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鸡的归宿-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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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受不了了；他真的受不了了。他想要；他急切想要。
　　他踩了个急刹车；瞥了一眼全身妩媚风情的米兰。
　　米兰的双眼更是勾魂摄魄；电得他浑身麻酥酥的；满脸饥渴的神情。米兰再进一步撒娇道：你开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嘛；我身上有一个秘密；我想告诉你。
　　他气血暴升；全身抖动；打了好几次才发动车子。
　　米兰又故意刺激他：没想到你这么英俊；却是个小司机；我还以为你做什么大买卖呢。果然；他被激得脾气不小：你真以为我是个出租车司机？实话告诉你；我是贩卖人口的。米兰明白了。马上套近乎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是拐卖儿童的；我们真是有缘分啊。
　　他更加地飘飘然；忘乎所以。
　　车很快就开到了一个僻静之处。
　　他淫笑着迫不及待地对米兰说：宝贝儿；我来了。打开车门；他就要进到后车座。米兰阻止道：急什么嘛；人家想尿尿；你等我一下。
　　米兰下车向深处走去；时而回头抛给他个媚眼。他等不及；喊道：你去那么远干什么？米兰回答：人家害羞了啦；我马上就好了。
　　他兴奋异常。坐立不安。难以自制地尾随米兰在后。
　　米兰远离他的目光后；就奔跑起来。她得赶快离开这危险的地方；否则她就又开始了厄运。
　　而那个人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他到嘴的鸡子给跑了！
　　他狂追！
　　当米兰马不停蹄地跑了一段路之后；气喘吁吁地回头一看；他已经追了上来！米兰知道再跑也是徒劳无济于事；干脆坐下来等他；并把匕首准备好；随时派上用场。
　　他望见米兰坐着不跑了；大脑冒出了问号；怎么回事？带着问号他小跑着过去；并骂道：你他妈的臭婊子跑什么跑？米兰瞪了他一眼；娇嗔道：人家做爱也想要高潮啊；先试试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嘛。他一双淫目盯着米兰因急促呼吸而起起伏伏的胸部；问道：那你看老子有没有这个能力？米兰佯装羞赧地说：还可以了啦。他嚷了一句：老子强奸你。。。。。。
　　说着；他朝米兰扑过来。饿狗扑食。双手撕扯着米兰的衣服。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光闪过；匕首已经刺入他的脖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真的喷血了；有如泉涌之势。
　　真应征了一句话：色字当头一把刀。
　　米兰从没见过这种情景；她感到恐惧；这是一个死人在她身边。吓得她手足失措魂魄飞散；呆愣住了。
　　当理智恢复后；她拼命跑起来。
　　实在没力气了；她停下来；才发觉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了；几乎是坦胸露乳的样子。
　　米兰记起她的所有财产都放在行李包里。而包在车上。可现在还要冒险回去吗？
　　想来想去；她不能这么走开了。如果身无分文；将寸步难行；这是她不得不面对的现实问题。更何况现在自己衣衫不整。
　　终于米兰最后做了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定；如果真的再遇到不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就以自戕来了结自己本已凋谢的生命之花。
　　对她心中想要的那份安宁来说；除此之外；她已经别无他选。
　　米兰撞着胆原路跑回。
　　那个死人还在躺着；血流了一滩；红中泛黑。
　　米兰加快地跑开。
　　看到汽车的时候；她蹲下来观察了观察四周的情况；没任何异常。
　　她小心翼翼地向汽车靠近；到跟前；谢天谢地；没人！
　　米兰手忙脚乱地去开门；可车门竟上了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是枉然。
　　怎么办？
　　钥匙肯定在那个人身上；回去取？米兰没多想；又扭身向林子里跑去。
　　对希望的渴望；使她忘记了恐惧；她翻过那死人的身体从口袋里取出钥匙；重跑回。
　　她跌倒了好多次；胳膊上满是血痕。但她没有停留歇息。她知道快一秒就是多给自己一次机会。
　　很快就到了汽车旁并打开车门；从里面取出自己的包；向另一个方向逃去。
　　确信达到安全后；米兰从包里去取出衣服把破衣服给换一换。但其间米兰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感到有什么在窥视自己；就来自旁边。米兰出其不意地扭过头；果然发现一双眼睛躲到了树的后面；是一个女骇。米兰谨慎地喊道：你是什么人？那边没有回声。米兰以防万一；拾起包就跑。没跑几步远传来女骇的声音：你是干什么的？米兰看到从树后面出来一个女骇；头发凌乱的样子。米兰先声夺人：我是公安局的；我正在追一个贩卖人口的团伙；你是什么人？女骇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喊着向米兰跑过来。
　　米兰细问之下；才知道这女骇也是被拐骗的；被人贩子逼着卖淫卖色。这次侥幸跑出来；都跑了一早上了。
　　米兰没办法；把自己的情况也向她讲道：今天我也是被人骗了；我刚逃跑出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女骇颓然地坐在地上；低泣着：那怎么办啊；我想回家。呜。。。。。。。。伤心地哭起来。米兰拉起她；安慰道：别哭；我们找警察把你送回去；行不行？女骇点点头；跟米兰走了。
　　米兰还不敢放松警惕；一边走一边扫视着周围的动静；怕有什么突发事件。
　　从谈话中得知；女孩叫楚月；从小父母双亡；与哥哥相依为命；是哥哥一手把她拉扯大的。头一次来打工；可是她自己不小心；与同村的几个人走散了；然后她被骗。然后。。。。。再然后。。。。。。。就到了现在。发生的事历历在目；让女孩回想起来还是感到恐惧。米兰只有劝慰她；现在安全了；一切都会好的。
　　两人就这样打听去到了城里。
　　米兰打电话报了警。
　　警察过来后把她们带去了局里；了解一下详情。
　　米兰向警察讲了自己被骗的经过以及逃跑的经过。当然杀人那一段就删了。
　　听了他们的讲述；公安局立案侦察；看来对这件事挺重视。
　　他们也要求米兰与楚月一起协助调查。
　　由于楚月对环境已经模糊记忆不清楚了；她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所以搞突然袭击成为空想。不过米兰与楚月都是在火车站被骗的；公安局准备从这一点入手。
《
第　16　章　
　　可是一连两天过去了；都是无功而返。
　　终于；在火车站蹲点的第三天；米兰看到了那个贼眉鼠眼的人；同时楚月也手指着这个人说：就是他骗了我。
　　警察立刻打开突破口；把那个人抓捕归案。
　　米兰此刻却顾虑重重；她怕牵连到那个人。而那个人已经死了。是她杀的。杀人犯法；坐牢枪毙！米兰的思维定住了；浮现出血淋淋的场面。
　　她不要这样！
　　她必须离开这里。
　　回到公安局；米兰佯称上厕所；抓住机会她拿了行李偷偷走了。
　　去到了汽车站；慌忙搭上辆即将行驶的客车；米兰离了开。
　　车一路飞速行驶；很快城市就被远远抛在了后面。慢慢的越来越远；成了一个黑点。
　　米兰的心还在狂乱地跳动着；她又算是历了一难。
　　
　　车一如既往地飞速行驶；很快又有一座城市近在眼前。慢慢的越来越近；进入到视野里。
　　同时车里有股不和谐的气味的弥漫；压抑得人无法呼吸。
　　抢劫！有人抢劫了！
　　车后座有人在惊叫。
　　大家将目光都向后面投去。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有人抢劫了？
　　可是后面风平浪静；井然有序。
　　大家将目光定格在惊叫的人身上；是一个男的；一脸恐慌失措的神情；看的出他因神经紧张而显得肌肉痉挛。
　　米兰扫了一眼；她没兴趣管别人的事；回头又望着窗外。
　　这男的应该是做了个噩梦；梦到有人抢劫；以至于吓得一身冷汗。可是在不经意间；他搞了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标语。他紧紧抱着怀里的包；更使人联想到那是一笔钱财。
　　有人已经动了邪念。后面有两三个人在嘀嘀咕咕地讨论作案计划。
　　大家心知肚明要发生什么；可都是充耳不闻。
　　果不其然；真的有人要打劫了。
　　打劫的在打劫；看打劫的在看打劫。一边像在拍戏；一边像在看戏。
　　收视率还不低。
　　惨叫声已经高过了马达声。
　　米兰扭头看怎么个情况。
　　很明显那男的在挨打；只是他弓着身子死抱着皮包不放。
　　米兰看着他扭曲的面孔；可怜巴巴的样子。
　　但米兰却越看越觉得熟悉了；就是这个男的。米兰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她感到震惊；这个男的；是刘明？！。。。。。。。米兰的目光狠狠凝结在他的脸上；一切又都回到过去：三年前；是他！就是他三年前不分青红皂白地把自己的感情给埋葬了！
　　米兰站了起来；她压制不住心中愤恨的怒火；向后面走去。
　　那些人以为她想干涉此事；命令她站住；最好别插手；否则对她也不客气。米兰并没有因为恐吓而退缩；继续向他们走去；并说话了：你们都让开；我和他还有旧帐没有算；等我先算了旧帐；你们再动手不迟。
　　那些人面面相觑；怔了片刻；又都坐回到座位；瞧瞧米兰要干什么；怎么还有旧帐？
　　刘明抬起满面失色的脸；望向米兰；他还没找到自己的思维。
　　米兰一步步向刘明走去；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在米兰的目光下刘明都不止死过百万回了。
　　当站在刘明旁；米兰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先让他醒醒神。
　　刘明现在是待宰的羔羊；不敢动一动；只是死死抱着怀里的皮包。他惊恐的双眼注视着米兰；好象找到些许熟悉感。
　　米兰开口问：还认得我吗？刘明一眼不眨；由于恐慌；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大脑都混沌一片了。
　　米兰抬手又是一耳光打过去；并说道：你在想什么；我问你话呢；还记得我吗？刘明摇摇头；但马上又点点头。
　　米兰解恨地再次抽了刘明一嘴巴；高声问：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他点点头；半信半疑不敢肯定地说：你是米兰？
　　刘明这么一说；米兰的气更是全涌了上来；过去的；现在的；将来的；全都发泄出来；双手抽打在他的身上头上脸上；米兰还要俯下头去咬他。
　　刘明歇死底里地叫着；并将米兰推倒在一边。
　　车上的乘客都明白了两人之间的确有旧帐；而且肯定仇怨不浅。
　　缓缓站起；米兰一字一句地说：你很疼吗？但你不知道我的心在过去的三年里有多痛；你都无法想象的痛；知道为什么吗？刘明痴呆的傻了似的猛摇了摇头。
　　米兰的记忆一点一点复苏；说道：三年前你不明所以地把我蹬了；你说我比鸡还贱；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你这句话？此时刘明倒向米兰忏悔起来：那时候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错了米兰；你原谅我；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让把定的婚给退了；我们结婚好吗？那时我真的是糊涂了；求求你原谅我；我们相爱了那么长时间；我们接着相爱行不行；我们还。。。。。。。。
　　米兰实在怨恨到了极点；又给了他一耳光：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
　　盯着刘明可恨的嘴脸；米兰狠声说道：你以为看我站着是好好的一个人；可如果我告诉你我有爱滋病；你还会这么说吗？！
　　刘明身体不由向后倾斜了点。
　　旁边的乘客也都有闪躲的意向。
　　谁料到车中竟有这么危险的人物。不亚于一生化导弹！
　　米兰靠着刘明坐下；继续讲：为了你这句话；我去做了一只鸡。真的很贱。我已经不知道我的身体被多少男人摸过上过。我已经麻木了；我的心已经死了。
　　车上所有乘客都感受到了米兰心碎的声音。大家陷入想象的沼泽。
　　米兰停顿半晌；接着说：〃可是为什么命运要捉弄我；为什么还要让我动感情？我爱上了一个男人；我想拥有家的温暖；可是我再次被伤害。你知不知道那一刻我连死的心都有啊！
　　米兰的话音在安静的车厢里特别响亮。
　　刘明哑口呆滞。
　　乘客们看着瞅着这样一个女人；心里倒也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感觉。
　　我明白了我真的很贱；是我自己把自己推进了火坑；你不必愧疚；我不会怪你；不会怪任何人；一切都是我自做自受而已。
　　米兰的心绪稳定了下来。
　　刘明舌根都僵硬了；却此刻还要说不着调的话：对不起米兰；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米兰哪还想听这些；立刻又高声道：闭上你的臭嘴！你就是去死我也不会原谅你！
　　米兰哭了。大声地哭着。。。。。。。。把怨恨；痛苦；委屈；全都哭出来。
　　她现在什么也不需要；她只是想哭；把自己的眼泪全部都哭出来；她也不需要眼泪陪在自己的身边。
　　车窗外风景如画；车厢内却悲痛哀伤。
　　除却心灵的触动；感受到的只是苍凉。
　　
　　哭够了；也许真的眼泪流完了；慢慢地米兰停止了哭泣；她又开始讲述；但好象是自言自语：我不是恐惧自己染上了爱滋病；我还应该感谢爱滋病；让我翻然醒悟；我不要再自甘堕落；而只想安然地听着我生命的倒计时；死亡会给我一个归宿；它一定宽宏大量。
　　米兰的大脑已经空白一片；一脸呆滞的神情。
　　刘明胆怯地问米兰：你也是要回去吗？
　　米兰默不作声。
　　直到司机喊；**站到了；刘明什么也没再说；慌忙地下了车；他怕有人抢劫；他更怕爱滋病。
　　车内是一片唏嘘之声。
　　下了车；刘明慌忙不择路地跨越横栏；还回头向米兰瞥了一眼；不知道是在庆幸还是在歉疚；可就在这一瞬间；一辆车刹没刹住；撞上了他。
　　米兰合上了眼；她知道；报应总会到来。
　　
　　当客车到了终点站；米兰茫然地下了车。
　　这里依旧不是她所期待的与世隔绝的生活。
　　这该怎么办？
　　米兰先吃了顿饭温饱肚子。
　　在饭店的电视上听了新闻；米兰知道她该去哪了。
　　想到就去做；米兰又提起包上路了。
　　心里镇定了；好象一切已经透彻；善待命运；善待自己。
《
第　17　章　
　　几经周折之后；米兰忍着饥饿与寒冷；走了一天一夜；瞎打瞎撞地来到了一个村子。
　　这是一块贫瘠的土地；地上是这个贫穷的村庄；米兰可以感受到这里的人烟稀少；生产落后。但米兰想要的也就是这一份安宁。
　　进到村子里；抬眼望去；是稀稀落落的土房子；然后就是一棵棵耸立的树木；给人身在森林中的感觉。环境静寂幽雅；令人身心陶醉。
　　这时一群玩耍的孩子们注意到了她。见到陌生人；他们都觉得分外好奇。
　　米兰朝他们笑了笑；孩子们也露出稚嫩的笑脸。似乎也一下子拉进了彼此的距离。
　　孩子们都围上前问米兰；阿姨你是来找谁的？米兰笑着答道：阿姨是来和小朋友们一起玩的；好不好啊？孩子们七嘴八舌地都说好。
　　米兰骤然又想起了小童。孩子们总是单纯得可爱。
　　米兰又问：你们上学了没有？孩子们有的说上了；有的说没有。
　　这时又有一男的过来；他让孩子们都去一边玩；然后注视着米兰问：你是来做什么的？言语里有种提防的味道。米兰礼貌地问；你们村的村干部在不在；我想在这里买块地方住下来；不知道可不可以？那男的大眼瞪小眼；觉得眼前这女人是不是头在发烧啊；这人都在往外跑；她竟还要住这穷土僻壤；况且她还不是本地人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米兰看得出他双眼迷惘；解释说；我没别的原因；这里不是安静嘛；我完全就是想图个安静。米兰想给他说也是白搭；向他询问说；麻烦你告诉我村大队在哪里；我想找村长说说。那男的还是稀里糊涂搞不懂怎么回事。他问米兰；看你不是本地人；可你外地的住这里干什么；除了受罪还是受罪；哪有什么安静啊；刮起风下起雨可一点不安静；还不安全；天灾人祸的说来就来。
　　听他说的意思；是没戏的样子。可米兰不放弃：那我总得问问你们村干部才行。谁知；他竟说：我就是。
　　没办法吗？米兰盯着他怔了片刻；又说：不就是在这里要一块地方嘛；你说吧；多少钱；我一次性付给你。
　　他也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为了安全起见。他对米兰讲道：你看；我们素不相识；谁也不了解谁；你这样唐突地来我们村；我怎么向村里人交代；是不是？
　　一妇女见村里来了个陌生女人；也看稀奇地走过来；并问村长：这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