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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重生之侯女医妃-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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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坊是帝都最大的歌舞坊,也是一掷千金之地,只是桃花公子财大气粗,更是视金钱如粪土,阔手一挥,毫不在意,最好的琴师抚琴,最美的舞伶伴舞,看得云月华咋舌,倒是云默寒一派坦然,他也是头一回来清音坊。

反正花的不是侯府的银子,云世子一点儿也不心疼。

许久后,兄妹二人才从酒意上头的陶椛口中得知这用银子铺出来的清音坊是他的产业,兄妹二人暗笑,难怪陶椛这么有钱。

美酒佳酿一杯接一杯往嘴里灌,酒意微醺的陶椛将乐师舞伶挥退,亲自上阵,抚琴唱曲儿,好不快活自在。

云默寒在一旁怎么也制止不住妹妹畅饮,待到快到子时才将已醉得不省人事的云月华抱着走出了清音坊,而同样醉成烂泥的陶椛则被清音坊内侍候的婢女扶回房歇息。

已到子时,长平王府的大门却依旧大开着。

孤凡与龙巡在门前伸长脖子张望,听到马蹄声来,惊喜看去,正是云默寒慢慢驱马而来,而他怀中之人已经睡去。

几乎是同时,萧子卿便从门后现身,大步跨出门,云默寒缓缓勒住缰绳,将怀中之人送进他手中。

“她喝多了,照顾好她。”云默寒并未下马,小心翼翼将她递交给萧子卿后嘱咐了一句便策马转身离去。

萧子卿看看怀中不适扭动的女子,又抬眼看策马消失在夜色里的男子,面具后的眼眸变得沉浮不定。

龙巡一把抓住要离去的龙修,低声问,“世子带着小姐去了何处?”

龙修看了眼萧子卿后才如实道,“世子与小姐在街上碰巧遇到桃花公子,先是去醉仙居吃饭,而后去了清音坊。”

龙巡与孤凡暗暗吸了口气,清音坊是何地,他们一清二楚,只是世子竟也会这般放任,还让王妃喝得醉醺醺的。

感觉周围忽然冷了下来,龙巡赶忙松开龙修,让他离去。

萧子卿不发一言抱着怀中之人回府,径直回了凌霄苑,让人端来热水后便将凌霄阁的房门关上。

桃夭虽担忧主子,但已对王爷的行为见怪不怪,在原地打转片刻,而后还是打着哈欠回了自己的屋子,有时她忍不住暗叹自己恐怕是最好命的丫鬟了,主子什么都不需她做,闲得发慌。

拧了帕子,为醉酒的她擦脸,擦干净手,见她躺着难受,萧子卿又拿出她的寝衣,替她解开衣裳,一件一件解开脱下,待要扯开她最后一件里衣系带时,手忽然被按住。

云月华朦胧睁眼看着他。

“阿言……”

“嗯,是我。”

他应了声,随即拨开她的手,继续替她宽衣解带。

云月华已醉得糊涂,心中却一直惦记着宫宴上的事,挣扎着坐起身,展开双臂让他脱衣,醉意蒙蒙道,“她有几分像我?”

萧子卿丝毫不受影响,似是没听到她说什么,继续替她将里衣脱下,只剩下一件绣着凌霄的鹅黄小衣,他便未在动作,也不替她将寝衣穿上,让她冷得打颤。

冷意袭来,云月华有了几丝意识,愣愣盯着他,后知后觉双臂环胸捂住自己,傻傻道,“非礼勿视,你不许看我。”

萧子卿收回视线,将手中的寝衣展开,冷然命令道,“手拿开,将这个穿上再睡。”

“哦。”她迷糊应声,听话地将手展开,寝衣才套上身,她便闭眼往大床上倒去。

看着床上躺着呼呼大睡的人,萧子卿无奈叹息,再次伸出手替她拉拢衣襟,将系带系好,又将锦被拉过替她盖好。

为她拨顺额前的流苏,他定定看着她许久,也就这时她会如此安分,不让他心绪起伏不定,触手可及。

起身去将窗户关上才转身到屏风处摘了面具,解了自己的衣袍,换上寝衣后在她身侧躺下。

她的酒品一向极差,这回也不例外,安分不过片刻,一记旋风腿便将被子踢开,似乎又畏冷,下意识攀附着他。

踢被子与扑到他身上是一连贯的动作,萧子卿微愣,察觉到她冷得打颤,长臂一伸将锦被拉回盖在两人身上,一手固住她的肩,让她安分些。

安分只是假象,少顷,她便又开始扭动起来,他睁眼看着她,见她很不舒适地憋着嘴。

“很难受?”他柔声问。

云月华迷离睁眼,抬手捂住嘴,“想吐。”

只两个字让萧子卿掀被而起,将她扶趴在床边,“你且先忍忍。”话落,火速将盆架上的铜盆拿过放到她面前。

‘呕’她干呕起来,好半天都吐不出来,很是难受,眼含泪花望着他,甚是可怜,“阿言,我好难受。”

“知道难受还喝成这样。”萧子卿无奈又心疼,拉过锦被将她包住,半抱着让她趴在床边,轻轻替她拍着背。

云月华醉意蒙蒙抓着他的手,“渴,喝水……”

萧子卿松开她,让她趴在床边,起身去给她拿水,而后又让人去拿醒酒汤。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反复喂水、喂醒酒汤,终于让她好受些,安分下来,沉沉睡去。

萧子卿却盯着她如玉无瑕,白里透红的面容直到天明,出宫时烬尘说的那句话一直在他脑中盘旋。

他说,“你终究是护不住她,真替她不值。”

烬尘说的‘她’是谁,彼此心里都清楚,同时也让他心中更加不安,那是一种猜不透,住不住的恐慌。

一夜无眠,天明时分,见怀中之人睡得香甜,他终是不舍地松开了她,起身下床后替她掖好被角,自行穿戴好后去了练功房。

云月华在他离开不到一个时辰便醒来,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身侧空空如也,昨夜之事还有一点印象,想到当时头脑发热让他帮她换衣情景,她忍不住脸颊发烫。

“酒醉误事呐。”她捂脸埋头在锦被上,无意间闻到一股不太好闻的异味,立即掀被而起跳下床,随手抓过披风裹上,赤脚走出将房门打开,见桃夭守在门外,皱眉吩咐道,“桃夭,备水沐浴。”

桃夭忙不迭点头转身去做事。

沐浴之后,带着水气回到凌霄阁,意外见萧子卿坐在屋里发愣。

“朝中无事?”她以为他一早便进宫去了。

萧子卿盯着她许久,就是不出声。

“我脸上有什么?”她抬手抚上面颊,没什么不妥啊,又不是没见过,他却如傻了一样。

“过来。”萧子卿对她招手。

她疑惑靠近,在他面前站定,“何事神神秘秘的,莫不是昨夜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之事,想要解释却又无从开口罢?”

话出口,她便使劲暗掐自己,暗骂哪壶不开提哪壶,面颊微热,她故作镇定看他。

萧子卿抬眸看她,面无表情道,“你有事瞒着我,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玉容一僵,一瞬即逝,她打着哈哈笑道,“说什么,你想听什么,说说看,若是我知晓必亲口说给你听。”

屋中寂静下来,薄唇微抿,俊眉紧蹙,云月华暗道不妙,他这样便是真的生气了。

“你到底有无半分为人妻的觉悟,你我已是夫妻,我们会执手相伴到老,你不能事事都瞒着我。”他极力压抑,还是控不住怒意,面色极为难看。

云月华耸肩摊手道,“八成是烬尘又惹到你了,他的话你都信,为何不信我呢,我没什么可说的,若说瞒着你的也就只有昨夜与陶椛出去喝酒而已。”

她无所谓的态度彻底将他激怒,猛然站起身,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近,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她的眼,褐眸中盛满怒意夹杂着痛色,“为何总不愿与我说实话?”

“哦,愿意与你说实话的在丞相府等着你去找她呢。”她自嘲一笑,用力挣脱手,背过身不看他,“既是怀疑我是假冒的,为何不敢亲自去找风影亲自求证,或许真如你想的那般,我是假的,她才是真的呢,趁一切还来得及,可别犹豫不决。”

她负气说完,甩袖轻哼,折身往房门而去。

他比她更快,房门被一股劲力冲击关上,发出巨响,守在苑外的孤凡与龙巡面面相觑,探头往里看。

房门紧闭,云月华面向着房门背对着他沉默,终究还是他先忍不住,探出手将她扯回,与他面对。

“我只想听句实话就这么难吗?”他在她头顶冷声问。

她抬眸,嗤笑,“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信吗?既是不信,说再多也是徒劳,陆悠然死了就是死了,我说了她也活不过来,不过你可以去找那位女神医啊,说不定我不能说活,她能呢。”

“悠然没死,你就是她。”他恨恨咬牙。

她依旧笑,笑得没心没肺,“哦?你就能肯定我是真的?毕竟我这张脸与她不过有几分相像而已,风影才是与她一模一样,而我很可能是陛下派来迷惑你的,要知道,模仿一个人也不是很难,更何况还是神通广大的陛下,他若想知晓陆家包括陆悠然的一切习惯自是易如反掌。”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愿退让。

这时桃夭在门外禀报,“王爷,世子来了,说有事找您。”

云月华皱眉不语,萧子卿缓缓松手,越过她,开门走了。

桃夭端着托盘走进屋中,轻轻放在桌上,右手中还拿着一个纸包递到云月华跟前,小心翼翼道,“王妃,这是世子吩咐给您的。”

熟悉的香味在屋中弥漫开来,云月华将纸包打开,捧着口味多样的糕点发愣,拿了一块放进口中,温热香甜,她红了眼眶。

“王妃……”桃夭面露紧张,却又不敢多问。

云月华摆手,哑声道,“下去吧。”

桃夭福身告退,一步三回头,走到门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指着桌上的瓷碗道,“王妃,那是王爷吩咐给您做的粥,您趁热喝。”

“嗯。”云月华淡淡应声,又拿起一块糕点轻咬了一口。

桃夭垂首退出去。

云月华将糕点放到桌上,看了眼还冒着热气的粥碗,端起后又放下,叹了口气转身出门,本想直接出王府的,但想想又作罢,瞧方才萧子卿那架势,想必王府的大门她是出不去了。

心绪烦躁,她在王府中乱逛,无意便来到后院的墙角,看着墙头冒出的属于别家的枯桃枝,忽然有了主意。

正在犹豫时,陶椛的声音自墙头传来。

“美人儿,游移不定,这可不像你,我都在这墙外看了你许久,一个纵跃的事儿,你非得在原地打转,可是要我帮你?”

陶椛的轻功极好,她是见识过的,能在暗卫密布的王府出没不被察觉倒是意外。

“你为何会来?”她跃上墙头,与他并肩而立,四处看了看,并无暗卫守着。

陶椛知她心思,笑道,“想着你在府中定是憋闷,来带你出去游玩,我可是瞅准了长平王将暗卫撤去才来勾搭你的,你知道的,我就逃命的功夫能上得了台面,可不敢与杀人不眨眼的皇家暗卫拼命。”

原来是被撤走了,云月华觉着莫名,难道萧子卿并未打算将她软禁在府中。

“别犹豫了,方才我听得清清楚楚,暗卫守了一夜,都撤下去歇息半个时辰,王府大门还加强了戒备,想必是你兄长来了,长平王以为你不会翻墙,咱们快走吧。”陶椛眨着桃花眼诱哄。

云月华点了点头,与他一同跃下墙头,稳稳落于他事先备好的马背上,扬尘而去。

孤凡自暗处走出,对身旁的龙巡懊恼道,“我真不该听你的,就这样放王妃出府,王爷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只知道我家小姐在王府过的不舒心,其余的,我从未放在心上。”龙巡挑眉应他。

孤凡无从辩驳,张口欲言却不知该如何说,龙巡说的是事实,他们都看在眼里。

城郊的私人马场内,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在道上飞驰,骑马之人淋漓畅快,好不恣意快活,一番较量下来,两人都神清气爽。

翻身下马,一直守候的马奴上前将马牵走。

脚下是天然草场,季节已过,草色枯黄,却是厚厚一层,脚踩上面软绵绵的,云月华随意在树下挑了个地儿坐下。

“大恩不言谢,往后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吩咐。”陶椛依旧一副吊儿郎当样在她眼前晃悠,桃花眼中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云月华以手为枕,躺在树下,斜眼看他,“自然会有用得到你之时,不着急,其实从生意的道上来说,你这是亏本儿的买卖,即使不是我救你,这世上也还有别人能救你。”

“很凑巧,这世上救我之人偏偏只是你。”陶椛在她身旁坐下,抬眼望天,“寻寻觅觅多年也未有人能彻底帮我将媚香解了,最痛苦之时我曾想过死,可后来觉着自寻短见太丢脸了,仇人还好好活着,我却窝囊死去,恐怕做鬼也会被笑话的。”

云月华坐起身,拍拍他的肩,“不错,至少你已苦尽甘来,接下来就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解气。”

陶椛愉悦低笑,“最毒妇人心。”

“难不成你能做到以德报怨?”云月华挑眉看他,意思很明显,他做不到。

陶椛拊掌,眉眼俱笑,一手指天道,“天道昭昭,有仇不报非君子,还会遭天谴的,不过近来我最喜悦之事是交了你这个朋友,本以为要孤独终老了呢,上天待我不薄。”

“啊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云月华嫌他肉麻,赏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陶椛朗声大笑,“哈哈,妙人儿,果真是妙,哈哈……”

笑了许久,他终于停下,桃花眼中隐隐有微光,他提议道,“若不嫌弃,与我义结金兰如何?恨不相逢未嫁时,若是再早些,我还真要与萧子卿争上一争的,唉,奈何啊,只能退而求其次咯。”

云月华翻白眼问,“与你义结金兰有何好处?”

“有花不完的银子,吃不完的山珍海味,还可为你解闷,必要时候还可舍命带你私奔,如何?”他眨眼笑问。

听起来似乎不错,云月华含笑点头。

能得一日自由,便如脱缰的野马,玩得尽兴后才踏着暮色而归。

回到王府,周围沉寂得可怕,孤凡不见踪影,而龙巡则一脸忧色守在凌霄苑外。

云月华若无其事推门进屋。

“王府是荆棘之地?让你如此厌烦,竟一刻也不想停留。”冷冷的声音自窗前传来,在幽暗的微光中消散。

他转身回眸,她抬眼对上,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站定,勾勒出一抹没有暖意的笑。

“如同牢笼之地,谁傻谁留,别急,很快会给你们腾地儿的。”

------题外话------

首订章节2w,字数较多哈~

第七十六章 枕畔孤寂,翻窗入室

两人之间如陷入死局般僵持着,四目相对,从对方眼中寻不到答案,只看到燃起的怒火,能将彼此烧成灰烬的怒火。

“你再说一遍。”没有面具遮掩的如玉俊颜黑沉得能滴出墨来,褐眸酝酿着风暴,若是她再口不择言,他真可能控制不住。

云月华勾唇冷笑,“呵,王爷是耳朵不好使?说千遍万遍又何妨,既然两看相厌,一拍两散岂不更好,自此后便不会给彼此添堵,皆大欢喜。”

萧子卿猛然转过身背对着她,发出低吼。

“走……”

“现在就走。”

云月华潇洒转身,火上浇油,不屑轻哼,“走就走,谁稀罕,牢笼之地,一刻也不想停留。”

“站住。”尚未走出五步,身后传来他咬牙压抑的声音。

脚步微顿,她全当没听到,步履轻快继续往门口走去。

“我让你站住。”他已在暴怒边缘,伴随怒吼的是桌椅倒地,瓷器碎裂的声音,动静极大。

云月华停下脚步,并未回头,“王爷能否不要如此地反复无常,并非所有人都得听您的驱使,腿长在别人身上,走与留您说了不算的。”

“所以呢。”萧子卿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大力扯回,大掌紧紧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怒声道,“所以你有兴致时便来逗弄一番,兴致磨光便潇洒离去,可是如此?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是,王爷真英明,我就是这种人,此时认清为时不晚。”她傲然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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