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骄婿 >

第67章

骄婿-第67章

小说: 骄婿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闵蘅想到这里溃不成军,只愿一刀得个痛快。

萧澜看看他,吩咐韩林:“把宁王几人都请过来吧,没什么不能听的。”

闵馨在偏殿靠着墙发抖,她刚刚越过屏风能看见闵蘅的头顶,但不知到底伤得如何,力气已经抽干,韩林一扣门,她惊得顺着墙软倒。

傅长启扶了她一把,说:“站稳。”

闵馨抬袖子囫囵擦了把脸,退开一步哽声道:“多谢傅大人。”

延湄看见韩林便放下书往外走,到门口时稍顿了下,她刚刚自然听见了闵馨的惊叫,转头看傅长启一眼,傅长启冲她抬抬下巴。

延湄绕过屏风,看一眼殿中,提裙朝萧澜跑过来。

她跑得有点儿猛,萧澜伸臂抱住她还被带的半转过身子,她脑袋扎在萧澜怀里,发髻间的闹蛾金钗在一颤颤地震着翅膀。

“澜哥哥”,延湄抬眼看他,带了点儿特别的意味,抱着他没撒手,萧澜没多说什么,轻轻捏了捏她后脖颈儿。

延湄笑起来,松手站直身子。

闵馨看到兄长没有血溅当场,总算提上一口气,慌慌跪下磕头。

萧澜看向傅长启和萧真,今夜就是让他们来听听是怎一回事的,至于他们之后与闵馨要怎样,萧澜倒没打算管。

萧真脸色不好,傅长启看一眼闵蘅,也没吱声。

殿内安静片刻,萧澜开口:“趁着你还有命在,滚吧。”

“皇上!”闵蘅和闵馨还没反应过来,萧真先道:“闵蘅此罪是诛九族的不赦之罪,皇上三思。”他的话说完闵蘅才反应过来,愕然抬头看向萧澜。

他是抱了必死之心,且到这个份儿上,死比活着让他更痛快些。

萧澜没说话,韩林得了令,提着闵蘅的领子往外拖,延湄看一眼,出声道:“刀拿来。”

韩林不敢违,看向萧澜,萧澜点点头,韩林只得把刀递给延湄,延湄上前几步,接过刀,几乎没有停顿,直接便刺在闵蘅的右手。

闵蘅一颤,不敢回视她,咬牙将掌心往前送了送。

刀刃锋利,刺得他手掌一片血肉模糊。

“你不该害澜哥哥。”延湄慢慢道,“闵蘅,我再也不认识你了。”

说罢,延湄松手扔了刀。

她并不在乎闵蘅是不是害了霍氏和太和帝,但她在乎萧澜,刚刚出来看见萧澜没有杀闵蘅,她松了口气之余又有点难过。

延湄自小没有欠过旁人人情,是以闵蘅在汉中救她那次,她嘴上虽然只说了一回,但心里头其实记得很重,觉得是要拿命还的,因而想着他不能死,要还给他。

可是等她看见萧澜真的没有动他一丝一毫,延湄心里头又猛一下难受,萧澜为她着想,所以没伤闵蘅,可是他害了她的澜哥哥啊!

延湄回身,眼眶有点儿红,萧澜一手把她揽在身前轻轻拍了拍。

闵蘅低着头,肩膀微微颤动,袖子上晕湿了一小片,闵馨过来扶他,慢慢退出了大殿。

韩林依旧将他们送回去,萧澜甚至没说让他们离开金陵,可闵蘅知道,处处为牢,他这辈子再也见不着想见的人了。

萧澜没杀他,除了因为延湄,还因为他是天子,想杀个人,太容易了。

现在不用杀,闵蘅自己便能因此事困守余生。

且走到哪里都一样,天下之大,俱是王土。

闵蘅闭上眼,嘴角发咸。

闵馨忙着找绷带帮他包手,闵蘅道:“不必包了。”

“怎么不必?”闵馨眼泪滴到他手上,“得快些回去上药,手筋怕是断了。”

闵蘅整个人了无生气,推着她一只手,“别包,这样我还能好受些。”

闵馨怔怔看着他,忽“哇”一声大哭出来,“哥哥……”

赤乌殿。

他们二人一走,延湄又让刘院正给萧澜诊了次脉,正如萧澜所说,闵蘅犹犹豫豫间没有下多少量,刘院正连药带行针,给他调理半个月应该就差不多了。

傅长启在宫中陪了一会儿延湄便让他回去,她让萧真也走,萧真却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不起来。

延湄不知他做什么,看着萧澜,萧澜道:“三哥,你起来。”

萧真跪着不动。

他与傅长启不同,他是萧姓王爷。

若真娶了闵馨,而萧澜又被闵蘅所害,他这稀里糊涂地成了什么?!

谋逆。

谋逆!

萧真刚刚想到这一点,汗毛都竖了起来。可他还不能杀闵蘅,否则便成了杀人灭口,心里头简直要呕死了,不知怎么跟萧澜说个清楚。

萧澜瞧瞧他,倒乐了,问:“三哥现今还想娶闵馨么?”

“皇上明察”,萧真莫名眼眶子发酸,“臣当真不知……”

“行了行了”,萧澜两根手指抵住他要磕下去的脑袋,顽笑说:“你现今要纳朕也不拦着,但只能做妾。”

萧真摇头,他哪能与闵家兄妹再有半分瓜葛?况且心里正恨死了闵蘅,对着闵馨的心境亦变了。

“不必解释”,萧澜把他拽起来,“回去歇一觉,今日不宣早朝。”

“皇上”,萧真心口发堵,他这是个什么命啊,可此事怎么解释他都成了有口莫变。

“朕信得过三哥”,萧澜笑道:“否则今晚也不会叫你来了。”

他一句话说的随意,可听在萧真心里却极郑重,宁王殿下还有一颗要被抚慰的心,眼泪差差出来了,退两步一躬身,言语切切:“皇上放心,三哥这辈子定不能辜负了你的信任。”

萧澜抵一下他的肩膀,看萧真当真要哭,赶紧撵人,萧真这才“依依不舍”地告退。

尚且没有天亮,稍微收拾一番回了内殿,萧澜刚才行过针又服了碗药,倚在榻上乏劲儿才上来,延湄却磨蹭着没有上床榻,萧澜睨着她,问:“怎么了?”

延湄像个犯错的孩子,乖乖站在床榻前,说:“澜哥哥,我错了。”

第123章 因果

萧澜睨着她,问:“哪里错了?”

延湄心里头不得劲儿,可又无法全部说出来,往前跪坐在榻上,抱住萧澜的腰,小声说:“都错了。”

她不该那么信闵蘅,更不该问那句话。

萧澜屈指在她脑门儿上点了点,“现今知道他是为什么了?”

延湄脑袋动了动,“嗯”一声,说:“澜哥哥,你罚我吧。”

“怎么罚?”萧澜把她拽起来,挑眉道:“罚你做什么?”

“做什么都成”,延湄拍拍自己说:“罚吧。”

萧澜看她一会儿,见延湄目含忐忑,心里确实还没缓过劲儿来,便展臂抱住她,半晌,轻声道:“你又没什么错,澜哥哥没怪你。”

延湄闻言紧紧抱住他的脖子,身子稍有些发抖,声音也变了,“错了,就错了。”

“嗯”,萧澜后仰着身子,被她抱得有点儿上不来气,但又不愿让她撒开,好半天热出了汗他才拍拍延湄说:“错了澜哥哥也原谅你。”

延湄松开些,红着眼睛看他,萧澜仰头在她眉心亲了亲,延湄把脸贴过来,轻轻蹭他的脸。

萧澜药力上来,渐撑不住了,额际发汗,身上也酸痛,延湄晚间听刘院正说药力发时可能会不大舒服,见他微蹙着眉头,便扯了薄毯给他盖在身上,自己跪坐在旁边,说:“睡。”

萧澜拉她的手,“你不睡?”

“你睡”,延湄说,“我看着你,难受了,传太医。”

“我没事”,萧澜拉着她躺倒,“睡一觉,明早便能好了。”

延湄不放心地看着他,半支起身子,一边胳膊从萧澜脖子下伸过去,另一只手搂着他,帮他揉按酸疼的后背,萧澜起先还觉得好笑,后头不知不觉便在延湄怀里睡着了。

五更时阴了天,不疾不徐地下起雨来,细雨如丝,总算在闷热中添了几分凉爽。

卯时末,萧澜醒了一回,见延湄毯子也没盖,就保持着睡前那个姿势,一手还垫在他肋下,应是揉着揉着实在捱不住,睡着了,萧澜小心地把枕着的手抽出来,延湄胳膊都麻了,随着他的动作皱了皱眉,萧澜在她手腕处轻捏几下,延湄没醒,下意识往他怀里钻,萧澜拉好薄毯,如睡前延湄搂着他一般,把人抱在怀里,又闭上了眼睛。

这下一直睡到辰时末,俩人才都醒了。

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延湄清醒过来,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热退了,又捏捏他的胳膊,问:“身上疼么?”

萧澜说:“不疼。”

延湄不信,不过这回她也没有说,手摸到萧澜的肚子,问他:“饿么?”

“有一点儿”,萧澜懒洋洋地答。

“那传膳”,延湄先坐起身,撩开帷帐看了看,说:“下雨啦!”

她一说话,耿娘子听见动静忙问:“皇上,娘娘,奴婢们现进来伺候么?”

延湄“嗯”一声,外头这才开了殿门,传伺候洗漱的宫人。

延湄转身见萧澜还躺着,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她想了想,心疼道:“澜哥哥,起不来?”

“嗯”,萧澜枕着一只胳膊,散散说:“身上没力气。”

“我扶着你”,延湄跪坐到他身边,一手揽着他脖子,一手扶他的背,萧澜自己也不用劲儿,任由她费力地把自己弄起来,亲自伺候他漱口、净面,洗漱完,他从身后抱住延湄,下巴垫在她肩膀上,说:“下半晌,咱们去趟乐游苑。”

延湄点头:“好。”

她要给萧澜更衣,萧澜却在她身后说:“走不动。”

延湄平时被萧澜背的次数多,因偏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拍自己肩膀,“我背你。”

“好啊”,萧澜长臂往她肩上一搭,“那皇后快快背朕去更衣。”

延湄还真没顽笑,坐在榻边托着他两条长腿,“噫……”

站不起来。

萧澜在她身后催:“快些快些,澜哥哥饿了。”

延湄应一声,往前蹲低了身子,萧澜整个重量压在她身上,延湄咬着牙,脸都憋红了,就是起不来,萧澜在她身后哈哈笑,咬一下她耳朵尖,站起身:“朕免你背了,快来伺候。”

延湄呼哧呼哧喘气。

用过膳,刘院正又来给萧澜行了次针,午时前服药,中午小憩一个时辰,未时,起驾往乐游苑去。

阴雨未停,淅淅沥沥地下着,进了乐游苑正门,花生道:“皇上,奴婢先去给太后娘娘禀一声?”

萧澜默了默,道:“不必,也莫叫这么多人跟着,朕与皇后请个安便走。”

花生应“是”,便只留了他与耿娘子,还有四个抬肩舆的,刘院正也跟在旁侧。

一路到了霍氏的寝居,雨越发大了,可一入庭院,哗哗的雨声也盖不住霍氏尖利的嗓音,她这些天愈见暴躁,午睡方醒,便在屋中摔盘摔盏。

“皇上怎么还不来?”霍氏的声音透过门扇传出,“哀家养了他这么些年,他转头就被个小贱蹄子迷住了眼,成何体统!去,给哀家把皇上叫来!”

屋里乒铃乓啷一通乱响,不知什么东西撞在了门扇上,门扇晃荡两下,被撞开了一条缝儿。

萧澜皱皱眉,顿住脚步,站在庭院里。

房里的宫女过来关门,一眼看见了站在雨里的皇上和皇后,吓了一大跳,直接跪在门口:“皇……”

花生沉脸挥了下浮尘,小宫女硬生生把后半句咽回去。

屋里忽然又传来了哭声:“王爷啊,我没有对不起你,是皇上不孝……”

萧澜抿抿唇,拉着延湄转身走,正莲姑往门口来,看见明黄的华盖,不大相信地喊了一声:“皇上?!”

里间的霍氏一耳朵听见,疾跑出来,一把拉开莲姑,透过雨帘,望见了半侧着身子的萧澜和延湄,她可能没有想到,怔了一怔,哈哈大笑,紧接着,回身去抱了只蓝釉的花瓶,冲着萧澜和延湄便砸过来。

花生和耿娘子赶忙护在身前,花瓶脆响一声,碎在雨里。

霍氏指着萧澜喝道:“返回来求你母亲了?没门儿!你给我在这跪着!跪上三天三夜,再废了这个小贱人,娶沈家女儿为后,带着满朝文武风风光光来迎哀家,否则别想哀家跟你回宫里去!你给我跪下,想想你母亲我这些年受的罪,不孝的东西!”

她说着,便要冲出去拉扯萧澜。

莲姑忙一把抱住她的腿,小声道:“太后,皇上皇后与好不容易来一回……”

霍氏挣了两下没挣开,又指着莲姑骂,眼中已带着些许疯癫,可就在这疯癫里,她也得让萧澜顺从她的话。

萧澜紧抿着嘴唇,静静看了她片刻,霍氏穿戴齐整,从头到脚也都是贵重之物,有莲姑在身边,伺候的还是很妥帖,稍瘦了些,面色也不大好,骂人时更显歇斯底里。

萧澜默了默,拉着延湄在雨里给霍氏行了一礼,行完转身出门。

“你给我回来!”霍氏在他后面叫:“哀家没叫你走你敢走!”又踢莲姑,“你拽着哀家做什么!”

雨越下越密,她眼瞅着萧澜的身影渐渐出了院门。

霍氏盯着看一阵,转而又乐了,低头对莲姑说:“是不是闵蘅告诉他哀家病了,他忍不住跑来了?这样,哀家再躺几天,你让闵蘅说哀家病得更重了,他再来,哀家不见他,就让他在雨里头等着,他小时候就这样,淋病了也不妨事,他身子能捱。”

莲姑抹掉脸上的泪,说:“太后累了么?先进屋歇会儿吧。”

霍氏又乐了一阵儿,她发了快半个时辰的脾气,心跳得厉害,身子都哆嗦,又嘀咕说:“今日闵蘅怎地没来?”

莲姑将她哄进去,霍氏脑仁疼,又想睡觉了。

萧澜与延湄出来,慢步走了一段,旁人大气不敢出,延湄惦记他的身子,不时便要看看他的脸色,萧澜攥攥她的手,停住,问刘院正:“太后这病能好么?”

“臣斗胆”,刘院正躬身,“从实了说,怕是……很难。”他抬抬眼,萧澜示意继续说,刘院正接着道:“闵蘅虽用了药,能使太后夜不安寝,以至渐渐发癫,时日久了,元气大损,危及性命。可是此药也因人而异,若是原本就不爱发梦,心宽些,此药不至见效这般快,等出现神思不清之症…再治已难。”

更何况太后痴颠了还一门心思记着要回宫掌权,心里头又有许多事放不下,怎么治?

萧澜半晌没出声,正莲姑让人安抚下霍氏急匆匆赶过来,见萧澜与延湄还站在路上,忙道:“皇上……”

萧澜摇摇头,说:“不必了,朕就是过来看一眼。”

莲姑昨日见过刘院正,事情已知了个大概,跪身道:“都是奴婢大意,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不过半年而已,莲姑看着却老了不少,萧澜亲自把她扶起来,“你照顾太后尽心,朕知道,朕与皇后这便回去了,你也不必过分自责。”

莲姑看他这便要走,想帮霍氏说几句好话,萧澜摆摆手,示意她不必说了。

回去时,萧澜一路沉默,临近宫门,他闭了闭眼吩咐刘院正:“你尽力吧。”

过几日,闵馨进宫了一趟——当时事情突然,她和闵蘅都还没有卸职,这日进宫归还之前在太医院所领的宫牌、官服等等。

还完了东西,她来给延湄磕头。

延湄在外殿见的她,闵馨行完大礼,跪在那儿,一时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延湄也有一点儿难受,不看她了,说:“走吧。”

闵馨又磕个头,哽声说:“娘娘身子要注意的微臣……闵馨都写了单子交给耿大娘子,愿娘娘凤体安康,福泽如海。”

延湄没说话,闵馨又跪了片刻,行礼告退。

此事并没有张扬,她出宫时亦有小太监与她打招呼,不过宫里的事向来是不好说的,宫人们瞧一眼也就罢了。

她出了宫,靠在城墙根儿等着,仰头看高高的天,心里头空成一片。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至日头西去,晃着她半边脸,闵馨转头,看见傅长启仍旧站在她三步开外,夕阳映在他身上,有些看不清。

闵馨蓦地笑了笑,笑得眼睛一热。

她转身往前走,傅长启便在她身后跟着,仍旧是那条青石长街,仍旧是没人开口说话,但是除去这两样,可能没有任何东西与之前相同了。

很快,长街到了尽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