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能醒-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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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圣音话音才落,我都还来不及点头呢,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着手机屏幕,飞快地朝我使了个眼色,一摁接听就立刻气冲冲地嚷:“你到底怎么她了?非拉着我出来陪她喝酒,劝都劝不住……”
那演技,真是杠杠的啊!
我心里莫名有些唏嘘,想到我和路旭东居然需要靠这种方式来结束冷战,颇不是滋味,拿起酒杯又抿了一口,然后才趴在吧台上做忧郁状。
叶圣音给路旭东报完地址,又说了句:“我知道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她挤眉弄眼地看着我,一脸得色:“一听你在买醉,他立刻就急了,问我在哪,说他马上就来,还让我看着点你!”
叶圣音顿了顿,眼底忽的又流露些许羡慕的神色来,连语气也跟着变得十分感慨:“瑟瑟,别总是那么自卑,你其实没你想像中的差……还记不记得之前你在酒吧喝醉那次,路旭东急得跟什么似的,他对你是有感情的,你得相信他!”
我趴在吧台上,脑袋略微有点发沉,“我哪里不相信他,郭于晴拿着那本写着所谓约定的笔记本来找我时,你不是还夸我应对得很好吗?要不是后来……”
要不是后来郭于晴使了计,我发现路旭东信郭于晴更胜于我,我又怎么会自卑忐忑,开始动摇对他的信心?
叶圣音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偶尔吵吵架也好,就当情感调剂!”
“我才不想要这样的调剂……”我喃喃低语,想到这些日子的煎熬,心里一阵一阵的泛酸,“明明以前他总是会什么都跟我解释清楚的,可这回他居然都懒得解释……还怪我不够信任他,那他不也一样不信任我吗?”
叶圣音伸出纤纤手指戳了我脑门一下,恨声说:“你又来了!交代你多少次,得沉住气,你成天怨他不信任你,倒不如跟他装委屈!”
“我都这么委屈了,还用得着装吗?”我酒精上头,勇气十足地挺直了腰板跟叶圣音细数委屈:“郭于晴住院,非要他照顾,我忍了吧?她半夜出门扔垃圾,哭着打电话来说忘带钥匙了,我也没拦着不让他去吧?我不就是要求他多站在我的立场上想一想,我有什么错?”
我抹了一把湿湿热热的眼睛,越想越是委屈:“明知道我介意,他还三更半夜跑去给人家通什么管道,还是什么洗澡洗到一半的,然后还淡定地骗我是去加班了……我高高兴兴跑去机场接他,结果他倒好,佳人做伴,欢欢喜喜地跟人一样吃饭去了,都没发现我就站在离他不远的人群里……我气得半死又没地方去,回家了他还凶我,跟我吵架……就知道欺负我,连我哭他都不管,欺负完人还冷着脸不理我……”
我自顾自的絮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叶圣音被我哭得满头黑线:“喂,你别这时候就开始入戏啊……好歹等路旭东来了再哭行不行……”
我抹着眼泪,抽抽嗒嗒地大着舌头呛她:“你当我拍戏啊?我又不是专业演员,想哭就哭想停想停!”
叶圣音被我呛得十分无语,扭头看了看酒保:“这酒比长岛冰茶还烈?”
我没听清楚酒保回答了什么,但我很清楚地听到叶圣音哀嚎了一声:“完了,醉成僵尸还怎么撒娇……”
她伸手过来捏我的脸,有些气急败坏:“让你喝的时候你不喝,没让你喝你就喝这么多,你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啊!”
我脑袋里昏沉沉的,虽然听清了她的话,却一点也没明白她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被嫌弃了,顿时更加伤心,哭得也越发起劲,一边拉着叶圣音的手,一边结结巴巴地说:“……我又不是……又不是……故意的……”
正哭得伤心欲绝,却感觉被人一把揽入怀里,我顺势把眼泪鼻涕都蹭在来人的衣襟上,蹭完又忍不住继续掉眼泪:“……怎么这么像那个没良心的路旭东?”
抱着我的身躯微微一僵,熟悉的男声响在耳畔,夹带着隐隐怒气的一句:“怎么会喝成这样?”
另一道熟悉的女声怒气更甚:“你问我?我还没问你呢!前几天才兴冲冲告诉我她要去机场接你,给你制造惊喜呢,怎么才几天功夫,就跑来买醉了?”
我被这两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吓得一个哆嗦,再次在抱着我的人身上抹了抹眼泪鼻涕,然后用力吸了吸鼻子,依稀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做些什么……
可没等我想清楚,只觉得身子一轻,仿佛被人打横抱了起来,头顶的天花板不停转着圈,我刚难受得闭上眼,正要哼哼唧唧呢,就听见刚才还携着涛天怒气的声音再次开了腔:“我先带她回去!”语气已经变得隐忍克制。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谁要带谁回去,但脑袋里实在一片空白,况且抱着我的那个胸膛又实在温暖,我也就懒得去想了。
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是我被人小心翼翼地塞进车里,那人帮我系安全带时,温热的鼻息就拂在我脸上,十分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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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稍清醒了一下,戳了戳近在咫尺的男人,特别伤感地问:“你不是不理我了吗?干嘛还来找我?”
路旭东不知道回了我一句什么,我压根没听清,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这一睡,我好像做了许许多多的梦,梦到路旭东轻轻地叫我的名字,梦到他把我抱在怀里,温柔地亲吻我。
我还梦到自己喝多了,吐了自己和路旭东一身,他抱着我去洗澡,又给我吹头发。
这个梦真是真实啊,真实到我仿佛都能听到吹风机在耳边嗡嗡嗡地声响,温热的风拂在我的脸上,路旭东温暖的大手拂过我的脸,轻轻将我的头转到另一个方向。
暖风吹得我很舒服,虽然嗡嗡嗡的声响有点扰人,可我一想到这样温柔的路旭东,也只有梦里才能有了,顿时就觉得这扰人的声音都变得悦耳。
可是梦就是梦,再美它总是要醒的,醒过来的时候,我头疼得像要裂开一样,简直要命的难受。
哦,不,我简直就是被疼醒的!
我扶着脑袋恍恍惚惚地爬起来上洗手间,才刚跌跌撞撞地摸到门口,还没握到门把呢,门却突然打开,路旭东从里面冒了出来。
他浑身湿淋淋的,只裹了条浴巾,我敲了敲脑袋又揉了揉眼睛,接着咽了咽口水,神色茫然地跟他打了声招呼:“早啊,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路旭东皱着眉头,声音有点冷:“酒还没醒?”
我一下子仿佛就彻底清醒了,昨天的记忆瞬间回到脑海里,喝酒、装醉、试探、撒娇、和好……这些字眼从脑海里跳了出来,叶圣音的殷殷嘱咐也跟着言犹在耳……
可是……我好像搞砸了?
我有些懵圈地看着路旭东,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我,眼底的情绪太过纷繁复杂。
有那么一小会儿,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像停摆的时钟一样,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嗑嗑巴巴地说:“醒……醒了……”
“很好!”路旭东点了点头,长腿一迈从洗手间出来,头也不回地说:“既然醒了,那就收拾一下,我们谈谈!”
他语气不冷不热,神色也十分寻常,我压根看不明白他这会是个什么状况,想到梦里他深情款款温柔似水的样子,我心里真是百感交集,惆怅得很。
路旭东说完话,人已经走到衣柜那去找衣服,我愣愣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最后在他一个疑惑不解的眼神扫过来时,迅速点了点头:“马上!”
我跑进洗手间,利落地关上门,然后才撑着盥洗台长长的吁了口气。
疼得像要炸开的脑袋瓜子开始混沌地运转,路旭东刚说要谈谈,谈什么?离婚?
我脑袋里暂时也只想得到这个事了,这一想,鼻子一酸,眼泪立刻涌了出来。
直到这会我才承认,自己这些天的忍耐,其实是不想离婚。否则我也不会想到去找叶圣音,更不会认同她的方法要装醉求和好。
我默默流了一会眼泪,冷静下来之后心里懊悔不已,昨晚为什么要喝醉,明明叶圣音帮我想了那么好的招,这下好了,一醉就睡过去了,什么都白搭了,就赚了个头疼!
想想刚才路旭东那样,我就觉得我昨晚肯定没少折腾,我的酒品我知道,喝高了就哭,什么事都敢想什么话都敢说,就跟之前自己跑酒吧喝高了那回似的,我不是还敢打电话去把路旭东臭骂了一顿吗?!
我边洗漱边回想昨晚的事,可惜想破了脑袋也只记得我把眼泪鼻涕往路旭东衣服上抹的画面。我不知道自己后来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懊悔了半晌,又犹犹豫豫地想着可不可以假装酒还没醒?
我在洗手间磨蹭了好久,直到路旭东过来敲门问我好了没有,我才鼓足了勇气开门出去。
路旭东已经穿戴整齐,正衣冠楚楚地站在飘窗前往外远眺,听到我开门的动静,回头瞥了我一眼,然后就势在飘窗上坐了下来,神色淡淡地问我:“好了?”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应该是我准备好了没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头。
路旭东微微抿了抿嘴角,投在我身上的眸光有些晦暗不明,他伸手比了比面前的大床,没什么情绪地说:“坐下来聊聊吧!”
我心里忐忑不已,但还是慢吞吞地挪过去,在床尾坐了下来,抬头正好对着挂在墙上的电视机,两旁贴着我和路旭东的一些小婚纱照,那还是从半月湾回来之后,我甜滋滋地翻出婚纱照的底片去洗出来,一张张贴上去的。
我看得眼眶发酸,只好又低下头绞着手指,眼角的余光瞟到左边去,路旭东正低头看着地板,似在深思。
有好几分钟他都没有说话,只是那样静静坐着。窗外有深秋的阳光照进来,落在他身后,他整个人逆光坐在金色的光线中,似乎罩着一层金色的光圈,眉眼依旧是那副温润谦和的样子。
我心里微微发堵,只好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故作镇定地暗自揣测着路旭东的意图,但我脑袋还没从疼痛里回过神来,就听到路旭东清咳了两声,他深邃的目光朝我扫了过来,波澜不起地问我:“冷静够了吗?”
冷静什么?我一头雾水满脸懵逼,不解地转头看着他,愣愣地“啊?”了一声。
路旭东神色平静地看着我,不疾不徐地说:“这几天我没有理你,是希望你能好好冷静一下,想想清楚,你昨天跑去喝酒,是不是已经冷静够了,也想好要怎么做了?”
所以这就是他说的我们谈谈?他从昨晚接我回来之后就开始在酝酿要跟我谈话了吧?所以才能这么心平气和、波澜不起、慢条斯理!
叶圣音让我先借酒醉之名撒娇,搞好了夫妻关系再坐下来面对面好好谈之前的问题,可昨晚出了岔子,这会儿直接跳过了修复关系的环节,要继续那天吵架的话题,我真是……有点措手不及!
于是我又把脸转了回来,低头继续绞着手指,没有吭声。
令人窒息的沉默弥漫在房间里,我很想找个理由找个借口,说我还没清醒,试图把这个类似要商谈我们这段婚姻最终去留的谈话暂时终止。
但我几次深呼吸,都没能发出声音。
良久,路旭东才打破沉默:“还是你仍然觉得我不爱你,我应该跟你分开,去和小晴双宿双飞?”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心里一惊,猛地转头看着他。
路旭东依旧保持着神色淡淡的样子,抿着嘴角,从容不迫得令我觉得有些压抑,我下意识就摇了摇头,咬着嘴唇有些羞愧地说:“不是的……”
“可你昨晚说了要离婚!”路旭东平静地扔给我一个炸雷,然后在我的目瞪口呆里继续很淡定地说:“你还说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错的,你已经找到了比我更好的人,希望我还你自由……”
“胡说!”我厉声打断他,站了起来,满眼都是不敢置信,“我怎么会说这种话?又哪来什么狗屁的更好的人?路旭东你要是想离婚你就直说,别拐着弯把什么都往我身上推……”
我是喝断片了没错,可我就是喝死了我也不可能讲这样的话!
根本是他贼喊捉贼,自己想离婚,还要赖到我头上来!我心里一堵,眼泪刷的流了下来,我泪眼模糊地瞪着路旭东,想起他那句冷硬的“你心里有数”,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真是陌生。
路旭东长长地叹了口气,起身朝我走了过来,然后伸手帮我擦了擦眼泪,又在我的瞠目结舌里一把把我按在怀里,有些失笑地说:“好了,别哭了!”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有些太快,我一时有些不能接受,满心酸楚的吸了吸鼻子,还真的一下子就收住了眼泪,警惕地推了推他,“你还想干嘛?”
“不干嘛,就抱抱我老婆!”路旭东埋头在我发顶,深吸了一口气。
他这副若无其事的宠溺口吻让我忍不住又是一阵涕泪交加,我揪着他的衣襟哭得差点没喘过气来,“你混蛋,谁是你老婆……”
“嗯,我混蛋,你是混蛋的老婆!”路旭东慢条斯理地接了话,轻拍着我的背,又放软了声音哄我:“别哭了,昨晚还特别硬气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威胁我要是敢离婚就要让我好看,这会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昨晚发生了什么我哪里记得,我在他胸前蹭了蹭眼泪鼻涕,硬着嗓子问他:“那你刚才怎么……怎么还那样?”
路旭东特别没有良心地说:“吓吓你,看你往后还敢不敢把我往外推!”
“……”他倒比我还会耍心机啊,我想装醉跟他求好,他倒好,借我喝醉断片的机会来吓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反应好,既想矫情地跟他吵一架,又生怕又再次闹回原来的僵持里。
我矛盾重重的靠在他怀里,心想这算不算已经和好了?是不是可以好好谈谈那天吵架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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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事情没有说开,心里就好像横了根刺似的。
那天在机场我能一看到郭于晴就傻眼,还不就是因为之前手表的事没有说开,一直梗在我心里!
我吸了吸鼻子,正打算问路旭东郭于晴怎么会去a市,还有那什么“你心里有数”又是怎么回事。
还没开口,就听到他叹着气说:“瑟瑟,以后不许再说那种话!一片真心被质疑的感受实在……”
他顿了顿,淡淡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无奈:“你介意我对小晴好,我能理解为吃醋,可你不能因为吃醋就否定我对你的感情!瑟瑟,我也是个普通人,也有七情六欲,你可以跟我生气跟我闹,但你不能在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之后,还冤枉我,说我不在乎你!”
“谁叫你骗我、还不相信我?”我哼哼两声,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理直气壮地说:“再说我的质疑难道不合理吗?你才为她骗了我,我心里气还没消呢,转眼又看到她和你一起从a市回来,你要我怎么想?理所当然就觉得她去找你了,你那几天又对我冷冷淡淡的……”
“明明是你对我爱搭不理吧?我早请示晚汇报的电话每天都打,你呢?一句贴心点的问候都没有!”路旭东轻轻敲了我额头一下,“况且小晴是去a市旅游,我事先也不知道,她更不知道我在a市出差,难道在飞机上遇到了,我还要装成不认识?”
听起来是处处在理,我也没什么可反驳的,总不能说肯定是郭于晴打听到他的行程故意制造偶遇的!毕竟我都没有证据!
路旭东抱着我,又很认真地说:“答应我,以后有什么想知道的都直接来问我,别自己胡思乱想,还故意躲我,你不知道我找不到你的时候有多担心!”
我记得很久以前,路旭东也说过类似的话,他知道我容易不安,一直在尽力让我安心。这样一想,我就有些惭愧,感觉他坦坦荡荡地为我敞开了一扇心门,我却总是视而不见,试图用别的方法走进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