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字闺中-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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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若瘪嘴:“那我叫你什么啊?”
“还是离叔叔,有人的时候不许对我搂搂抱抱。”将离又道。
“这也不许那也不许。”谢兰若瘪嘴之后,想了想,又笑了出来:“那你是承认你就是楚君墨了?”
将离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
谢兰若指着他:“不说话就是默认。”
好吧,就算是默认吧。
谢兰若想了想,突然想起辰儿,她一直为这件事心塞,想搞清楚,便问道:“辰儿是你和谁生的啊?”
将离冷冷回答:“和你生的。”
“胡说,我都死了十多年了!”谢兰若翻了个白眼,一掌拍了过去。
将离顺势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又摸了摸她的脑袋,笑了出来:“逗你的,好了,记住我说的话,都快天亮了,我要先回去了。”
谢兰若抓着他的袖子:“我不想让你走,我还有好多话想问你。”
相隔这么久,谢兰若确实有好多好多想问的事情,好多话要互诉衷肠。
将离安慰:“来日方长,今后再说也来得及。”
谢兰若一想,也是,这才慢慢松开手。
将离起身,道一句:“好好养病。”这便转身而去。
他走了两步,后面谢兰若却又将他叫住:“等等,你还没回答我呢,辰儿是你亲生的么?”
将离顿住脚步,只留下一句:“当然不是。”随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20章 过去
谢兰若久久望着将离的背影,直到他出了房间彻底消失在了视线,还觉得念念不舍。
时隔这么久,她终于等到了再次和楚君墨的相逢,这一刻的心情实在久久不能平复。
自从前世知道楚君墨战死的消息之后,她曾经几乎生无可恋,悲痛欲绝,即使重生,生的也只不过一副躯壳,没有灵魂,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茫茫行走在世上,活了这些年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而活。
可是经过这一夜,她仿佛魂魄回到了身体里,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能感觉到体内的热血,甚至能感觉到空气中的暖意。
重生十五年,直到如今,她才是真正的重生了。
将离走后,谢兰若一时也无法入睡,因为精力恢复,病情好转,加上刚见了将离心情愉悦,她倒是突然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虽是大半夜,她实在饿得忍不住,只好将铃儿叫起来,弄了些吃的给她填饱肚子。
铃儿倒是奇怪:“姑娘,你好些了么?”
谢兰若吃的是一些清淡的白粥和蔬菜,一口气吃了不少,咳嗽也已经明显减少许多。
“已经好多了。”她点头,停顿了一下吃饭的动作,认真吩咐道,“不过,我病情好转的事情先别让人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当然,还有将离知。
她寻思着,外面的人不都以为她病倒不起,皇后生辰无法去比琴了么?呵呵,她倒是要看看,到时候她出现在宴席上,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会是什么表情。
所以,她才暗下决定,病情好转的事情先不要让人知道,除了铃儿,就连屋里另外几个新来的丫鬟也会瞒着。
铃儿自然表示不解:“这是为何?”
谢兰若懒得解释,只吩咐:“以后你自然明白,反正你只用记住,今日起我房门一直关上,除了你进来照顾我起居,其他人一概不许进屋,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在屋里卧病不起,不想让人打扰,知道了么?”
“嗯,知道了。”虽然铃儿不是很明白,可每次姑娘吩咐的事情她都会全心去做,到时候自然知道原因。
这日,按照谢兰若的吩咐,铃儿果真就将房门紧闭,不让任何人进屋探视,即使是院内另外几个丫鬟也不行。
铃儿还是会按时煎药端进屋内,可谢兰若一口也没喝过,统统让铃儿拿到后方窗外倒掉了。
谢兰若的咳嗽不再那么频繁,不过她倒是装出了咳得撕心裂肺的样子。
这日,就见一个丫鬟鬼鬼祟祟的出了谢府,绕了好几条街,偶尔侧目张望一眼,确定没被人跟着,随后埋着头径直向前,拐进了一个隐蔽的胡同里。
“情况如何?”
“她还是卧床不起,不见什么起色。”
“呵呵,她真不是装的么?”
“昨日病得高温不下,我摸过了,没死都算她运气好,没那么快康复。”
“那就好,你给我盯紧了,有消息随时向我汇报,这是我们家姑娘赏给你的。”说着那人拿出一锭银子递了上来。
“多谢。”收了银子,丫鬟喜笑颜开的扭头离开了。
这边,谢兰若白天睡上了一觉,傍晚醒来,就一直精神抖擞的,盼着将离过来找她。
大概是等到铃儿他们睡熟,夜已经深了,周围静得没有任何声音,才忽听“吱呀”一声有人打开了房门。
谢兰若听见开门的声音,忙从床上翻身起来,小跑迎上前一看,见是将离,便欣然一笑:“君墨哥哥,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昏暗中,将离翩然走进屋内,来到梨花木圆桌前,将手上提着的什么东西放在桌上,又点亮了油灯。
暖黄的火光微微亮起,才见将离拿来的是个药盅。
他扭头过来,朝着谢兰若招了招手示意:“快过来,先把药喝了。”
“嗯。”谢兰若走过去在圆桌边入座,同时,将离便将药盅里的药倒入了碗里。
药倒好,谢兰若就伸手过去端,却不想,将离抢先一步,端起药碗,还熟练的拿起药勺,盛上一勺送到了谢兰若嘴边。
谢兰若微愣,干笑了一声道:“我好得差不多了,自己喝就行……”
可是,将离都没听她说的什么,撇了撇眉,就把一勺子汤药塞进了她嘴里,一倾而下。
“喝药的时候不许说话,乖乖喝完。”
……
谢兰若吞了口中的汤药,瞄了将离一眼,一时一头黑线。
这将离是把她当小孩子么?
呃,虽然说她现在的身体,确实还和小孩子差不多,算起来,她这身体今年是十五岁,将离是三十三岁,可是前世两人离别的时候,她是十六,楚君墨是十八,所以将离也只比她大两岁而已。
或许是因为前世从小一起长大,江雪谣对楚君墨的称呼一直都是君墨哥哥,即使是在成亲之后也不曾改口,如今再见,自然还是君墨哥哥。
话说回来,以前从小到大,楚君墨都当她是小孩子一样的照顾她宠着她惯着她,再次相见,似乎一点也没有改变。
谢兰若想到这里,嘴里吃着药,心里却泛起一丝甜意,唇角勾出一丝浅笑。
等到喝完了药,吃了药丸,将离又拿出一粒奶糖,剥了给谢兰若吃下。
谢兰若吃着糖,才拉着将离问:“君墨哥哥,我很想知道,你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啊?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
说到这里,将离似乎想起了什么,眸中泛起一丝寒意。
那年,楚大将军领军出征,后受奸人所害,军情泄露,被敌军围困至阴山,孤立无援,直至全军覆没。
楚将军不愿落入敌军之手,阴山之上跳崖自尽,至于儿子楚君墨,因为这世间尚有留恋,只得苟且偷生,被敌军活捉,受尽万般虐待,直到大半年之后终于找到机会逃了出来。
后来楚君墨隐姓埋名,再回到京城,才得知父亲被冠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楚家上下早已死于牢狱之灾,无一幸免,江雪谣也早已成了一具冰凉尸体。
一时万念俱灭,楚君墨唯一活下来的信念就是复仇。
……
怔住许久,谢兰若看他不说话,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问:“你怎么了?”
将离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谢兰若,眸光变得暗淡了下来,表情也柔和了许多,只沉声道:“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如今你是谢兰若,我是将离,再也不会有生死离别。”
谢兰若看他,那张被岁月琢磨过的一张俊脸,仿佛堆积了寻常人无法承受的重量,很难想象这十五年他都经历了些什么。
“我知道了。”
谢兰若虽然很想知道这十五年间他都做了些什么,不过转念一想,在战场上,还能做什么?不就是打仗杀人,不知道手上沾上多少鲜血才能铸就他今日的成就,也不知多少人的性命才能堆积出他如今浑身环绕的戾气。
和她不同,她不知几世修来的福气,这一世又出生在大户人家,父亲不在也有疼爱她的祖母庇护,避过了战乱饥荒,如今重回豪门贵族,还重逢了心中挚爱。
以前的都已经过去了,将离说得对,现如今,她是谢兰若,他是将离,与以前的江雪谣或是楚君墨都没有丝毫瓜葛,又何必去在意那么多呢?只要她们能在一起就好了。
将离又何尝不想知道她是如何变成谢兰若的呢?当然想,一个人重生转世,没有比这更让人觉得好奇的事情了,可是将离不会问,他知道这种事情不用说,心知足以。
将离转移话题,问起:“兰若,后天皇后生辰,你可想好弹什么曲子了?”
谢兰若收回思绪,用手托着腮,看着桌上的一盏油灯,有些焦愁的答道:“还没想好,我会的水家姑娘肯定都会,说不定比我弹得好。”
“我知道有一首,她肯定不会弹”
“什么?”
“《凤求凰》。”
谢兰若抽了抽嘴角:“不是不会弹,是不能弹,谁会在皇后娘娘生辰宴上弹这首曲子啊?别人听了倒以为要向谁家公子示爱呢……”
这《凤求凰》是古时名曲,相传司马相如当初向卓文君当众表白示爱,便弹奏了这首凤求凰,这段爱情故事也是民间广为流传的一段佳话,后世许多的年轻男女也效仿他们,弹奏此曲以向钦慕之人示爱。
将离诡异的笑道:“陛下喜欢听这首,你若弹了,不管弹得好不好,定能胜她。”
“真的?”谢兰若还觉得有些纳闷,这个皇帝好奇怪,怎么会就喜欢听《凤求凰》。
将离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你还不信不过我?”
谢兰若抿唇笑着点了点头,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将离,心里暗想,君墨哥哥应该不会整她吧?要不就弹唱一首《凤求凰》试试?
不过后来知道真相的她眼泪掉下来,君墨哥哥真是越来越坏了,连她也敢戏弄!
第21章 不变
“那好,听你的。”谢兰若毅然决定,听取将离的意见,后天宴席上就弹唱这首《凤求凰》。
对话间,她偷瞄一眼将离的脸色,不知想到什么,勾唇窃笑一声,挪动坐着的凳子移到将离身边,将小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身上,依偎在他的身侧。
因为身高缘故,谢兰若这靠上去,脑袋只到将离肩边手臂上,对比起来,倒像是将离的身边靠了个小孩。
谢兰若沉默片刻,仰起头,启口轻声问道:“君墨哥哥,我现在的样子你看着还习惯么?”
将离缓缓侧脸过来,垂目盯着她那张小脸蛋仔细的看了一眼。
说实话,将离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仔细的看身边这个少女,映着桌上的灯光,只见她一张瓜子脸轮廓精致,黛眉如画,五官精巧,肌肤柔嫩如雪,莹然剔透,尚未及笄,已然出落成了一个世间难得的美人,虽然有些病态也掩饰不住美貌惊人。
若是要比起来,可说与曾经江雪谣的样貌是不相上下的,就算是京城第一美人,也不知被甩去了几条街,也难怪四皇子只远远看了一眼,便觉得魂牵梦绕,念念不忘。
不过,对于将离来说,他眼里所看到的并不是这副皮囊的长相有多么美貌,而是即使不看这副皮囊,从动作神态,言语表情,或者其他的许多细节,似乎也能看见心目中的江雪谣活生生的站在眼前。
当然,要接受谢兰若就是江雪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记得第一次在谢府见到谢兰若,那时她坐在湖心凉亭内吹奏着一曲不熟练《水云游》,那副认真迷人的样子,简直与当初江雪谣学这首笛曲的时候一模一样,就连吹错的地方也是一样,那时,将离就是在她的身上看见了江雪谣的影子。
“很美,和以前一样。”将离勾唇一笑,伸出手,轻捏了捏谢兰若的脸蛋。
谢兰若瞪圆眼睛,好奇问:“那你觉得是以前好看,还是现在好看?”
大概是记得辰儿曾经说过,画上的人比她好看,所以谢兰若有点好奇,将离到底觉得以前的江雪谣好看,还是现在的她好看。
将离失笑:“这有什么可比的,还不都是你么?”
谢兰若沉默,瘪了瘪嘴,笑容暗淡了下来:“既然你知道都是我,为什么还对我如此疏远呢?”
是啊,回想起来,若是以前,楚君墨几日不见她,再见了定是对她又亲又抱,恨不得两人绑在一起,说不定还兽性大发把她扔到床上,行那个什么……夫妻之事,无尽缠/绵。
可是现在,她与将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将离竟是淡定自若,对她一点多余反应都没有,甚至不肯多看她几眼,即使她主动的投怀送抱也会被拉开距离。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些年不见,两人已经冷淡疏离了,或是因为将离不习惯面对她现在的模样,所以故意疏远。
要知道,以前亲密的程度,可是什么事都做过了呢。
想到这里,谢兰若的脸上突然刷的一红,直红到了耳后根。
天啊,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会脑子里突然出现如此淫/秽不堪的画面!
果然是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室呢!
冷静冷静!
谢兰若深吸了一口气,却也压抑不了飞速变快的心跳,脸上也是一阵接一阵的滚烫。
听谢兰若说话酸酸的,将离也有些不好受。
他抬起手,将谢兰若娇小柔弱的身子揽进怀里,低下头,嘴唇贴在她的耳边,柔声低语:“别多想,小傻瓜,你现在生病了,我怕我控制不住,也怕你受不了。”
他一说话,嘴里呼出的热气直灌入谢兰若的耳朵里,耳边一大片的地方都感觉阵阵酥/麻难忍,连着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谢兰若这一刻屏住呼吸,紧咬着牙,竟说不出话来。
什么叫“我怕你受不了”?
你几个意思?几个意思?给我说清楚!
紧接着,将离深深叹息一声,又道:“好吧,既然你寂寞难耐,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来,小兰若,叔叔会很温柔的对你,保证不疼。”
说着,将离邪邪的一笑,手臂一勾,就将谢兰若整个人拉到了他腿上坐着,一手揽着她纤细柳条的腰身,另一手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双目含情脉脉,慢慢低下来头。
气氛一时暧。昧至极,两人距离一点一点的靠近,对方的喘息直喷到脸上。
谢兰若瞪圆了眼睛,瞳孔紧缩,眼见着将离那薄唇就要吻了上来。
说她寂寞难耐?
哼!
谢兰若愤愤不平的呲了呲牙,捏紧拳头,闭着眼,一拳就揍了过去,直结结实实打在了将离的鼻子上,像打在石头上一样手都打疼了。
“呃。”将离险些痛呼出来,捂住鼻子就退了开去,疼得五官皱在了一起,哪还吻得下去。
片刻后,他捂着鼻子的手揭开一看,就见满手都是鲜红刺眼的鼻血,感觉整个鼻子都木了。
他苦笑一声:“看你人不大点儿,力气倒是不小。”
还是一模一样呢,记得以前,两人还是乳臭未干的孩童,他第一次想亲她,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当然那是因为他故意不还手所致,到现在竟也一点不变,想亲她还要做好挨打的准备。
谢兰若从他身上跳起来,站到面前,双手叉腰瞪着他:“给你点颜色你就要开染坊了是不?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嘴欠!”
将离无奈耸了耸肩,撇嘴道:“重活一世,我还以为你变温柔了,不会对我动手动脚了呢。”
“你这么大年纪,我也以为你改了,不会这么流氓轻浮!”谢兰若翻了个白眼,给他扔了块手帕上去,让将离把手上和鼻子上的血擦了擦。
将离摇头失笑,擦着血站起身,呼出一口气。
“好了,你早些休息,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