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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炮灰嫡女的厚黑日常-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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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意是告诉聂毅,太后已经睡了,这会儿已经没法进去再通报,不如等明天一早再来相见。而聂毅却只是挑了挑眉毛,不咸不淡的说,“既然母后思念儿子,那朕更要今晚就去见一见她。毕竟母子连心,朕又何尝不想太后她老人家。”

说完这话,他径直往大殿中走去,小丫鬟这会儿整个人都吓得哆嗦起来,这会儿王国邦将军还在里面跟娘娘商量大事,之前特意叮嘱让她们死守门口,若是皇上直接进去万一逮个现行,她这个丫鬟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皇上,娘娘真的睡了,最近一段时间娘娘贵体不适,今儿个喝了药刚安稳的睡下了,若是被吵醒这一夜恐怕就都谁不着了啊!”

小丫鬟心急如焚的继续劝阻,却换来聂毅一个极其冰冷阴厉的眼神,冷笑一声道。“母后既然已经病成这样,那朕作为儿子更要进去看看,你这般推三阻四,难不成这灵凤宫里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一句话让小丫鬟瞬间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聂毅脸色不善的走进了大门。

几个奴才战战兢兢的态度,让聂毅心里升起了怀疑,这些人都是跟在太后身边的“老人”了,又不是第一次见圣驾,怎么会紧张成这个样子,还有门口那个一直阻拦不让进去的小丫鬟,态度和眼神就更加可疑。

聂毅一向多疑,如今看到这样的情形,突然觉得今晚走的这一趟恐怕并没有这么简单。

压下心里的阴厉,他大步流星的跨进了大殿,沿途所有看到他差点惊呼出声的下人也全都被他一个眼神吓得,赶紧跪在地上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而聂毅越往里走越觉得不对劲。这灵凤宫竟然只在大门口设置了这么多下人,而里面最需要护卫和伺候的地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这绝对不是太后的行事风格。

再结合下人们的种种反应,他的脚步不由得加快,等到了门口连通报一声都没有,直接就一把推开了门,而此时门里只有太后一个人。

“……皇……皇上!?”太后吓了一跳,指尖一颤,手里的壶差一点就砸在了地上。以史吗亡。

聂毅上前一步,顺手接住茶壶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四周,很显然这里只有太后一个人。

“母后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拿这些瓶瓶罐罐可要注意些,刚才没伤到手吧。”

一开口就是这般关心问候,仿佛二人仍是以前毫无间隙的亲厚母子,这让太后心里不禁一跳,收回冒着汗的手心,扯了扯嘴角说,“不过就是睡迷糊了一时失手,不打紧,倒是皇上怎么想着这时候来探望哀家了?”

听了这话,聂毅顺势坐在太后旁边,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开口,“听完这些日子母后您病了,儿子又怎么能不来看看你。”

说着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轻叹了一口气说,“朕知道前些日子下的那道圣旨,可能伤了母后您的心,心里十分愧疚,这才好长时间没敢来看您。”

他的目光真诚而柔和,像极了真的来探望母亲的儿子,但不论他脸上的表情有多么亏欠,余光却一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整个房间,不错过任何细节。

太后听完这话,眸子里陡然闪过一丝阴厉,连桌子下的手掌都紧紧的攥了起来,想到聂毅这一段时间对她的所作所为,想到她堂堂太后遭受的这些屈辱,还有方才王国邦跟她说的那些聂毅对王家的所作所为……

这一切的一切又如何让她忘记!?

她在心里恨红了眼,脸上却浅浅一笑,伸出手搭在聂毅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哀家与皇上本就是母子,陛下政务繁忙,哀家也能理解,还有什么敢不敢的呢?”

“但儿臣毕竟伤了母后的心啊……儿臣虽已贵为皇上,但有些事情仍然身不由己,儿臣虽然是母后的儿子,却还是天下的皇帝,为了顾全大局有时不得不做一些让自己都觉得难受的事情,不知母后可否在心里怪罪过儿臣?”

他脸上涌出难过的神色,反手抓住了太后沁着冷汗的手心,目光一扫,在桌下发现一排凌乱的脚印。

这些脚印一看大小就不是一个女人的尺寸,虽然地面上一看就被提前处理过,上面只留下很浅的一层痕迹,如果不是仔细观察根本就看不出一丁点倪端,但聂毅心里早就起了疑心,自然对这间屋子里的一切都分外留心。

他顺着脚印的方向扫了一眼,这些凌乱的脚印像是在桌边停留了很长时间,然后最终消失在窗边。

看到这里,聂毅不动神色的在心里冷笑出声,看来今天还真有男人曾经进过这座大殿,甚至就在自己刚来的不久之前才慌不择路的从窗边逃走。

那这个男人是谁呢?

他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又将带着笑意的目光落在太后身上,只见她脸上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用甚至可以称得上慈爱的目光,扫了他一眼,抬手帮他理了理发角说,“傻孩子,不论你现在是何种身份,不都是从哀家身上掉下来的肉么,母亲又有谁会真的埋怨自己的孩儿呢?”

“而你又不只是哀家的皇儿,还是大晟的皇上,不论你作出何种决定哀家都是支持的,况且哀家也老了,你也早就已经长大成人,哀家管了一辈子后宫,也是真的累了乏了,你这次把凤印给了安妃,其实也算帮了哀家的大忙,哀家又怎么会因此生气呢。”

这话说得温情极了,如果不是从小就已经摸清了太后的脾气,连聂毅自己都快要被她给说动了,可正因为太过了解,他心里才更明白,太后果然是有事情瞒着他了。

太后一辈子争强好胜,从刚入宫那会儿不过十四五的年纪到现在耳鬓微霜,她在这后宫之中斗了整整一辈子,如今能爬上太后的宝座,脚下究竟踩了多少尸骨,恐怕连她自己都数不清了。

这样一个锱铢必争,野心勃勃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一转眼的时间就突然转性,变成了善解人意,甘心退让的“贤妇”?

当初她刚接到圣旨,跑到敛华宫那里跟骆心安大闹一场的事情,他还历历在目,如今说她根本就没有怪罪过自己,即便是换成傻子都没法相信。

所以她越是说不怪罪,心里指不定早就已经把他恨之入骨,而均地令推行了这么多天,又取得这样大的成效,作为王家之人,她不可能一丁点风声也没有得到。

但他现在就坐在她面前,她不仅没有因为王家的事情震怒质问,甚至连提都没提此事,这可就是大大的不对劲了。

压下愈发冰冷的眼神,聂毅笑了笑说,“母后能体谅儿臣,儿臣自然再欢喜不过了。”

说着他环视四周,嗅了嗅空气中浓郁的花香味道,闲聊一般问道,“几日不来母后这灵凤宫,您这儿连熏香味儿都变了啊,朕记得以前您不喜欢这样浓郁的味道。”

太后的脸色瞬间一僵,瞳孔一缩,接着笑着摆摆手道,“以前不喜欢是因为总有妃嫔往哀家这儿跑,一来二去各种胭脂香粉味儿就混在了一起,即便不熏香味道也已经足够浓郁,如今有心安帮哀家管着后宫,哀家这儿来的人也少了,自然要换个浓烈的味道才喜庆。”

“而且哀家方才刚吃了药,那药苦的很,于是就多点了些熏香来驱驱味道。”

“哦?原来是这样,既然母后换了喜好,那明日儿子派人给您送些西域熏香过来,这些进贡上来的熏香个顶个浓郁扑,一定是您喜欢的味道,”聂毅笑着点了点头,但眸中最后一点温度却瞬间消失,顷刻间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冷冻结冰。

心里冷笑一声,他放在桌子下的拳头已经死死地攥了起来。

将近三十多年,太后从没有夜晚熏香的习惯,更别说半夜醒来不过喝个水的功夫还要点上一炉新的熏香!他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如果不是太后这副躯壳里换了人,那她半夜三更点上这么浓烈的熏香一定是为了掩盖其他旁人的味道!

而这个人也一定不是宫中之人,否则不至于让她如此大费周章。

想到这些聂毅的眸子已经一片冰封,又跟太后两个人彼此心怀鬼胎的聊了半柱香时间,眼看着天色不早,他安抚了几句,扶着太后上床安寝之后,才姗姗的离开灵凤宫。

此时已经是临近午夜,夜色中,冰冷的夜风配上摇曳不断的红色灯笼,让人觉得有些背后发凉。

此时整个大地仿佛都已经陷入了沉睡,而后宫上下也早就已经安寝,耳边只剩下呜咽而过的风声和树叶沙沙的低吟。

一众侍从沉默的跟在聂毅身后,见主子不说话,所有人也不敢言语,只是垂着头静静地跟在后面。

这时聂毅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露出一双锋利又煞气的目光,惊得旁边一种侍从打了个激灵,这时就听他冷笑一声,沉声道,“方才王国邦怕是偷偷溜进了太后寝宫,王氏一族三日内必反,你立刻遣人来御书房,就说朕有要事相商。”

说完这话,旁边的侍从惊愕的长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也不敢耽搁,赶紧应下之后就立刻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时一阵夜风刮过,聂毅抬头望着苍茫的天穹,眯起眼睛勾起嘴角,“起风了,将士们的刺刀也该见见血了。”

第274章 最后的试探

当王氏一族被朝廷围剿的仅剩下三块封地的时候,天气也逐渐转凉了。

眼看着已经是暮秋时节,寒风萧瑟,也到了老百姓储存粮食准备过冬的时候,而朝廷也要为了即将到来的寒冬开始一年一度的诵经祈福盛典。

这种盛典不同于其他庆典,在宫中祭祭天。摆个晚宴就算庆贺,按照大晟历朝历代传统,皇上必须亲自赴青云观祈福上香,并在观中斋戒七日,方能得到上天的回应,并以此来庇佑天下子民。

这日,骆心安正躺在屋里补眠,眼看着十月临盆之期就要到了,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倍感疲乏,每日早上临近中午才能爬起来,刚吃过午饭就又开始犯困,天天吃不够,睡不醒,简直过得是猪一样的日子。

这时就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没一会儿就看宝珠神神秘秘的掀开帘子。笑着凑上来悄悄地说,“小姐,您知道么,三日后斋戒大典,皇上会亲自去。”

骆心安连眼都没睁开,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睡意连连的点点头,“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全宫上下不都知道了。有什么可说的?”

“小姐,皇上要离开皇宫整整七天呢,您怎么一点也不兴奋?”

骆心安翻了个身,继续闭着眼睛说。“这有什么好兴奋的?他是要离开皇宫七天,又不代表这七天我不用看到他,现在他还没有皇后,不就得我这个拿着凤印的倒霉蛋要跟着去么,有啥值得瞎高兴的?”

宝珠急的一跺脚,“哎呀小姐您怎么就没明白奴婢的意思,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您现在的肚子马上就满十个月了,连赵太医都说让您这一段时间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指不定哪一天就要临盆,这种时候皇上怎么可能让您跟着他舟车劳顿,跑到青云观这么远的地方去?”

听完这话,骆心安才姗姗睁开了眼睛,而此刻眸子里一片清明。哪里还有一丝睡意。

她回过身,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答反问道,“你真觉得聂毅会把我留在宫里?”

宝珠一头雾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难道……不应该吗?祈福上香虽然重要,但每年总有一次,今年错过了还有明年,可您的肚子若是在这最重要的关头有了闪失,可是一辈子的事情,皇上又不是不懂这个道理,把您留在宫里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骆心安垂下眸子无声的勾起嘴角,眼睛闪烁几下说,“那咱们来打个赌怎么样,输了的人半个月不许吃盐霜瓜子,我敢打赌。聂毅一定会带我去青云观,而且圣旨也肯定就在这一两天到。”

一听这话,宝珠嘟起了嘴巴,“小姐您耍赖,您本来就不喜欢吃盐霜瓜子,最后不论输赢,不能吃的还不都是奴婢?您是不是早就听到了消息,所以才故意逗着奴婢玩?”

骆心安赶紧举起双手,“你可别冤枉我,我天天赖在屋里,从早到晚跟你们这俩丫头腻在一起,有没有提前接到消息,你们还不知道么。”

“那您怎么就这么笃定?皇上对您什么态度,您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拿他现在唯一的‘皇嗣’开玩笑。”

看着宝珠一头雾水的表情,骆心安露出一抹“天机不可泄露”的表情,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通报声,“圣旨到——”

“哟,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骆心安笑着勾起嘴角,整了整衣服,被宝珠搀扶着走出了寝宫,刚要跪下行礼,那小太监就笑着扶起她,“皇上有命,娘娘身怀龙嗣,行动不便,不必行礼。”

宝珠听了这话,赶快对骆心安挤挤眼,一副自己胜券在握的表情,而骆心安却只是笑笑,说了一句“谢陛下恩典”之后就站到了一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妃贤良淑德,聪慧机敏,实属朕之贤内助,故三日后祈福大典,特批安妃随朕同行,钦此——!”

听完这话,宝珠直接就张大嘴巴愣在了当场,而骆心安却笑着躬身行礼,“臣妾领旨谢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了圣旨,小太监一脸谄媚的凑上来说,“安妃娘娘,陛下特意让奴才告诉您,此次青云观之行,您不用担心身体,陛下已经下旨让六位太医随行,各种药物补品也一应俱全,一切以娘娘和肚子里的小皇子为重。”

骆心安听完这话,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一声,如果聂毅是真心为她的身子和孩子着想,就不会在这种时候还要将她带出宫。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的笑着点了点头,随手塞给他一锭赏银“陛下的心意本宫明白,请转告陛下,三日后心安一定准时陪伴在陛下左右。”

小太监传达到皇上的意思,又拿了骆心安的赏银,自然笑的合不拢嘴,谢恩之后就回去复命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宝珠再也憋不住心中好奇问道,“小姐,您也太神了吧,连这都能猜出来,您到底怎么知道陛下一定会带您去青云观的啊?”

骆心安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心里却很明白,她之所以能猜的这么准,并不是什么神机妙算,而是知道这宫中马上会有大事发生,以至于聂毅宁愿冒着长途跋涉的风险也要将她从皇宫中带走。

三日后,祈福上香的日子终于到了。

一大早,天才刚蒙蒙亮的时候,聂毅的御辇就出发了,不同于历代先祖大正旗的做法,这一次除了必要的随从和太医以外,聂毅就只带了几百精兵,甚至都没有调集军队随性保护,就一路轻车简行的向着青云观进发了。

说起青云观,其实离京城并不远,只需一日的车程就能抵达,但对于骆心安这个孕妇来说,坐上几分钟马车都颠簸的腰酸背痛,就更不用要在这样的环境下待整整一天。

即便聂毅命人已经将马车四处都包上了柔软的垫子,还摆了很多软垫以供她仰躺,可这并没有帮骆心安减轻多少痛苦,一路上苦不堪言,好几次若不是她死咬着牙忍住,差一点就直接吐在车上。

但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抱怨一句,更没有拖过后腿,最后连旁边随行的侍卫都看不下去,忍不住问一句,“娘娘,要不奴才去给陛下禀报一声,放慢一些速度吧,您这样下去身子肯定受不住的。”

可惜骆心安只是摆摆手,顶着一张略显苍白的脸笑着说,“陛下祈福上香是朝廷的大事,怎可因为我一人而耽误了正事,我这只是不适应罢了,一会儿躺着休息片刻就能恢复,你们就别拿这点小事去叨扰陛下了。”

有了这句话,周围的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余骆心安一人硬撑着走完了全程,临下车的时候她甚至不忘让宝珠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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