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军嫂的那些事儿-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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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借上,要是可以的话,下响就把老二家的拉回来。”
听到张名花要去镇上,杨培敏也意动起来,她的牙刷毛巾内衣还有卫生巾都要买的,这些都私密用品,她有点受不了之前原主用过的,不说那残又旧,总之她的洁癖症又犯了。
好在张名花的原计划里也是要把她也带上的,“敏敏你看你身体还受得住?去镇上啥时候都可以,你身体是最重要的,知道不?”
张名花几乎每次去供销社都要带上杨培敏,要不然原主就给她闹,因为她的那个特杀技——直接倒地吐白沫(杨培敏也实在想不出来原主这是怎么做到的,只要叫她干活的或骂她的,这个技能就说来就来!),全家人都拿她没办法,所以张名花即使是担心她身体,还是把带她去镇上的话说出来。
杨培敏点头道:“我没事的娘,看我脸色就知道了。”躺了几天确实是好了很多,还有家里给她抓的补药,她另外把药材加减了些,给自己做了几次药膳,被杨培燕讽刺的嘴唇无色好也上了许多,虽然还有些淡,但她用她那自制的口红描补过,家里人完全看不出来。
张名花仔细看过她的脸色,也放下心来,“那你把衣服围巾都穿好了,别给又冻着凉了。”
“哎,我知道了娘。”杨培敏乐滋滋地应了,忙把自己收拾得像个球一样。
大安镇是北方庆和市的一个小镇。
非常的有时代特色,镇上的行人并不多,道路两边都是些灰旧的平房或两层小楼,有供销社、惠民饭店、粮店和菜市场等的寥寥几个店铺。
张名花首先拉着她到了镇上的医院里看白荷花。
她进去的头一件事却是找到了白荷花的主治医生,询问起产妇现在的情况,最后委婉地提出因为家里条件的原因,是否可以回家休养。
医生倒是也直爽,“现在病人孩子基本是稳定了,回家注意些就行了,还有一定要告诫产妇,情绪不能波动太动,这会影响恢复,要忌口,照顾方面精心些就行了。”
张名花喜出望外跟医生道过谢,就往白荷花的病房里去。
他们是早上六点多出发的,现到了医院也就七点多的时间,他们三人进去的时候,杨培华两口子正吃着早餐,还是那小馄饨,两人吃得满嘴生香。
杨培敏还能听到旁边杨培军咽口水的声音……
张名花脸色不太好看,饭店里的小馄饨7毛加2两粮票一碗,他们来镇上的时候,杨大海怕他们没钱在手,特意让张名花除了医药费外另给杨培华十块的饭钱。可这会儿,想着家里因为这个不省心的,向队里借了钱不说,还顿顿吃红薯杂粮,其他的更是舍不得花一分钱。
这两个倒好,顿顿吃香喝辣的,连早饭也是带肉的小馄炖,他们家已经好几个月没闻过肉味了,两个小孙女也跟着一样,大人吃什么她们俩也吃什么,也懂事的从没闹过什么,即使眼馋其他条件好的小孩能吃上糖果,也只是偷偷咽几下口水。
也不是张名花小气不想给病人吃好的,但那些连生病也吃不上细粮的人多了去了,能吃上个鸡蛋已经是莫大的满足了,哪有的像他们这样败家,天天吃这个,就不能换成鸡蛋跟细粮吃?
杨培军头个忍不住了,凉凉地来了句:“二哥二嫂好生活啊。”
“娘,培军敏敏……”杨培华一个激灵回过身来,就看到自家脸色不好的亲娘,顿时有些心虚起来,“你们来了。”
白荷花却是比丈夫大方很多,她笑道:“娘你们过来看我来了?快坐,昨晚疼得没办法睡,我们也是这会儿才吃的早饭,你们吃过没?没吃过让培华去买了来。”
“我们吃了来。”张名花沉着脸往她床前走过去,再次拿眼睛扫着他们手上的食物,还有小桌子上一盒友谊面脂,口气越发不悦起来,“看老二家的脸也恢复了血色,胃口也不错,想来也是可以出院了,你爹总念叨着他的大孙子呢,好让他回去过年。”
“能不好么,顿顿小馄饨,难为爹娘这么大年纪了,累死累活的也没吃上过一顿。”杨培军的阴阳怪气也跟在张名花身后出来了。
杨培华愈发心虚起来低下了头去,白荷花把馄饨的汤也喝完后才道:“培军这不是我身子虚嘛,培华心疼我才买了两回,正好第二回就让你们看到了,娘我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这实在是我身子不争气,昨天晚上还疼得浑身冒冷汗,培华因为心疼我才买了点儿,说到要出院,我怕是现儿还不能,还得过两天。”
张名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已经问过医生了,说是可以出院,培华你把你媳妇的东西收拾收拾,孩子那儿我把小被子衣服也带来了,我先去买点其他东西,响午咱们就家去。”
说完也不看脸色急变的白荷花,带上杨培军兄妹走出了房间。
“娘,那个白荷花还想继续住院,她还真敢想!要不是咱们过来,还不知道他们要糟蹋家里多少钱呢,二哥也真是的,一点儿也不顾着家里,现在是他们折腾得起的么?”杨培军握了拳头,愤愤不平起来。
杨培敏看着没坑声的张名花,估计她心里也不好受,她心疼地道:“三哥你就少说几句吧,娘也生气呢,你别火上浇油了,好在现在可以出院了,这事回去再说,爹娘心里有数呢。”
第十四章 售货员
杨培军的婚礼已经商量好是要办的,纵然现在口袋拮据,但硬着头皮也要办的体体面面。
之前那结婚的生活用品,杨培军已经跟李红那边商量着买了,现在张名花要买的是糖酒烟之类的招待品。
大安镇是一个大镇,其人数村落能比得上一个县,纺织厂印刷厂也有几间,所以这边的供销社算比得上县里的商店一样了。
柜台上三位女售货员正在织毛衣聊着天,对于杨培敏一行三人的到来也只是抬了抬眼皮,继续聊得热乎。
杨培军笑着喊了声同志。
没搭理。
他又把声音调大,提高了嗓子又喊了句,“同志!”
杨培敏揉了揉耳朵,难道声音大才显得尊重?
可一秒她就倜傥不出来了。
其中一个女售货员转头来,清秀的脸蛋霎时间黑得像锅底一样,张大嘴巴来了声狮吼:“干吗?”那声震九霄。
差点儿把她给掀出门去。
连门外进来买东西几位民众,也吓得虎躯一震。
张名花赔着脸笑道:“同志我拿些白酒,勤俭香烟、红糖……”她要买的一样样说了出来。
售货员不耐烦了,“叫你唱戏呢,一个劲儿地说,谁能记得那么多!”
“行,同志先给我称五斤白酒。”
可售货员对于一样一样让她来回拿,脸色又是一片黑沉,“有纸条记住不?这样子折腾个死人了!”把拿过来物品扔得僻啪响。
张名花摇头,售货员对着她是又一阵狠瞪。
本来杨培敏还想叫她帮忙拿条毛巾看看的,但是看她这个态度,她也是火气上来了,“同志我记得供销社外面的墙上写着为人民服务这五个大字,你这样的态度就是为人民服务的?”
张名花拉了一把她,让她别说话。
那售货员转过脸来把她上下一打量,嘴唇微撇,“我就这态度怎么着?有骨气就别进来,泥腿子都没洗干净就学人讲服务,哈,你们过来听听,好笑不?”其他两人也配合地笑得前仰后伏起来。
杨培敏等她们笑够了才开口,“不知道你们的领导也是不是这样想法?把你们领导叫出来问一问,是不是外面的宣传语只针对部分人的,我们这些农民不在其之列?”
“你们听,好大的口气,还想要见我们领导,也不泡把尿照照自己,赶快滚吧,这里不卖你们东西了,县里服务好,你们去县里吧!”
售货员脸露厌恶地挥手赶起他们来。
张名花急了,如果不在这买,其他的供销社也没有这么齐全的,去县里更是要来往车费,这也划不过来啊,“同志别生气,我女儿年纪小也是一时嘴快,你们大人有大量……”
“娘不用求他们,我们去公社那边举报吧,我们过去问一下,这商店是不是要把我们这些农民老百姓拒在门外的,公社不管我们就去镇委处市委处,大伙也给我们作证。”这时店里不止他们三个客人,另门外有听到动静的也凑了上来看热闹,所以她也把视线投到了看热闹的群众脸上,温声地再次给他们解释了一遍事情经过。
其实这供销社里的售货员态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伙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售货员和气相待,有人摇头表示不赞同杨培敏的行径,有人却是觉醒般,原来还可以这样的感觉,想到之前受的气,也是一阵支持。
“怎么了这是?”
正闹着,门外走进来一位年青男子。
售货们齐齐喊了声,“黄主任!”
接待杨培敏他们的那位售货员僻哩吧啦地这一行人的恶劣行径说了一通。
杨培军听不得她把自已一家人形容成了无理取闹口气自大目中无人,也急急地争辩起来,“不是的不是的主任,那个是因为她们态度不好,我们有些气不过……”
黄主任略带严厉的目光扫了他们三人一眼,而在瓷白如玉脸色冷然的杨培敏脸上略停顿了下,口气带了一丝温和地问道:“你们是来买东西的?”
张名花忙道:“是的,我小儿子过些日子结婚,我们就过来买些结婚用品,这事也是我家闺女一时口快……”
“娘……”杨培敏看不得张名花这个样子,她在下河村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啊,到了镇上就如同像大多数没出过城的妇女一样,带着心虚带着底气不足,她拉过她的手,还是那样的粗糙温暖,这样勤劳朴实的妇人,凭什么让人瞧不起?
“黄主任你好,是这样的,因为我们买的东西有些多,麻烦到这位同志多跑了几回,而她又不让我们一次性说完,又是抱怨我们没有写纸条过来;把我娘也是急得一头汗,惶恐累到这位同志,我娘没出过几次镇里,胆气也不足。”
“所以我们做为子女的,也是心疼她,就想着售货员同志对我娘语气温和些,没想到三言两语间,这位同志就说不做我们的生意,让我们去县里,我们也是有钱有票在手,这样子都不让买,心里也是急,只说去公社那边问问能不能帮帮忙。”
“黄主任你看这东西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买?”
少女的声音清甜如涧,面容沉静宛然,黄主任的目光忍不住胶在她脸上,能把状告得如此委婉的,也是一位人才,他眼里不由浮起了些笑意。
“这当然可以,我们供销社就是敞开大门就是为人民服务的。”
“黄主任这话说得好,为人民服务!有这样的领导,底下的人更不能摸黑了这社里的名誉,要是人人都宁愿做车到县里买生活用品,这样于咱们社里也是不好的影响。”
“主任您别听她胡说八道……”
“这位同志你只要跟我娘道个歉,我们也不追究了。”
“哈,要我道歉?你脸还真……”
“小马,这就是咱们的服务态度吗?向这位大娘道个歉,把她要的东西拿齐全了。”黄主任吩咐道。
“主任我……”在自家领导严厉的目光,她终是对张名花说了声对不起。
杨培敏也见好就收,跟黄主任道了谢,给他戴了几顶高帽子。
黄主任也笑呤呤地看着她。
第十五章 回程
而后杨培敏则不敢再说了。
这人的目光在于这含畜的年代里,算得上过于放肆了。
好在这黄主任交待了几句很快就走了。
售货也把张名花要买的东西拿了过来。
“敏敏我看了有新款的橡皮筋,给你买两个吧?”这也是原主每次跟着来的目的,总是要缠着张名花买东西,张名花也是心里有数,更何况今天的杨培敏还特别乖巧,她也主动询问起来。
杨培敏摇摇头,她对这种肤色的橡皮胶不感兴趣。
出门前她把自己的全部家当都带了来,“娘我想把牙刷毛巾给换了。”
“行,你的那些个也是用了好一段时间了,是应该换的,你看一下要哪一种的,再叫售货员拿了来。”
刚才被逼道歉的售货员并没有自省,反而更加的脸臭,只是不再说是赶他们走的这些话,冷冷地坐柜台上不再搭理他们,现在帮他们拿东西的是另一个方脸售货员。
“还挑呢,还真是穷讲究!”这位方脸售货员也是不屑地嘀咕了句。
“同志我想问一下你,这边有好一点的卫生纸么?”
“没有!”
杨培敏皱了皱眉头。
张名花拉了一下她,小声道:“你的那个不是还有么?”
杨培敏实在不好明说,那个草纸太硬了,那里的最是娇嫩不过了,怎么用?
这人明显的打击报复。
从供销社出来的时候,她还有些不甘。
“娘就说你刚才冲动了吧?哪回来买东西不是这样?也就你这性子一点儿气受不住,以后怎么找婆家哟?”张名花忍不住伸手戳了下她脑袋,“这些紧俏的货品,她们首先留给自己的亲友,所以有些时候没点儿门路也是买不到的,别说是还在得罪了她们的情况下了。”
她真不知道还有这些门道,杨培敏看着张名花眨了眨眼睛,“娘对不起是我冲动了,可是这也没办法的事啊,谁叫我是娘的宝贝疙瘩,我就看不得她们这样对你。”
“你啊!”张名花也是无奈地笑了,“好好,我家敏敏也会帮娘出气了,娘该欣慰才是,可是你要的、我看看能不能托人问问。”
然后杨培军盯着看了杨培敏一眼,“大妹我发现你病了一场后,脸皮更厚了。”
杨培敏睨他一眼,才不去接他的话茬呢。
“娘谢谢你。”也只有像张名花这样的母亲才无条件容忍她的胡闹吧?她亲呢地挽上她胳膊,把东西全甩给杨培军拿着,她们就是亲密母女两人组。
前世的父母在她1岁多的时候就离了婚,然后他们再组家庭,她送到外公家,母亲也好父亲也好,也只是一个月或两个月的样子来看她一次,她从来没有跟自家母亲这样手挽手亲密地走在街上,是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偷偷地羡慕其他人来着。
张名花笑眯了眼睛,把满是怨念的儿子无视到渣渣里去。
杨培军把牛车赶到医院门口,张名花母女就进去通知杨培华俩口子。
这还没到吃饭的时间,这俩口子又吃上了。
“娘,敏敏……”杨培华又是一个激灵,口里还含着个白面馒头,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这是饿死鬼投胎还是咋的,早上吃了才多久?”张名花张嘴就骂。
“娘不怪培华,都是我不争气,这孩子要吃奶,肚子不经饿,培华这些天也是晚上没睡好,侍候着我们母子俩也是辛苦得不成样子,是我心疼他,让他也跟着我补补,娘你就不要怪培华了。”这白荷花也是个嘴皮子利索的,三言两语把这嘴馋来了个高大上的借口。
“娘跟敏敏走大半天也应该饿了,要不也跟着我们垫垫肚子?正好这边还剩了个。”
张名花也有带干粮过来,想着来镇上也不能确定在响午前赶得回去,而自己又不想花钱,所以一大早叫大儿媳烙了几张玉米饼带着。
可是这会儿,她是怎么也不让这个败家娘们吃独食,她喊过杨培敏,“还不赶紧去把馒头拿过来,你身体也是没好全,这些精贵的东西,要不然咱们这会儿过来了,你也吃不上一顿。”
产房里并不止白荷花一位产妇,张名花完全不避讳地把儿子媳妇连嘲带讽的说了一通,旁人也是纷纷侧目,更有看不过眼者也跟着出言指责。
白荷花这才有些不自在起来。
而杨培华却是把自己吃剩下的那一半也拿了过来,“娘,我、还热乎的呢,你尝尝……”
“放着吧,你弟弟还在外面寒风里等着呢,给他留着,这边收拾好了就赶紧的。”
“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