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娇妻-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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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是说……
蔚明真继续说:“你转过身去,我不愿看到你。”
素映一听,顿时吓了魂飞魄散,大姑娘在这,她在看着她?
素映手忙脚乱在地上爬动,忙不迭背过身去,随后弯下腰,头重重磕在地上,仿佛不再敢起身来,生怕会被大姑娘化作的鬼给瞧着脸。
老人曾说,被鬼瞧了脸,会连同生魂一起勾走,素映还想活,她得活着。
素映吓得心肝直颤,而蔚明真躲在树后,唇畔勾起一丝冷凝的笑,做贼心虚之人,果然是不敢看。
也好,省得被她瞧出破绽,反而不好令她安心问话。
“那你就跪着,直到我离去,都不准起身。若不然……”蔚明真压着嗓子,嗓音嘶哑冷漠,还带着一丝阴测测的味道。
素映不停搓着手,拜着倒了一半的墓碑,嘴里不停念叨着:“是是是……大姑娘说什么,奴婢就做什么,只求大姑娘不要勾走奴婢,奴婢家中老母亲病危在床,若奴婢去了,便再没人能照料老母亲……”
素映的话令蔚明真眼神一闪,看来,和她预想中越来越接近了。
之前素映家里情况,蔚明真一清二楚。
她曾接济过素映,让她拿钱给她家中瘫痪的母亲治病,然而她嫁妆被卫家拿去大半,剩下她能用的并不多,她已是竭力而为。可显然,那些钱,是不够素映她娘亲治病的。
这前尘往事,终究是摆脱不了一个“钱”字。
思及此,蔚明真又问:“你便是因此,听了恶人话,偷换信笺,令我以为蔚家绝情……素映,你是如何欺骗我母亲!又是与谁勾结,若不速速说来,我不单勾你魂魄,更要令你母亲即刻毙命!”
她不是鬼,这些话,便可肆意说来,只要吓到素映,让她统统说出口。
素映一听,顿时抖得不停,大声喊道:“不——大姑娘,大姑娘不要伤害奴婢的娘!奴婢说,奴婢都说……是二姑娘给了奴婢钱,让奴婢拿去治娘的病,又说,大姑娘你娘家倒台,蔚夫人被休离也是早晚事,而今又有传闻里说,大姑娘您是生不出孩子来的,还同卫家下人通奸,外头都传疯了……奴婢晓得大姑娘您是清白的,可没人会信奴婢,奴婢若是不从……不单娘亲的病治不得,连奴婢都活不成……奴婢没法子,没法子才听从二姑娘的话……”
蔚明真听着,心尖一阵透凉,原是蔚明珠。
不过,单一个蔚明珠,又怎成大器?
况且那些突如其来疯传的谣言,怎会一下如燎原之火般席卷街头巷尾。
这其中,蔚明真不信无人推波助澜,她本就深陷泥潭,便什么妖魔鬼怪都来踩一脚。
想到这,蔚明真继续:“你究竟,可曾将我的信笺拿给母亲?”
素映被吓得思维混乱,听到问话后,没立刻答,想了一晌,才又慌慌忙忙接着说:“有……有的,那封信,奴婢是交到了蔚夫人手上的。而蔚夫人,也写了回信给您……就是在奴婢要出府送信回来时,二姑娘出现截住奴婢,说了那番话……奴婢便鬼迷心窍……将信给换了。”
果然是被半路截胡。
柳姨娘在这件事之中,还未曾出面。
但蔚明真敢担保,这件事,绝对有柳姨娘的份儿。
就凭蔚明珠一个庶出的主子身份,腹议她,传她流言,人脉物资都不够。
而凭着父亲宠爱的柳姨娘,父亲是礼部郎中,而外祖父英爵公触怒龙颜被降爵为伯,名义上还带着一个伯号,实质上,依照外祖父古稀高龄,俨然是不得崛起。底下子孙辈在朝中为官者,多被轻慢亏待。
在实权上,越发低下。
正是那时起,母亲与父亲之间,争吵越加厉害。
如此想来,心口愈寒,像被冻住的霜雪。
蔚明真看着那跪趴在她凄凉墓碑前的素映,说到底,她不过一枚棋子罢了,真正害她的人……是柳姨娘母女,连同卫家一对祖孙。
至于卫珩……
蔚明真轻咬唇瓣,思虑半晌后,压着嗓子幽幽道:“素映,你以你母亲为由,而我蔚明真何其无辜。你拿我性命来救你垂危的娘,而我母亲却被你们这些小人害得连亲生女儿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我不会放过你……你们……每个都不会放过。我会日日夜夜盯着你们……日日夜夜……”
那日日夜夜四个字逐渐飘远,凄厉痛诉,满含悲绝之意,又透着令人胆战心惊的戚寒冷意。
素映心跳如擂鼓猛捶,寂静夜里,那令人胆寒的声音似乎终于没了。
可素映却仍趴在地上不曾起来。
蔚明真往回走着,半道上往深处看了一眼,墓碑前素映像是不会动了,和墓碑融为一体,透着绝望深寒之意。
若心里没鬼,又何必如此害怕?
她本不是鬼,却被当做鬼。
呵,这大概就是所谓报应了。
蔚明真心冷又静,从容返身去寻卫珩。
她往后走着,夜深如墨,黑压压有点教人认不清路。
蔚明真踩着石子,轻微细碎的声响都在这安静氛围里显得格外明显又突兀。
她忘记了。
忘了卫珩在哪棵树后。
头隐然作痛,光顾着问事,竟没做记号。
蔚明真正准备小声喊卫珩的名字,忽听到一阵响动。
心猛一紧。
“明真……”
是卫珩声音。
顿时松了松气,也是,这地方……谁还会跟来呢?
想到这,蔚明真眼神又暗下来,娘亲当初也是这般想的吧,想给她寻个僻静处,哪曾想魑魅魍魉如此之多,蔚明珠,柳姨娘……
蔚明真闭了闭眼,朝着卫珩走过去。
卫珩见她神态疲倦,刚才树林里传来的模糊话语,卫珩都是听到了的。
他上前搀住明真的手,明真顺服地挨在了卫珩肩头:“回去吧。”
一股猛烈的晕眩感袭来,她想了太多,身心俱疲,唯有靠着什么,方能站稳。
卫珩带着蔚明真上了马,来时匆忙骑得快,回去时便慢悠悠行路。
这路碎石子多,不好走,颠簸厉害,他牵着马绳子,让蔚明真靠着他的胸口,这样会好受些。
蔚明真很顺从,安静服帖,像变了一个人。
卫珩却心底清明,明真是累了。
向来话唠的卫珩一字未说,沉默着回到卫家。
命人将马匹牵还,他搀着明真从后院的门进去,绕过小径,正要回到小院休息时,从走廊上远目一望,便瞧见小院里围满了人。
有人?
卫珩眼眸一沉,还是一群人。
蔚明真本是低着头,人不大舒服。
之前在马上行了一路,即便靠着卫珩眩晕感已消减不少,仍是反胃作呕。
这会低着头,也没怎么注意前方。
直到卫珩停下了脚步,才发觉异常,便抬起头看向卫珩:“怎么了?”
“院子里有人来了。”
蔚明真听了,便顺着前边看去。
果见一群人围住小院,密密麻麻,一副兴师动众欲要问罪的架势。
蔚明真略微一思忖,便晓得是因何事才会聚集这些人。
蔚明真看卫珩:“你打得爽快了,倒是留下了烂摊子。”语声里夹着一丝嗔怪,半点不见恼火。
卫珩冲她低头咧嘴一笑:“怕什么!”说着,挽着蔚明真的手,低沉爽利,“娘子,我待会再揍他一顿,当面给你出气…!”
作者有话要说: 卫二:上勾拳,下勾拳,哼哼哈嘿~
跨年啦,又涨一岁啦,嘤嘤~
新一年要更努腻,握拳!
第15章
卫珩的话令蔚明真忍俊不禁,她抿唇牵起一丝浅笑,随即冲卫珩摇了一下头:“不要冲动,先过去看一看再说。”
卫珩点了下头,似想起什么,脚步一顿,忽地附身在蔚明真耳边窸窣一阵。
等悄悄话说罢,蔚明真露出恍然神色,定睛看向卫珩,逐而轻点下颔,二人好似一瞬间暗暗定制了计划。
随后,卫珩和蔚明真一起下了台阶,朝着院落内走去。
等二人现身,外头守着的人立刻发觉了他们,转身进屋朝里头人禀明。
不一会,等蔚明真和卫珩来到屋前。
外头人只喊了卫珩一声二公子,直接将蔚明真这二夫人当摆设,且眼神轻蔑鄙夷,好似蔚明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蔚明真丝毫不在意,这种轻慢态度,她前世就领受过,早不放在心上。
她晓得,卫彦的事,纸不包住火。而东窗事发之后,这火,率先烧的不是卫彦,不是卫珩,而是她。
从来都是她。
蔚明真从不曾似这一刻那般头脑清醒过,
目光坚决,深藏一丝冷厉之色。
蔚明真迈开脚,走入里屋。
一进去,就瞧见卫老夫人正坐着,而卫彦站在卫老夫人右手边。
他们俩进来后,卫老夫人打眼瞧来。
目光先是落在卫珩,恨铁不成钢,转而投向蔚明真,便索性翻了翻眼,前头那一点好印象而今全然没了,尽是厌弃。
“你做的好事!”卫老夫人没好气说着,又抬眼看了看鼻青脸肿的卫彦,心疼不已,“你瞧瞧,你大哥都成什么模样了?这还怎么出去见人?”
卫珩听了,看向卫彦。
卫彦那脸,果真肿成了猪头,不复往日儒雅气质,实在不忍目睹。
卫珩摇摇头,一脸可惜:“确实见不得人了……”随即又笑得随意,俩手一摊,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不过堂堂男儿,脸上挂点彩罢了,过阵子自然就好了,至于这般在意吗?还学个孩子告状,大哥,你这越活越倒退了啊。”
听着卫珩那满不在乎的口气,卫老夫人险些气炸,她攥着拐杖重重在地上一敲,喝道:“胡闹!你怎能如此说你大哥!快向你大哥认错!”
卫珩眉目一挑,笑眯眯地说:“认错?祖母……孙儿实在不知哪里犯了错,需祖母这般带人过来兴师问罪。”说着又恍然大悟般,冲卫彦看去,“噢……原来是这件事啊,祖母不亲自来,孙儿还想和祖母说呢。昨日夜里,闯入新房欲图对我娘子不轨的人,孙儿已经找到了。”
卫彦眼神阴郁地盯着卫珩,嘴边勾起一丝冷笑,虽没吱声,面容却带着胜券在握般的笃定。
卫老夫人脸色一黑,视线这时转向了蔚明真:“说起此事,祖母才要好好和你说道……此事不关你大哥的事,是这……这不守妇道的——”
蔚明真忽地扶住额头,身形晃动间,人好似体力不支般靠在了卫珩肩头上。
卫珩面色一变,连忙伸手扶住蔚明真:“明真——”
蔚明真紧紧咬唇,唇色发白,一张白皙如雪的脸容越发透明。
她眼神看向卫彦身上,最终落在了卫彦脸上。
卫彦感到一霎那,有种冰凉凉的滋味蹿遍全身。
卫彦微微变色。
蔚明真泪盈于睫,水濛濛双眸里透着凄凉之色:“卫老夫人难道觉得,这事是明真主动勾引大伯吗?老夫人,明真心头,只有二郎一人。他人与明真而言,不过草芥,望老夫人莫要冤枉明真。”
不过草芥?
卫老夫人听着这话,怎觉得实在不是滋味呢?
之前这小媳妇,确实说过对珩儿一见钟情,可谁知道呢……
先前那贱妇,又何尝不是待人温吞柔善,不似会做出那般事情之人,可不还是勾引了她的二孙子!
卫老夫人冷冷一撇唇:“彦儿何等身份,怎会入新房对你做出那般事来。怕是你这卑贱孤女,想着锅里,念着碗里,以为得了明真这名儿,你就能同那贱妇一般,将老身两个孙子都耍得团团转!”
贱妇,在卫老夫人眼底,她蔚明真仍是一个勾三搭四的贱妇。
蔚明真心底平静,表情却凄苦悲凉,扶着卫珩,几乎痛不欲生快要倒在地上。
卫珩明知她是装的,可仍是被她那逼真神态给刺激得心底震痛。
上辈子的事,卫珩不愿明真再想起来,更不愿明真再重复面对。
卫珩努力吸气,控制住身体内奔腾怒意,因知道明真有打算,卫珩忍着。
强有力的手臂搀着明真仿若瘫软的身躯,将她揽入怀里。
蔚明真声音凄凄切切,似一簇幽火,透着点点凉意:“我记得……我挣扎得厉害,那人将我摔在桌上,我便晕了过来。可是……挣扎时,我在他身上,留下过痕迹。老夫人不妨想想……若我主动勾引大伯,可会在大伯身上留下痕迹?我便再蠢,也不至于将那痕迹昭告天下……”
卫彦脸一白,未曾想,竟然被这小媳妇先发制人。
卫彦当即转头同卫老夫人交代:“这小贱人爪子尖利,缠着我要紧,我这就不小心被划了一道,才将她拉扯开……祖母,如她这般肮脏出身,我怎么会碰她?”
卫老夫人眸光一沉,听着卫彦说的,想起今早上她口口声声说在人贩里转手几次,谁知是否是清白身了……
一想到她那身子不晓得被多少人给碰过,眼底恶意更甚,厌憎难忍:“若不是看在你救了珩儿性命的份上,你这种……这种,怎配得上珩儿?你倒好,心思倒险恶,还想要陷害彦儿,挑拨他们兄弟关系!”
卫珩听不下去了,怒意勃发。
若此刻有剑,怕当场就要横在卫彦脖子上,看他还敢不敢肆意污蔑明真清白!
蔚明真感到身边人忍耐的怒火,她抬起眼来,手放在卫珩臂膀上,冲卫珩轻摇头。
卫珩低眸凝视,她一双眼清亮明丽,半点不见生气,卫珩心头一动,火也仿佛随着她眼里澄澈水光缓缓降下。
随后,蔚明真转开视线,目光朝前看。
蔚明真换了脸色,她手撑着,慢慢直起身来,眼里仿佛有火光一蹴而过,却撩得人心撼动。
那一瞬,不单卫彦愣了愣,连卫老夫人……都感到一股莫名心悸。
这眼神……
这个眼神……
蔚明真一字一顿,清晰有力:“我是孤女,本孑然一身,无依无靠,若非有幸嫁给二郎,怕仍会颠簸流离。我几经转手,非是我意愿,老夫人说我不清白,我是不清白。我到底不是那些大家闺秀,我是见惯了脏人的。为谋私利,视人如牲畜般转手买卖。又或因迁怒波及,把火撒在我身上。我什么罪都受过,唯独这身子,为了卖个好价钱,不曾被人动过。我被卖给了二郎,二郎待我好,我便一心服侍二郎,而大伯若真是昨日那人,便痛快认一声错,我也就不计较纠缠此事。若不认,非要把这罪责栽在我头顶上,我便是一死,也绝不认这无妄之灾!”
站在旁边的卫珩,都忍不住要为他的明真拍手高呼。
蔚明真说罢,卫老夫人的脸已涨成青紫色,她瞪着蔚明真,恶狠狠的,而卫彦一脸迷惘,他怔怔注视着蔚明真,心头竟升起一丝异常。
她……好像一人。
卫彦昨日还不曾那般觉着,这一刻,却感觉清晰。
卫老夫人一晌后冷笑了一声,讥诮道:“小媳妇好生凌厉的嘴,几经辗转没学着点什么,到练出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来了!”
蔚明真盯着卫老夫人:“老夫人,有事说事,何必掰扯这些闲碎口语。老夫人厌恶明真,明真何尝甘愿听老夫人这番不经调查便肆意污蔑的话。今晨忍着未曾说,这番都要逼到跟前来,明真再不说,怕一条命都要被硬生生逼在这。”
卫老夫人气急了,这小媳妇——果然同那贱妇一般,这不,露出狐狸尾巴了!
卫老夫人瞪眼圆睁,口吻生冷:“逼你?老身何须逼你?你自己不守妇道,老身还指摘不了你!老身真头次见到这般厉害的孙媳,真是反了天了!”
蔚明真笑了下,不厉害的,早被逼死了。
厉害的,才能活着。
卫老夫人见她还有脸笑,越发气恨,转眼看向卫珩,高声厉喝:“你这好媳妇,是要逼死你祖母了!要彦儿认错,没门!这件事,你看怎么交代!”
卫珩也跟着一起笑了笑,冲怀里人柔声道:“明真,你说,怎么交代?”
蔚明真便冲卫珩淡淡抿唇,随即面目平静地望着卫老夫人:“祖母,孙媳妇只要大伯当面认个错,那昨日事,就当揭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