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娇妻-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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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氏猛地一双眼射向章妈妈,章妈妈饶是和兰氏共处这些年来,仍未曾见过兰氏这般尖锐的眼神。
章妈妈心一跳,当即察觉到自己的失言。
大姑娘是怎么死的,是被人污蔑通奸而死,而今,她议论大姑娘生前和她小叔子的事,还说得这般不明不白,这言下之意不是在非议大姑娘名声吗?
章妈妈当即道:“夫人恕罪,是老奴失言,老奴掌自己的嘴!”
说着,章妈妈抬手欲要打自己巴掌,却被兰氏拦住:“不用。”
兰氏盯着章妈妈,声音很轻:“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再没第二个知道。不管真真和他什么干系……这都无所谓。”
莫说没关系,真有关系,前世的事,和这辈子何干。
真真被那卫家老太婆害死,而这卫二郎有心弥补,那自是再好不过。
兰氏想着,想起她那可怜的女儿,又不由想起府内的柳姨娘母女。
她得想个对策,她得出去才能见到真真。
思及此,兰氏看向章妈妈,道:“章妈妈,你送了信就回来了?那边,可曾说什么让你带回来没?”
章妈妈听了,细细想了会,道:“没有,收了信立刻就进去了。老奴人不好在卫府那边待太久,夫人您也晓得,卫府里有人认得老奴的。”
兰氏晓得章妈妈的顾虑,他们两家如今的关系,哪家都不想有任何交集。
若非为了真真,兰氏何尝想和卫家人接触?
兰氏想了会才继续说:“想来,真真还会让那卫二郎托人过来送信的。章妈妈,你要时刻注意着。”
章妈妈听到兰氏的话,郑重点头,伸手握住兰氏那形容枯槁般的手,忽地心底一酸,柔声劝慰道:“夫人,既是如此,那您也该好好把身子养起来,恢复过来,之后才好应付那些事。若不然身子吃不消,大姑娘瞧着……不得伤心坏了?”
兰氏一听,目光微动,神色怔了一会,忽道;“章妈妈,你拿镜子过来。”
章妈妈听兰氏的话,将镜子取了过来,而兰氏接过镜子照了一眼,赫然吓了一跳,险些手一滑,就将镜子给摔了。
第33章
兰氏被吓到了,镜中人那模样,似一具骷髅,仿佛随时都会散了架一般。
章妈妈见兰氏神态惊悚,心里却不住发酸。
自大姑娘去后,夫人因思念大姑娘而夜不能寐,整日精神萎靡,连梳妆打扮的劲头都没有,别提照镜子,连吃食都是章妈妈勉强喂进去的。
而今见夫人这般吃惊样子,像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变成这副模样……
章妈妈心想,曾经的夫人,也是温婉静雅,温柔美丽,也曾同老爷有过一段恩爱时光。
不过夫人性子倔,与老爷争执也不易妥协,看那柳姨娘,这些年来伏低做小,伺候得老爷舒心顺畅,倒把夫人衬得宛若不开窍的妒妇一般。
这府里人都觉着柳姨娘好,章妈妈却厌恶那柳姨娘虚伪的嘴脸。
蔚府里的下人们,许多都是柳姨娘的狗腿子,帮着她一块镇压府里的人,表面上贤淑大方,宛若正房夫人一般,私底下,章妈妈可不止一回瞧见她命人责打下人。
老爷宠她是真,纳了柳姨娘为妾后,也曾起过再收几个通房丫鬟的心思,可但凡被老爷宠幸过的府里丫鬟,都未曾升位,好一些还被不知名的由头给指摘遣送出府。
比起这整弄人的手段,夫人往前的肃穆脸色,都算得上是和蔼可亲了。
夫人出身大户人家,不愿同这等心思阴险毒辣的卑鄙小人一般见识,然而谁晓得,却被那毒蛇一般的女人反咬一口,还间接害死了大姑娘。
想到这些,章妈妈心有戚戚,她曾劝过夫人,莫要纵容那柳姨娘,夫人却说,她一个姨娘成不了事,也信老爷不会宠妾灭妻。
然而直至今日,这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得不说,这世道就是利字当头,夫妻亦不例外。
当初蔚远达靠英爵公得了不少好处,而英爵公一倒台,这般没良心的负心汉,果然显出真面目来。
章妈妈越想越觉唏嘘,而此刻,兰氏伸手抚了抚干扁的脸颊肉,几乎两边腮帮都凹陷进去,一双眼大而无神,面色更惨白无比,乍一看,真像极了地府来的厉鬼。
把自个也给吓了一跳后,兰氏逐渐冷静,恢复了神情后,兰氏凄苦又自嘲般地笑了一声,才转头看向章妈妈,带着一丝虚气轻声道:“章妈妈,帮我梳洗一番。”
章妈妈一听夫人终于要打起精神,重新振作起来,喜不自禁,面上堆满了笑容,忙不迭地说道:“好勒夫人,老奴立马就准备温水过来,夫人你等一会,立马的!”
章妈妈说着,转身就走去打水去。
而兰氏见章妈妈这一副急匆匆的模样,淡淡失笑,随即坐在镜子前等着。
不一会,章妈妈就端着脸盆进来了。
进来后,章妈妈伺候兰氏洗漱,待洗漱好后,章妈妈给兰氏梳头。
从前,兰氏的发质很好,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沿着肩膀而下,宛若瀑布一般好看。
现在,却干燥的宛若一把枯草,摸上去十分粗糙,章妈妈心酸的瞧着,拿着木梳子一遍遍梳,将那干草般的长发梳顺后,看着稍微好了些。
兰氏在镜中打量着自己,神情已不似之前那般惊骇,她平静下来,带着一种超脱一般的安宁。
因为,她的真真回来了。
兰氏笑着,抿唇淡淡噙着一丝笑。
眼底升起一丝斗志,蔚远达对她而言,不过一个负心郎,兰氏不会再在意,但柳姨娘却是她不得不在意的人。
先对付柳姨娘,再和蔚远达和离。
这是兰氏的打算。
待章妈妈给她装扮好后,兰氏添了不少的精神气。
章妈妈瞧着,心想能慢慢恢复过来,这便极好了。
等一切都拾掇完,章妈妈打量一番,满面笑颜:“那柳姨娘,果然是不及夫人半分颜色,咱们得让那柳姨娘看好,才不负大姑娘梦里嘱托!”
兰氏听了章妈妈话,道:“确实,那柳姨娘害我女儿,还害我。走,出去先将她那门外两条看门狗给打出去。”
兰氏这般说,章妈妈得令。
章妈妈本身是个厉害角色,兰氏却是个性子弱,章妈妈无可奈何
夫人不振作,她做奴婢的,也会士气难蹶。
而今可好了,夫人振作起来,她也能大展拳脚。
章妈妈笑着搀扶着兰氏的手走出去,一打开屋内,外面柳姨娘的俩人朝她们看来。
章妈妈喝道:“让开!”
那俩人被章妈妈这忽然的一喝给吓了一跳,顿时,其中一沉不住气地猛地往前走一步,嚷嚷道:“你这老婆子,忽然发什么疯!”
兰氏平静:“让开。”
那人见兰氏出声了,仍不以为然。
这正房夫人的名号宛若摆设一般,早不被他们放眼里了,再者这阵子以来,蔚府里上下的人,哪个不认柳姨娘才是正房夫人。
虽说,兰氏有着名分,可待兰氏一死,柳姨娘不就名正言顺了?
那小厮讽刺地笑了两声,张扬地喊道:“夫人不是病得都起不来床了吗?怎么要出去了,可别一不小心连路都走不好就摔了。”
啪——
兰氏忽地抬高手,狠狠往那说着胡赖话的小厮脸上掌掴。
一巴掌的力道,几乎费了她全部气力。
她挥下之后,气促喘气。
章妈妈见此,伸手扶着她的肩,轻声问:“夫人可还好?”
兰氏沉默着点头,眼神却朝着那震惊的小厮看去:“我是蔚府的女主人,你一个奴才东西,这般同我说话,真当我已经死了吗?这里不需要任何人看守。”
那小厮被打蒙了,半晌没吱声,倒是旁边一个看戏的此刻恭声道;“夫人,最近蔚府里有盗贼进入,这是为了夫人的安全。”
“盗贼?”兰氏听了,盯着那出声的人,呵呵冷笑两声,“确实是有的,不是……是贼喊抓贼。”
那人脸色一僵,语气难堪:“夫人……柳姨娘是为您好,您说这话……岂不是要寒了柳姨娘的心?”
章妈妈上前一步,冷笑:“寒了柳姨娘的心?你一口一个柳姨娘,这府里的女主人,是夫人,不是柳姨娘!姨娘在夫人跟前终究是个奴婢,还妄想爬上正房夫人的位置作威作福。这阵子,夫人是身子不好,而今恢复过来了,这掌家的权利夫人随时都能要回来!而你们,作为蔚府里的奴才,该听的人是夫人,而不是那所谓的一个柳姨娘!”
章妈妈缓缓呼出一口气,暗道她这一口气给憋了太长时间了。
从今往后,这府里,她章妈妈也该替夫人整顿一番了。
兰氏待章妈妈说完,侧眸看了一眼章妈妈,淡笑一声后便转眸看向眼前脸色难看的两人。
兰氏语气冷淡,口吻里带着说不出的嫌恶:“章妈妈的话,你们也得听到了。若柳姨娘觉着这府里的人,是归她管的。那好,你叫你主子柳姨娘过来,亲自同我谈。”
“是奴才错了,冒犯夫人,奴才在这给夫人您赔罪了。”刚才那个会看眼色的及时投诚,而旁边那个还呆着。
兴许,是他没料想这局面忽地就绽开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直到旁边的人用手肘推了他一下,才嚯地惊醒过来。
“夫、夫人……奴才错了,真的错了!”
柳姨娘之前吩咐他们看守即可,得对兰氏客气,表面一定要做好,但他联想到之前的各种轻慢,心想,这也是柳姨娘默认的,嘴上说着要客气对待,实则在吃穿用度上都有所克扣减低。
本来他都以为里屋那个想着那死去的大姑娘,眼看就要跟着一起去了……
谁想到……这人一下子又突然活过来了。
兰氏看那小厮那般震惊脸色,面上一阵青一阵紫,眼珠子还转动着,不知心底怎么腹议,但那又如何呢?
之前病猫一般躺在床上,是因失去真真后兰氏也生无可恋,而今知道真真还在,并嘱托了她要振作起来,不要被坏人所害,兰氏便觉得,她得向真真说的,不能让柳姨娘的奸计得逞。
兰氏缓缓吐气,心想,世事难料,现在,柳姨娘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
另一边,卫珩已命人将蔚明真写好的回信送往蔚府。
蔚明真等着好消息,同时,也希望母亲能重新振作起来,不要熬坏身子,便宜了柳姨娘那恶妇。
到了晚间时分,卫珩命人做了晚膳端过来和蔚明真一起用膳。
蔚明真吃得慢,她的胃口一向很小,而卫珩胃口大,吃得快,呼啦啦没一会就扫光了眼前的吃食。
他这些天时常奔波,到处托人打探消息,也十分辛苦。
蔚明真便将自己的一份挪出一半来给卫珩:“这一面没碰过,你可以吃。”
卫珩咧嘴笑了一下:“碰过也没事,我一粗人,不忌讳这些。可是,明真,你吃这么一些就够了吗?”
蔚明真:“够了,我一直在屋子里,没怎么出去,饿不着。”
卫珩颇为不好意思:“我可吓着你了?”
蔚明真有些不明,但见他面上浮现一丝害臊,看了会,忽就想明白了,低头一声失笑。
灯光下,她表情恬静温和,语气也很柔软:“不会,我不会被吓着。”
卫珩看着,眼神都痴了。
心想,他的明真,可真是好看呐。
第34章
蔚明真看卫珩那发痴的眼神,目光微烁,低声说了句:“没吃饱就先吃,别光顾着看别的。
卫珩一听醒过神,嘿嘿一笑:“吃了吃了。”说着就把蔚明真匀过来的半份也吃了。
等吃过饭后,卫府外头,有一小厮装扮的人在徘徊不定,似乎在犹豫该不该上前来。
卫珩派在外头接应的人看到那行踪古怪的小厮,上前来问:“这位小哥,可是要来寻咱们府里的人?”
小厮一听,眼底闪过一丝诧色,心道,他表现得那么明显?那位贵妇人,说要他隐藏得好些,等后门处没人再过来送信,可哪里晓得,一下就被人看到了。
他怪不好意思,点头,压低声音:“是一位妇人托小的过来,说是要送信给你们府里的二公子。”
青年一拍手,嘿地一笑道:“这就对了,你把这信交给我就成。”
他狐疑皱眉:“你真是那位二公子的人?”
青年见他眼神怀疑,哎地一声,又继续说:“你不信我啊?那好办,我叫二公子亲自来。”
他一听一想,也好,他毕竟是替人办事,得办得妥当,别人才敢让他接着做。
做外快得有道德,他可不想坏了自己的好信誉。
想罢,他应道:“好,你让二公子亲自来,这信我亲手交给他。”
青年听着他话,眼底升起一丝稀奇,没见过这般耿直的!
青年转头,去府里惜香院找卫珩,把这事和卫珩说了。
蔚明真在场,卫珩并不避让。
待那青年说罢后,卫珩笑着道:“那我亲自去拿信,也妥当。”
蔚明真点头,看卫珩去了,心里原本还记挂担忧娘亲的安危,而今见那边有消息过来,想起曾经也同父亲据理力争过的娘亲,不管怎样,她目前能做的,是提醒娘亲柳姨娘很危险,而最终,还得娘亲自己振作起来才行。
她想着,那边卫珩已从外边取了信回来。
卫珩将信交给蔚明真,蔚明真接过拆开来一看内容,面上缓缓展露出一丝笑颜,抬头看向卫珩,眼底盛着舒缓的暖意:“就今晚,你去准备马车,去含香楼的一号房。”
含香楼是一家酒楼,卖酒住房也经营各种风尘交易,业务全面,进来的人多,龙蛇混杂,多是男人。
兰氏选了这一处,戴了帷帽,付了钱点了一号房,在三楼,很清静。
兰氏和章妈妈在里头等着,先派那小厮送信,随后来到含香楼。
那小厮年纪不大,但听说,专门干这种给人送信的活计,从不曾拆信偷看过,做了好些年头了,是个可信的。
寻常给达官贵人家兼职跑腿,人看着耿直,实则很是鬼灵精,章妈妈得知他,还是因之前跟夫人出席各种宴席时,偶然间听得一妇人逗趣似的说起过。
这才打听到,让他来送。
蔚府里如今都是柳姨娘的人,谁都不可信,只得找外头的。
信送回后,那小厮来回报。
收钱时,章妈妈还特意问:“送对了人了吧?”这是明知故问。
那小厮道:“妈妈放心,我是亲手交给了那卫二公子手上的,肯定没错!”
章妈妈诧异:“是二公子亲自收的?”
小厮:“那是,其他人,我也不熟悉,得本人亲自签收,我这才放心。拿人钱财办事,得上心,出了纰漏要坏名声的。”
章妈妈听了,笑了声,还给那小厮多加了点。
小厮拿手里把剩下一半收了,数了数,一看多了一两,立刻退回去:“多了多了。”
章妈妈笑:“算是赏你的小费,下回还找你。”
小厮摇头:“我这生意,不吃小费,本就是轻松伙计,大家伙儿谁也不容易。就当给妈妈自个留着了。”说着,还是执意要退回去。
章妈妈觉着这人可真怪,能白拿的都不拿,都不说是傻子,还是太老实。
说老实,心眼也有,做事也周到细密,不像个老实傻子人,毕竟干这种活的,都得有几分机灵劲才成。
章妈妈心底稀奇着,那小厮已经转身走了,一副要接下家的急忙模样。
章妈妈看得好笑,转身返回一号房里去找兰氏。
兰氏坐在椅子上,安静修养等待之中,见章妈妈和那之前送信的小厮说过话回来后,便问道:“情况如何?”
章妈妈上前来,走到兰氏身旁,伸手给兰氏按摩,一边笑:“那跑腿儿的伙计倒极有意思,说亲手送到二公子手上才放心,让人出来了确认后才来说。”
兰氏:“那不是很好,说明是个用心,且有原则的人。”
这年头,有原则的人不多了。兰氏心想。
章妈妈见兰氏表情惆怅,怕是想到一些事来,章妈妈道:“确实,这种人可不多。这世道,多得是柳姨娘那般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