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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穿越之喵呜-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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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短暂的别离,或许还能期盼着下一次的相聚,可是,赵诚谨这一走,也许,就是毕生的离别。这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天起就陪在她身边的男孩,终于,要离开她了。

“顺哥儿他……不属于云州啊,”孟老太太叹了口气,无奈地道:“那个孩子早晚都要走的,早一天回去,他家里人也能早一天安心。”

许攸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相比起她来,瑞王爷和瑞王妃才是真正最心疼赵诚谨的人啊。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瑞王妃是怎么过的。

昌平小侯爷在赵诚谨的屋里说了许久的话,到中午时分才告辞离去。等他走了,许攸这才敲了赵诚谨的门。

赵诚谨的两只眼睛都是红红的,显然哭过,见许攸进屋,他就直直地朝她看过来,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狼狈。

“你……什么时候动身?”许攸问,等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怪怪的,带着许多浓重的离愁别绪。

赵诚谨勉强朝她笑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再过阵子,”他道:“一来我腿伤未愈,不好长途跋涉,二来,还得先给我父王送个信,让他派人过来接。小荃哥他们是来云州打探消息的,身边人不多。”

许攸却依稀猜出些话语后面的意思来,看来那个张将军的爪子伸得够远够长,就连昌平小侯爷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走漏一点风声,平平安安地把赵诚谨送回京,所以才会要向瑞王爷救助。

“你父王和母妃知道你还活着,一定特别高兴。”许攸轻声道:“唔,那……你还能住一个月吗?”

赵诚谨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微微笑起来,道:“明天起你就来我屋里写字,我得监督你,不然,等我一走,你保准又得偷懒。等再过几年见面的时候,你恐怕连笔都不会握了,多丢人。”

可是,再过几年……还能见面吗?

许攸没有问出口,她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他拌嘴,老实地应下,想了想,又问他,“要不我给做点什么吧?我再重新绣个好看些的荷包送你,以后等你回了京城,哪天看到了喝吧,也会偶尔想起我来。”

“这个就很好,”赵诚谨把许攸之前随手放在他床头的那只丑八怪荷包拿在手里,微微地笑,“我喜欢这个。”他顿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不用靠它也会想你……们。”

许攸的眼睛一瞬间就酸了。

这个小鬼,怎么这么会煽情呢……

“小顺哥——”大门砰地一声被撞开,阿初像个小炮弹似的冲了进来,一脸的惊慌,“小顺哥,阿婆说你要回去了,是不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家群情激昂地指责瑞王爷和瑞王妃,我也来解释一下吧。因为前文只提了一句,所以大家对实情不了解。

第一,二少爷出事的时候,赵诚谨的死讯传回来没多久,瑞王妃悲痛交加卧病在床,所以才给了人可趁之机。为什么不立刻报复回去?一是因为没有证据,二是张侧妃有孕,之后瑞王妃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二少爷的身体上,腿伤后甚至心灰意冷,几乎不愿意再管王府的事。所以,瑞王妃的表现还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瑞王爷,张侧妃是皇帝赐的婚,他是皇帝的亲弟弟,不收不行。

大家说他们俩夫妻感情好,可事实上,之前他身边也有两个庶妃,那个时代的男人,大家不能用现代标准要求他。就算他猜到二少爷的伤跟张侧妃有关,却一直引而不发,也是为了皇帝,为了大局考虑。

当然,瑞王妃比较可怜,所以,大家要骂瑞王爷是渣男我也不反对。

第72章七十二

七十二

在孟家上下笼罩在离愁别绪的同时,一封信从云州快马加鞭送到了京城。

瑞王府

张侧妃抱着瑞王府三少爷袅袅婷婷地往书房里走,才将将到门口,就被卫统领给拦了。“王爷正在处理正事,任何人不得入内!”他沉着脸硬邦邦地道。

张侧妃眸中闪过一丝不耐烦,脸上却依旧挂着笑,柔声道:“是严哥儿想见他父王了。”说着话,又悄悄在三少爷腿上掐了一把,三少爷立刻朝院子里大声喊起来,“父王,父王——”

院子里却并没有回应,张侧妃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索性把三少爷放下地,轻轻把他往院子里推,道:“找你父王去。”

卫统领脸色微变,欲言又止。三少爷正欲冲进院,里头传来“吱呀——”一声响,很快的,便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从里头走出来,客客气气地朝张侧妃行了一礼,低声道:“王爷正忙着,请侧妃与三少爷改日再来。”说罢,他又朝卫统领点点头,转身又回了书房。

张侧妃眸中厉色一闪,藏在衣袖里的两只手紧握成拳,指甲简直快要掐进肉里。

她多少知道轻重,晓得书房门口不是发作的地方,更知道沈嵘在府里的特殊地位,若是没有找到他的把柄,决不可轻举妄动。遂勉强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既然王爷在忙,那妾身就改日再来。”说罢,她又幽幽地叹了一声,朝三少爷招了招手,“严哥儿快过来,我们回去玩,别吵到你父王做正事。”

她没奈何地把三少爷牵到一边,怨毒的目光朝沈嵘远去的身影狠狠剜了一眼,转身欲走。才将将走了几步,就瞧见卢云满头大汗地朝这边冲过来,见了张侧妃,他脸色微变,顿住脚步朝她打了声招呼,不等张侧妃寒暄,便急急忙忙地要往书房里冲。

卫统领赶紧将他拦住,“云少爷您这是有急事?好歹让属下通报一声。”

卢云道:“快!快!十万火急!”他一边说话还一边擦了擦汗,眼睛却悄悄朝不远处停下脚步的张侧妃瞟过去,见她似乎有要过来与他说话的意思,卢云赶紧又把脸转过去,作出一副急切得恨不得立刻冲进院去的表情。

张侧妃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种感觉不大好,于是她想再返回来向卢云旁敲侧击地问几句,不想沈嵘已从书房里迎了出来,一反先前在她面前的冷淡,笑着将卢云引了进院。

那个该死的奴才!张侧妃心中暗骂。两年前趁着王府混乱的时候她也曾往书房里安插过人,只可惜那两个不中用的东西不到半年就被瑞王爷给赶了出来,自从沈嵘进了书房后,瑞王爷那边就半点消息也传不出来了。

一想到这里张侧妃就恨得直咬牙,幸好……幸好当初那封信……

“不长眼的东西,看以后怎么收拾你。”守着个瘸子有什么用,将来瑞王府早晚都得交到严哥儿手里!张侧妃一边暗骂沈嵘,一边牵着三少爷回了院子。

再说书房这边,卢云心急火燎地一心往屋里冲,竟没留意脚下的门槛,脚上一个趔趄,险些摔到地上。沈嵘赶紧上前去扶他,不想他竟利索地爬了起身,快步奔到瑞王爷桌前。

瑞王爷眉头微蹙,略带责备地道:“你平日里素来稳重,怎么今儿这么急急躁躁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卢云脑子里乱得很,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想了想,遂手忙脚乱地把揣在怀里的信递了上去,“二舅您自己看。”

瑞王爷接过信,漫不经心地朝信封上看了一眼,眉头愈发地紧蹙,“是昌平小侯爷写来的信,他不直接送到我府里,为何要让你代转?”

“二舅一看便知。”毕竟这些都是王府的私事,卢云身为晚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索性让瑞王爷自己看。瑞王爷见他嘴巴闭得紧,便不再问他,不急不慢地把信展开,缓缓地扫了一眼……

“砰——”地一声响,沈嵘吓了一跳,慌忙抬头,却见瑞王爷满脸震惊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后背的椅子被他不小心踢开,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他的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的狂喜,指着那封信激动得半晌没说出话。

“……顺……顺哥儿……我的顺哥儿……”瑞王爷的眼泪犹如泄闸的洪水脱眶而出,他一向端肃,尤其是这两年愈发地不苟言笑,小辈们都有点怕他,偶尔见了面都低着头躲着,何曾见过他这般失态。

卢云早从昌平小侯爷的信里得知了事情的原委,而今见瑞王爷泣不成声,心中也颇为感动,眼睛也有些湿润。沈嵘虽不明真相,但从瑞王爷的神色与话语中已猜到几分,一颗心顿时剧烈地跳起来,强压下胸口的汹涌,压低了嗓子问:“王爷,可是世子爷有了消息?”

瑞王爷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胡乱抹了把脸,高兴地颔首,“昌平侯来信说在云州找到了顺哥儿,他还没死,还好好的。”

沈嵘大喜,激动得语无伦次,“他……世子爷……哪里……他在哪里?对,在云州,他好不好,为什么一直没回来……”这几年他怎么过的,为什么一直不回京,为什么连半点消息也没有?

瑞王爷信只看到了一半就激动得站了起来,被沈嵘这么一问,他才赶紧拿起信继续往下看,越看脸色就越难看,到最后,竟气得两眼发红地狠狠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骂道:“好大的狗胆,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她居然敢……”他气得把信往桌上一拍,转过身就把挂在墙上的御赐金刀解了下来,抽开刀鞘就要往外冲,卢云见状不好,慌忙扑上前一把将他抱住,疾声道:“二舅息怒,您别冲动,别冲动……”

瑞王爷气得睚眦尽裂,声音都嘶哑了,“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沈嵘隐隐猜到了些什么,想了想,也上前过来拦,沉声劝道:“王爷息怒,旁的且先不论,耽误之急,是要将世子爷尽早接回来为好。王妃那边是不是也该去说一声,还是宫里头,太后娘娘和陛下对世子爷关心有加,若是知道世子爷尚在人世,不知道该多高兴。”

瑞王爷心知他说得有道理,只是一时间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又想到儿子这三年来的遭遇,顿时又是心酸又是难过,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最后终于还是放下了刀,一屁股坐在地上,朝卢云和沈嵘挥了挥手,道:“顺哥儿的事,事关他的性命,谁也不准往外说,王妃那里自有我去说,至于宫里——”他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本王这就进宫去。”

他在书房里缓了缓情绪,先回了萱宁堂。

瑞王妃不在萱宁堂,她带着平哥儿住在田庄里。自从赵诚谨的死讯传进京,瑞王妃就大病了一场,足足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不想没多久,连二儿子平哥儿也摔断了腿,瑞王妃又惊又怒,与瑞王爷大闹了一场,尔后便带着平哥儿搬去了田庄,只偶尔回京给太后请安。

王府里无人主事,这才让张侧妃钻了空子,把她的人安□□了瑞王爷身边,直到半年后才被瑞王所察,将沈嵘安排在书房管事,又让许管事将整个瑞王府重新整治了一番。

萱宁堂里还是很久以前的样子,屋里的家具和陈设都不曾有一丝变化,唯有院子里的银杏树长高了许多。瑞王爷坐在檐下发了一会儿呆,脑子里不时地涌现出长子幼时的模样,心中愈发难过。

张家!张家!瑞王爷咬着牙站起身,冷冷地笑,他再也不想顾什么大局了,若是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护不住,他还算什么男人!

…………

瑞王爷赶到御书房的时候,皇帝正在给太子考校功课,听到外头的声响,皇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刘公公慌慌张张地进了屋,低声禀告道:“陛下,瑞王爷求见。”话未说,瑞王爷已经怒容满面地冲进了进屋。

他脸色铁青,两只眼睛却是通红,那又悲戚又愤怒的神色还是上回平哥儿摔伤时出现在他脸上过。皇帝立刻就慎重起来,他甚至站起了身,快步走到瑞王爷面前,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

“我要杀了张氏!”瑞王爷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要把张家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张氏她又做了什么?”皇帝一听说此事与张氏有关,顿时既愧疚又震惊,原因无他,只因张氏是皇帝所赐。

自从秦家叛乱后,原来的京城局势早被打破。太子虽说并非先皇后所出,却在她膝下教养多年,皇后被废后,朝中便有要另立太子的声音。皇帝膝下子嗣不少,甚至有几个的娘舅家都是世家大族,先前被皇后压制着不敢轻举妄动,而今皇后一死,他们都把矛头对准了太子。

若是皇帝一狠心把太子废了也还好说,偏偏太子却是自幼就养在他身边的,又未有大错,他如何舍得。思来想去,便决心另扶持几个新贵上来,一方面便是给太子撑腰,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跟那些成天喊着要废太子的老家伙们斗一斗。

张氏的父亲张庭良是三年前秦氏叛乱时冒出来的,立下了不少军功,行事又大胆,皇帝正好缺把刀,便将他给扶了起来。

那张庭良倒有几分眼色,依稀猜出皇帝扶持他的意图,卯足了劲儿地跟那些老家伙们作对,皇帝愈发地重用他。为了给张家抬一抬身份,便欲将张家嫡女指给齐王为正妃,不想齐王抵死不从,还收拾了东西偷跑出京,在外头待了小半年才回来。皇帝无奈之下,这才将张氏赐给瑞王为侧妃。

他还特意请太后把张氏招进宫仔细相看过,那女人虽出身低了些,相貌却十分出众,瞧着也知书达礼、乖巧懂事的样子,虽说瑞王有些许不愿,但那会儿赵诚谨的死讯已传进了京,瑞王府就只剩一个独子,子嗣实在单薄。皇帝觉得,也是该给他府里多添几个人,多多地开枝散叶才好。

他他自认为自己办了件好事,不想那张氏才进门不过半年,平哥儿便出了事,虽说没有证据证明此事乃张氏指使,但明眼人多少能猜出来。碍着皇帝的面子,瑞王又不好处理张氏,瑞王夫妻也因此而生了嫌隙,瑞王妃从此便领着平哥儿搬去了田庄,瑞王府里连个主事的女主人也没有。皇帝这才后悔莫及。

上回平哥儿出事的时候,瑞王爷都不曾怒不可遏地要除掉张家,今日竟然如此愤怒,可见那张氏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事。莫不是对瑞王妃……皇帝一念至此,愈发地懊悔。

瑞王爷也不说话,红着眼睛把怀里的信呈给皇帝。皇帝飞快地展开,一目十行地看罢了,先是惊喜,尔后渐渐震怒,最后更是气得一掌拍在桌上,发出剧烈的一声响。

太子吓得抖了一抖,想开口问一声,又生怕涉及瑞王府的阴私,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低着头,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寻个借口悄悄退下去。

“是朕对不住你,对不住顺哥儿,”皇帝面带愧疚地长叹了一声,眸中厉色闪过,脸上又顿时变得阴沉逼人,“不过是条狗,养在朕身边久了,就狗仗人势起来,他们敢做出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来,这是没把朕放在眼里。还真以为没了他张家就不行?满朝上下,朕还找不到人来替他?”

皇帝顿了顿,正色朝瑞王道:“张氏的事你别急,只要张家倒了,她又算得了什么。且先去把顺哥儿接回来,这孩子……真是受了罪了。”

他说到此处愈发地愧疚,瑞王抹了把脸,哭道:“我一想到顺哥儿这么年一个人在外头孤苦伶仃地漂泊,心里就像刀割似的,那孩子从小就懂事,也从没吃过什么苦头,可是……他走丢的时候才九岁……”

太子这才惊得跳起来,“顺哥儿,顺哥儿在哪里?顺哥儿还活着!”

第73章七十三

七十三

为了他的安全着想,赵诚谨尚在人世的消息并没有传开,就连太后那里也都暂时瞒着——谁也不敢保证太后身边没有张家的眼线。虽说瑞王爷也不怕张家再派人去拦劫追杀,但到底还是小心为上。瑞王爷实在不希望儿子回京的路上还要遭遇太多糙心的事。

至于要除掉张家,这事儿说来简单,要做起来却是不易。张庭良乃军功出身,这几年因皇帝有意无意地纵容,势力发展得极快,麾下也有不少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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