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通房要逆袭-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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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还在持续着。
众朝臣知道上面坐的那人耐心一向好,自然不会生出耗的心思。
这时,文官靠尾端走出来一名官员,行罢礼道:“陛下,臣觉得云王殿下真乃大义,是为我大熙之栋梁砥柱……”
这官员洒洒洋洋说了一大篇,大体意思就是夸赞云王。
语毕,又站回队列。
坐在上首的景帝表情不显,却是点了点头。
一见景帝如此表现,自然有那擅逢迎的官员跟随那人其后也开始赞起来。一番称赞下来,人精们已经懂了景帝的意思。
称赞云王那不就是说云王做的很对嘛,原来陛下这是想削藩啊。
不过这事与众朝臣是没什么关系,反正削的是骆家人,与他们的利益并无牵连。既然陛下想,下面人自是纷纷附和。
景帝当朝并没有什么表示,但三日之后却是下了圣旨准云王所奏。
并对云王大加赏赐,不光修缮扩大了京中的云王府,将亲王万石俸禄升为万二千,并保留了云州为云王封地,只是收回了军政大权,藩王仍是可以住于封地,当然回京城也是可以的。
之后亲自下旨召云王回京,以示厚待。
之后,便没有之后了。
人人都猜测景帝这是要对众藩王动手了,却发现他再无动静。似乎这次云王自请削藩完全就是个一场闹剧,就是云王那个历来不成器的闹出来的玩笑。
***
随着时间过去,许多人都把削藩之事给淡忘了,可有些人却是不敢掉以轻心的。
首先的自是齐王。
与晋王合谋大业,是齐王一生的转折点。要说他没那个想法是不可能,可他自认没同胞哥哥雄才伟略,自是甘于做了助力。
可惜一朝事败,晋王亡,他失了一臂,之后便被关了起来。跟着母妃随父皇而去,母妃为什么那么做他很清楚,说白了就是给他寻条活路,给许家寻条活路。
果不其然,母妃忠烈陪先帝而去。承恩侯府解禁,他也无事,只是被关在自己的王府中。而自己的岳家成国公府却是被流放的流放,斩首的斩首。
经过这么多事,又被关了两年,齐王早就改了初衷,现如今只想安稳度日,可云王此番举动却是让他心生了许多波澜。
云王是个奸猾的,这么多年齐王也算是看出来了些。云王和景帝关系好,为什么会好,齐王不知道却会猜。
若说云王此番举动没有寓意,齐王绝不信。
也许,他也应该识趣的像云王学学?
这个问题齐王想了许久……
当然还有一个人,或是一家人也是不敢掉以轻心的。
那就是萧家。
随着萧家大老爷被撤职后,萧家最近沉寂得厉害,以往最活跃于京城的靖国公府,仿佛一夕之间便在人眼前淡化了。
其实并不是淡化,用萧家人的说法来说,这是积蓄力量以备来时。
真的是积蓄力量吗?
这话至今品味起来,却是多了几分苦涩的味道。
越是体会到景帝的手段,萧家人心中越是苦涩。这人实在太阴险了,深谙钝刀子割肉之理。
面上不显不露,暗里各种手段,无声无息就消磨了萧家大部分力量。旁的不说,现在萧家人想进宫见下皇太妃都不容易了。
据皇太妃递信出来说,自己的日子虽是锦衣玉食,心里却极为憋屈。
憋屈?
能让一个混迹宫廷几十载的女人说出这样的话,足以证明景帝的手段有多么好了。这个男人实在让人琢磨不透,前朝不落下,后宫也没放过。
如此下去,萧家如何成就大事?
早些年,萧家可以毫不犹豫说出此言,而如今再说,却是多了几分自我安慰的意味。
不过希望总是有的,萧家还有最后的底牌。
太子遗留的几个子嗣,其中一个被封了亲王,另外两个是郡王。只是现今年幼,还不能就封藩地,而是住在京中自己的王府里。
这是靖国公的曾外孙,是皇太妃的亲孙子,是姓骆的,是曾经正儿八经的嫡系皇孙,这就充满了无限可能。
是的,无限可能,可现在这种无限可能却又被景帝横刀一击,如今竟显得岌岌可危起来。
萧家现今已经没有能力操控朝臣在朝堂上蹦跶了,没人是傻子,大家都渐渐疏远了靖国公府。萧家手里倒还有那么几个人,却是舍不得用。过惯了呼风唤雨为所欲为的日子,突然这么窘迫,很让人难以接受。
可不想接受也得接受,更何况景帝也从未表现出要收拾萧家的动作,总是给人留了一些希望。
大熙是没有温水煮青蛙一说的,可景帝如今所做的却无不是如此。而身为青蛙的萧家,还茫然不可知继续被煮着。
萧家此时恨不得日日烧香拜佛,寄望着此次的事真是云王那个不着调的闹剧之举,景帝并没有动削藩的心思。
时间又过去了一年,这一年大熙国泰民安,景帝似乎做了很多,却又似乎没做什么。
景泰二年,新年藩王朝贺上表,齐王在上表中自请削藩,言辞与云王差不多。
似乎继那个不着调的云王后,齐王这个以往脾气暴戾的也开始不着调了起来。
景帝阅之甚喜,准奏。
比照着云王的待遇对齐王大加赏赐了一番,不过齐王却没像云王那样选择回京城居住,而是继续住在封地。
连着两个藩王都如此了,其他几处景帝叔伯辈的藩王纷纷惊慌,有识趣的,也有不识趣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新年初始景帝的动作便开始了,有各路御史纷纷上奏弹劾藩王劣行。
这些个藩王平时在封地为所欲为惯了,到处都是毛病可以抓。景帝下旨废了一两个出头椽子为庶人,剩下的便都老实了,然后自是不必说,大熙持续三代的分封制度自此在景帝手里结束。
朝堂上闹得动静太大,小花也是有所耳闻的,此时她才明白当年送别宴上云王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四哥是个聪明的。”
景帝从未当过云王面叫过他四哥,可是私底下和小花说起云王却是如此称呼。男人是个别扭的,小花知道,所以当着云王夫妇面从来不会提,就当给男人保留一些面子了。
“他帮了朕很多……”
“陛下记住就好了。”
“朕自是记住的。”
“对了,我听嫣儿说,她和云王要带着几个孩子出海一趟。”小花满脸的好奇,问着景帝,“陛下,海是什么样的呢,你见过吗,你说云王他们要往哪儿去啊?”
景帝摇摇头,他也是个没见过海的。
大熙有临海的疆域,很多,但他这个天下之主却是没有去过的,突然竟有些嫉妒那个可以到处跑的男人。
这两年对于云王的一些事情,他也是有些了解的,也是至今他才知道云王生意做得很大,居然和舶来人也做着生意。
据说这次就是准备带着老婆孩子,去舶来人的国家去走走。
嫉妒的心更重了,什么时候他才能带着老婆孩子也出去走走?
突然云王的一句话在脑海里闪过——
“……早就说了当皇帝是天下最辛苦的事儿了,这种事还需要属牛的去干啊……”
景帝哀怨得厉害,抓着小花手说道:“等咱们晫儿长大,朕也带你出去走走……”
小花愕然,怎么说到这里了?
她在脑海里回忆下刚才的交谈,遂笑了笑,道:“好,那陛下可记住了。”
“君无戏言!”
第172章
==第175章==
这两年关于景帝的后宫,朝臣们也是有颇多意见的。
景帝的后宫妃嫔太少,加起来也就不过五个人,还有一个是一直没死的皇后。
先不提那个一直没死占着位置不挪窝的皇后,众大臣们也是对能送几个自家的闺女进后宫颇为有意。
无奈,景帝以为先帝守孝为借口,说过了三年再提。
等真过了三年,却是没人再敢提,因为景帝的态度实在太明显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就只有这么个贵妃。
当然也是有不怕死的提过,却被景帝视若罔闻。
值此之际,元贵妃又有了。
这下,更没有人敢出来添堵,是时气坏贵妃,有碍皇嗣,那是谁都担不起的。
正值阳春三月,小花带着依依和瑜儿在御花园里散步。
御花园风景正美,繁花似锦,草长莺飞。
日头暖暖的,和风徐徐,拂于面上很是舒服。
依依穿着粉色衣裙在花丛里跑来跑去,用小网子扑蝴蝶。瑜儿跟在姐姐身后跑,可惜腿太短追不上,气得跑过来抓着小花的衣袖告状。
“母妃,你看姐姐,她都不等我。”
小花捏捏儿子小胖脸,道:“等你长到姐姐这么大,就是姐姐追不上你了。”
现如今也就小花能捏捏这个脾气不好又懂事了的二皇子的小胖脸,其他人碰了可是会和人急得。
“好了好了,姐姐抓了只蝴蝶,给你玩。”
依依提着小网子跑了过来,把网子里的蝴蝶递给瑜儿。瑜儿瞄了两眼,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气嘟嘟的别过头。
“哎呀,你是个男娃娃呢,怎么这么多小气儿呢,那你说姐姐怎么样,你才能不气了。”
“你把小网子给我玩儿。”瑜儿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
依依哈哈大笑,边做鬼脸边跑远,“小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想要就来追我……”
瑜儿气得哇啦哇啦就撵了过去。
这边,小花笑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一旁宫人围着连连说着‘娘娘不要笑了,小心身子’。
“好了好了,不笑了,本宫不笑了。”说是这么说,小花却是平复了半响才缓过来。
“娘娘——”春草突然出声。
小花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那边乔嫔正带着宫人在散步……
“娘娘你看,今天太阳多好,暖暖的,又不会觉得晒,多出来走走,也能宽泛一下心情。”
乔嫔没有说话。
“这御花园里的花儿都开了,娘娘你喜欢哪株,奴婢剪了拿回去插瓶摆在你梳妆台上,看着心情也能好。”
耳边小宫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这是个热闹的人,人小,话也多。乔嫔身边侍候的人不少,却把她抽到身边来服侍。
无他,就是觉得热闹,不会觉得自己世界是一片死寂。
乔嫔摸了摸手下的那朵迎春花,低声道:“这么好看的花儿,剪了可惜了。”
“可是不剪也会谢了啊。”
“不剪也会谢了……”乔嫔喃喃的无声低语。
“娘娘——”身边的小宫人扯着乔嫔的袖子,“那边贵妃娘娘和大公主二皇子都在,咱们要不要去请安?”
乔嫔一愣,抬眼望了望那边,而后敛下眉眼儿。
“不用了,贵妃娘娘不一定愿意见着我们。走吧,时候也不早了,还是回去。”
小宫人还想说什么,乔嫔已经折身往回走去。
小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乔嫔了,每年除了新年那一日,几乎一年到头都难得会打次照面。这么久没见到乔嫔了,此时才发觉她憔悴得厉害,还有眉间那抹化不开的落寞。
心突然就变得沉沉的。
……
依依往前跑着,冷不防撞到一人。
“依依——”
听到太子哥哥的声音,依依才干笑着抬起头。
“哥,你也来御花园了啊,怎么今日没念书……”
骆晫皱着眉,站在侧面看着她,而依依撞到的人,是杨诺。
“诺哥哥,你也来了。”
杨诺没有说话,把大公主扶正了。
已经七岁多的骆晫穿了一身太子常服,稍微长开的他越发像景帝了,两人站在一处,一个是放大版,一个是缩小版,连平时看人的神态都一样。
当然,在面对母妃和弟弟妹妹还有几个亲近人面前,骆晫还是与平常有许多区别的,最起码话是多了不少。
“我听说母妃带着你和二弟在此,便寻了过来。你都这么大了,还成日里到处疯跑。”
“这不是和二弟玩嘛……”
正说着,瑜儿从后面抱住了依依的腰,哈哈大笑着,“姐,姐,把网子给我。”
“给你啦,你个调皮蛋。”
瑜儿拿着终于到手的网子,兴奋的红了脸,叫了一声大哥和诺诺哥,人便跑得没影了。
“大公主安好。”
依依皱着眉头,看着杨诺,“都跟你说了几次了,不用叫我大公主,叫我依依就好了。”
“依依大公主。”
依依跺了一下脚,把骆晫拉了到一旁,声音很大的说:“太子哥哥,你教教他了,你看他一副老古板的样子,这么大点就死板的要死,日后走出去会有损你太子威严的。”
骆晫失笑,“有这么严重吗?杨诺哥这样挺好的,毕竟男女有别,哪能叫你小名的,你以后长大怎么嫁人。”
“人家还这么小,嫁什么人啊。”依依涨红着脸,“你们这两个老古板,不理你们了。”说着就跑了开,到了小花身边,看着这里似乎在告状。
骆晫对杨诺苦笑了一下,道:“娘生我们的时候,把营养都给我了。”
“呃,大公主这样挺好的,毕竟还小。”
骆晫笑了一下,没说话,带着杨诺往小花那边行去。
***
“哎,你觉得我这种想法是不是有毛病啊,旁人如何与我何干,可我看了居然有些不忍心。”
林青婉理了理思路,复杂的看了小花一眼,道:“你会有这种想法也正常。”
“正常吗?我昨晚儿想了一夜都觉得不正常,所以今儿把你叫来,和你说说。这话我当着宫人们面没敢提,陛下那里也没说。”
“怎么说呢,你现在就是觉得自己幸福了,而旁人的不幸福让你觉得你是抢了别人的东西,才会让旁人那么不幸福的,所以你有一种负疚感。”
小花想了想,点点头,“确实有点儿。”
“换以前你自然不会有这种想法,可如今陛下对你一心一意,你不用担心不用防范,便不由自主多了些怜悯之意,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情绪。如若是我换在你的位置,可能也会如此。”
听到这话,小花自嘲一笑,“其实本来就是成王败寇,她们害我的次数不少。就是因为此,我才觉得我这种怜悯多余到可笑。设身处地,换个位置,可能我现在坟头上的草都已经没膝了。”
林青婉只是听着,没有说话。
“还是你好,没有那么多烦心的……”
林青婉笑了一下,道:“其实你也很好啊,我都觉得你很厉害了,这么多年陛下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你的幸福足以让天下女人都嫉妒了。”
“你不也幸福得让大家都嫉妒嘛。”
“怎么能一样!这么说吧,男人妻妾的等值与他的权利地位以及财富是成正比的,我家那个出身低,又没有钱,自然只能是我一个了。”说到这里,林青婉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花啐了一口,嗔她一眼,“去你的,天天装穷,又没人找你借钱。当我不知道你家钱都是你管着的,你男人自是没钱的。”
林青婉嘿嘿一笑,端起茶来啜了一口。
徐徐地出了一口气,她面向小花,才又道:“其实你不用纠结的,也不用想太多。换个思路,你可以为自己以后的日子畅快做恶人一把,碍眼的放去不碍眼的地方,自然解决问题了。”
“你不会是想说……”
林青婉摇摇食指,“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当然人欺到面前,肯定是不能放过。可既然已经没有威胁,自然可以得饶人处且饶人。”
小花想了一会儿,复杂道:“可我总觉得女人的幸福,不是来源于是不是锦衣玉食……”
林青婉眼睛亮了一下,低垂眉眼笑着拨茶沫:“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在这种地方来看,已经很难得了。”
小花只以为这种地方是宫里,青婉说的是自己良善。
殊不知,两人所想差之千里。
她想了一会儿,眉头皱得很紧,喃喃道:“不行,我想的为世间不容啊……”
林青婉没有说话,小花想了一会儿,看看她,却是欲言又止。
“这个得你自己想啊,如果实在想不通,可以与你家陛下商量商量……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