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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年旅痕-第12章

小说: 十年旅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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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你们这样的心情就好了。”他燃起一支烟,长长地吐了口气。
    “怎么,你老兄好像有心事?”我随口问了一句。肖亮二十四五岁,眉清目秀。
    肖亮苦笑了一下,说:“不怕二位笑话,我是一个爱情的失败者。我18岁就开
始谈恋爱,谈一个吹一个,谈到第8 个的时候,总算婚姻告成,可不到两个月,老
婆就跟我离了。妈的,她又嫁了个有钱的阔佬!”
    “哈哈厂我不禁大笑起来,说:“你老兄够浪漫的了。别烦恼,再找个好女人,
气气她。”
    肖亮淡淡一笑,苦了苦脸道:“不瞒你说,我这次来内蒙古,就是要到大草原
寻找爱的。”
    “爱是无处不在的,为什么非要到大草原来寻找呢?”韦新把电风扇调低一挡,
乐不可支地问道。
    “大草原胸怀宽广,只有在它的怀抱里才能寻找到爱。”肖亮眉毛一扬,无比
坚定他说道。
    “大海。沙漠也很广阔,你为什么不去那儿寻找爱呢?”韦新玩笑着间了一句。
    “那儿没有人——”肖亮鼻孔里哼了一,声,拉长声调说。大概他觉得韦新的
问题很荒唐。
    “这么说有人的地方才有爱,普天之下,人海茫茫,为何舍近求远跑到草原来,
难道你们江西没有人吗?”韦新不依不饶地问着。
    肖亮想了一下,说:“有人的地方不一定都有爱,我在江西找过了,没有。”
    韦新张了张嘴巴,还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他望了我一眼,我们相视一
笑,似乎都有一种感觉,肖亮,这个比我们小不了几岁的年轻人,呆得可爱。
    但是,我觉得这个话题还是挺有意思的,于是,我问肖亮:
    “知音难觅,假如你在大草原找不到爱怎么办?”
    “不可能,我一定会找到广肖亮自信地大声喊道,差点跳起来。
    我噢了一声,点点头,轻轻一笑说:“假如你在呼和浩特就可以找到爱,你还
要去大草原吗?”
    肖亮鼻子里又哼了一声,不屑他说:“呼和浩特也没有爱,我来几天了,没找
到。”
    

    我望了肖亮一眼,很想过去摸摸他的脑袋,看是否发烧或有什么其它的毛病。
但是,我懒得动,我打了个哈欠说:
    “睡觉吧,但愿大家都能圆个好梦。”
    第二天,肖亮起程去大草原寻找他的爱了。我衷心祈求上帝保佑他不虚此行。
    韦新取消了他去九寨沟的旅游计划,一定要与我同行,为了证明他的诚心和对
我的信任, 他从腰间摸出一个钱袋,里面足有5万元人民币。我平生第一次看到这
么多钱,不觉有些害怕。
    “这些钱如果不够,我可以打电话让香港再汇过来。”韦新笑嘻嘻地往腰间系
着钱袋。
    “你不怕半道我把你劫了?”我望着他,笑着问。
    “那算我倒霉。”韦新漂亮地打了个响指。
    “好,咱们上路。”我伸出手去,使劲地握了他一把。
    我一向喜欢独走天涯,不过,此时我身上的盘缠充其量只能维持一个月的旅程,
很难做连续的长途跋涉。从另一方面讲,我是没有理由拒绝韦新的真诚和信任的。
我总是常常惊叹于一种隐秘的力量。是什么魔法使那些朝夕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
的人们互相戒备而视如路人?又是什么魅力使那些萍水相逢的游子很快敞开心扉,
不吐不快,以至一面之交便可结成终生的友谊?朋友的“朋”,是两个月亮,肝胆
相照。世上本没有陌生,陌生滋生在心灵封闭和有防人之心的地方。
    我和韦新乘火车来到巴彦淖尔盟。我的计划是,由此往西,经巴丹吉林沙漠,
进入青藏高原。
    沙漠。高原。雪峰,这些字眼似乎深深地吸引着韦新。但是,当他听说我们要
走的这片沙漠大约有600 公里路程时,韦新不禁惊讶地喊道:
    “我的天,太远了吧?遇到险情怎么办?”
    “不知道。路有多远以及有没有危险,这都无所谓。对于我来说,重要的是去
走过那一片土地。”我望着韦新,定定他说:“你想好了,现在打退堂鼓还来得及。”
    由于韦新犹豫不决,所以我们便在巴盟临河市住了几天,临河有我一位挚友李
月光,他盛情地接待了我们。在临河,我们还结识了贾国龙先生,贾先生是一位热
情豪爽的朋友。他年轻有为,办了一家餐饮公司,手下有大大小小的酒楼。餐馆,
遍布巴盟,他常常在他的酒楼里设宴款待我们,还驾车带我们到处游览,使我们度
过了一段轻松而又愉快的日子。
    韦新最终决定要与我一路同行。在临河期间,我了解到,巴丹吉林沙漠有一条
公路可以通向嘉峪关。公路边几乎每隔数十里就有人家,而只要是有人家的地方,
吃喝住宿便不会有问题,对此,我是十分自信的。
    “假如赶不到人家呢?徒步恐怕不现实吧?”韦新说出了他的担忧。
    我望着韦新,轻轻笑道:
    “你是不是打算买一匹骆驼?”
    韦新并不在乎我的嘲讽,他建议道:“骑自行车怎么样?不仅速度快一点,而
且不影响观赏路上的人情物景。”
    这个建议不错。对此,李月光和贾先生也非常赞同。于是,我们便决定骑车走
沙漠。
    韦新掏出一把票子,买了两辆崭新的山地车,以及打气筒等修理自行车的工具。
    离开临河的时候,李月光和另一位叫杨军的朋友执意要送我们一程。开始,走
在平坦的柏油马路上, 我们4个人也不怕天气闷热,兴致勃勃地比着车速,但是不
久,便一个个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样走了两天,走到狼山脚下的一个农场。再往
前走,就是弯弯曲曲的沙漠公路了。于是,李月光和杨军便在此与我们分手。
    第二天清早,韦新将事先买好的两个大水壶灌满水。他想得很周到,在沙漠里
旅行,役有水是不行的。
    离开农场,约莫骑了半小时,平坦的公路就变成了弯弯曲曲的山坡,变成了凹
凸的石头路。
    太阳升高的时候,我们经过一个小村。我们走到哪里,人们就围观到哪里,还
时而指指我的大胡子或韦新的小辫子,叽叽喳喳,看猴似的。跟他们说话,他们全
然不答,只是瞪着眼睛瞅,令我们颇感尴尬。我们看到村头有一眼井,走过去灌满
水后,便坐在井边吃干粮。有一个烧饼变质了,韦新咬了一口后,随手扔掉,但立、
刻就被人捡了去吃。
    出小村,行不远,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望元际的戈壁。公路上盖满了黄沙,
自行车寸步难行,车轮陷在沙里打滑,我们只好下车推着走。有些地方推也推不动,
于是,又不得不将自行车扛起来。这样推推。扛扛,人己累得气喘吁吁,到下午时,
才前进不到10公里。
    由于体力消耗太大,水很快就喝光了。太阳强烈的紫外线烤得沙粒滚烫,周身
皮肤火烧般的痛,嗓子于得冒烟。
    “哎呀,不行。走不动了,得找点水喝!”韦新扔掉自行车,甩一把汗说。
    “奇怪,既有公路,怎不见人和车呢?”我喃喃自语道。
    “这种路能跑车吗严韦新哼了一句。
    我举目四野,眼前不由地一亮:戈壁里长着一簇簇草团子,绿茵茵地可爱。绿
色,这就是生命,这就是水呀!我顿觉有一种沁凉的东西滑过喉咙,润进心田。我
赶紧跑过去,将草连根拔起,放到嘴里咀嚼。
    韦新见状,也跑过来,看我嚼得有滋有味的样子,问:“味道好吗?”
    “苦!”我使劲地咽了一口绿叶。
    韦新星望我,又看看草团子,然后拨起一根,放到嘴里嚼了一下,笑眯眯他说:
“嗯,味道不错。不知沙漠里有没有草吃?哈哈。”
    “面包会有的,草也会有的。”我笑了一下,弯下腰,扛起自行车。
    路还是那样的路。我们骑一段,推一段,扛一段。旅游鞋被沙石烫得鞋后跟都
变了形,干裂的嘴唇沾满了沙子,衣服上旧的汗水泛起了白花花的盐霜,薪的汗水
又与盐花与肉体搅和在一起,十分的难受。
    韦新脱掉衣服,光起了膀子。
    “太阳会晒裂你的皮肤的!”我警告他。
    “这样舒服。”韦新说了一句,仍然我行我素。
    走着走着,耳畔仿佛听到一种美妙的音乐声,但紧接着却是一阵狂风刮过,还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便见前方不远处,沙粒被大量地卷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黄色
沙柱,狂风拽着沙尘,不停地旋转着上升,沙粒在空中互相摩擦,发出鬼一样可怕
的呼啸,令人毛骨惊然。
    “我的妈呀!不是沙漠风暴吧?”我大惊失色地喊了一声。据我所掌握的知识,
沙漠风暴所到之处,可以雷霆万钧之力扫平道路上的一切,甚至连骆驼也会被它抛
得无影元踪。如果真的遇上沙暴,那我们的小命可就玩完了。
    所幸的是,这大概不是沙暴,而是一阵气流很强的龙卷风。如果它再近一点的
话,恐怕我们也要被卷上了云天。虽然这样,晴朗的天空仍然被黄沙遮掩了,世界
顿时变得一片迷蒙。狂风搅起的沙粒,打在脸上,针扎一般地疼。我们跌跌撞撞,
东奔西突,像是掉进了恐怖的迷官。好容易摸到一方凹地,瘫倒在那里,侧起耳朵
听上面呼啸的音乐声。
    好在这阵龙卷风很快就过去了,但此刻天色已晚,我们也不打算继续往前赶,
准备就地露营了。我取出于粮,没有水,咬了两口就咽不下了。我抓住水壶在耳边
摇了摇,一倒,壶嘴里钻出一撮沙子。
    “吃这个吧,有点水分。”韦新从行羹里摸出一罐午餐肉。
    “还有多少?”我打开盖,惊喜地问。
    “瞧你高兴的,这是老早买的,就剩这一罐了。”韦新苦笑一下,嘲讽我道,
“还有经验呢,怎不买几瓶菠萝汁啊!”
    我不说话了,事先确实设想到。
    “哟,皮肤起水泡了广韦新摸着肩膀,惊叫一声。
    我凑前看看,可不是吗,他的肩膀打起了好些水泡,烂了的地方沾满沙粒。
    我轻轻地用卫生纸帮他擦掉水泡上的沙子,笑着说:“我叫你别光着膀子,这
下不舒服了吧?什么是经验?这就是经验。拘钱买吧,一个经验10元钱!”
    韦新笑笑,说:“你忘了买罐头,折去半价,付你5 元港市吧。”说着,从口
袋里摸出几枚硬币,在手心里抛了抛,然后,递给我一枚。
    我接过来一看,确是一枚5 元面值的港市,上面有英国女王的头像。
    “那几枚全给我吧!”我刚要伸手去拿,韦新却机灵地将硬币揣进口袋,笑嘻
嘻他说:
    “这是付下几个经验的。”
    皓月升空时,点点繁星映衬下的戈壁滩宛若披上一层银纱,显得那么绮丽。飘
渺和神秘。
    我只有一个睡袋,把它给了韦新,我自己则和衣躺在元垠的“大床”上度过了
一个静谧的夜晚。
    又是一个元遮元掩的艳阳天。
    道路不但不见好转,而且黄沙覆盖得越来越厚。自行车在这种地方几乎成了一
堆废铁,很想扔掉它,又有点舍不得。如果前面的路忽然好起来,那可就后悔都来
不及了。
    推推。扛扛。骑骑。
    骑骑。扛扛。推推。
    一步一步向前进。
    前方一一一
    一道沙丘,又一道沙丘,连绵起伏,蜿蜒如龙。
    啊,沙漠!终于看到了梦寐以求的沙漠!
    黄沙锯未灰似的堆积着,有的沙丘竟高达二三十米,山峦一样。茫茫一片,一
直铺到天的尽头。
    我们扔掉自行车和塞得满满的行囊,欢快地奔过去。
    沙漠里哪有什么草可吃?这儿仿佛是另外一个星球,没有绿草和溪水,没有禽
兽和人烟,也没有文明和野蛮,一切的嘈杂和纷乱都在这里消失了,只有锯未灰一
般的黄色在冥冥之中昭示着某种生命的存在。
    我们奔进沙漠,一口气跑了好远好远。终于跑不动了,便躺在沙地上喘息。过
了一会儿,我们又爬起来接着跑。我们的情绪被这苍茫博大、丰厚的沙漠景观感染
得激动起来,我们蹬掉鞋,脱光衣裤,哇哇怪叫着,赤身裸体在沙毯上打滚。这沙
毯非常有趣,太阳被云层遮住时,它格外地凉爽;太阳一露脸,它立刻就变得异常
的滚烫,把我们的得龇牙咧嘴。
    前面的公路已经被黄沙完全覆盖。韦新摇摇头,不肯再往里走了。我也有一点
发怵,但我又决不肯原路返回。正在我们举足不定的时候,茫茫风沙中走来一队骆
驼。骆驼的主人告诉我们一条可以通往宁夏的小道,还给了我们一壶水。然后,驼
队庄严地远去了,沙漠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蹄印,省略号似的。
    我翻开地图查找我们的位置。我惊讶地发现这儿离中国第二大沙漠巴丹吉林,
还远得够不着边,我们只不过是在它的“子孙”乌兰布赫沙漠里徘徊。
    我们沿着乌兰布赫沙漠的边缘地带走了3 天,来到了黄河北岸。沙漠延伸到黄
河边,被挡住了去路。但是,沙漠似乎不甘就此停住,沙粒前呼后拥,不断地冲进
黄河。可怜的黄河,面对沙漠的冲击,不禁恼羞成怒,它咆哮着把成堆成堆的黄沙
吞进肚里。然而,黄河的肚子到底有多大容量呢?虽然黄河是一条龙,但总有一天
它的肚子也会被黄沙填满的。这一天一旦到来,沙漠就会越过龙脊,无限地向南扩
张,又扩张……
    我感到十分震惊!作为黄河的一个子孙,我是不愿意看到这一情景的。我爱沙
漠,沙漠可以使我廓清人生的许多迷津;但我更爱绿草,绿草可以唤起我对生命的
无限热望。
    沙漠,你不要再扩张了!
    进入宁夏,韦新决定就此与我分道扬镰。他从口袋里摸出那几枚香港硬币,塞
到我手里,嘘口气,哈哈:笑说:
    “付给你的经验费。不够的话,两辆自行车,你可以卖掉一辆。唉,我是骑不
动了。”
    “你有经验,你说哪里好玩?”韦新又笑道。
    “是吗?那我就免费介绍了。”我向韦新建议了两条旅游路线后,便送他上了
火车。
    沙漠之行斩断了我的西部之梦。我撤圆了临河。韦新留下的那辆自行车卖了个
半价。在临河又住了几天,我决定骑车去北京打一阵子工。
    



 
                           第九章  走过高原

    我走向青藏高原的时候,已是1995年初夏时节了。
    车抵西宁,夜幕已沉。我寻到一家三流招待所,登记床位时,服务员见我的临
时身份证早已过期,再瞅我满脸胡须的寒珍相,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好人,于是,坚
决不让住,我无可奈何,只好又寻得一家个体旅馆。老

    板并不在乎我的身份证如何,收了钱,也不登记就领我去房间。进门一看,房
里有3男1女醉醺醺的样子,3 个男人正按着那个女人,你一拳,我一脚,女人被打
得鼻青脸肿,紧接着,3 个男人又互相打了起来。老板喝了一声,问为什么打架?
他们回答说,没打架,闹着玩呢。一群疯子!我暗暗骂了一句。
    我要老板另开房间,老板倒也爽快,掏出钥匙打开另一扇门。
    高原第一夜,睡得好香。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乘汽车专程游览青海湖中的鸟岛。当汽车翻过海拔3526米
的日月山时,便可看到湖边如诗如画的迷人风光。可是,当我踏上鸟岛的时候,却
不由大失所望。猢中的鸟岛,已经变成了“鸟陆”,和陆地连成一片,汽车可以直
开“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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