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野兽-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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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故意的么?
——答案是肯定的。
雷恩抬起少女的腿环在腰上,伸出另一只手,在她娇嫩的地方轻轻刮了一刮,指腹上便沾了一点湿濡的血迹,他捻起两指,婆娑,低哑的,一个字一个字地问,“这个地方,每个月都会流血么?”
纪小瓯身躯轻颤,脑袋“轰”地一声,爆炸。
偏偏这还不够,雷恩伸出舌头,舌尖舐去指腹的血迹,道:“伤在这种地方……你以前的雄性对你不温柔?”
问出这句话时,雷恩的眼神明显黯了黯。
“……”纪小瓯终于意识到,如果不与他解释清楚,接下来她每一次生理期,他都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
“我没有过雄性。”纪小瓯咬着唇瓣,难以启齿地说,由于害羞,少女整个身体都透着诱人采撷的粉色,“这也不是受伤,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一般一个月一次,每次都会流血三到五天……就像你们族里雌性的发情周期一样。”
雷恩看着她,“豹族的雌性不会流血。”
“……那是因为豹子与人类不是同一物种。”
“有什么解决的方法么?”
月事带在外面的柜子里,纪小瓯光着下身,没法去拿,自暴自弃地把红透的小脸埋进枕头里,道:“你帮我把柜子里的东西和棉花拿过来……”
此后两天,纪小瓯都没有搭理雷恩。
除了生气,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羞耻……每次看见雷恩,她都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的事,以及雷恩用舌头舔去血迹的模样……她觉得这辈子的脸都快丢完了。
与此同时,就在纪小瓯理不清自己的感情,与雷恩闹别扭的时候,兽人温特终于从波尔尼亚大陆的东部回来了。
并且带回了帕特的消息。
第51章
温特这一来一回,用了将近二十天的时间。
这二十天族里发生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事件,温特一概不知,看见族里雌性变多,大部分雄性身边都有一名雄性出双入对,还当自己进错了族群。直到站在雷恩屋前,才确信自己没有走错地方。
一名雄性兽人路过,与温特开玩笑:
“温特,你再晚回来几天,我的儿子都能出门捕猎了!”
温特:“???”
温特莫名其妙地敲响面前的门,直到听见里面传出雷恩的声音,才推门而入。
“首领,我回来了。”
……
纪小瓯正在后山。
春回大地,草长莺飞,仿佛一夜之间便从严峻寒冷的冬天到了暖意融融的春季。
远处冰山的棱角一点一点剥落,脱掉银装素裹的大衣,覆上姹紫嫣红的春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迎接春天的降临。
纪小瓯站在山林之间,甚至能感觉到周围温度的遽速回升。
纪小瓯在森林里溜达了一早上,发现了不少好东西。
她把这些东西都收入空间,留下几棵笋芽装进竹篓里,准备带回去做冬笋汤。
然而,一想到中午吃饭必须要面对雷恩,纪小瓯的脸颊就忍不住一烫。
虽然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两天,但只要一想起那天窘迫的场景,她就无地自容。
后来雷恩帮她拿来了月事带,似乎为了验证她话里的真实性,竟然要亲自帮她穿上。他第一次碰这种东西,不会使用,又不肯给纪小瓯,纪小瓯脸都红透了,只好一边抬起手臂挡住脸颊,一边小声指导他怎么做。
雷恩先把棉花塞进月事带,铺在纪小瓯臀下,再把另一端从她两腿之间穿过,叠在身前,将两端的绳子分别系在她的胯上……
打住!怎么又想到这里了。
纪小瓯摇晃两下脑袋,不许自己再想这件事。
回去的路上,迎面走过来两头豹族雄性,纪小瓯下意识避开他们行走。
尽管如此,这两头雄性兽人的对话依旧传进纪小瓯的耳朵里——
“说起来,温特那家伙去东部干什么?那地方远的要命,又是一片海域……”
“听说是首领的意思。”
“首领的意思?首领什么时候对那种地方感兴趣了?”
“这我可不清楚了,你可以亲自去问问,温特不是已经回来了么,我今天早晨还看见他了。”
……
两名雄性兽人渐渐走远,纪小瓯站在一棵橡树后面,回味他们的对话。
温特回来了?
从波尔尼亚东部回来了?
太好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很快就能回家?
得到这个消息,纪小瓯再也顾不得其他,背着竹篓加快脚步回到雷恩的家里。
院门半开,纪小瓯推门而入,就见正面的屋子里面站着一位身形陌生的雄性,正在与雷恩对话。
应该就是温特。
纪小瓯放下竹篓,暂且忘了与雷恩的所有尴尬,快步走进屋里,脱口问道——
“找到帕特了吗?”
屋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空气一瞬间变得沉默。
温特看了看纪小瓯,又看了看首领,最后再次把目光定在纪小瓯身上,挠头,坦白道:“抱歉,我没有找到帕特。”
纪小瓯欢喜的情绪一瞬间跌入谷底,怔怔地停在原地。
温特看着面前脸色发白的少女,有些于心不忍,“但是我找到了帕特的家人。”
纪小瓯眼睛亮了亮,“那……他们有帕特的消息吗?”
“有。”温特点点头。
纪小瓯重新燃起希望,上前半步。
知道帕特的消息,总比一无所获好得多。她原本也没有想过一次就能找到他,如果这次找不到,那还有下一次,总归能够找到的。
然而温特下一句话,彻底打破她所有希望——
“帕特的家人告诉我,帕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纪小瓯步伐趔趄,惊愕,“你说什么?”
温特道:“帕特已经死了。”
纪小瓯整个僵住,少顷,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不对……埃里克的祖父告诉我,帕特是波尔尼亚大陆寿命最长的水龟,他怎么可能……”
“没错,帕特去世的时候正好是五百零一岁,确实没有谁比他的寿命更长了。”温特打断她的话。
纪小瓯脸颊的血色迅速褪去,身躯微颤,兴许是这个消息带给她太大的打击,就见她咬着粉唇,眼眶迅速升起一层水雾,乌黑澄澈的眼珠浸润在薄薄水光之中,别样的可怜。
纪小瓯虽然没有见过帕特,但她一路走来,是帕耶这个名字带给她无限希望,好像只要朝着这个目标前进,她就拥有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勇气和理由。
如今却被告知,帕特已经死了……
一下子失去了指明灯,前路渺茫,她突然不知道该朝着什么方向前进。
温特没料到这件事带给纪小瓯的打击这么大,他有点无措,“我尽力了……”
这时,雷恩冷静地问:“帕特有没有留下什么?”
温特突然想起什么,忙寻找道:“有,有,帕特的孙子给了我这个东西……”一边说一边从背后的囊袋地掏出一个东西,递到纪小瓯面前,“这是帕特画的画,他的子孙一直没有明白其中的涵义,便把这个东西送给我了,你看看对你有用处么?”
纪小瓯接到手里,是一块平整四方的石头,上面刻了两个圆型的物体,中间几道波纹将两个圆型分为两部分。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
纪小瓯端详许久,极慢地摇头,“……我看不懂。”
温特无奈,“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这句话无疑给纪小瓯判下死刑,纪小瓯的肩膀霎时垮下,眼里的光芒泯灭了,逐渐被死一般的沉寂取代。
雷恩看着纪小瓯,话却是对温特说的:“我知道了,一路辛苦,现在你可以去博森那里领取属于你的雌性,未来十天都放假休息。”
属于他的雌性?温特错愕,族里的雌性不是一直都是共享么?什么时候他也有了单独拥有雌性的资格?
“首领,族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变化?”温特想起今早族人的玩笑话,忍不住问。
雷恩支着下巴,有点没耐心,“博森没告诉你怎么回事?”
温特摇了摇头。
雷恩道:“那就滚去问博森,我不负责回答这些蠢问题。”
温特:“……”
……
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纪小瓯悄悄从屋里离开了。
纪小瓯来到后山溪边,漫无目的,耷拉着脑袋,一边走一边偶尔踢一下脚边的石子。
虽然沮丧,但理智还在,没有走出豹族部落的地盘。
走到尽头,又往回折返,来来回回四五次,终于走累了,坐到一棵树后休息。
坐了一会,纪小瓯觉得有些吵。
她仰起脑袋,就见广袤的天空上方,一排排大雁整齐飞过,从南方飞向北方,进行季节性的迁徙。
纪小瓯刚才听见的叫声,就是从它们口中发出。
除了大雁,还有许多往北方飞的鸟类,金丝燕,斑头雁……鸟类的叫声繁杂,把天空当做五线谱,谱写出一首欢乐美妙的乐曲。
纪小瓯支起双手捧着脸颊,不知不觉就看得入了迷。
纪小瓯不禁想,如果她像这些鸟类一样就好了,想去哪就去哪,想回家就回家,哪里还有这么多烦恼?
不知道看了多久,后来纪小瓯仰的脖子都酸了,才揉揉脖子慢吞吞地站起来。
正打算回去,一回头,就见身后直挺挺地站着一个身影。
纪小瓯连忙后退,抬起眼睛一看,竟是雷恩。“你……你什么时候站在这的?”
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想吓死她吗?
“跟你一样。”雷恩嗓音古井无波。
也就是说……他和她一起来的?他一直在后面跟着自己?
纪小瓯脸色微变,解释:“我只是心情不好,想出来走走,没有别的意思……”
雷恩一步步上前,“现在心情好了么?”
纪小瓯噤声片刻,实话实说道:“不好。”
“那怎么样心情才会好?”
纪小瓯抬头,雷恩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跟前,视线微垂,与她直视。她想了想,毫无预兆地问:“雷恩,你有父母吗?”
雷恩沉默,许久,“没有。”
豹族大部分都是独自成长的,他三个月时便被父母遗弃,独自成长直到现在。
尚未成年之前,他在种族里一直独来独往,那些所谓的亲情、友情,他不曾体会过,也从不需要。
那是只有弱者才会渴望的东西。
“……可是我有。”纪小瓯睫毛微颤,声音一点一点低下去,“我有父母家人,他们不知道我来到这里,如果我不赶紧回去,他们一定会担心我。我一直想回到他们身边,埃里克的祖父告诉我,帕特知道回去的办法,所以我才想找到帕特……”
说到后面,女孩声音哽咽,缓慢的,述说着无尽委屈:“我一直想找到帕特……”
可是,帕特为什么已经死了?
她以后还能去哪里?又该怎么办?
“雷恩,我以后再也不能回家了……”
少女泪眼巴巴地看着他,抿着唇,肩膀微垂,终于孤零零地意识到这个事实。
雷恩上前抱起她,手臂托着她的腿窝,伸出另一只兽掌把她的脑袋按进颈窝,轻轻的,不大熟练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沉着声音:“你以后还会有家。”
纪小瓯动了动,湿漉漉的眼睫毛蹭着他粗硬的皮肤。
“如果你想回家,那就一定是我为你打造的家。”
纪小瓯埋首在雷恩的颈窝,没有任何反应。过了许久,才伸手搂住雷恩的脖子,很轻的,很轻的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第52章
自春天来临后,一日比一日暖和。
卡穆达山谷周围绿意盎然,鸟语花香,金色的浮光从豹族部落上空静静掠过,渲染出一片耀眼的光辉。
纪小瓯把空间里的鞭炮一扎一扎全部搬到外面,虽然空间里的空气不太潮湿,但是为了避免鞭炮受潮,还是偶尔拿出来晒一晒比较好。
有些烟花筒体积较大,纪小瓯来回搬了几次,渐渐力不从心,累得气喘吁吁。
她踩着凳子,把最后一个烟花筒放在最高层,由于放得歪了,就见面前的烟花墙晃了晃,朝自己这边斜倒过来——
纪小瓯手忙脚乱,慌忙伸手扶住,奈何扶了这个扶不住那个,眼看就要被烟花砸到身下……
身后蓦然贴上来一个温度,从纪小瓯身侧伸出一双手臂,稳稳地扶住了烟花,同时,也将纪小瓯的身躯圈在了怀里。
雷恩将烟花扶正,确认它们不会再掉下来之后,腾出一只手捞住纪小瓯的腰,把她从凳子上提起,转了一圈,与自己面对面,压着眉峰,“这些东西是什么?”
纪小瓯摸摸脸颊,认真地说:“烟花,鞭炮。”
纪小瓯没打算再瞒着雷恩,说出自己的打算,“我想用这些东西制作炸药,炸药比鞭炮容易携带,威力也大。等到做出来以后,可以随时带在身上防身……”
说到一半,纪小瓯见雷恩不懂,停了停,总结道:“反正就是非常厉害的东西。”
纪小瓯的东西千奇百怪,雷恩屡见不鲜,掀起眼皮,视线定在纪小瓯的身后,“怎么制作?”
纪小瓯抿抿唇,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没琢磨出来,等我琢磨好了再告诉你。”
雷恩:“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么?”
“没有,”纪小瓯摇摇头,“里面涉及的成分有点复杂,我现在还没有确定下来,只是以前听我爸爸提过一两句……”
纪小瓯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知识分子,一个搞化学研究,一个是考古学家。
两人观念开明,保守但不迂腐,在家从不刻意避开纪小瓯讨论学术问题,久而久之,纪小瓯就在他们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小家伙耷着眼皮,眼看又要想起回去的事,雷恩打断她的思绪,“有多厉害?”
纪小瓯抬眸,眨眨眼,接着才反应过来雷恩是问她炸药的威力,她思索片刻,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只说道:“晚上我再告诉你。”
到了晚上,纪小瓯带着雷恩来到后山,找到一处地势较高、相对平坦的地方。
她把白天晒好的烟花从空间里拿出来,摆在面前的平地上,并排摆了四五筒。
接着观察了一下环境,这里的兽人作息都很规律,天一黑就准时入睡,这时候还出来活动的,恐怕只有她和雷恩了,所以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纪小瓯从空间里摸出打火机,“喀嗒”一声,手中骤然亮起红色的火花。
她把火苗对准一侧的火引子,火引一瞬间被点燃,“滋滋”地快速燃烧起来。
纪小瓯赶紧站起,拽着雷恩的手臂往后跑,躲到一棵巨大茂密的香樟树下面。
与此同时,烟花在前方炸响,“砰”地一声,一束亮光蹿上天空,一刹那间,光芒四射,绚丽缤纷。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烟花不断绽放。
“砰、砰、砰”,响声不绝。
烟火挣脱了黑暗的束缚,明亮夺目的映入眼球,仿佛一场惊心动魄的洗礼。
……
烟花下,少女的眼神熠熠,五色斑斓的光芒映照着她的脸颊,氤氲了她的轮廓,唯有一双眼睛像半空绽放的烟火,亮得惊人。
纪小瓯看得入了迷,蓦然想起以前过年与家人一起时的场景,没有注意雷恩的视线。
过了很久,直到烟花燃放完毕,纪小瓯才抽回神智,扭头看向雷恩,“雷恩,刚才那个就是烟花。我们那里每逢过节或者遇见高兴的事,都会燃放烟花庆祝,你今天有没有什么高兴的事?”
“有。”雷恩看着她说。
“是什么?”
“我的雌性主动邀请我一起外出。”
纪小瓯脸上一热:“……”她明明是想让他看烟花好不好,又不是约会,有什么好高兴的……
少女脸颊窘迫,即便夜色昏昧,也能看出她的不自在。
雷恩嘴角牵出一抹弧度,轻笑,极为内敛,“这就是你所说的‘非常厉害’?”
好吧,纪小瓯知道自己被小瞧了。
烟花确实不能跟炸药相比。烟花本来就是观赏性的东西,除了绽放的那一瞬好看,根本华而不实,不怪雷恩对这种东西提不起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