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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骄婿-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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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馨听他语气还算诚挚,自己也不好冷着脸,转而又对延湄说:“夫人还得谴人跟我去多抓些秋茄树根,回来煎汤,待水温后泡洗冻伤的手脚,用足一冬,来年便不会再冻伤。”

延湄便让耿娘子跟着她去,闵馨也有好些日子没来府里,原还想跟延湄说几句话解闷,结果人家府里来了亲戚,只得作罢。

傅长启上回住的客院一直收拾着,延湄将他送过去,桃叶又张罗着去厨下,好在这个时间赶得巧,腊月里正备年货,府里才买了十几只鸭子待宰,鸭脑髓够用的很。

萧澜那边当天晚上得了信儿,第二日午间便赶回府里。

五百匹乌孙马膘肥体壮,皮毛油光水滑,正在跨院里挤来挤去,傅长启和韩林等都一夜好睡,正精神奕奕地想要试试手,见他回来,傅长启笑着一礼:“幸不辱命。”

萧澜一看他和韩林都变了副样子,先问:“路上可顺利?遇到贼匪没有?”

韩林回道:“一路上还算好,只是回来时遇见场暴雪,冻了几日,耽搁些功夫。”

萧澜拍拍他肩膀:“歇上几日,这五百匹马人人有份儿,过些天拉到颖阴去,有你们野的。”

韩林哈哈笑,院子里一声短呼,大伙儿也没那个心思歇着,纷纷上前选马。

萧澜与傅长启先回后院,延湄正等着,要换的衣裳都给他备好了,说:“净手用饭。”

傅长启见她还愈发有了两分为人妻的小模样儿,心里乐了声,萧澜瞧他手冻得厉害,道:“用过饭得请大夫来给二哥瞧瞧。”

“瞧过啦”,傅长启一哂,“方子都用上了,连带外院几个伤着的兄弟,一早才用煎好的药汤泡过手脚。”

萧澜知道他是在给延湄表功,然而延湄并不在意这个,只催着他们去用饭。

饭后,傅长启指指带回来的一只箱子:“这是剩下的,我给侯爷交交帐。”

萧澜摆手:“之前便说全由二哥处理,我拿着这些玉件用处也不大,正想请二哥帮我寻了路子,换成银钱,这里头的帐全由你说了算。”

傅长启这下正了脸色,——这箱里的东西他过了眼,大半是玉,且是上等的好玉,应当是之前萧澜自于阗带回来的。

冒死出使一回,自己压下些好东西这不难理解,可他压下的不是小数目,足够买五百匹好马,尚绰绰有余,如今这些余下的上等玉他不留着自用,却要全部倒腾成银子,做什么?

傅长启张了张嘴,却登时将问话又咽了回去。

他感觉自己可能上了条贼船。

然而,他刚刚帮人家把马匹带回来,拿着萧澜的信物到乌孙,他弄到手的皮货价钱低的可以,路上便全部贩了出去,鼓囊囊的钱袋还热乎着。

最紧要的,自家妹妹在这里,过得像是还不赖。

傅长启决定什么都不问,就当自个儿啥都不知道,拢手笑道:“成,不过这个急不得,急了没有好价钱,这箱子里每一样下来,可都不是小数目。”

萧澜道:“自然由二哥做主。”

傅长启哈哈笑一气,年关在即,他得赶回金陵家中,日子很紧,只准备在濮阳待一日,后个儿一大早便走。

延湄因跟着他在城里转转,给傅家人带些濮阳的小玩意儿。

旁的倒也不新奇,有特产的牙枣挺稀罕,因延湄爱吃这些东西,桃叶很知道哪个铺子的最好,熟车熟路地将他们带过去,正碰见闵馨也在置年货,她看延湄不是跟着萧澜,而是跟另一个年轻男子来的,心里头稍稍诧异,见了礼道:“这位是?”

桃叶抿着嘴乐:“闵小娘子好记性,前儿才见过我家舅老爷,今儿就不认识了?”

闵馨一下闹了个大红脸,这也怪不得她,前日见时傅长启是怎个模样?今儿却是文衫轻裘,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脸上原本的颜色显出来,很有几分俊朗,她哪能一下把两人想到一块儿。

闵馨讪笑:“原是傅公子,一时走眼,见罪了。”

傅长启笑道:“闵大夫勿多礼,前个儿我照镜子,自个儿也认不出自个儿来。”

他说完这话,延湄倒是认真歪过头来看他一眼,傅长启帮她带上狐裘的连帽,说:“二哥走的有些饿了,咱们寻个地方吃些东西,歇会儿再接着走成不?”

延湄还不累,但她知道傅长启的脚冻了,走一会儿就难受,因也点点头,又看着闵馨。

傅长启道:“闵大夫赏个脸一起?”

闵馨忙摆手:“我这里事还没完……”

“闵大夫莫推辞”,傅长启已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正想谢谢那日的偏方,另有旁的病症想要请教。”

他这般说,闵馨不去倒显得矫情了,只好欠欠身,跟着延湄一并出来。

第34章 白拿

濮阳换了新太守,秋后又没有战事,百姓渐次安稳,陆文正因下令腊月至正月间允许各处设市肆,城中活泛起来,也颇有了年关前的热闹样子。

这时辰尚未到饭点,他们也没走远,就在斜对面的一间食肆里坐下来。

傅长启要了几样点心小菜,配一壶热热的福橘汤,闵馨也不是个端着的性子,来都来了,她就踏踏实实地吃。

延湄不饿,只慢慢吃着傅长启给她放进小碟中的四样儿,喝完一盅汤,傅长启问她还要不要,延湄觉得觉得喝一盅汤就要配四块儿点心,她吃不下了,却又还有点儿想喝,纠结地看着他。

傅长启就又给她倒了一盅,笑道:“也能只喝汤不用点心的,你要还想尝尝别的就再吃两口,剩下的给二哥。”

延湄摆摆手,说:“只要汤,点心不要。”

“嗯,你这个饭量吃四块儿也就成了”,傅长启帮她把小碟撤下,“再多了一会儿走着要难受。”

闵馨在对面听了句,默默数一下,自己吃了能有八块,怎么一点儿也不觉着撑?

——她还是饭量大。

放下筷子喝了口热汤,她觉得挺舒坦,眼睛余光瞄见傅长启帮延湄拍掉袖口的一丁点儿点心渣,心说前日瞧着还以为这人是个粗野汉子,不想能对妹妹这般温声软气的。

她眼珠子溜溜转一圈,白吃了人家一顿点心,也不好半句话不说,便放了碗盅问:“傅公子的手怎样了?”

傅长启竖着腕子给她瞧了瞧,点头道:“鸭脑髓擦了一日,果然没那般钻心似的痒,多谢闵大夫。”

闵馨扯扯嘴角,转眼往街外看去,略微有些尴尬。

傅长启却接着问:“闵大夫祖上原就在颍川么?”

闵馨摇摇头,干笑着说:“不是。”

“嗯”,傅长启说话时语调轻缓,叫人觉着挺舒服,他道:“我听闵大夫官话说的多,也没甚本地的乡音,八成也是后到的颍川。”

“是”,闵馨嘴上应着,心说你才听了我几句话,这就听出来了?哄人罢。

“我家中原在江都”,她随口扯道:“后来着了水灾,只得与长兄出来四处行医为生。”

“那怪不得”,傅长启露出丝歉然,“傅某冒昧,惹闵大夫忆起前事。”

闵馨本就是瞎编,一时摆手,说:“怪不得什么?”

傅长启指指桌上已经空了的一只碟子,“怪不得闵大夫喜爱这个,原也是南边人。”

他指的碟子里先刚放的的白云片,是南方一带极盛行的点心,将米碾成锅巴,薄如绵纸,用油煎烤,上面撒一层薄糖或蜜,吃起来极其脆口,这一家食肆做的不算十分地道,但也难得,闵馨最爱这个,不知不觉多用了几块儿。

她心下汗颜,得亏刚扯的是江都,要是随口说了个北边地方,自打自的嘴巴都不知道。

……果然行商的都是奸诈之辈。

闵馨不大想继续坐在这,本来兄妹俩说话她在一旁就不合适,正想着要告辞,见傅长启对延湄道:“二哥这会儿脚还疼,你带着两个丫头先去方才那铺子把东西都买完,好不好?”

闵馨立即吱声:“我陪着夫人去。”

傅长启却压了下手:“我还有几句话想与闵大夫说。”

闵馨直想把刚吃下去的都吐出来,就说天底下没有白给的东西!

延湄并不太在意,听了傅长启的话便应说“好”,径直带着两个丫头走了。

闵馨全然摸不准傅长启的意思,若真是有旁的病要问治,不必支走延湄,遂直接了当问:“傅公子有何事直说罢。”

傅长启也不绕弯子,“小妹前阵子听闻病了,可是由闵大夫医治?”

他这话一说来,闵馨总算能摸着他大概目的了。

——怕是这个娘家哥哥才知道妹子之前闹病的事,但不大清楚内里,而且小夫人到如今都还没洞房……先前的事定也没法子给哥哥说,傅长启便来找她探问。

弄明白情由,闵馨便有了底气,她肃肃面容,一脸正气地冲着对面的人:“傅公子,我是个小小的大夫,但从不言及主顾私事。”

傅长启一笑,“闵大夫误会了,我不是要问此事。”

不是问这个?闵馨诧然:“那你到底寻我作甚?”

“我是个行商之人”,傅长启说:“想必闵大夫也瞧出来了,我想与你做桩买卖。”

“与我?”闵馨哭笑不得,“我一无本钱,二无可贩卖之物,傅公子与我做哪门子的买卖?”

傅长启往外面看了一眼,“闵大夫多半知晓,傅家人远在金陵,舍妹孤身嫁入侯府,侯府门深,难免有些人看我妹子好欺负,我想请……”

他话没说完,闵馨已是神色一冷,她掏出块儿碎银扔在桌上,权做方才的饭钱,男子般拱手道:“傅公子找错人了,我虽颇爱银钱,医术也平平,但从不帮人做那些后宅里害人的勾当。”

她说完便走,傅长启不料人这般急性,立时跨步拦了一拦,闵馨一头撞在他身上,急赤白脸地瞪着人。

傅长启忙退后一步,说:“闵大夫还请听我说完,傅某并无他意。我只愿小妹护好自己,若旁人不犯她,我何必帮她树敌?”

闵馨脸色稍霁,回身又坐下,听傅长启的声音继续传来:“只是她一人远在此处,我不甚放心,闵大夫也是历过事的,定知这内院不太平的时候也有,小妹纯善,旁的也罢,我只求她平平安安,莫被甚么伤了还不自知,是以想请闵大夫多多帮衬。”

——说白了,这就是要将延湄这幅身子骨托与她,回头好了赖了都是她的事儿。

闵馨本不欲接他这茬,可是于女子所用之物,不论是药还是香,亦或是旁的,她自认能比她厉害的真没几个。

顿了顿她道:“傅公子方才要与我做什么买卖,我可没本钱。”

“不需要本钱”,傅长启说:“我什么买卖都做,不拘哪一样,我给闵大夫算干股,你只需分利即可。”

——完全白拿。

闵馨侧着身子瞥他一眼,其实傅长启说个条件于她来说本不是事儿,因眼下延湄有什么不舒坦,萧澜一样会寻她,诊金本就给的不薄,再吃傅长启这一道,她摸摸良心,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她这个人爱钱,偏又爱的不够彻底。

“我出十两银子的本儿”,闵馨抱着肩膀说,“只是眼下身上没带那么多银钱。”

“无妨”,傅长启也不嫌少,跟听她说了一百两似的,“我先给闵大夫垫着,赚了算你的,亏了算我的。”

闵馨心道那是自然,嘴里假客气:“过后我给傅公子补条子。”

傅长启微微一笑,结过账,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店,延湄东西还没买完,看他们过来便让傅长启瞧瞧还缺什么,闵馨先告辞,与延湄说:“改日我再去府上与夫人说话。”

延湄点了下头,等她走了,歪着脑袋看傅长启。

傅长启笑,“瞧我作甚,舍不得二哥走?”延湄心里头的确有那么一些,不过不说。

隔天一大早,傅长启收拾好行装,在带回来的马里挑了一匹,装了满满当当的东西,赶回金陵过年。

侯府里也洒扫一新,挂上红灯笼,贴了春联,延湄头一次离了家里与萧澜一并过年,觉得有些奇怪。

按人数来说,算上程邕等人那是极多的,且日间太守府、军大营以及闵蘅和闵馨那都有饭菜加过来,侯府里亦忙着一一回赠过去,人来人往的,但延湄并不觉得多热闹;而晚间守岁时只有她与萧澜两个,不似家里一屋子人,她也不觉得冷清。

正月到二月,仍是冻手冻脚的天气,濮阳直到四月底才真正暖和起来。

萧澜在颖阴待的时日见长,因铁矿已挖出一半,矿石需得冶炼,他几乎没日没夜地盯守着。

这日刚回府,延湄就拉着他往远香堂走,萧澜说:“急急地跑什么,仔细些脚下。”

延湄脸上欢喜得很,远远给他指:“澜哥哥,看!”

第35章 春日

——远香堂前面那一大片空地上,钻出了细嫩的树苗,已有一掌来高,绿绿的牙叶抽出来,满是生机。

看来头年晚秋种上是对的,苗儿出了八成,也很整齐。

萧澜心里头跟着轻松起来,走近瞧了一圈,说:“长得还不赖。”

延湄有七、八日没见他了,扣着手时指间便有点儿用力,可惜她的手哪能硬得过萧澜,反把自己夹疼了,晃着手直哼哼。

萧澜稍稍松劲儿,问她:“还使不使坏了?”

延湄得了空儿,把手抽出来,一时又变得笑盈盈了,她在幼苗间来来回回绕几圈,说:“春天,夏天,秋天,再春天,再夏天,再秋天……”

萧澜觉得她多半已经透过这些小树苗看到了桃子,禁不住乐,弯下腰,将有些长得过密的拔掉,延湄跟在他身后,一边接过他拔掉的树苗一边比划,“桃树长得快,几场雨就能窜这么高。”

“是啊”,萧澜转头看她一眼,“三年就能结桃子,比你长得快。”

延湄听出他话里的消遣,伸手去抓他的手,假装要咬,萧澜也不往回缩,“才长了桃苗,就要过河拆桥了?后头还要上肥呢。”

延湄立即作势改为吹,仔细扑掉他手上的土说:“澜哥哥,我舍不得咬。”

……倒会见风使舵。

他二人自远香堂往回走,一路上见花红草绿,真正是春日到了。

萧澜昨夜没睡,一大早赶回来正近中午,他先去沐浴,延湄便带着桃叶去厨下。

厨里下了细细的鸡丝面,这时节正有鲜嫩的香椿,延湄将尖上最肥嫩的红芽拣出来,洗净,用淡盐水渍过,放在炭火上慢慢的熏。这是乡间的吃法,不过油,但能现出椿牙最原本的滋味来,梗香梗香的,撒一层在面里,开胃又爽口。

萧澜吃了热乎乎两大碗,鬓角出了汗,身上舒坦,他对着延湄勾手指,“下半晌想不想去山上瞧瞧野花?”

倒不是逗弄她,今春山上的确只有野花可瞧,他的那三座山林,一座要种桕子树,去年秋天起便已派人四处去寻,但这种树还真是不多,找到几棵移过来现不知能不能活,剩下的都靠先前那两棵树的树籽,但现还没见出苗。其余两座分别种桃儿和李,种子是傅长启买好,二月初已经谴人送来,今春种下,明年才能瞧到一片红,因眼下也只能望一望旁的山上的野花了。

延湄却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困了。”

萧澜每日睡一两个时辰,熬得眼睛里出了血丝,延湄便在他胳膊上拍一拍,“睡会儿。”

她坐在矮榻的一角,手里摆弄着个木格子,里头有几根小木棍,上来下去的,没甚歇午觉的意思,萧澜原是想歪过来看看她在弄什么,他也犯了困意,稍有些散散的,头躺过来就正好枕在了延湄腿上。

延湄把手里的东西拿开,低头看他。

眼也不眨的,萧澜被她看得脸热,正有心要起来,延湄却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睛,另一手托着他的脑袋往后挪了挪身子,——避开晒在萧澜脸上的日光。

萧澜顺势闭了眼,一松下来,只觉困得不行,喃喃说了句“晚些叫我”,便枕着她的腿睡实了。

延湄垂着眼打量他,这样捂着眼睛,使萧澜的鼻梁看起来分外高挺,唇线分明,随着他匀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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