。

求票路过。

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一七三:惊雷

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一七三:惊雷

“皇后娘娘”

“小心。”

一瞬间,张嫣抬起头来,瞧着那冰冷闪着黝黑光泽箭簇,呼啸着向自己奔来,吓的动弹不得。而期门侍卫都站在数丈开外,急切间赶不过来。那支冰冷冷的箭却已经近在眼前。

在她身边最近的,是刘盈。

她重重的被推出去,手肘撞在身后店肆的窗棱之上,痛入骨髓,抬起头来,见不远处漏网的刺客被愤怒的期门军给砍斫了十数下,眼见得活不得了。那支冷箭箭簇带着一道玄色锦布布料深深的插在身边松木圆柱之上,而刘盈身上穿着同色的玄端,捂着左手臂,面上眉峰微微蹙起。

“舅舅,”她急忙上前扶着他,问道,“你怎么样?伤到没有?”神情惶急,一张俏脸吓的煞白,

“我没事。”刘盈面色发白,勉强安抚她,笑道,“阿嫣,只是割破了衣裳而已,你不必担心。”

她知道他的脾性,只怕多半是报喜不报忧,根本不必跟他纠缠,回头吩咐道,“将宫车驾过来。送陛下立刻回宫,韩长骝,你立刻派人去寻太医署的太医过来。”

“诺。”

郦疥和韩长骝亦一脸担忧焦急,领命道。

横城门的长安守军直到这场行刺已经曲终幕落才姗姗来迟,接管了西市治安。

“郦疥,”张嫣吩咐道。“你去命人找些鸡鸭来,试试刺客的箭簇上是否有毒。”

“长骝,你去西市商家讨一点热水过来,我要备用。”

她吩咐过后,拉着刘盈上了车,不顾刘盈地些微阻拦,撕下他的玄端左袖。将中衣卷上去,果然飞箭掠过的时候。肌肤上划破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不过是划伤而已。”刘盈笑道,“都没有怎么觉得疼。”

就是不觉的疼,才更可怕。

张嫣将泪意眨回去,这个时候,她不需要眼泪,也不需要那些有的没的缠绵情思。

她并不会太多地急救知识,但是很多年前。莞尔曾经向她讲过,在野外被毒蛇咬伤后该如何初步处置,于是取出匕首,在刘盈伤处划了一个十字伤口。又用丝绳在刘盈胳膊上勒住,怕自己的手劲不够大,便吩咐韩长骝道,“你过来绑。”

长骝依言,在刘盈伤口上方绑了个死结。

待到将这些能做地事情都做完了。张嫣这才安静下来,坐在地上,只觉得手足酸软。

过了一会儿,郦疥驱马赶到车窗下,拱手禀道,“启禀陛下。娘娘。”他的声音带着紧绷,“用刺客箭矢刺破鸡鸭,大约小半刻钟,便有抽搐,箭簇上应染过重毒。”

许久,车中应了一声,“知道了。”声音微哑,竟是刘盈所答。

刘盈靠在了车背之上,闭目不再说话。伤血不易循环,便顺着十字伤口缓缓的流下来。带着浅浅的黑色色泽。

张嫣想要喊。想要叫,有很多话想说。很多话想问,可是这个时侯,却只能全部压在心里头,因为最重要的,是他的平安。

“阿嫣,”刘盈忽然睁目唤她道。

“不要说话,”她忙开口截住他道,已经没有了章法,怕他情绪激动,毒性在体内循环。“也不许睡觉,”声音带了些许哽咽,怕他这么一睡,就醒不过来了。

“好。”刘盈淡淡笑了笑。

宫车沿着华阳街快速而又平稳的前行,在行过北宫不远地地方,得到消息的太医正高柘带着药箱急急赶到。

待诊过脉象,又看过伤处,高柘禀道,“陛下中的是一种瘴毒,因为当时毒箭只是擦伤而不是正正射中,毒性并不严重。”

“那你有没有解药的方子?”张嫣前一辈子看电视剧看的太多了,深信每一种毒药都是有相应的解药的,于是急急问道。

高柘呆了一呆,道,“大凡毒物,解毒一般都是通循常理的,当时随怙在陛下身边地那位侍人做的不错,抑制了陛下的毒性发作,现在,臣只要同同侪们一起,一点点把陛下面内的毒给拔出来,陛下再好好调养一阵子,不会有大碍的。”

直到听到他说最后一句话,张嫣才彻底松了口气,只觉得背上冷汗涔涔。

望着刘盈,之前被压抑下去的种种纷杂思绪,此时才重新浮出来,张嫣心思复杂,舅舅,你不是不要我了么?为什么,还要拼命来救我?

舅舅,我好像欠你地越来越多了。如果可以的话,下辈子,我再一一还你吧。

吕太后听闻了刘盈在西市遭刺之事,大发雷霆,将当时护卫刘盈的侍卫全部革职待发落。又命廷尉府严审当时刺客以及西市周边百姓,务要将大胆敢行刺皇帝的人擒住。

所谓拔毒,似乎是用不为人言的方法,一点点的将毒从血液中拔出来。张嫣面色发白的看着太医将热气蒸腾的砂罐捧入殿,不一会儿,又听见刘盈轻轻的闷哼声,每一声,似乎都敲在她的心头,忍不住拉着一同侯在殿外地吕后地手,轻轻道,“阿婆,我有些怕。”

“没用的丫头,”吕后忍不住啐道,“不过是拔一个毒,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连这么点苦楚都撑不过去?”话虽如此,听见殿中地动静,面上也很是心疼。

一个时辰后,太医们才抹汗出来,道,“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陛下拔毒已成。已无大碍。”

刘盈面色发白,额角却微微浸着汗意。见吕后进来,想要坐起来,却被吕后连忙赶上来按着躺了回去。

“好好的,怎么会有刺客行刺?”吕后咬牙,又嘱咐道,“以后再不准你随意出未央宫了?若是再遇到这么一次事,可怎么办?”

“母后放心。”刘盈疲倦道。“刺客地口音是长沙口音,箭簇上涂的又是长沙瘴毒。应是长沙余孽,拼着最后一口气反扑而已。这次剿了,也就干净了。儿臣并无大碍。母后还是回长乐宫休息吧。”

“我儿子受伤卧床,”吕后瞪了他一眼,“我连在这边伺候着都不行么?”

“行,怎么不行?”刘盈笑道,“只是让母后如此劳烦。儿臣心里过意不去罢了。”

吕后没有法子,只得吩咐张嫣道,“阿嫣,你好好在这边陪着陛下,我先回去。明日再过来。”

“诺。”张嫣应道。

午后的时光慵懒,飒沓而过,刘盈迷迷糊糊的在那儿,只觉得阿嫣陪在身边。很是安心,于是唤了一声,“阿嫣?”

“嗯?”

他笑笑道,“——你没事就好。”

张嫣终于忍不住问他,“舅舅,今天。你为什么要救我?”

她以为,他会回答她,因她是他的责任,而他对她心怀愧疚,然而他笑了一笑,只是道,“那个时候看见那支箭,心里头急的很,哪有还有时间想什么理由?”

他记起从前,她曾经对他道。“我不想做寡妇。”那样的神情。他还记得一清二楚,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又道了一句,“我也只是不想做鳏夫罢。”

拔毒耗费了他太多地力气,不过一会儿,他便精力不支,沉沉睡去。张嫣呆了很久,扯过被衾将他盖的严实。

“荼蘼,我们回去吧。”

“可是娘娘。”荼蘼奇道,“太后不是吩咐你留在宣室殿照顾陛下么?”

张嫣笑笑,道,“宣室殿里人来人往地,哪个不服侍的陛下妥妥帖帖的,何必一定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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