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通房要逆袭-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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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周跪了一片宫人和太监,福顺阴着脸把事情大概述说了一遍,小花才知道明明是去了景帝那里的依依怎么会落水。
原来依依过去后,坐了一会儿便烦了,就拉着哥哥去玩儿。景帝见身边那么多奴才跟着,便准了。
谁知依依顽皮,看那碧波池的水在月光和灯光的照射下,泛出各种好看的波纹,早就动了小心思,又见池中放了无数莲花灯,便去了池边让身边宫人给她捞灯来玩。
两个孩子,身边跟了十来个侍候的人,本是玩得好好的。丁香和两个孩子身边的人也是被一再被叮嘱今日要看好主子,便都围在四周。
可不知怎么回事,大公主突然就落水了。
“娘娘,是、是有人推的。”
丁兰浑身湿漉漉的,大公主落水,是她率先发现跳下去把人举起来的,所以依依才没有受太大伤害,只是呛了点水。湖边本就凉,又有风,上来后大家都去看大公主了,全然忘了一旁的丁兰,这会儿她冻得直打哆嗦。
小花叫人给丁兰拿件厚衣裳,丁兰裹上后继续说道:“奴婢在大公主身后站着,突然背后有人推,大公主是被挤下去的。奴婢眼见不好,就跟着下去了。”
“奴婢在丁兰姑姑身后,是被后面一个人撞倒的。”依依身边的宫人玉川说道。
“奴才也是被人撞的……”
所有人把话说完,小花才明白依依是怎么落水的。
原来这是大公主和太子第一次参加宫中筵宴,小花怕出了什么事,就交代下去所有人今日一定要护好两个孩子,眼睛都睁大了。
下面人也都衷心,只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没有经验。大公主要去水边,他们阻止不了,便紧张的围在四周,生怕出了事。
谁知想法是好的,却疏漏了身后,其中一个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往前面撞去,把前面人给连累了,因为站得紧密,便连带最前面的大公主落了水。
“奴才实在不知,若是知道定然不会往前面倒去,实在是事出突然。”那个被推的小太监哭得眼泪鼻涕流,“不过奴才反应快,觉得不对,就把人给拽住了,就是这个人推奴才的。”
小花顺着那小太监指的方向,才看到一个二十左右面容普通的宫人被人制在那处。
见贵妃看过来,那宫人吓得大喊,“奴婢冤枉啊,奴婢真没有推他。奴婢端着酒菜路过,有人撞了奴婢一下,奴婢不稳就摔倒了,这地上打翻的酒菜是证明……”
再问这宫人是谁撞她的,她却是说不分明,只是哭,说当时人多,她实在没有看到……
一时半会儿,事情也没个结论,那边依依缓过劲儿来只抱着小花哭。
“你先带两个孩子回去,剩下的事朕来办。”
景王面色冷肃,淡漠的眼中仿佛结了冰,小花点点头,带着两个孩子和宫人浩浩荡荡便走了。
回到晨曦宫,小花抱着依依哄了半天,才把她哄睡。又见儿子神情恹恹的,知道他肯定是也吓到了。
“娘,为什么会有人推我和妹妹?”
小花一愣,把儿子抱进怀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要不是小德子把我抱住了,晫儿肯定也和妹妹一样掉水里了。”
“晫儿你不要想太多,你还小,这种事不是你应该关心的。父皇会保护你们的,母妃也会。”
晫儿没再问了,小脸上却若有所思。
把儿子哄睡后,小花看了两个小的良久良久,见两个在灯光下粉雕玉琢的小脸儿,心里软得不可思议。
其实能会是谁呢?
不外乎那么几个,又或是一个……
景帝没过多大一会儿,便回来了。
他坐到小花身边,握着她的手,“孩子们吓到了。”
小花捏着他的手,想笑一下,却发现有些艰难,她无力的靠在景帝怀里。
“查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景帝眼色沉了下来,“虽是没有直接证据,但应该是萧家做的,又或是皇太妃或者皇后。”
“萧家?”小花喃喃道。
“好了,这事你不要管了,朕会办。”
小花点点头,没再说话。
半夜的时候,丁香来报大公主发热了。
小花和景帝穿了衣裳,赶来偏殿。依依烧得小脸通红,有宫人在一旁拿着帕子给她冷敷。
两个孩子都醒了,晫儿坐在一旁看着妹妹,依依见到小花来了,就伸手要抱抱。孩子发热难受,哼哼唧唧小声哭着。
“你个调皮蛋,叫你非要去水边玩……”
小花抱着女儿滚烫的身子,心疼得直流泪。
女儿从生下后,就是比较听话的娃娃,几乎没生过病,仅除了有些顽皮。但是她冰雪聪明又可爱,只是因为她,因为她们碍了别人的眼,就让女儿遭受了这些……
“娘,依依难受……”
“你乖乖的,咱们喝了药药明日就好了。”
依依喝完药,还是闹,小花见儿子眼睛红红的,便让丁香把他抱到一旁的房间去睡,自己抱着女儿哄着。哄了许久,才把依依哄睡了。
“陛下你快去休息吧,明日还要上朝呢。”
景帝没说话,但也没走。
看男人固执的眼,小花只能把他拉到榻上来,让他和衣和自己在床上躺一会儿,顺便守着女儿。
景帝虽然没说什么,可看他的眼色,就知道他也是心疼的。
第二日,景帝去上朝,小花见女儿热已经退了,便叮嘱了宫人小心照顾,又把丁香留了下来,才放心回寝宫歇会儿。
刚睡了没多大会儿,春草便来报大公主醒了吵着要娘娘。
去了偏殿,依依坐在榻上满眼的惊慌,一见小花便哇哇的哭了起来。
“娘,依依怕……”
“乖,不怕不怕,娘陪着你……”
太医很快便来了,诊过后说是大公主受了惊,开了几副孩童可以喝的安神汤,说小心照顾过段日子便好了。
说是如此说,依依退热后,身体是好了,整个人却是变得极为胆小,粘小花粘的厉害,一会儿看不到小花,她便哭。小花只能日日陪着她,又要操心刚满月不久的二儿子,没几日便瘦了下来。
景帝看得既心疼又恼恨,这几日脸更冷了,浑身充斥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朝堂上最近也安静的厉害,似乎都知道陛下因大公主落水一事心情烦躁,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出来挑事儿。
同样脸色难看的,还有福顺。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大公主落水一事是他查的,好不容易把那个当日撞人的人找出来,却找的是具尸体。
线索彻底断了,那人的来历很干净,跟谁都没有牵扯。可就因为是太干净了,福顺才觉得不正常。
福顺这人心思有些扭曲,可能与早年的经历有关,他有时候是有些蛮不讲理的。看着那人的尸体冷笑了两下,什么也没说便让人把最近这半个月里所有和那人接触过的人都拎了出来。
当时有旁人在场的便让人来做证明,其他没有佐证的或者单独和那人接触过的,一律拖出去当众杖毙。
场面那叫宏大,整个宫里大到尚宫局,小到洒扫处,每处均抽了人去观礼,然后就在慎刑司门口那处空地上打了起来。
皇宫这地方从来不缺乏刑罚也不缺乏私刑,各种整治人的手段不胜枚举,可一般都是私下里进行的,很少会像这样一次杖毙二三十个人,还让下面人都去‘观礼’的。
不准闭眼,眼睛睁大了看,让你牢牢的记住什么人可以动什么人不能动,也让你清楚就算你把痕迹都给抹了,但是总得递话吧,递话就需要人吧。我查不到是谁没关系,我一网给你打尽喽。
你是主子你不心疼,可奴才的命是命,难道他们还敢不惜命吗?
行刑当日,不光福顺在,元贵妃也来了。什么话都没说,还是福顺在前面站着例行‘训话’,她就坐在一旁,坐在鸾座上,只是坐在那里,看着。
本来还对福顺行为有些异议的宫人太监们,顿时鸦雀无声了,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看着,看着场中的人被刑仗打着,闷响声一下一下挤入耳里。
很快地上便被血染红了,小花这才上了金玉步辇,后面跟着贵妃的仪仗浩浩荡荡的离开。
到了晨曦宫,小花下了步辇,进了正殿后,才用帕子捂着嘴干呕起来。
一旁宫人又是拿水,又是拿唾盂,丁香在一旁心疼的直给她顺气。
“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呢。”
小花没有说话,神色疲惫的靠在贵妃榻上。
对于一个上辈子是被杖毙的人,再也没有什么比听着那种闷响声,看着人被打得稀烂,更能刺激她的神经了。
可今日她必须去,一定得去!
是给旁人一个态度表现,也是告诉自己,你一味的躲在陛下身后,一味的退让避让可以打住了,这个宫里你有许多敌人,你让不代表别人也会让。本就是你死我活,何必要去粉饰太平。
对于福顺的举动,景帝是知晓的,也是默许的,要不然仅凭福顺一个太监总管怎么可能毫无忌讳的闹那么大。
可小花儿的行为确实让他十足吃了一惊,他收到消息后放下手里的折子,便赶到晨曦宫来了。
一踏进来,看到的就是她消瘦而又苍白的脸,神情疲累的躺在那里。
感觉到有人在身边坐下,小花睁开了眼。
“陛下——”
他摸摸她的脸,并没有说什么,几年的同床共枕孩子都生了几个,他当然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他只是觉得心疼,觉得自己有些没用,明明防范的那么紧,终究百密一疏。他以为自己成了天下之主,他便能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舒适的环境,无忧无虑的笑着,却发现也有些东西即使是一个帝王也无能为力。
“给朕一些时间,萧家朕不会放过他们的。”
这是一个帝王的许诺,所以他用了朕。
小花很郑重的点点头,然后道:“你有你的方式,我也有我的方式,别阻止?”
“她们不值得你费心思。”
“可是我想泄恨……”
小花将脸埋入景帝的怀里,“如果有一日,我变了,变成不像是现在这个我,璟郎是否还会对我一如既往?”
“当然,会。”
因为两个人之间的许多许多东西,已经变成了一种刻骨铭心深深的刻在骨子里。
除非把皮扒了,骨头拆了,敲得粉碎,把记忆摧毁……把初见时的不在意,把之后的心心念念却又自制,把从**生出的那丝最起初的心动,把那次她在他胸口第一次淌下的泪水,把她初孕时的欣喜,把想把她藏起来念头,乃至两个孩子出生后的点点滴滴,直至在东榆林巷发生的种种……把这一切全部全部都抹去……
要不,怎会变呢?你终究是你,而不是其他。
不是相貌,不是性格,而是我们之间有着许许多多的点滴,有着不可复制的、共同的、美好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ps:⊙﹏⊙汗,不准说面面简单粗暴哈,我觉得找不到证据的情况下,这样才爽,总不能自认倒霉吧?
还记得面面那时候很小很小的时候,堂哥曾说过一句话,…_…|||至今让我印象深刻。不是跟我说的,但我记不得是什么情况下说的了……‘如果有人惹你,要么忍,要么就把他打得见到你眼圈发黑,下次他就再也不敢来惹你了,见着你就绕圈走’……
~(@^_^@)~感觉这话对面面影响很深,太简单粗暴啦。
同理,以后上面再弄个什么幺蛾子,下面人还要想想要不要命哈。当然,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治本正在进行中。
第154章
==第157章==
事情发生后,皇后那里很快便收到了消息。
皇后神经质的在寝殿里走来走去,手里撕扯着帕子。
“……她怎么敢,怎么敢?……她有什么不敢的,不是有人给她撑腰嘛……”
看到一直在那里嘴里念念有词的皇后,赵嬷嬷再也忍不住开口了。
“娘娘,您现在要稳住,太妃那里已经把所有的都抹平了,他们没有证据的。”
“……你为什么要如此纵容她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娘娘!”赵嬷嬷大喝一声,把径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皇后喝醒。
“娘娘你现在不应该去想这些事,太妃娘娘因为这次的事手里损失了一大半的人儿,好不容易抹平了,牵连不过来,你现在要镇定下来,别露出了马脚,到时候可就功亏一篑了!”
“真的抹平了吗?”
皇后精神有些恍惚,这次的事实在是吓到了她,光是听人来报,她就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几十个人就那么一下子被打死了,据说慎刑司门口那处血流了一地,到现在都还没有洗干净。
“是的,一定牵连不到皇后娘娘身上来。”赵嬷嬷面色隐忍,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喃喃了几声,皇后咳了起来,一咳就停不下来,直咳得面色潮红,连气都喘不过来。
有宫人拿来药丸服侍皇后服下,又是端水又是顺气,她才平复下来。彩莲拿走皇后手里的帕子,又给换了一条,旧帕子上赫然是一团血渍。
彩莲心里有些担忧,娘娘如今咳血的频率越来越多了,这样下去怎么能成。只可惜她们说的话根本不起用,太医对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只是说让娘娘平心静气。
平心静气?娘娘能有一日能平心静气就算是好的了。明明拿那边的得宠无法,还是让人日日把那边动静报过来,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嘛!
把铜盆之类的用物都收了出去,彩莲拿着那团血帕子准备去烧了。
“彩莲姐姐,干什么去?”
没提放会碰到人,手里的帕子已经藏不住了,彩莲只能道:“帕子弄污了,准备洗洗。”
那小宫人一点都不见外的夺了过来,笑着道:“多大点事儿啊,还用您亲自去,我去帮你洗了。咦,这帕子上怎么有血呢?”
彩莲面色一僵,“不小心把手弄破了,包了一下。”
“彩莲姐姐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上点药?”小宫人一脸紧张的样子。
“不用不用,伤口小,已经不流血了。”
“嗯。”小宫人笑容可掬,拿着帕子走了,边走还边说:“洗好了,我就给姐姐送来啊。”
留下彩莲神色怔忪的站在那里。
娘娘咳血的事很少有人知道,弄污了帕子她就弃之不用,让她们拿去烧了。彩莲虽不知为何如此,可娘娘是皇后,什么好东西没有,一条帕子脏了不要了也是正常。
不过娘娘并没有说这事不用让人知道,所以让翠菊帮忙洗洗也没什么吧,更何况她还找了个借口呢。
彩莲如是想着,才放下心来。
……
啪的一声,茶盏在地上粉碎。
白芍忍不住瑟缩一下,这已经是娘娘近几日砸的第三只茶盏了。
“都打死了?”
“嗯。”
“为了这破事儿本宫已经损失了好几个人了,这下又去了几个埋的深的,这老太监手段可真狠啊,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娘娘息怒!”
皇太妃笑了两声,脸色诡异,“息什么怒,这是好事儿,既然他们喜欢大动干戈,我们就把事情彻底闹大,我看皇帝这次如何收场。”
过了一会儿,皇太妃又说道:“赵嬷嬷把皇后给看住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是。”
***
这次杖毙的事件轰动了整个后宫,也轰动了整个前朝。
先帝刚仙逝不满一年,按理说这个时候新帝为表孝道,为示谦虚,是不应该如此大动干戈的。
可偏偏就是动了,还一下打死了那么多人,虽然那些人都是奴才,可血染宫廷,先帝丧期未满一年,新帝还未改元,这都是禁忌。
当然,这种禁忌不是规矩,是可理可不理的,可未免被后人诟病,一般新帝都会遵循旧历的,唯独在景帝这里破了例。
大臣们自然不能拿皇帝说事儿,那就只能拿那个内侍监太监总管,拿那个总管背后的元贵妃说事儿了。
其实福顺都是顺带的,毕竟太监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