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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炮灰嫡女的厚黑日常-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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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态,直接在整个后宫掀起了狂风暴雨。这是非之地永远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一夜之间,骆心安被老皇帝“翻牌子”的事情就被演绎出无数种版本,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

整个宫里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羡慕嫉妒,与骆心安同一批进宫的秀女更是直接恨红了眼,背地诅咒谩骂的事情绝对没少干。但眼红归眼红,必要的“姐妹走动”却少不了。

其实,骆心安的寝宫一向门庭冷落,一是她一进宫就招惹了端妃,还成了整个后宫的“公敌”,别人害怕牵连不愿意与她走动,二是她实在是太“神出鬼没”,入宫两个月见到她的人屈指可数,她日日待在屋子里闭门谢客,久而久之也逐渐被人遗忘。

可现在她被老皇帝这么一召见,再次成了整个后宫的风云人物,不管是嫉妒、憎恨、羡慕的……还是趋炎附势、有意巴结前来跪舔的……竟然就在这一夜之间全都络绎不绝的跑到她这里来串门子。

昨天深夜从御书房回来,骆心安就睡下了,一夜无梦,睡得特别踏实。

这倒不是因为她没心没肺。完全没把老皇帝的召见当回事,而是再踏出御书房的那一刻就知道这场“豪赌”自己又赢了。

如果老皇帝对她的计策完全不屑一顾,就不会让她说这么多废话,从接到他的宣召之后,骆心安就猜到这一定又是那老东西整治她的手段,先用“侍寝”的理由把她困在御书房,再让她硬生生跪一整夜,到第二天离开,还得接受整个后宫的“抨击”,简直是一箭三雕的好手段。

可现在她被提前放走了,说明老皇帝对她的计策感兴趣了,否则也不会允许她一口气说这么多“废话”。

一想到老皇帝的选择无形之中打压了太子在他心里的地位,骆心安就能奸笑的多吃两碗饭,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的膝盖实在太他娘的疼了……如果她不“巧舌如簧”赶紧拯救自己的膝盖,就这么硬生生的跪一整夜,非得变成残废不可!

心里舒坦了,精神也放松了下来,再加上被聂暻那家伙折腾了一下午的酸疼身子骨,她蒙上大杯就呼呼大睡,甚至这会儿宝珠叫她起床的时候,她还睡得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可言。

“小姐,小姐?快点起来吧,门口的人实在太多了,奴婢们实在应付不来了。”

“……”骆心安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小姐,小主……祖宗……您要是再不起床,一会儿要是皇后娘娘也派人送礼过来,可就麻烦了!”宝珠急得脑门冒汗。

“……什么送礼?给谁送礼?”骆心安嘟哝一声,半睁开眼睛,连眼前人是谁都没认出来。

“当然是给您送礼啊,昨晚您被皇上翻牌子的事情,宫里人都知道了,这会儿咱们这大殿门都快被人给踏平了,您快些起身去看看吧。”

皇上……翻牌子……送礼……?

骆心安迷迷瞪瞪的在心里复述了一遍,身子都一半埋进被子里了,又腾得一下坐了起来,“啥玩意儿,你说宫里的人……给我送礼!?”

宝珠的脸逐渐清晰,只见她使劲点了点头,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真的……小姐,不骗您,从天刚亮到现在已经来了十五位主子了,现在淳小主、惠小主就在外殿等着您呢,对了端妃、贤妃还有华贵人虽然人没来,但身侧的大丫鬟也都亲自来送礼了。”

一听这话,骆心安一阵眼晕,倒不是因为害怕自己即将面对的新一轮“血雨腥风”,而是一听到要跟这么多毫无交集的“闲人”寒暄谈天,脑袋都大了。

这种状况她不是没有经历过,当年她稳坐影坛一姐的时候,身边不知道有多少像这些后宫女人一样来“趋炎附势”的人,这些人往往有一个共性,可以锦上添花,却不肯雪中送炭,你红火的时候,他们巴结逢迎,可一旦失势,他们翻脸的速度比任何人都快。

骆心安看透了这些人的本质,所以一想到要跟他们打哈哈,简直比吞了苍蝇还难受。

深吸一口气,她向宝珠打听了一下情况,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有现在这个情况,可真当宝珠说出来后宫这一场轩然大波,她还是惊了一下。

这他妈还没“罚跪”一整夜,就被传得这么邪乎,要她今天一大早带着两个肿成馒头的膝盖一瘸一拐的走出御书房,还不知道得被这些女人恨成什么样子。

一想到这些,她一头栽在被子里,脑仁突突的疼。

“我看小姐您干脆称病不去算了。”

宝珍端着盆热水和布巾进来,一看骆心安这个样子也忍不住一肚子怨气,“您刚进宫那会儿,怎么没见这些个娘娘小主的过来串门子,现在听到点风吹草动就争先恐后的巴结,还真当咱们小姐稀罕,尤其是那个淳小主和惠小主,当初在背后可没少说您的坏话,这些奴婢可都听说了。”

一听这话,骆心安眉毛一挑,掀起杯子刚要起身说“这些人就算再假仁假义,我也得见”,结果两腿一动,膝盖瞬间一阵抽痛。斤引住技。

“嘶……”

她忍不住闷哼一声,宝珠见她捂着膝盖,赶紧扶住她撩起裤腿一看,青紫了一大片,当即惊叫出来,“小姐,您这是怎么弄的,天啊,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奴婢这就请太医来给您瞧瞧。”

说着她转身就走,骆心安刚要拽住她,就听见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她眼神一眯,不仅没有把裤腿放下来,反而借势又撩高了一些,将两个膝盖全都露在了外面。

这时连翘带着两个小宫女,提着两个大大的食盒走了进来,骆心安接着像最贼心虚似的慌乱的盖住双腿,但那伤痕累累膝盖还是被连翘一眼看到了,她瞬间愣了一下,接着眼神猛然一眯,瞳孔里闪过一抹厉色。

“奴婢估摸着小主您就快起身了,赶紧带着早膳过来,没想到赶了个正巧。”

她就像真的没看见骆心安的伤似的,端着个碗笑眯眯的走过来,“小主饿了吧,先喝碗果茶,今儿奴婢在里面添了蜂蜜和玫瑰酱,您尝尝合不合口味?”

她的神色骆心安尽收眼底,但脸上仍旧一副笑模样,“你这丫头倒是会讨巧,一大早就来馋我,宝珍你看看人家这觉悟,你学着点儿。”

说着她嗅了嗅甜酸扑?的味道,端起杯子就送到了嘴边,旁边的宝珠和宝珍的心霎时间都快提到了嗓子眼,眼睁睁看着骆心安喉咙一动,吞下去了几口果茶。

清爽的甜酸味道从舌尖泛上来,带着清淡的果香和玫瑰的味道,实在是非常合胃口哦,骆心安舔了舔嘴唇,很自然的伸手添了第二杯。

一看这架势,连翘示威似的瞥了脸色发绿的宝珍一眼,接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小主,要不您先在这里进早膳,奴婢去外面代为通传一下,说您一会儿就到?”

“小姐不愿意去应付那些人你看不出来么?”宝珠没好气的回了一嘴,“奴婢替您去跟他们说一声您身子不利落不宜见客吧。”

说着她转身就走,连翘赶紧拦住,“宝珠姐姐万万不可啊,小姐今日不仅不能称病,而且还要风风光光的出去见客。”

听了这话,骆心安不得不佩服连翘是个揣测人心的高手,这话说的正合她意,于是饶有兴趣的抬头笑道,“哦?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不能称病谢客?这个时候跟他们正面撞上才不是明智之举吧?”

连翘咬住嘴唇,犹豫了片刻才慢慢说,“可是小姐称病不见不正好让他们知道昨天陛下疼您疼的紧么,他们心里一定想‘连床都下不了了,显摆给谁看呢’,这样才真的是惹众怒吧?”

这话一出,宝珠和宝珍蒙了一下,接着明白了这话的潜台词,瞬间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骆心安压下眼里的冷意,就像被连翘一点拨才悟到这层道理一样,恍然大悟,“你不提醒我还真是忘了这事,哎呀,真是麻烦了,淳小主和惠小主是不是等我许久了?可千万别让他们以为我是故意晾着他们。”

说着她坐起来挥了挥手,“宝珠、宝珍快帮我梳妆打扮,连翘你去外面帮我给两位姐妹通传一声,我随后就到,剩下的人帮我把屏风拉上,我要更衣了。”

连翘痛快的“哎”了一声,踩着碎步笑着跑了出去,其他下人也规规矩矩的带上门退了下去,一时间大殿里只剩下主仆三人,骆心安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将梳子往桌子上放,轻声对旁边的宝珠和宝珍说:

“你们俩盯紧了连翘,这几天她一定会下手。”

第142章 “贱人,今天就告诉你什么叫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这一场风波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烟消云散,反而又愈演愈烈的趋势。

每天往骆心安这敛华殿里跑的人络绎不绝,几乎踏平了大殿的门槛,但凡来访之人,不管是抱着曲意逢迎还是探听消息的心态。都不会空手而来,所以不过短短几日的功夫,敛华殿里的礼物就已经堆积如山,摆的到处都是,这可愁坏了骆心安。

她本来就不是喜欢结交之人,更不愿意受这些虚情假意的礼物,但伸手不打脸笑脸人,人家都跑到门口来了,不请进来喝口水就成了她不对,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她天天疲于应付各种来路的女人,感觉自己再这么陪着假笑下去,这些人还没打发走,她脸上的肌肉都快要坏死了。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快一个月。除了每天都要面对这些不请自来的女人以外,日子过得还算太平,或许是那一晚她说的计策奏效的缘故,之后的日子老皇帝再也没有来找过她的麻烦。连皇后也意外的消停,不仅没有因为她被“翻牌子”这件事而故意刁难她,反而颇有诚意的给她送了一条极其珍贵的金串子,不过骆心安看都没看就直接让宝珠给锁了起来。斤匠系才。

骆心安再次荣登“后宫风云”人物的这一个月,也是连翘升掌管敛华殿膳食的一个月,自打骆心安说了她很快就会动手之后,宝珠和宝珍的眼睛恨不得天天黏在连翘身上,生怕她背后下什么黑手,可是这都过去了整整一个月,她一直安分守己,不仅日日换着花样给骆心安做好吃的。而且人也变得十分机敏聪慧,再也不是当初刚来敛华殿时那副怯懦无用的样子。

她越是安分守己,宝珠和宝珍心里越是不安,恨不得一把抓住她的小辫子,但她做的任何事情都滴水不露,让人连为难她的借口都找不到。

“小姐……您说会不会真是我们冤枉她了?这都一个月了。她成天接触您要咽进肚子里的汤汤水水,要动手早动手了,怎么可能会等到现在?”

宝珠有一天实在憋不住偷偷问骆心安,结果得到的只是一声轻笑,“急什么,她刚刚在我面前露了马脚,心里肯定正虚着,哪儿这么容易下手?再等等便是了,狐狸的尾巴是藏不住的。”

事实果然正如骆心安所料,连翘之所以没敢轻易下手,完全是因为之前吓到了。

骆心安“侍寝”回来的那天早上,她从敛华殿走出来的时候,背后就沁出了一层冷汗,当时太急于打压宝珠和宝珍,她一不留神就放松了警惕。可再转念一想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

先不要说当时骆心安有没有注意到她看到了自己膝盖上的伤口这件事,就只说是否劝说骆心安出门见客这件事,当时她就应该跟宝珠和宝珍站在一边,继续装傻卖愣,怎么就能说出“小姐称病不见正好让他们知道昨天陛下疼您疼的紧”这种话!?

先不要说她平日里一副羞怯胆小的样子,根本就不应该凭着一对红肿的膝盖就能往男女之事上联想,就算是明白这些事情,她一个未婚的宫女,又怎么可能知道“侍寝”之后会下不了床?

当时宝珠和宝珍那副懵懂迷茫的反应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应该有的反应,跟她们一比,她等于直接把破绽露在了骆心安的眼皮子底下!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的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生怕自己苦心经营了这么久,最后却因为这一丝疏忽而毁于一旦,怀揣着这种不安,她只能更加尽心尽力的料理好膳食,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彻底玩完,结果骆心安却完全没有半分反应,不仅一切照旧,甚至对她没有一丝防备。

一连一个多月,都是如此,骆心安对她仍然像以前一样信赖,她递到手边的东西,连毒都不验就直接往嘴里放,这样一来才让连翘悬在喉咙的心重新放了下来,开始琢磨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下手的最佳时机。

结果这一天傍晚,她端着膳食往敛华殿走的时候,与一个小宫女擦肩而过,手掌里就被塞了一张纸条,打开一看她微微抽了一口气,接着趁着没人的时候把纸条烧成了灰烬。

子夜午时,一道身披黑色斗篷,几乎与深夜融为一体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房门“嘎吱”一声推开,她快速闪了进去,房间里面点着一盏幽幽的烛灯,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碎瓷片,座上那女人一身艳丽的红绸缎面华衣,这会儿正坐在铜镜面前画着自己的眉毛,旁边一个小丫头正低着头往她的脑袋上插簪子。

这一幕若是发生在白天,也无可厚非,但发生在深更半夜就让人觉得背后发凉了。

这时那小丫头取了一支碧绿翡翠掐金丝的流苏坠子,刚要往她梳好的云髻上插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她的一根头发,她当即回身就踹了她一脚,大发雷霆道,“连你也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我的头发你也敢扯!”

那小丫头摔在瓷片上,手掌都划破了,翡翠簪子沾上了她的血,这会儿正静静的躺在地上。

女人一眼就瞥见了,当即火气更烈,“连个簪子都不会选,我要你这废物有什么用!瞧瞧你选的这颜色,我一身红衣你却选个王八绿,是诚心恶心我呢是不是!”

说着她又踹了那丫头一脚,在她痛苦的哭声中,毫不客气的厉声道,“把簪子上你的脏血给我弄干净!要是弄不干净,我今天就用它划花你的脸!”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她气的猛地眉笔摔在桌子上,一张艳丽漂亮的脸蛋配上鲜艳的红唇,在昏暗的夜色中竟显得格外扭曲。

披着斗篷进来的连翘目睹了这一幕没有说话,目不斜视的跪地行礼道,“奴婢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

那女人回头一看发现是连翘,脸上的戾气才消散了几分,但仍旧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一甩袖子靠在身侧的赤红云锦团垫上面,指着被自己踹翻在地不停哭泣的丫鬟冷声道,“今天算你运气好,就饶你一条狗命,明天我要看到干净如新的簪子,否则后果自负,你滚吧。”

说完这话,那小丫鬟如同大赦,赶紧跪地不停地磕了几个头,逃似的躲开了这阴晴不定心狠手辣的主子。

收回望着小丫鬟离去的背影,连翘转过头来说,“主子,气大伤身,何必为了一个小丫头损了仪态。”

一听这话,那女人横眉一挑,当即就像发作,可是看了一眼连翘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压了压火气不耐烦的一拍桌子道,“你还好意思问这话,我为什么这么大火气,你会不知道?”

连翘变了变脸色,“奴婢……知罪。”

“知罪?我看你不仅没有觉得自己错了,还很乐在其中。”女人冷冰冰的瞥她一眼,摩挲着自己葱段似的指甲,“派你去骆心安身边当探子,是假意让你服侍她,不是让你真的做她的忠狗!她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现在还迟迟没有下手?”

“你是不是觉得她现在得了皇帝的宠爱,又成了整个后宫的焦点,所以以后跟着她就能平步青云,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了!?”

“奴婢不敢,奴婢绝无此意!”连翘赶忙跪地磕头,目光虔诚又执着的说,“奴婢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又怎么会忘记主子对连翘的一番恩情,反过头来背叛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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