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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庶女本色-第3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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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怕周显御会想不开,毕竟对方眼中的痛苦和寂寥,总给人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王爷,良君还是要多嘴在劝您一句,为了瑾萱能泉下安息,您也切莫想不开。否则若您有个闪失,或者为了对方舍弃性命。以我对瑾萱的了解,她绝对不想看见你出事的。毕竟我知道在她心里,最在意的便是王爷您。”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周显御这一路上沉默寡言,虽然沉浸在哀痛中,但硬是咬着牙,一滴眼泪也没在落下过。

可如今被孟良君这一劝,尤其是看见对方为萧瑾萱而哭,他心里的哀愁也被勾起的更浓重了。

眼圈泛红泪水在难忍的滑落而下,周显御双眉紧皱间,满脸阴厉的说道:

“放心吧良君姑娘,瑾萱这绝笔信上,最后向我提的三个要求,我无论如何都会为她做到的。因此我这条命不会随便死掉,我还要安葬文昕,回扬州为瑾萱立墓,然后返回京师护住显辰,将陈后党羽连根除掉。这些事情等我周显御都做完了,到时无愧面对萱儿时,我在下去陪她。”

第624章 :美人毒计

在周显御眼中,江山社稷,权掌天下,也抵不过萧瑾萱一人来得重要。

因此从兔儿岭下来后,周显御只是回了趟御王府,将伤口包扎好,并带了些上好的金疮药便不做过多的休养,马上就要动身前去扬州。

在临行前,他将留在王府内的苏启白楚叫到近前,让他们务必寻到文昕尸骨,将其带去兔儿岭,城隍庙后山安葬。

至于周显御,将事情交代好后,当即没有歇息片刻,便怀揣着萧瑾萱的绝笔信,在此骑上马背出了皇都城门。

只不过他这一心只有萧瑾萱的做法,或许在孟良君看来颇为感动。

但对于一连宣召周显御三次,都没能将对方召进宫来的陈太后,她心里这会剩下的可只有愤怒了。

尤其是望着跪在面前的宣旨太监,战战兢兢的禀告说,周显御竟然无视懿旨,这会都出了长平城了。

越发觉得这个养子忤逆不孝,和她水火不容的陈后,甚至气的连手中青花瓷茶杯都给摔在了地上。

“这周显御当真是太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本宫可是当朝太后,他区区一个亲王,竟然敢无视我的懿旨。哀家真是白养了这个小畜生十几年,既然他心里只有那个死了的贱人,哀家就削了他的皇族王爵,叫他守着对方的墓碑在扬州,永不许踏入京师半步。”

自打周显睿去年病倒,陈后开始掌权,这大半年的光景,也叫这位皇太后杀伐之气越来越重。

稍有不顺心之处,那轻则庭杖,重则直接要人性命。

所以现在的陈太后,可不是当年那个后宫之中,人人最为恭敬的贤德良妃了。

现在的六宫中人,谈起陈太后,那都是脸色吓得苍白,终日惶恐难安。

就怕哪天不顺了这位太后娘娘的眼,招来杀身之祸。

而一听得陈太后,竟然要对周显御动手削权,这会已经回宫向对方复命,就站在一侧的郭仪,不禁马上劝阻道:

“太后娘娘息怒,御亲王无视懿旨,虽然的确不孝。但他是亲王之尊,除了陛下盖有玉玺的圣旨以外,其余旨意他若不愿去遵从,在这一点上亲王是有此权利的。而且现在废妃萧氏已除,按微臣的意思,御王爷如今处于暴怒之中,咱们应该避其锋芒,先安抚住对方。否则一旦逼急了,御亲王可是手握兵权的人,一旦发动兵变,想必也不是太后娘娘您想看见的结果吧。”

陈太后这大半年里,因为无人制衡,如今的周显辰又过于仁懦。

所以才叫这位皇太后,过于的目中无人,觉得整个朝局都已经掌控在她手中了,谁敢不服便直接杀掉了事。

但如今被郭仪这一提醒,陈后哪怕不想承认,但在内心深处,她确实忌惮京军营五万大军,还有周显御的用兵如神。

因此这口恶气她不忍也得忍,根本就不敢擅动周显御分毫。

而这会坐在陈后身边的襄平,她和季凌风一样,都认准郭仪就是萧瑾萱的人,所以不禁冷笑一声说道:

“郭大人这番话看似为母后着想,实则恐怕是想护下我七哥吧。当初说什么与七哥一起出京,是为了与咱们派出的人内外联手。可实际情况呢,却是你帮衬着七哥除掉了我们不少人手。所以你别在这装忠心了,七哥现在是除不掉,但依本宫住看来,最先该杀的就是你郭仪。”

因为周显御在西子江边停留十日,用以搜索萧瑾萱的踪迹,所以季凌风是先他们一步回京的。

然后他更将西子崖上的事情,以及这一路上的情况,都原原本本告诉给了陈太后。

而按季凌风的意思,郭仪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内鬼,对方真正效忠的是萧瑾萱与周显御,并劝谏陈后,绝不能留此人。

可是郭仪平日里会做人,而且他懂得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所以陈后对他用着颇为顺手。

因此这会襄平再提诛杀对方的事情,可陈太后的眼里却闪过犹豫,并没有马上下令。

而眼见于此,郭仪清楚他的生死也全在此刻一搏了。

所以就见他不但立刻跪倒在陈太后的面前,更是声情并茂的从眼中滴落出泪水,并哽咽的诉苦道:

“太后娘娘明鉴,微臣不知是哪个小人,竟然如此诋毁我郭仪。我****跟在御王身边,若一味横眉冷对,不假意和对方示好,又怎能取得他的信任。而且最后在西子崖上,季督公领兵百人都拿不下御亲王,是我郭仪亲自出手,将萧瑾萱推到悬崖下面的江水之中。若我真对太后存有异心,又为何要如此去做。根本是有的人办事不利,现在又想来抢功罢了,当真是无耻至极。”

郭仪这话说的在明白不过,谁都听得出来,他嘴里讲的那个无耻之辈,指的就是季凌风。

而一听这话,同样站在殿内的季凌风脸色马上就阴沉下去了,而襄平眼瞧着心爱之人被这般数落,当即她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不但伸手一指郭仪,更是满眼愤恨的厉声呵斥道:

“郭仪你太放肆了,凌风一心为了母后,鞍前马后的费心筹谋。你才效忠多久,现在竟然也敢当着本公主的面,含沙射影说我金禧宫人的不是,我看你当真是不想活了。”

望着襄平那一脸杀机的模样,向来对这个女儿疼爱有加的陈后,这次眼中却闪过不喜之色,并语气不快的说道:

“好了襄平,孰是孰非母后还在这里,你就不必说话了。而且郭仪说那萧瑾萱是他亲手推下西子崖的,此事为何季凌风你没有禀告给本宫。看来郭仪所言也未必就全然不对,至少他为哀家杀了萧瑾萱那个贱人,所以我为何要怀疑他的忠心。”

错愕的看着陈太后,襄平真的没有想到,这位母后竟然没帮衬她,却宁愿去维护郭仪。

一时间襄平脸上表情极为的难看,毕竟在她心里始终都觉得,陈太后能有今天,那都是她与季凌风的扶持所得。

可现在这个母后掌权了,却开始有些不好掌控,这一点襄平早就发现了,并因为耿耿于怀多时。

但就在襄平要出言在争论时,一旁的季凌风却暗中扯了下她的衣袖,并先行站出来说道:

“太后娘娘教训的是,此事的确是凌风当时失察,现在听郭大人一番话讲完,我也觉得是在下错怪大人的忠心了。而且如今的确不是除掉御亲王最佳时机,他的兵权一日不收我们就奈何不得他。不过等到公主十月黄道吉日下嫁进帅府后,萧家的兵权太后尽数掌控时,那便可以对御王出手了。”

这皇室公主成婚,自然要按生辰八字,来选好黄道吉日。

而按钦天监的推演所得,襄平今年十月与萧易军大婚,就是最佳的日子,因此细算下来还有大半年的时间。

这季凌风一主动服软,陈太后心里的那口气就顺畅多了。

虽然她现在忌惮襄平干涉她掌权,但一想到还要利用这个女儿,去把控萧家的兵权,陈后的脸上不禁马上露出慈爱的笑意。

“好了襄儿,你一个待嫁公主,这前朝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平日在宫内你便选选大婚时的发钗样式,嫁妆这些东西。到时只要是你喜欢的,母后都给你备好。现在你就和凌风先出去吧,我和郭尚书还有要事相商,便不留你了。”

闻听得陈太后语气虽好,可竟然下起了逐客令,并且朝政的事情,显然是不打算在叫她参与了。

同样对权利极为热衷,如今也快到着魔境界的襄平,脸色都气的隐隐发青了,可最终还是被季凌风强行扯了出去。

一出了衍庆宫,四下再无旁人以后,襄平心里的怒火算是彻底爆发了。

“母后现在掌了权,就要过河拆桥不成。她也不想想若没有你我,就凭她哪里斗得过皇兄和萧瑾萱。还有凌风你也是,为何不叫我与母后当面理论清楚,你忍得下这口气,本公主可受不得这份挤兑。”

面对襄平的愤愤不平,季凌风却阴柔的笑了笑。

“公主殿下你且息怒,太后娘娘身份贵重不假,但她没有远谋根本不足为惧。现在萧瑾萱虽然死了,但还有个更难对付的周显御仍旧活着,所以我们还需利用太后去与对方相争抗衡,咱们才能坐收渔翁之利。你若现在激怒太后,反倒对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充满不利。”

季凌风的话句句在理,所以襄平听完后细想之下,也觉得的确如此,所以火气也就慢慢平复了。

可紧接着她又双眉皱起,颇为担忧的说道:

“我七哥武功高强,行军多年下毒暗害这些伎俩,在他身上根本没用。母后虽然能以身份压制对方,可要除去周显御,依本公主看来实在太过困难。”

听完这话季凌风却轻笑一声,接着便满脸自行,并颇为神秘的说道:

“这人活在世必有弱点,周显睿便死在多疑上,而御亲王的死穴便是萧瑾萱。尤其是现在萧瑾萱已经死了,若是叫周显御在遇到个,与对方性格习惯,甚至是声音语气都极为相似的女子。襄儿你这七哥在饱受相思之苦的情况下,若是得到这样一个精神寄托的美人相伴,你猜猜他会不会动心呢。”

第625章 :文昕托梦

周显御返回京师,又马不停蹄的离开前往扬州,为萧瑾萱立衣冠冢安葬。

京师内襄平季凌风等人,却对其虎视眈眈,暗中又要在施毒计。

不过这周显御去往扬州,往返又得几个月的功夫,因此暂且不谈他这一路又是如何风餐露宿的。

再说萧瑾萱那边,她这个在大周京师,已经被认定是个以死之人,可其实她现在的状况也的确不容乐观。

因为又是一晃五六日过去了,眼瞧着和皇甫澈相约一月之期就差几天了。

但萧瑾萱昏迷了一个月,却仍旧没有转醒的迹象,这可愁坏了丁老头。

毕竟按他探脉行针来看,萧瑾萱的身体已经恢复大半,周身也没有致命的伤口,但这人就是醒不过来。

他也逼着清虚真人一连占卜测挂,但一连两次,龟骨铜钱都应声断成两半,那场景饶是丁老头这种见多识广的人,都看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

而如今受不了丁老头的一在催促,清虚真人无奈之下,第三次来到萧瑾萱榻前,为她第三次占卜。

但如前两回一样,龟骨铜钱又是瞬间断为两半,撒落在地就像被人硬生生毁去一样。

看见这一幕,清虚真人到底是钻研玄术一生,因此马上苦笑的说道:

“丁老鬼一连三次了,不是我清虚不愿为你徒弟占卜,实在是瑾萱身边有神鬼相护,根本不许我在此时算出她的命数。所以我早和你说了时机未到,现在瑾萱未醒不是因为受伤,而是还没到她该醒来的时候,所以咱们姑且在等等吧。”

丁老头是名大夫,在他手里救活死去的人无数。

离奇诡异的事情他不是没瞧见过,但像萧瑾萱这种连占卜之物,给近乎怪力直接毁掉的情况,他可真是闻所未闻,初次见识。

有些担忧的在看了萧瑾萱一眼,丁老头叹了口气,现在连清虚真人的占卜都帮不上忙,除了继续等着,他也的确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了。

至于萧瑾萱为何就是醒不过来,在外人眼里或许她就是在平静的沉睡。

可是丁老头等人哪里知道,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其实萧瑾萱一直沉浸在各种可怕的梦境里难以自拔出来。

在梦里面萧瑾萱看见了已死的宁氏,萧老夫人狞笑着跑过来,掐住她的脖子索命。

然后画面一闪她又出现在夜黑风高的兔儿岭,萧瑾瑜对着她哭泣,季凌风和襄平却用利刃将她杀死。

接着周显御又出现了,对方一头雪发眼中流下血泪,抱着她的尸身满脸惆怅痛苦,并举剑自刎。

萧瑾萱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却又无力去阻止,紧接着她就向坠入黑暗崖谷一般。

在梦境里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直在漆黑中向前漫无目的的走着。

以往死去的人,如赤灵赤影,还有周显睿沈文卿,都在她的脑海里重复一遍又一遍。

或许萧瑾萱身上的伤确实好了,但她却陷在痛苦的噩梦里,被心魔所扰难以苏醒过来。

而梦境里的萧瑾萱,一直漫步目的在黑暗里走着,或许也觉得疲乏了,她忽然停下脚步,蹲在地上无声的哭泣起来。

“都是因为我,若非我死而复生,重活一世你们大家就不会因我而死了。是我害了你们所有人,最该死的那个其实就是我,可为何偏偏独留我活下来呢。”

梦里的萧瑾萱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因她而死的人的确太多了,这种无形中的压力,她虽然一直未说,但现在终究是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而若是她难以从这种状态里苏醒过来,那这辈子萧瑾萱恐怕都要像活死人般的沉睡着,坠入噩梦心魔里,痛苦挣扎却不得解脱。

可就在梦里的萧瑾萱埋首无助哭泣时,忽然她只觉得一片漆黑的前方,竟然出现了个白色光团。

而随着这光越来越亮,四周的漆黑也尽数被照射的烟消云散,萧瑾萱错愕的抬头看去,就只瞧见面前不远处,文昕竟然轻笑的看着她呢。

萧瑾萱虽然被噩梦困住心神,但她的意识是清醒的,所以她心里和明镜似的知道,文昕已经死了的事实。

但能再次见到对方站在她的面前,哪怕文昕是鬼魂也好,萧瑾萱还是马上站起身,丝毫不怕的就迎了上去。

“文昕你是回来同我道别的吗,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还叫你送掉了一条命。其实那晚只要我死了你们大家都不会有事,是我萧瑾萱对不起你们所有人。”

眼瞧着萧瑾萱说着话,悔恨自责的眼泪,止不住的滴落而下。

文昕却笑而不语的帮对方擦去泪痕,接着一脸平和的说道:

“瑾萱我的确是同你来道别的,可临走前我还得在帮你一次,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困在噩梦之中不得解脱。你要知道这世间一切都有定数因果,就拿我来说,在你眼中我是萧文昕,可我亦是城隍帝君坐下的白灵鬼子。前生瑾萱你可还记得,因为你一时善念见兔儿岭城隍庙破败不堪,所以捐善银从新修建,为帝君以及我等百鬼重塑过金身坐像。”

前生这段事情,萧瑾萱自然记得,可她的眼中还是充满了震惊,显然文昕的话太过离奇,叫她有些无法适应。

但对此文昕却坦然一笑,接着便继续解释道:

“我等跳出轮回之辈,潜心修行最忌讳欠下因果,所以帝君爷助你篡天改命,算是报了你昔日恩情。而我白灵鬼子,当初坐像七零八碎,被你捐银重塑金身。为还这段恩情,所以我才下了凡间,用一世为你奔波操劳来了却因果。”

眼瞧着萧瑾萱眼中仍有泪珠滚落而下,神情间自责依旧未减,文昕不禁苦笑一声又劝慰道:

“这萧文昕的身子,可以说是被我借尸还魂所用。当年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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