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本色-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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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见得萧瑾萱目光平静的扫视了凤翔宫的一众人之后,她的声音就透着股漠然,并极为清冷的说道:
“回陛下的的话,依瑾萱来看,东宫太后意图换婴搅乱皇室血统,凤翔宫却无一人将此事揭发禀告出来。这本身不是说明他们都被瞒在鼓里,而是上下一心死守秘密不报罢了。所以凤翔宫一应宫婢内侍,再到侍卫都该即刻送去刑部,哪怕施以酷刑也定要让他们将实话讲出来。尤其是掌院姑姑左雯,绝不能姑息,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要想尽办法撬开她的嘴。至于太后薛氏,将她打入天牢只会使得前朝后宫,甚至是民间动荡非议。因此废了对方太后之尊,脱下她那一身凤袍,圈禁凤翔宫内等一切罪证罗列清楚,并昭告天下后在按国法论处,瑾萱觉得这般安排会比较恰当合适。”
第541章 :吐血昏迷
废掉薛宜的太后之尊,褪去对方这一身锦绣绝伦的凤袍,萧瑾萱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里,所谓的东宫太后却依然在这一刻不复存在了。
而一直在旁静静听着的周显睿,他对于萧瑾萱适才的话都极为的赞同认可,更是立即将左雯等一众宫人,都立刻押送去往了刑部。
只不过唯独对于将薛后禁足凤翔宫这一点,周显睿听完却是微微皱了下眉,更是觉得这么安置对方实在是惩处的太轻了。
毕竟按周显睿原本的打算,他是要在人赃并获抓住薛后换婴的证据后,就将人直接关进天牢之中,让对方****和鼠蚁为伴的。
这其实也难怪周显睿要这般憎恶薛后,毕竟自打周显睿记事以来,所看所听就尽皆是薛后如何欺压六宫中人,并且几次三番迫害他生母陈氏的阴毒伎俩。
而等到周显睿封王之后,他开始参与议政以来,又在此见识了相府薛家如何在朝廷一家独大。
甚至有时连他那位父皇的决断,都要因为薛家人的不支持而难以实施。
也是从那时起周显睿开始厌恶所有相府薛氏一族的人,并且暗下决心定然要将大周的这颗毒瘤给铲除掉。
这些陈年积怨就算暂且放到一边,可周显睿这辈子永远也忘不了,明帝最后蛊毒发作身死的根本缘由,那便是薛后的手笔。
所以杀父之仇,加上党政之恨,周显睿若非性格自律而且极懂得克制,他甚至恨不得现在就要了薛后的命,然后为自己的父皇报仇。
因此只是将薛后圈禁在凤翔宫,一想到对方还是有舒适的环境可以住,高大的殿宇可以待,周显睿这心里就极为的不太甘心。
而站在一旁的萧瑾萱,眼见得周显睿别的命令都以下完,却迟迟还不将薛后圈禁起来。
大感不解之下,她不禁就向对方看去,等瞧见周显睿正在用一副杀气腾腾的目光注视着薛后时,萧瑾萱不禁就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了。
其实说起来也当真是奇怪,别看萧瑾萱和周显御苦尽甘来,不但走到了一起更是极为的心心相印,视对方如珍如宝。
可是若说最懂萧瑾萱心思,并且可以说和她心有灵犀之人,那绝对非周显睿莫属。
但凡是他们两人在一起时,无论是思路还是配合总是极为的一致。
甚至于就像现在,哪怕周显睿只是露出些许的表情和神态,萧瑾萱便能极快的猜测出对方的心思和想法。
这种仿佛心意相通的默契,无关乎感情,仿佛就像他们两人天生本就拥有的一样。
就那么没有丝毫的刻意,自然而然就形成了如今这个彼此相处的状态。
而当萧瑾萱看出了周显睿究竟是在为何而犹豫后,当即她不禁靠近了对方几分,接着放轻声音的说道:
“陛下我知道您对薛家人恨之入骨,但是您也别忘了,在大周所有人眼里,薛后无论她犯下什么罪恶滔天的大过,但对方仍旧是你的母后。若是陛下真的将薛氏打入天牢,传扬出去天下人只会说您毫无孝道,却并不会因此觉得您是在秉公办理。但若是薛氏犯下对皇室血统意图染指的大罪后,您还能给对方留下最后一丝尊严,只将人圈禁而不入狱。那百姓必定称赞您的贤明和儒孝之举,您也必会更加得到大周臣民的一致拥戴,不知皇上觉得瑾萱此话讲得可对。”
因为心里对薛家人几十年来挤压的仇视感实在是太重了,所以周显睿这个性质沉稳的人,适才甚至都有些到了失去常态的边缘。
但是萧瑾萱的一番条理清晰,又极为顾全大局的话一说完。
如今渐渐也适应了从上位者角度去思考事情的周显睿,在被劝告之后马上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并且险些做下错误的决断。
颇为感激的向着萧瑾萱轻笑的点了下头,接着已经明白自己该如何去做的周显睿。
马上便命跟在身边的御前总管余安,亲自将薛后带回寝宫看押起来,并绝口不提关押天牢的事情了。
而那边的薛后一见得余安带着几名侍卫迎了上来,更有两名御前宫婢上前伸手要强行将她挽扶走。
薛宜不禁手臂一挥将人赶开,然后气度不减的扬声说道:
“本后自己会走,你们这些奴才也配动我分毫。我相府薛家没那么容易垮台,我薛宜就静候在寝宫之内,看看到了最后究竟谁笑谁哭。”
其实这会在场诸人,看着薛后明显已经大势已去,却还这般狂妄不休,都闹不明白对方的这股子底气究竟来自哪里。
但对此唯独没有流露出诧异的,便只有萧瑾萱,以及周显睿还有永昌王周佑昌了。
而看着薛后在那底气十足的大笑不止,当即早就因为对方的张狂,而心里憋气半天的永昌王便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薛宜啊薛宜,当初你和皇弟的大婚,还是本王亲自去相府送的皇室聘礼。转眼间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竟然变成今天这副样子。我知道你为何惨败却仍旧觉得自己不会输,关键不就是相府和夜瀛诸小国暗地里有了盟约嘛。你真当我大周京师是你们薛家人一手遮天了不成,其实这些事情我们一早就知道了。前几日瑾萱三封书信送出皇宫,一封将我请来专门坐镇压制住你东宫太后的身份。另外一封送去帅府,叫萧老元帅注意京师内外动向,若有不明身份的兵马出现务必拦截击杀。”
望着薛后闻听得这话后,在难笑出来的面容上,已经渐渐渗出了一丝惨白,永昌王看得暗暗解气的同时,更是继续说道:
“瑾萱这丫头在后宫盯了你几个月,薛宜你自以为和那给显睿皇侄恭贺完登基庆典,却迟迟不肯归国的藤原修私下传递信息的事情瞒过了所有人,其实这一切瑾萱早就掌握的清清楚楚了。因此她又书信一封交给了显御,而如今估计那住在驿站里的夜瀛国君藤原修,已经成了御小子的监下囚了。所以薛太后你已经没有援军可等了,所以那叫人生厌的笑声您还是省省吧。有这时间您还是想想接下来禁足的日子,到底怎么熬下去或许更实际有用一些。”
面对永昌王话说到最后的嘲弄之意,这会的薛宜却根本估不上了。
本以为就算自己后宫大势已去,相府哪怕也要马上灰飞烟没,但薛宜之所以还没有慌乱,就是因为在她心里最深处,她始终视藤原修为自己的最终一条后路。
可是如今这张她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甚至还没启用的底牌,竟然就在不知不觉间给断了。
一想到自己今日的一败涂地,在无翻身的机会,造成这一切的竟然只源自于萧瑾萱送出宫去的三封信函。
当即惊怒交集,又彻底陷入绝望的薛后,她不禁在难保持自信和狂妄,更是浑身被气的颤抖不已。
她伸手指向了萧瑾萱,双目圆瞪嘴唇张开间似乎要说些什么。
可是就在众人眼瞧着薛后这会骇人的目光,都在猜测对方究竟会用什么恶毒疯狂的言语攻击萧瑾萱的时候。
但下一刻在场的所有人,就亲眼目睹到,想要张口说话的薛后,甚至一个字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来。
一口被硬生生气到逼出来的鲜血,却当先从对方口中喷出一米开外,而薛后也再难支撑的向后仰去,彻底的陷入了昏死的状态之中。
虽然薛宜气急攻心,甚至被萧瑾萱气到吐血昏迷,但一个被废的太后,却没有引起众人的慌乱和紧张。
而且余安更是没有耽搁一刻,就命侍卫直接将薛宜抬了起来,向对待尸体般拖着对方就向即将禁足的寝殿走去,会不会事后给对方宣个御医,这恐怕都要看余安的心情决定了。
想这薛宜享尽尊荣一生,更是母仪天下过,可最后的境遇却是这般惨淡收场,那被拖走的狼狈模样,甚至叫人有种心生凄凉的感觉。
不过等到薛宜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众人眼中之后,对方既然马上禁足,这凤翔宫整个殿宇也是要被锁上的,因此闲杂人等是必须肃清在外。
等到将邓产婆这一众人妥善安置出去后,当即萧瑾萱不禁望向了一旁的周显睿,并看向薛玉雁的寝殿语带询问的说道:
“殿下如今该办的人也已经办了,需要撤离这的也都尽数送走了,今晚凤翔宫的一场风波也终究是过去了,就不知这会寝殿内刚刚临盆过的薛妃要如何安置。”
闻听得这话,周显睿的眉头不禁也轻皱了一下,而马上他就扭头向身旁右侧看去。
就只见得刚刚被薛后抱在怀里的男婴,这会不但被苏启接过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并且这孩子睡得极为香甜,看着很是惹人怜爱。
但是这个孩子虽然生的俊俏,可是周显睿没来由的眼里便闪过一丝厌恶,等到他不愿多看的将头扭过去后,嘴里更是冷冰冰的说道:
“走吧瑾萱,适才邓产婆不是说薛妃这一胎有异,并在临离开前谏言叫朕妥善处理,不要随便叫太多人进入寝殿。既然如此这里有皇伯坐镇善后朕也没什么不放心的,瑾萱咱们带上这个男婴,你陪我单独进去一趟。我也十分想瞧瞧那薛玉雁究竟怀胎十几个月,如今会生个什么惊世憾俗的东西出来。”
第542章 :剑刺怪婴
其实一直以来,何尝是周显睿大惑不解薛玉雁这一胎为何会怀孕这么久而不临盆,其实萧瑾萱也早就对这个猜测了无数个可能,却一直得不到答案。
因此这会就算周显睿不说,萧瑾萱也是要跟着进去,亲眼一探究竟的。
不过有了邓婆婆被护送离开前的谏言,所以不愿叫皇家丑闻被广泛流传出去。
因此最后周显睿和萧瑾萱,也只在怀抱婴儿的苏启陪护下,不带着随行服侍的其他人,独自走进了寝殿。
而等到萧瑾萱他们推开殿门进去以后,首先闻到的就是阵阵刺鼻的血腥味,以及从内寝殿处,传来的薛玉雁那痛苦虚弱的低喃声。
顺着声音萧瑾萱一行人不禁向内殿处走出,等到掀开一层层用来给孕妇临盆挡风邪的帐幔,他们终于瞧见了躺在软塌上的薛玉雁了。
或许是因为邓婆婆等人接生后,就慌张逃出寝殿的缘故,这会的薛玉雁临盆后,明显没有得到妥善的安置和照顾。
衣襟罗裙下不但是满床临盆时留下的羊水污渍,软塌在到地面上也是血迹斑斑极为的凌乱一片。
眼瞧着这一幕,萧瑾萱的心里便没来由的就紧了一下。
毕竟薛玉雁这个大人都没有得到产后的照顾,那对方所生下来的婴儿岂非处境更加不堪。
或许是因为前世爱子惨死,萧瑾萱还将自己的亲生骨肉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吞进腹中过的缘故。
所以今生她最见不得的就是幼小的孩子受到丁点伤害,因此她抚养周逸,将周雪也照顾在身边,并且视如己出,将这些没有血缘的孩子都照顾的极为细心。
而如今哪怕萧瑾萱对薛玉雁的印象极为不好,但这种敌视她是不会强加在一个才出生的孩子身上。
因此唯恐降生不久的婴儿,这会在裹到软塌上的被子里导致窒息的意外发生。
当即萧瑾萱便颇为焦急的走上前去,只希望薛玉雁才生下来的那个孩子能平安无事才好。
可是就在萧瑾萱才向着软塌那里迈出三四步左右,还没等她继续向前走呢,手腕却被一旁的周显睿给死死抓住了,而对方更是语带一丝诧异和震惊的说道:
“瑾萱你别过去,快看从软塌下爬出来的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这薛家人真是伤心病狂,为了推后临盆竟然弄出个这样的怪物出去。也难怪邓产婆等人要吓到了,就连朕看了又何尝不是一惊。你且先往后退退,朕这就上前亲手斩杀了此等邪祟,让它随着薛家的覆灭一起去死吧。”
周显睿再不济身为皇子也是自小习武长大的,虽比不得周显御师从江湖,但眼睛却是要比萧瑾萱敏锐多了,所以一进来就发现了薛玉雁软塌下存着的古怪。
而被对方这一提醒,萧瑾萱下意识的便也赶紧向软塌下瞧出。
而这一看不要紧,饶是她向来也算得上是颇有胆魄,但脸色也是瞬间被吓得露出了一丝惊恐失态之色。
不过萧瑾萱之所以会有这般反应,主要还是这会从床底下方爬出来的东西,委实太过骇人了。
似乎是被他们几人推开寝殿门的声音惊动到了,就瞧着一个婴儿粉红色,双眼紧闭面容褶皱的头颅最先从床下的空隙间露了出来。
等到这个看似婴儿的东西整个身子都爬出来后,却只见得本该是腹部的地方,却出现了一个凹进去的窟窿。
而几个类似乌贼般裹着粘液,并附带着吸盘的触手却从腹腔内探了出来,并不停的拖着婴儿残损的身子不住的在地上蠕动个不停。
这诡异又无比渗人的一幕,不但叫萧瑾萱无法适应,再瞧这会的周显睿,更是拔出了随身的金龙剑,直接迈步上前已经朝着怪异死婴刺了下去。
几乎是周显睿的剑从死婴的前额,一剑贯穿进腹部后,当即就只见得从腹腔内探出来的粉红肉色的触手一阵的扭动收缩。
并且从死婴的腹腔窟窿内,更是传来一声声尖锐的,有些像蝉鸣般是嘶叫声,简直听的人头皮忍不住都阵阵发麻。
等到周显睿又一连刺了四五剑,死婴里流出黑色血液,并且嘶鸣声也不在响起之后,他这才收回宝剑,心知那在婴儿腹腔内作乱的无名怪物必然是死掉了。
就在周显睿要取来蜡烛和些许帐幔,裹着那死婴将地上这堆东西烧掉的时候。
适才同样被噬婴蛊的凄厉嘶鸣,从产后虚弱里吵醒恢复了意识的薛玉雁。
当即她却顾不得自身的难受,竟然直接从软塌上翻了下来,并艰难的向着地上的那具残损女婴就流着眼泪爬了过去。
无论薛玉雁之前如何张扬跋扈,为人刁蛮无礼。
可是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那种源于本能的母性她也一样是具备的。
因此哪怕地上的那具死婴样子极为的骇人可怕,甚至于露在外面的七八个触手,这会仍旧神经未死的扭动上几下。
可是一向娇生惯养的薛玉雁,却根本不在乎这些,只是爬到死婴近前,就一把将自己的这个孩子搂在了怀里,哭的撕心裂肺的看向周显睿哀求道:
“皇上你要对我们的孩子做什么啊,臣妾求求您不要杀了她,这孩子也是您的骨肉啊。玉雁也知道她的样子是有一些古怪,可是臣妾不敢奢望别的,只求您能给她一副棺椁,让这可怜的孩子入土为安。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有用,让她无法避开薛宜那个恶妇的毒手。我的孩子在腹中****受尽吞噬之苦,现在陛下就不要让这孩子在被烈火烧灼了。只要这孩子能够入土为安,皇上要如何惩处臣妾,玉雁都心甘情愿。”
虽然薛玉雁这番话,说的极为凄凉叫人听了心中不忍,可是对薛家人的仇视已经到了一种心病地步的周显睿,却仍旧没有被打动分毫。
“薛玉雁当初你和薛后狼狈为奸,为了凤位强行推迟临盆,如今因此才生下这么个怪物出来,你有何颜面叫朕应允你的请求。而且给这孩子一套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