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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太监弄-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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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姨娘微微一笑,平静的很:“老爷想来没有听清楚,妾身是说,当年的那个孩子,早就被我给换掉了。”

“你怎么敢!”花峰泽一把揪住了白素兮的领子,“那是倾城的孩子!你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为什么不敢!”白姨娘不甘示弱,她回瞪着花峰泽,“我早就受够了华倾城了!每一天每一天,永远都是华倾城!”

“所有在她身边的人,全都成了她的陪衬。”白姨娘流着眼泪,低低地笑着,完全不顾自己现在像疯子一样鬓发散乱,“终于,她终于死掉了,可她还留下了一个孩子!她居然求我照顾好那个孩子!怎么可能呢,我那么的恨她!”

白姨娘疯狂地大笑了起来,她抓着花峰泽的手,状若癫狂:“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从以前开始,你花峰泽就是个孬种!你不敢喜欢华倾城,你不敢替她报仇!你甚至给那个皇帝当了走狗,你就是个废物!”

花峰泽眼睛一眯,手上使劲,白姨娘一声哀嚎,捂住了自己的头顶。花峰泽将她拉近到自己眼前,低声道:“我当然喜欢倾城,当初是我硬要你进门的吗?还不是你白素兮拼死拼活地非要嫁给我?一个女人当妾都愿意,当初谁说的,爱我爱的死去活来?”

“白素兮,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别在那儿苦大仇深了,”花峰泽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厌恶,“说,倾城的孩子在哪儿?”

白姨娘眼泪流的更凶,她一边哭泣一边笑,显得古怪无比:“我……我把她从一条河里,顺流飘了下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以为姓何的那个傻子,一直养的是华倾城的女儿吗?不!那就是她何家的女儿!你和何媚娘的女儿!”

花峰泽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白素兮……”“呵呵……哈哈哈哈,”白姨娘被花峰泽猛地掼到地上,却依旧伏地大笑着,“你没有想到吧?你一直以为何媚娘的女儿早就被你们的人掉包了,没有!那就是她的孩子!花容真和华倾城,一点关系都没有!”

花峰泽睁开了眼睛,眼神已然冷却:“你今天将这件事情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形容邋遢的白姨娘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我知道你心里面都在想着什么,花峰泽,你心里面只关心着你的官位。我今天为什么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你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不是吗?”

“……你说得对,”花峰泽突然笑了,“我确实是个关心自己的人,华倾城的孩子是死是活,也对我没有多大的影响。”

他施施然站起身,低着头对着地上面的白姨娘笑了笑:“只是素兮,你也应该知道,我到底是喜欢倾城的。”

“你赌输了,”花峰泽轻声说,“我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花峰泽一甩袍袖,扬长而去。白姨娘依旧伏在地上,半晌之后,突然又大笑了起来。她笑的癫狂,甚至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现在的白姨娘哪儿还有先前那副出尘缥缈的气质?她看起来就是一个疯婆子。她笑了半晌,却发觉面前又有了一层阴影。白姨娘抬起头来,只见柳夫人站在她面前,一脸的悲悯。

白素兮啐了一口,带着条条血丝:“你来作甚?”“我来看看你,”柳夫人挑挑眉,“方才我都听到了。”“呵,你都听到了?”白姨娘脸上的笑容蓦地扩大,“怎么?你也想要替华倾城报仇吗?”

柳夫人摇了摇头,她蹲下身子,凑到了白素兮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白素兮顿时色变,她一把揪住了柳夫人的裙边,哀嚎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骗我……你在骗我!”

柳夫人轻松无比地一脚踹开了她,冷笑道:“你说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里面有数,我虽然没什么学问,但是有句话我还是知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白姨娘,你这么有才华,应该知道这个道理才是。”

白素兮尖叫了起来,声嘶力竭:“你骗我!你骗我!”柳夫人嗤笑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第59章 五十九流水无心恋落花

五十九、流水无心恋落花

是夜,京城依旧人声鼎沸,灯火通明。这里不同于边陲小镇,即使是晚上,京城也犹如在白昼一样。何无药穿着粗布衣裳,站在一处屋顶上,与背后的黑夜融成了一片。她对京城太不熟悉了,因为答应了龚十三,何无药这几天忙着将京城摸个遍,劳累而又伤神。

只是效果也很显著,她现在心里面已经对京城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又计划了一下,何无药终于准备在今天出手了。

首辅的府邸在达官贵人们所住的朱雀坊,前后左右都是朝中要员,戒备森严不说,锦衣卫的数量也是众多。何无药仔细观察了两天,最终不得不选了首辅府里面摆宴席的时候,这种忙乱的时候,守卫总要薄弱一点的。

她先是穿着锦衣卫的衣裳,蒙着脸,光明正大地晃过了几个潜在暗处的锦衣卫,接着跑进了首辅府里,迅速地打晕了一个小厮,剥了他的衣裳,给自己换了起来。

何无药生的黑,身材又瘪平,穿上男装就和男人一模一样,完全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小厮模样。她掸了掸袖子,揉了揉自己的面颊,神情一敛,半低着头,更像一个普通的小厮了。

何无药一路小心翼翼,避开了人群,首辅府里所有的人几乎都去了宴会,何无药几乎是没有任何波澜地摸到了首辅的书房。地图就在书房里,何无药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将皇宫的地图给偷出来。

她伸出头,观察着情况。书房周围总共没几个人在守着,她心里面默默地计算了了一下,从腰间掏出几根银针,只见那针尖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青色,明显是沾有剧毒。

“嗨呀,赵老哥,来喝点酒啊,”守卫们也不是很敬业,都在互相聊着天,“今天老爷摆宴,可怜我们这些下人只能守着门子啦。”

“这又怎么了,老爷向来出手大方,我们好好地守完今天晚上,明儿指不定有多少赏钱。”那姓赵的大汉笑道,“这钱可比宴席要好多了,少吃一点罢了。”

可惜了,你们明天的钱也拿不到了。

何无药眼神一厉,手中用劲,银针迅速地飞了出去。守在门口的几个守卫只觉得后颈一阵刺痛,随即眼前一黑,下一秒就倒在地上,没了知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无药从暗处走了出来,用脚踢了踢地上面横七竖八的几个大汉,嗤笑了一声,推开了书房房门走了进去。

首辅的书房清雅的很,一看就是个读书人的地方。何无药最不耐烦的就是读书人,她左右瞧了瞧,拿过了架子上的灯,查看着书房的每一个角落。

走过一个花瓶的时候,何无药站住了。她眯着眼睛看着那花瓶,过了一会儿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握住了花瓶口。她弯下腰看了看花瓶的底部,将花瓶向右旋转了一下,只听一声轻响,一个暗格打了开来,里面放的正是皇宫地图。

何无药笑了笑,伸手拿过了地图。就在她准备走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人叫喊:“书房!书房里有人!”何无药一惊,赶紧打开了后窗,同时将手中的灯丢到了书架上。她从后窗纵身而出,灯油泼洒开来,火焰迅速蔓延。何无药将惊叫声全都抛在了身后,几个纵落便消失无踪。

而这一天晚上,首辅府里的火照亮了半个朱雀坊。

“废物!”老皇帝气的将桌子上面的东西扫落在地,“废物!你就是个废物!”首辅跪在下面,须发皆白的老大人可怜巴巴的,也不敢多说什么。皇帝快步走到他面前,想要踹他一脚,又把脚放了下来:“皇宫的地图意味着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陛下恕罪!”首辅也没有什么可以狡辩的,只能以头触地,希望皇帝能够消消气。老皇帝冷哼一声:“恕罪?你犯得事情,够朕诛你九族了!”

萧无刹站在一边,死活不开口。老皇帝偏偏看不得他这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把矛头转向了他:“锦衣卫呢?锦衣卫怎么也没有发现?”

“回陛下,锦衣卫之前倏忽了,”萧无刹躬身拱手,“后来察觉不对,急忙赶往首辅大人的府邸,只是已经叫那贼人跑了。”“东厂近来越来越懈怠了,”老皇帝冷笑道,“萧无刹,不要以为朕宠你,就不会治你的罪!”

萧无刹敛目:“臣不敢。”“不敢?有什么是你不敢的?”老皇帝气的要死,“别以为朕不知道,你……”

不行,这事情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老皇帝指着萧无刹,你了半天,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能够说出来,搞得他更郁闷了:“滚滚滚,都给朕滚!”

老首辅麻利地磕了头,和兔子一样蹿下去了。萧无刹也跟着行了礼,下去了。他心里面有数,必定是何无药偷了皇宫地图,只是她偷地图,是为了夏行简还是为了叛党,萧无刹就不知道了。

不一样的效忠对象有不一样的解决方法,萧无刹有些头疼,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第一次觉得事情可能有些麻烦。

当初就应该直接杀了何无药,这样她就不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了。萧无刹有这么一点点的后悔,随即便打消了这种心理——就让她再多活几天吧,等事情结束,他一定要叫何无药尝遍东厂监牢中的刑罚。

凤栖宫中,花容真掩着嘴,不停地打着哈欠:“这也未免太晚了……”萧无刹突然出现,说要教她招式,硬把她拉了起来。花容真没有办法,只能起了床。萧无刹站在她面前,捏了捏她的面颊:“你再不醒过来,我就回去了。”

花容真不依地拉住了他的袖子,控制不住地又打了一个哈欠:“我……我也想醒过来……你给我点时间。”萧无刹笑了笑,伸手在花容真身上的某处穴道一点,一股酸麻的感觉顿时顺着花容真的脊椎,直接攀上了大脑。要不是花容真正巧捂着嘴,只怕就要叫出来了。

这下子是彻底清醒了,花容真瞪了一眼萧无刹:“不用出去吗?”“不用,一些小巧挪腾的招式,不必出去。”萧无刹收回手,就像他没有干过这种事情一样。

他将那支红玉簪子递给了花容真,花容真疑惑地接了过来:“用它?”“自然是用它,”萧无刹道,“这是件宝贝,你拿来用最好不过了。”

花容真不解:“除了中空……它还能做什么用?”“这是一件武器。”萧无刹握着那支簪子,不知道碰了什么地方,只见那簪子喀拉喀拉轻响,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类似指套的东西。花容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特么是什么!真的是一根簪子吗!

萧无刹看出了她心里面的想法,很有耐心地给她解释:“这根簪子,如果我没有预料错的话,应该是出自蜀中唐门。”

花容真一头的雾水:“唐门?江湖上的门派?”“没错,”萧无刹颔首,“最擅机关和毒术,这支簪子上的机关精巧无比,正适合女子使用。”

“那你要教我什么招式?”花容真对唐门没有什么兴趣,“快点快点。”“莫急,你看好了,”萧无刹套上那簪子指套,脸色一肃,“第一招,是教你怎么去刺瞎对方的双眼。

萧无刹拿花容真做例子,双掌猛地拍向她的太阳穴。花容真吓得下意识地用手去挡,谁知半道中萧无刹变掌为拳,打向她胸口膻中穴。花容真来不及格挡,萧无刹一击得手,右手食指中指随即刺向花容真的双眼,来势汹汹。

然后在她眼睛前一点的地方,骤然停了下来。饶是如此,花容真也已经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萧无刹收回手,笑道:“怎么样?可曾看清楚了?”“……勉强……”花容真按着心口,刚刚萧无刹下手看似狠辣,实际上根本没有用力,花容真不过是受到了惊吓罢了。

萧无刹恍若没有看见眼前人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说道:“这第二招,讲究的是一个出其不意。”话未说完,萧无刹就突然倒在了地上。花容真被他吓了一跳,赶紧去扶他,却在碰到他的一瞬间,被萧无刹一把按住了脉门。萧无刹的双指又一次刺向了花容真的双目,在眼前一寸处堪堪停下。

“不论你是死是活,对方都会查看一番,”萧无刹放下手,半坐了起来,“这招对于亲近之人要更好用一些,毕竟敌人说不定会先捅你两刀。”

花容真咬了咬嘴唇:“那……最后一招呢?”“最后一招,”萧无刹眼神一暗,“叫玉石俱焚。”花容真呼吸一滞:“……是字面上的那层意思吗?”

萧无刹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他刮了一下花容真的鼻子:“我怎么舍得你死?这最后一招,是教你怎么去下毒。”

☆、第60章 六十、泉眼无声惜细流

六十、泉眼无声惜细流

第二天,花容真侍候在霍皇后身边的侍候,眼圈黑的和熊猫似的,还一个接着一个地打着哈欠。霍皇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委婉地问道:“昨儿发生了什么吗?”

花容真笑了笑:“昨天夜里做了恶梦,娘娘恕罪。”“嗯,看你的样子,也是没有休息好,”霍皇后用手帕捂着嘴咳了两声,“罢了罢了,不用伺候我,下去吧。”

正好,花容真昨天晚上是真的没有睡好觉,霍皇后这么说,她也就顺驴下坡了:“多谢娘娘,臣女先告退。”霍皇后看着花容真,微微蹙眉——做了什么梦,几乎一夜没睡的模样啊。

花容真回到自己的房里,来不及换衣裳就倒在了床上。昨天晚上萧无刹以训练的名义,折腾了她一个晚上,直到她将每个动作都做的勉强连贯才算是放过了她。只是就算是这样,结束的时候天光也已经放亮了。

花容真几乎是刚沾着枕头,就被芍药给唤了起来。吃早饭的时候差点没把头磕到碗里面,也就霍皇后关心她,不然的话她今天绝对能够站着睡过去。

饶是如此,花容真睡梦中也在不停地梦见那三招,特别是最后一招下毒,花容真梦的满头大汗,还是芍药在一边唤醒了她。花容真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捂着胸口,只觉得心跳的飞快。芍药有些担忧地问:“姑娘?姑娘做恶梦了?”

“……还好,”花容真喘了口气,“现在什么时辰了?”“姑娘,已经快到申时了。”芍药给花容真倒了一杯水,“姑娘喝了吧,定定神。”

花容真接过了杯子,手有些微微地发抖。芍药注意到了,但忠心的侍女什么都没有问。花容真喝了两杯水才算是镇定了下来。她担忧地看着窗外:“芍药,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了。”

“干得好,何姑娘,”龚十三看着何无药手里面的那一份黄绢,笑的开心无比,“有了这个,我们就能够在皇宫里如入无人之境。”说着,龚十三就要伸手去拿黄绢。何无药面无表情地将手往后一缩,“答应我的事情呢?”

龚十三笑道:“答应何姑娘的事情,决不食言,倒时候宫城破了的时候,何姑娘可以与我们一起进去,那个女人,归何姑娘所有。”

何无药看看龚十三,这才将黄绢抛到了他的怀里:“还有萧无刹,也要归我。”“那是自然,”龚十三笑眯眯的,“未曾问过,那个女人,究竟姓甚名谁?”

何无药捏紧了拳头,背对着龚十三:“她叫花容真,呵,名义上,可还是我的表妹呢。”龚十三愣了半天,手里面抓着黄绢都忘了打开:“……她叫什么?”“花容真,”何无药不耐烦地转过了身子,“你不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了吧?”

龚十三心里面大震,面上则飞快地收敛了情绪:“不是,只是这花家二姑娘曾经是我的学生,所以才觉着有些惊讶……她可不像是看上了萧无刹那种人的人啊。”

“看人怎么只能看表面呢?”何无药冷冰冰地,“我看你真的是年纪大了。”龚十三笑了笑:“何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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