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的绝色医妻-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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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选的这棵树枝繁叶茂,无论是背筐还是她,完全掩藏在了枝叶间,就算是白天也很难让人发现。
虽然不舒服,但她安稳地度过了这个晚上。天微明,活跃了一晚上的动物们销声匿迹,除了鸟鸣声,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她在树上吃了点干粮,先把背筐吊下去,自己才爬下树。因为爬树,手心有些红肿,还刮破了点皮。昨晚看不清,她也没理会。
途中发现了需要的草药,她采下来揉碎,涂抹到手心,继续赶路。
一路走一路看,碰到这个时节适合采的一些草药就采上一些,于第二天中午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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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谜之年龄
看到人囫囵个儿回来了,苏珍松了口气之余,一脸心疼地摸了摸苏画脸上的刮伤,“怎么这么不小心!毁容了怎么办?”
苏画跑去照镜子,这才发现脸上有好几道长短不一的刮伤。伤口不深,留下浅浅细细的痕迹,抹点药养两天就好。她并不怎么在意。
在山里呆了三四天,苏画把自己照顾的还算不错,没到灰头土脸的地步,可汗臭味难免。她痛快地洗了澡,配着红烧肉、炒豇豆、鸡蛋炒柿子连吃三碗米饭。
吃过饭,她又抓紧时间处理采回来的草药。一部分她在晚上宿营时处理过了,再加上她对这些事非常熟练,所以做起来很快。
元一坐在一旁帮忙。他在苏家屯住了好几个月,处理草药、晾晒所需一应工具陆续都备齐了。
“师傅,咱们自己做丸药卖吧。”苏画突然说。
“丸药?”元一不怎么上心地随口一问。
“对,丸药,咱们做成蜡丸卖钱。”
“三无产品,没人买。”元一说的悻悻。
收徒的第三年还是第四年,他们师徒俩花光了身上的钱,找他看病的老乡又都穷,他们师徒开始饿肚子。然后一个没忍住,进山找口粮。野菜野果之外,人还得吃肉。他猎狍子,猎兔子,猎野鸡……
山里条件有限,手艺又不好,于是吃了几顿烤肉,出山找人帮忙料理。然后,X什么X局的来了。肉没收,还要罚款,不交罚款就得进局子。要钱没有,他提议拿药抵,把药箱里自制的几样蜡丸全倒出来了。
结果,X什么X局的不仅不同意,还叫来另一个X什么X局的,说他卖三无产品。蜡丸没收,又要罚款。总之,那次之后,他对各种X什么X局的怨念极深,一群没眼力的家伙,哼!
苏画并不知道师傅忆起了不愉快的往事。她不高兴地说,“咱们做过的各种蜡丸,药效好着呢!”
元一颇为怨念,“你做的再好,X什么X局的也不承认,就是三无产品,不让卖,还罚款。”
苏画诧异地看了师傅一眼,“六七年前的事了,您还记着。”
“当然。”被罚了那老多钱,为了挣到交罚款的钱,他迫不得已给讨厌的人看病,可憋屈了。
“那次咱们是碰上小人了。我记得那个小人是个胖大妈,姓什么想不起来了。胖大妈老虐待大儿媳妇和大孙子。你看不过眼,拒绝给胖大妈看病。胖大妈记仇,举报咱们偷猎,还找亲戚罚我们三倍的款。”
“什么?三倍?”元一眼睛瞪老大。
“对啊!要不那么一个穷山沟,哪能罚咱们那么多钱。”
元一要气炸了,“三倍,三倍……臭丫头,你当时怎么不跟我说?早知道X什么X局的不是好东西,故意多罚钱,我……”
“你怎么样?”
“我举报。”
苏画撇嘴,“胖大妈举报有用,你举报谁理你。”胖大妈朝里有人,他们师徒是外地人,再纠缠下去吃的亏更大。
“……”元一竟无言以对。
“别气了,当时我有替你出气。”
“……”元一再次无言以对。
“他们没能拿走一分钱。趁他们喝酒,我让胖大妈的小孙子把装钱的皮包偷出来了。我们俩一张一张地把所有钱丢进沤肥的坑里,还给盖了点土。”别人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等发现时,肯定是拿不回来了。当时她干这事觉得相当解气,后来越长越大,懂的更多,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惹祸。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完事我回去找你,咱俩就进了山,出山时咱们俩在山的另一边了。我没提,你当然不知道。”干了坏事当然要赶紧跑,她那时小,不代表傻。没告诉师傅,是怕师傅上戒尺。至于胖大妈的小孙子,她完全不担心会挨揍。那可是胖大妈的心头肉,就是脑子不怎么灵光。这些都不重要,她言归正题,“咱俩给人看病,除非碰上大户,否则跟义诊差不多,别说挣钱了,不把自己赔死就不错了。”
元一默默听训,因为徒弟说的是事实。
“就做常用药蜡丸,手工制作,一共也做不了太多。蜡丸用的外壳咱们买现成的,内装药丸自己配自己制,再用蜡封上口。咱们也不宣传,碰上对症的咱们给开,病人要不要自愿,不强求。谁质疑是三无产品,让他找三有产品买去。”
“徒弟,咱们不能这样嚣张,咱要低调。”
“我很低调啊!不过师傅,一直低调下去真的好吗?您看,您低调了一辈子,除了穷,还是穷。”
元一感觉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上不去,咽不下,“……”徒弟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怎么办?徒弟越来越不可爱了,怎么办?
“师傅,什么是三无产品啊?”她对此真没概念,也没养成有问题找度娘的习惯。
元一捶了捶胸口,摸出手机,登论坛,编辑一条【求问,什么是三无产品?】点发送。当师傅的想起来上论坛提问已经很“先进”了,同样还没养成有问题找度娘的习惯
默默地听了半天墙角的谢国安抽了抽嘴角,咳嗽一声,走了过来,“师叔,小师妹。”叫人的同时,他一脸喜色地摸着新鲜采摘回来的草药,感慨,“好些年没采过野生药材了。”
苏画打量谢国安几眼,“师兄气色不错,住的还习惯吗?”
“挺好,挺好,就是师叔太小气,酒都藏起来了,一天只给喝一盅。”
“一天有一盅就不错了,你还想要多少?我自己都舍不得喝。好不容易狠心挖了一坛出来,你就来了。你已经占了很大便宜了你,知不知道?”元一一脸心痛状地为自己辩解。
“是,是,我占了大便宜。师叔对我就是好。”谢国安赶紧安抚师叔,恐怕自己会被赶回元市去。
苏画想到谢国安可是被称为大国手的人物,对医药方面的事情一定知道很多,于是立刻追问起有关三无产品的说法,以及自己想制作蜡丸来卖是否可行的问题。
谢国安首先解释了什么是三无产品,又问苏画是想小打小闹地自己制蜡丸,还是想出配方找药厂合作大批量生产,又或者卖配方。
苏画想也不想,选择了前者。卖配方或找药厂合作这种事,她不愿意,师傅也不允许。
谢国安听了,想到师叔的行事作风,倒也不觉得奇怪,把这事揽到了身上,“相关手续我找人解决,需要的设备我让人送过来,师妹放手做就是。”说到这里,他想到一事,“师叔,您既然留这边不走了,不如建个诊所,顺带把制药间建了。”
元一听了心动,奈何荷包太瘪,立刻否决,“不建,不建,要不老钱呢!”他知道徒弟身上有钱,具体多少不清楚,估摸着肯定不少于十万。但,徒弟这钱挣的不容易,他得了徒弟孝敬的一支水果手机相当满足,剩下的一分都不惦记。
谢国安的心里,师叔即师傅。他的一身医术大部分得自师叔真传,他所学所看的那些珍贵医书,大半都是师叔给的。师叔悉心教导他好几年,因他学不会鬼医神针入门篇,这才离开继续游历,寻找传人。
之后,他们见面的机会很少,但每次见面,收益者总是他。师叔会毫无保留地为他答疑解惑,会通过考校指正他的不足。此刻,他心里有了决定,但没有立马说出来,而是和师叔谈论起了别的话题。
苏画在一旁看着,突然意识到一个忽略许久的问题。师傅到底多大年纪了?高龄82的师兄谢国安坐在师傅身边,脸上的褶子居然比师傅还多。
她以前一直没注意,起先是不知道师兄年龄已经这么大了,后来知道并见了面,她也没往别处想。如今这两人坐到了一起,一直忽略的问题这才摆到了她面前。
师傅腿脚灵活能打能跳、能上山能打猎,拿针的手稳稳的。
师兄比师傅还显老,师兄的身体状态远不如师傅,师兄的手已经拿不稳针了。难道,师傅的年龄比师兄小?想到自己和师兄的组合,22岁的师妹与82岁的师兄,这样的年龄差,还真说不准。
她忍不住开口问,“师兄,你和师傅,岁数谁比谁大?”
谢国安诧异地看着她,“当然是师叔比我年长。”
她呆了呆,看着谜之年龄的师傅,觉得很不可思议。
元一回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她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关于年龄,师傅从不提,即便她问也不提。
谢国安回过味儿来了,一脸震惊地盯着元一,“师叔,我七岁的时候,您已经二十来岁了,为什么……”为什么九十多岁的师叔看着比他这个八十岁的还年轻?他激动地双手轻抖,满脑子都是这不科学。
苏画眨了眨眼,“师傅,您告诉我您的真正岁数,我进山给您抓蛇,抓十条。”她知道师傅喜欢吃蛇羹,不过他们很少去抓捕,除非是主动送上门的。
元一只是笑。
苏画加价,“二十条。”
元一捋了捋胡子,一点心动的样子都没有。
苏画太了解师傅的性子了,歇了追问的心思。
谢国安却没有放弃。师叔的具体年龄他不清楚,只知道师叔大概比他年长十几岁而已。他不停的问,变着花样的问,引得苏珍和张正一家也好奇了起来。
张正说可以看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苏画告诉他太天真。
从此,元一的谜之年龄成了大家心中巨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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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就是个坑货,为了减短坑读者的时间,坑货作者决定月底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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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条件
开学季快到了。村里的小学生、初、高中生都在准备返校事宜。作为村里目前唯二的在读大学生之一,苏画一点动静都没有。而另一个大学生,已经打包好提前返回位于南方某市的大学了。
这天的晚饭很简单,烀嫩玉米配拌茄子。茄子在烀玉米时放到蒸屉上蒸熟,取出来放凉,滴芝麻油,加盐、蒜蓉、香菜叶、葱花等佐料拌一拌,清淡又好吃。
苏画就爱吃这个季节的嫩玉米,连饭桌都没坐,搬了把凳子坐在院里吃。
阿黄馋坏了,半趴在离苏画不远的地方,支着两个前爪,眼睛盯着苏画手里的嫩玉米,时不时撒娇似地呜呜几声。
张正吃过晚饭过来,看到阿黄的可怜样,忍不住吐槽,“姐,你太坏了,绝对是故意的。看把阿黄馋的。”
苏画瞅了阿黄一眼,剥下半行十几粒玉米,放进阿黄的食盆里。看到阿黄立刻摇着尾巴把头埋进了食盆里,她咕哝一句,“馋狗,看你这点出息。”
张正摇了摇头,进屋,出来时手上抓着一根嫩玉米啃。走到苏画跟前,他凑近了小声说,“你师傅和师兄牙口真好。两人蹲在灶坑前,正扒拉埋灶膛的玉米出来扒皮,商量怎么分的问题。”
苏画听了,二话不说冲进屋,转眼出来,手里多了个外皮烧焦的黑呼呼的东西。身后还跟着元一中气十足的吼声,“简直就是个土匪,你个臭丫头。”
张正,“……”为了一棒玉米,至于嘛!
苏画当没听见,焦黑的东西往墙上敲打几下,然后剥皮。外边焦黑的皮剥掉,露出最里层还带点青色的玉米外衣。把这层薄薄的外衣剥下,烤熟了却没有一点烧焦的白玉米露出真容的同时,空气中烤玉米的香味四溢,很是馋人。
张正看着他姐一脸陶醉地啃着烤玉米,嘴角抽了抽,“姐,有那么好吃吗?”
“嗯。灶膛里大姑还埋了几个土豆,想吃赶紧的,去晚了什么也剩不下。”
张正听了,立刻跑进屋去。灶膛火里埋的烤土豆,小时候常吃,大了就给忘了。听他姐一提,倒是挺想小时候吃的那个味道。
吃玉米不好消化。饭后,苏画给元一和谢国安一人一个山查丸消食,之后挂准备晒干菜的豇豆。若不让它失些水分发蔫,太脆易断,不好挂起来晾晒。因此,这些豇豆是大姑上午摘、下午片好的,放了大半天,失了水分没那么脆,这会儿正适合挂到绳子上去晾晒。
“小画,你手机响了。”正在处理白天拣回来的那点绿豆荚的苏珍喊。
苏画答应一声,放下干一半的活儿进屋接电话。
“忙什么呢?”电话一接通,陆子航捏着眉心,声音低沉地问。
“晾豆角。你吃饭了吗?”苏画顺口问道。
“还没有,刚要下班。”
“怎么这么晚?饿坏了吧,快去吃饭。”她看了一眼时间,都已经七点半了。
“签了个单子,涉及的问题比较多比较细,忙的忘了时间。我记得你25号开学,明后天我这边就没事了,我去接你。”
“不用。”她不准备继续读大学,元市就没有去的必要了。至于手续,请宋典帮忙就行。她都打算好了。
“我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去你家蹭几顿饭。怎么,不欢迎?”对苏画的打算一无所知的陆子航说。
“没有。”
“没有就好。那就这样,我先去吃饭了。”
“嗯。”苏画抓着手机想了想,走到苏珍身边,“姑,跟你说个事儿。”
苏珍的注意力大部分在簸萁里的绿豆上,“啥事儿?”
“师傅教我的是传统国医学,大学里教的没有师傅教的好,我是指传统国医学方面的。师傅跟前,我已经出师,去年春天开始就能独立行医了。行医的证件我都办全了,不需要等大学毕业。所以,大学我不想念了。”
苏珍一下就愣住了,“不念了?”在大多人眼里,农村孩子的出路只有一个,那就是读大学。
“姑,医大念出来要找工作,当大夫,而且还得是四年后。可事实上,我证件都有了,已经是大夫了。”学无止境的道理她懂。她还有许多不懂、不会的知识,活到老,学到老,这是她的座右铭之一。她不是看不上大学,而是她的学医路和别人走的不一样,对于已经出师的她而言,大学真不适合她。
苏珍怔了怔,“证,有了?”
“有。”苏画应了一声,回屋,不多时手里抓着个牛皮纸袋出来,递到大姑手上。
苏珍打开纸袋从里掏出来几个证件,小心翼翼地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才小学毕业的她常用字还是认得的。捧着自家姑娘的证件,听到自家姑娘说不念大学而变得空落落的心,立时安稳了。她觉得满足,又替自家姑娘骄傲,“大姑没什么文化,见识也不多。这事,你得和元师傅商量。”
苏画立刻抱住大姑的手臂,难得撒娇一回,“姑,你真好!”
自家姑娘一个简单的动作,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让苏珍心里热呼呼的。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笑。
大姑这边没问题了,苏画心里松了口气。当初接到医大录取通知书时,最高兴的人就是大姑了。她一直拖着没敢开口提,就是担心大姑会伤心,不同意她辍学。
放下心里装着的一件大事,苏画过去把剩下的豇豆都挂了起来,掉的籽收起来准备明天一早喂鸡鸭。活儿干完,她去了师傅屋里说这事。
师徒俩说了小半个小时,谈崩了。
苏画冷着脸回来。
苏珍见她脸色不对,小声问,“元师傅怎么说的?答应了吗?”
苏画叹了口气,“别提了,师傅坑徒弟的老毛病又犯了。他说,辍学休学随我的意思,但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