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娇妻-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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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她起身穿衣时,确实不便,饶是她逞强勉力为之,苦得不过是她自己。
她张开嘴。
他嘴角乍然绽开一丝笑,随即温声软语的在耳边碎碎念着:“等养好伤了,你想怎么来都成。而今这段时日,就不要操劳自己。你想做的事情,我会替你去做……”
“我晓得了。”蔚明真忽道。
说话间,咽下一口粥,手摆在双腿上,眼神安静的朝坐在旁侧的卫珩看去一眼。
“我知道。”她又重复了一声,随即冲卫珩笑了下。
温淡笑意缀在嘴角,那模样,服帖乖巧,惹得卫珩心头一跳。
捧着粥碗的手有些不自控的抖了下,幸好及时稳住,将碗放下,他又用筷子挑了一块酥脆鸡肉往她嘴里放。
蔚明真安静的吃完了这一顿饭。
随后,卫珩换丫鬟将残羹收拾好,令她端了出去。
“你吃了吗?”等饭端下去后,蔚明真像是才想起来,后知后觉的问了句。
“在外头吃过才回来的。”
实则卫珩压根没吃,而是一回来,见她还睡着,便想着她待会醒来定会饿着,便亲自下厨房里做菜,做完囫囵吃了一碗,就立刻端着做好的菜过来了。
他倒是很想和明真一起,可明真背后伤着,不好抬手,他得专心顾着她,这才吃过再来。
蔚明真问:“我交给你的信条,可曾送到蔚府?”
卫珩看她眼神有一丝焦急,心知她急迫得想见到蔚夫人,可是……
卫珩摇了一下头,神情沉凝:“蔚府内有人把守,不好送进去。”
蔚明真目光一沉:“有人把守?我娘被监/禁了?”
卫珩沉默半晌,才缓缓点头:“极可能是如此。”
蔚明真:“怎会这样……”
听到他的话,心好似倏地一下就落到了渊底。
果然,她之后就是娘亲了吗?
可是娘亲是正妻,柳姨娘到底是小妾,父亲究竟怎么想的?真要纵容柳姨娘母女对娘亲做出那宠妾灭妻的事不成?
她一根弦紧绷,人也浑身冷起来,像铺了一层霜雪,目光冻人。
“不能让娘亲继续呆在蔚府。”她一字字道出,若继续呆着,性命迟早不保。
卫珩清楚她的话,目光同样冷凝深沉:“蔚夫人而今被关着,有人把守着,我的人很难进去。”
蔚明真沉了沉眸,忽地目光绽开一线光,她嚯地扭头,盯着卫珩眼神发亮:“去找外祖父!”
卫珩:“英爵公?”
虽说明真外祖父已降爵为伯,卫珩仍是称呼他从前名号。
蔚明真点头:“是,外祖父人在兰州,你命人快马加鞭,一日便能抵达。我写信给你,你带过去。”
卫珩却有些不确定:“明真,我听说……你外祖父自打被降爵后就经常外出,行踪缥缈。”
蔚明真嫁入卫家后,对老娘家的事知之甚少,而今一听卫珩说外祖父竟时常外出不归,神色倏地暗了下来。
“那……那该怎么办……”而今老娘家处,除外祖父外,自被降爵后一蹶不振,无威信之人能够前来,那些小辈即便过来,蔚府又不会放在眼底。
外祖父是镇场子的人,外祖父不在,外祖母又是性格柔弱的,撑不起架子,如何同那口舌伶俐,长袖善舞的柳姨娘里救出娘亲?
蔚明真急得不行,手紧紧握拳,真恨不得亲自去蔚府,闯进去将娘亲给带出那魔窟!
卫珩看她神情焦躁不稳,手轻轻放在她肩头,安慰:“明真你别急,我会让人想办法进去。就这两日,定会有好消息。”
蔚明真听着,却只觉内心冰凉,她而今什么都做不了,可要她眼睁睁看着娘亲日渐消瘦,被柳姨娘逼迫致死,她光想了想那惨烈画面,就几乎感到一双手攥住心脏,生生捏碎。
卫珩见她仍没好转,低着头,眼中含恨,泪光闪烁,心里一痛,言辞间满是怜惜:“明真,你想想,柳姨娘既然这三个月来还只是锁着蔚夫人,说明她还没那胆子敢真的动蔚夫人。明真,还来得及……你相信我。”
手忽地被人握住,宽厚大掌暖烘烘的,一丝温度似乎渗入肌肤,缓缓传递到她的心坎上。
蔚明真抬起头,眼落在卫珩的脸上,听着他的话,一点点镇静下来。
是,柳姨娘还没出手,只是派人守着,晾着娘亲,恐怕是打算温水煮青蛙。
她要么尽快将娘亲接走,要么,就寻到外祖父给娘亲来撑腰。
可外祖父行踪不定,娘亲危在旦夕,如今之计,得快些让娘亲明白,柳姨娘是害她元凶。而外祖父那边,也得寻到人,最好能将娘亲接回娘家,两边都要着手。
思及此,蔚明真眼神一定,看向卫珩道:“我没事……我信你。”
第23章
卫珩见她神态平息下来,稍稍松了口气,他坐在她旁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明真……”
蔚明真顺着他那动作目光划了一眼过去,卫珩的手刚沾上又立刻放了下去。
他握着拳头咳嗽一声,正义凛然地说道:“明真你等会早点休息,晚上我再出去一趟,帮你打探一下蔚府里的消息。你安心等着我的好消息就成。”
蔚明真朝卫珩点头,随后伸手掩了下口,眼睛微微眯起,随后一脸倦容,望着卫珩道:“外祖父那边,我还是希望你能派个人过去了解一下情况。”
卫珩见她执意要联系英爵公,不由眼神微动:“明真,你可是心里有打算?”
蔚明真沉默一晌,神情里容光淡淡:“之前,外祖父可因我的事来过青州?”
卫珩听了,回想一番才道:“英爵公我倒不知情,但你外祖母却是亲自来过。”
蔚明真:“外祖母?”
想到她的外祖母,蔚明真心头微妙,外祖母从嫁给外祖父后就一心持家,一向不管外边的事。可她又是个柔弱性子,幸亏外祖父专一,一生不曾纳妾,老夫妻俩相处和谐,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直到外祖父触怒龙颜一事爆发,兰家才霉运不断。族中子弟在朝中皆遭了殃,越发不得气候。而外祖母每每来探望娘亲,也是一脸愁容苦面,不曾舒眉过。
而今听卫珩提起外祖母,蔚明真心底戚然:“外祖母她来……可说了些什么?”
卫珩眼神里一丝追忆:“你出事后,蔚夫人力争你的尸身,而你外祖母,正是那段日子过来的。本来你祖父还有你父亲都不想……不想要回。后头,蔚夫人还是将你遗体要了回来。再之后,你外祖母在蔚府呆了一段时日,便返回兰州去了。”
蔚明真听卫珩如此说来,忽地脑中光线一闪而过,好似陡然开了灵窍,她定睛看住卫珩:“你说,会不会是外祖母来过之后,柳姨娘才不敢对母亲下手?而今蔚府柳姨娘独大,父亲被迷了心窍,而娘亲孤身一人,柳姨娘若真要动手,何至于要派人将娘亲关着,却迟迟不下手?”
卫珩之前也想过,真要下手,不会一直等到现在,如明真所言,柳姨娘极可能是在慢慢耗着蔚夫人,要令她心灰意冷,郁郁不得而终。
若真是这般,温水煮青蛙……
那柳氏好恶毒的心思!
卫珩眼底一丝冷光乍现,而蔚明真轻吐气息,将心头那一丝浊气溢出,愈发思绪清晰:“若真这般,那还来得及。柳姨娘怕想不到,我还会回来。”
本按照柳姨娘制定的计划,她饶是表面上动不了蔚夫人,可慢慢磨下去,早晚一日蔚夫人那体弱身躯会承受不住。届时,她也能名正言顺的从妾转正为妻。
然而现在,出一个变数。
那就是明真复生了。
卫珩想到这,忽又道:“若请不到你外祖父,兴许将你外祖母请来也是同理。你外祖母而今好歹还是伯爷夫人,再者英爵公当初在朝中名声极好,门下子弟不少,我觉得,蔚家还是会有所忌讳的。”
蔚明真听了,觉得此法可行,只听卫珩言辞间还呼唤外祖父原来称号,她淡笑一声,有点苦涩意味:“不管外祖父是国公还是伯爷,我都不在意。在出嫁之前,外祖父曾同我说过一句话,人一生,要活得自在,活得不自在,被困在一方狭窄之地,早晚会窒息而亡。我想,外祖父应是从不曾后悔过的。”
触犯龙颜,牵连了兰氏族内子弟,不可谓不任性。可兰氏就出了外祖父一个国公爷。
当初封爵时风光荣耀,而今降爵万人踩踏,一家祖荣光看一人,本就飘摇。
况且,伴君如伴虎,谁能保证祖祖辈辈长盛不衰呢?
思及此,蔚明真想起蔚家在外祖父降爵时的嘴脸,又想父亲当初迎娶母亲时口口声声担保一生只爱母亲一人,绝不纳妾的誓言。谁想一转眼,就娶了礼部郎中的嫡次女为妾,之后更盛宠柳氏,冷落母亲。唯在外时还肯对母亲好言相对,在内,却是相顾无言,冷漠至极。
这些桩桩件件的往事,蔚明真越想,心越寒。
她甚至想,若外祖父未曾被降爵,那么蔚家还会将母亲捧在手上,敬之爱之。
可惜,一切已成定局,覆水难收。
如今,她要用尽所能去挽救,去破解这艰险局面。
不管前路何等困难,她都会迎面而上。
卫珩见她神情淡静,目光陷入一片沉思里,他没说话。
直到蔚明真想罢,视线转到他脸上时,卫珩才开口道:“明真,我而今就命人连夜前往兰州,将此事告之你外祖母。”
“别急,容我写一封信。”蔚明真说着,拿起毫笔,转头看卫珩,“你帮我研磨,空口传话,想来外祖母不会轻信,更不会来。”
外祖母身子差,说起来,从外祖母,到蔚夫人,再到她,底子都虚。
故此,外祖母轻易不出远门。
卫珩心疼她还要抬手写信,怕她太辛苦,熬坏身子,可她心里担忧得紧,一直心念着,怕不解决更是伤心又伤身,立刻二话不说给她研磨。等写完晾干,卫珩折好收起后,手放在明真肩头,给她揉捏起来。
卫珩这举措令蔚明真吓了一跳,她赫然侧首,身子一瞬僵住。
卫珩感觉到了,弯腰低下头:“明真……你放松些,我就只是给你按摩,我手艺很好。”
这话说的,他一个大男人,要什么按摩手艺好?
蔚明真别扭地在心里想罢,身子却诚实的松软下来。
还别说,卫珩这手劲轻重适宜,缓缓按着,紧绷身躯慢慢放松下去。
按摩了一阵,见蔚明真面容恬静,表情里浮现一丝享受,卫珩自豪的翘了翘唇角,娘子舒心,他这心里头啊,也就跟着一块舒坦多了。
蔚明真转头时,见卫珩那骄傲的表情,心头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忽地伸手往肩膀上那按得如鱼得水的人手背上一拍,轻声提醒:“你好送信去了。”
卫珩猛地一阵警醒,讪笑两声,又有些不舍的朝明真痴痴看了两眼,这才一步拖三步,揣着那信和宝贝似的去了。
第24章
卫珩出府送信去,蔚明真回到床上趴着。等卫珩送完信回来,见她又睡着了,被褥都没盖好,形同孩子般露着肩膀,一边摇头一边目露心疼,将被褥往上拉,被角都细细捻好后,随后脚步放轻,悄悄退出屋外,将门轻轻关上。
卫珩原先住的不在这,还离些距离。
昨夜里铺了一张床在地上和她一起,是太匆忙,没法子,而今,他将旁边屋子都清理出来,就睡在她隔壁,一不用躺地上,二她这边有事呼喊,他也听得到。
一夜好眠。
蔚明真早早醒了。
受伤后,不知怎的,竟很是嗜睡。
昨儿睡了大半日功夫,人都睡得睁不开眼,惺忪疲惫。
醒来后,天都还没亮。
蔚明真起床来,披了一件薄衫外套,顾自开门走出来。
来到院落外,隔壁的房门也打开来,里面走出一个卫珩。
蔚明真打眼瞧去。
卫珩咧嘴一笑,很灿烂:“早!明真。”
“早……”比之他一早醒来的兴奋劲,和卫珩打招呼时,明真语气淡淡,嘴角抿着,浮现一点笑意。
招呼过后,卫珩几步上前走到明真身旁:“你进屋,我去叫丫鬟打水过来,洗漱过后,我带你去书房。”
“去书房做什么?”
“我记得……闲来无趣,你就会看书。”
“你……知道?”
卫珩笑了声:“你喜欢的,我都知道。”
“……”一时无言。
过了会,蔚明真才道:“好吧。”这些时日,她不方便出门,伤口未曾痊愈,得养着顾着,好些后才成,若不然,恐怕卫珩也得拦她。
卫珩待她好,是极好,处处让,处处纵,几乎全部包干,不叫她干半点重活,连饭都是亲自喂,弄得蔚明真心里多少有点忸怩。
可这人,就这般没脸没皮,丝毫不觉得难为情。
看久了,蔚明真也就随他去了。
吃过早膳,卫珩正要带她去书房,找些书,令她休养间打发打发时辰。
这两日还得等消息,一边等一边养伤,等伤好了,行动起来才方便些。
而漪澜阁内,卫老夫人正转头看着王婆子,一面打量镜中人模样:“这般就成了,没必要弄得多隆重。老身好歹是长辈,下了面子过去和小辈赔礼,想着就气!”
王婆子在旁边温声劝道:“老夫人忍忍,忍忍,忍过这一阵,可不就好了?”
忍,忍!
卫老夫人深吸气,望着镜中人,嘴角一勾,镜中人也跟着一勾,看着慈祥大方。
卫老夫人:“走吧。”
说着,鼻口轻哼了声。
王婆子跟着去,和卫老夫人前往蔚明真的小院。
等抵达后,却发现里头一个人都没。
“这人呢?”
卫老夫人一脸没好气的表情看向四周的卫府下仆。
“老夫人,二公子和二夫人……似乎朝老爷的书房那边去了。”一名家丁凑上前,弯腰低头,恭声汇报。
卫老夫人脸色一变:“老爷的书房?”
自大儿子去后,他住的院落和用的书房一直维持着在世时的摆设,定期会让下人清扫整理。
偶尔,卫老夫人也会亲自去看一眼。
她饶是心里恨铁不成钢,可人都去了,睹物思情之际,唯有一声不甘叹息。
只不过……二孙子带那小贱人去老爷书房做什么?
卫老夫人深深凝眉,旁侧的王婆子这时出声道:“老夫人,您看……我们现在去老爷书房找他们?”
卫老夫人抬起手,揉了揉额角,似感到头疼不已。
王婆子看老夫人不语,也噤声拘手立在一旁不言。
气氛沉闷。
卫老夫人脸色更沉闷。
过了一会,卫老夫人忽地转身朝前走:“去,去老爷书房。把礼也带上。”
“是,老夫人。”王婆子应了一声,朝身后人招了招手,几个下人就抬起那沉重礼物,跟上卫老夫人脚步。
蓉蓉本在王婆子身后看着,这会快步上前走到卫老夫人身旁,口语不屑又尖锐地说道:“老夫人,您何必亲自去书房呢,就派个人,让他们亲自过来。”
卫老夫人瞥了一眼献媚的蓉蓉,冷笑一声,嚯地抬手狠狠扇了蓉蓉一巴掌。
“啊——”
“愚蠢!”
“老夫人……”蓉蓉捂着脸,一脸无辜委屈。
她哪说错了?
那般小贱妇,难道要老夫人亲自下脸面去请她吗?
王婆子却哎地一声,上前将蓉蓉手臂一拉。
平素最是好脸色的王婆子,这会仍微笑着,手却掐在蓉蓉那嫩白的手臂上,狠狠一扭转。
蓉蓉顿时一声惊叫:“王婆!”
王婆子冷哼:“你这愚钝的贱蹄子,闭上嘴!自作聪明,真是多嘴!”
蓉蓉不敢吭声了。
王婆子转头,跟上卫老夫人脚步:“老夫人,别和那等小贱婢计较,省得气坏身子。”
卫老夫人侧眸,斜眼掠过一下,雁过而不留痕,冷冷道:“无知蠢货!”随后转头,继续往前。
蓉蓉噤声,老老实实跟在后头,而漂亮娇嫩的脸蛋上,赫然印着掌掴后五条鲜明掌印,将那小脸损坏不少美感。
她低着头,宽大袖口下,手紧握着。
不时抬眼,眼底一丝戾气隐隐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