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遇到重生男-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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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小夫妻早就怀疑木香有问题,贺常棣动用人手,一番深查之后,居然发现木香还偷偷给萧博简的人送过信。
眼看着楚琏肚子越来越大,临近生产,再不能拖下去。
贺常棣就想着找机会将木香从楚琏身边调走,楚琏并不同意,觉得这样治标不治本,只会让幕后人越隐藏越深,朝中四皇子党与六皇子党竞争越发激烈,任何一步都不能出差错。
所以才执意要借着这个上香的机会引蛇出洞。
贺常棣拗不过她,只能依了她。
不管是楚琏还是贺常棣,都没想到结果是这样。
木香居然是楚琏身体的原主……
而她因为嫉妒,对楚琏恨之入骨,居然想要楚琏性命!
贺常棣当时守在门外,瞧着木香将匕首举向楚琏,上战场都镇定自若的男人那一刻心都要跳出来。
幸好他箭术精湛,才能保得妻子平安。
楚琏被贺常棣这席话说的哑口无言。
回想之前在茅屋中的惊险,她也后怕不已,即便是已经提前吃了缪神医专门配的安胎药,她的肚子也经不起木香那一刀。
这次她确实是冒险了。
楚琏刚刚聚起那股委屈和不忿顷刻消散。
她垂头看着高高拢起的腹部,伸手在上头轻轻抚了抚,在心里歉意道:小家伙,娘让你受委屈了。
贺常棣知道他说的话媳妇是听进去了。
他腾出一只大掌覆盖在楚琏柔滑的小手上,与她一同抚摸着她高高的肚子。
“别担心,这小的还算懂事,不会怪你这个做娘的。”
楚琏往贺常棣怀中缩了缩,抓着他胸前的衣襟,良久讷讷道:“贺常棣,我……我以后不这样了。”
听到楚琏这样的保证,贺三郎嘴角微微弯起弧度,替她顺了顺耳边散落的发丝。
不过片刻,楚琏却又鼓着腮帮子在他怀里直起身瞪着大眼盯着他面无表情的俊朗脸庞,“我虽然错了,但是你怎么能打的这么重!”
贺常棣敛眸瞥了她气的通红的小脸一眼,“重了?”
楚琏连连点头。
贺常棣云淡风轻道:“那回去让你打回来。”
楚琏:……
楚琏嘴角抽了抽,愤愤地翻了个白眼。
视线朝他袍子下看了一眼,郁闷的不行,男人的屁股有什么好打的,硬邦邦的都是肌肉,她没那个变态兴趣……
不过经了贺常棣这番打岔,楚琏倒是一时抛下了之前的纠结。
她有感觉,经了这事,贺常棣对她的态度与之前并无不同。
她突然就不想现在问出口了。
靠在贺常棣安全感十足的怀抱中,楚琏很快就昏昏欲睡。
孕妇本就嗜睡,先前就遭了惊吓,实际上她已经很是困倦了。
楚琏睡着后,贺常棣敲了敲车壁,吩咐前面的来越将马车赶的慢一些。
他垂眸瞧着怀中安睡的妻子,深浓的视线落在她细瓷般的脸上,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想着眼前人与上辈子完全不同的性格,他突然感到庆幸,庆幸重生后的自己对她留有一分余地,更庆幸自己得到了她。
看来,上苍还是公平的,现在他怀中的小女人才是他真正的妻子。
她从来都不是上一辈子的那个毒妇楚琏。
精明的贺三郎瞧着怀里的妻子突然傻傻的笑起来。
回了安远侯府,就碰到了已等在前院花厅的魏王和靖安伯等人。
贺常棣先是将楚琏在前院一间厢房安顿好,这才去见匆忙赶来的长辈们。
靖安伯夫人亲眼去厢房瞧了楚琏,又盯着缪神医把了脉,这才放下心,与靖安伯一同回了府。
贺常棣挨了魏王好一顿骂,才将这位王爷送走。
站在安远侯府的大门前,贺常棣脊背笔直,犹如山巅屹然挺立的轻松,他背着双手,注视着魏王府的马车走远,深邃的凤目中闪过一抹了然和狠戾。
上一辈那些他死时都没得知的秘密一件件浮出水面。
原来他那上一辈子害死他的毒妇竟然还有着那样一层身份,怪不得魏王会这般关心琏儿。
只可惜,这一辈子的楚琏只能属于他,只是他的妻子。
魏王府的马车愈行愈远,他霍然转身,面色冷酷的回了府邸。
跟在一旁的来越都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何变脸比翻书还快。
贺常棣瞧着楚琏喝下一碗安神汤后又睡了下去,他在媳妇儿床边坐了一会儿,这才出了厢房,命令问青问蓝好好照看后就见来越来禀话。
“侯爷,人被郭校尉送过来了,现在在地牢,您现在要不要过去。”
贺常棣看了来越一眼,就快步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
来越小跑着跟在后头。
安远侯府偏僻一角有一座地牢,就在那处院落的地下,平日里贺常棣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和罪犯都在这里,楚琏并不知道府里还有这么阴暗的地方。
贺常棣很快就进了地牢。
地牢内外重兵把守,恐怕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地牢的总管是贺家的家将,贺常棣和来越进去的时候,只有肖红玉在里面。
肖红玉听到脚步声,起身大步走到贺常棣面前,“贺大哥,人在里间牢房,郭大哥和张大哥有事就先回去了。”
贺常棣颔首,“红玉,今日麻烦你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肖红玉不好意思摸了摸脑袋,“贺大哥说什么呢,这都是小弟应该做的。”
送走了肖红玉,贺常棣转身走进了最里间的地牢。
地牢阴湿,充斥着一股人血的腥味和霉味儿,味道一点儿也不好闻。
☆、第三百二十四章:我们是一样的
第三百二十四章:我们是一样的
守卫跟在贺常棣身后替他打开了铁铸的牢门,随后恭敬地退到了一边。
贺常棣冷着脸迈进只挂了盏昏暗灯火的牢狱内。
他视线落在狭窄阴湿的牢狱一角,落到那个蜷缩在一起的人影上。
之前贺常棣那一箭并未让木香毙命,她只是右侧肩胛受了重伤,被贯穿,废了她一条手臂而已。
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审问她,怎么能让她死的这么痛快!
许是听到打开牢门时铁链的响声,狼狈蜷在一起瑟瑟发抖的木香终于抬起了头。
她视线恍惚了一下,终于看清站在牢门前修长的人影,那张熟悉的脸,还是记忆里刻印的模样。
只是表情却变了。
因为受伤高烧的脑子有些混沌,木香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她甩了甩头,再睁开眼看去,发现贺常棣的身影并未消失。
于是陡然一喜,就要扑过去抱住他。
眼前人是待她温柔宽容的夫君,她多么后悔背叛了他,选择与那个毒蛇一般的男人在一起,如今他终于回来找她了吗?
可是她扑过去的动作还没做出,她右肩到右臂就一阵剧痛,记忆像是潮水顿时将她无情地淹没。
锐利的箭矢穿透皮肉透过骨头的剧痛,还有他冰冷痛恨的眼神。
顿时,木香眼中的向往就变成了惊恐惧怕,她缩起身子,双脚往后直蹬,似乎想要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贺常棣看到她这样惧怕的样子反而表情变化,笑了起来。
只是那笑丝毫未到达眼底,他迈开长腿,向着木香走近了几步。
木香顿时捂着头惊叫起来,“你……你别过来!”
贺常棣冷笑一声,“我为何要听你的,你的命如今可掌握在我的手里。”
木香瞪大眼睛盯着眼前的男人,惊惧袭遍全身,这让她反而比之前冷静了。
她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贺常棣,发现眼前这人即便与上一世有着相同的容颜,可那张脸就是与上一世重合不起来。
直到这一刻,她才后悔她重生以来做的这一切是多么愚蠢。
重来一回,她怎么能还想着男人!难道上一辈子的教训还不够吗?
唯一能倚靠的就是自己,其余挡她路的人都应该杀光!
木香愈来愈冷静,她脑中极速地转着,整个人好似终于从迷雾中清醒过来,看清了迷茫的前路。
她眸子变得清明,面对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急速想着对策。
她那只没受伤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随后故作哀求道:“侯爷,奴婢是被人威胁的,侯爷,看在奴婢服侍了老太君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求您饶了奴婢一命吧!”
只要在贺常棣手下逃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萧博简和贺常棣欠她的,她都会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贺常棣讽刺的一哼:“你是觉得我眼瞎?”
木香眼瞳一缩,知道这个示弱的办法对贺常棣是没用了。
她后悔不已,为什么她先前没有注意他早已与前世的阳光开朗不一样,变得阴冷又狡猾?
木香低头,抠着脑子想着对策,却没想到贺常棣一句话让她绝望。
“放弃吧,你今日注定要死在这间地牢里,我会亲手解决你。”贺常棣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像是带着寒气,侵入到骨头缝儿里,让人发颤。
木香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他,那些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怒火和不甘像是火山喷发一样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她不甘心的想了一圈,到最后也无力的发现她是真的逃不出去了。
既然如此,木香破罐子破摔,反正她都要死了,也不会让贺常棣好过。
突然,木香神经质般的大笑起来。
她低着头,发髻早已散落,让她看起来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贺常棣,你既然不想让我活,你也别想好过!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你如今夜夜同床共枕的妻子是谁吗?”
贺常棣垂目冷眼看着木香,那冰冷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笑话。
这样不屑的目光让木香炸了毛,她尖厉的声音回荡在阴湿的地牢里,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贺常棣,我告诉你,我才是英国公府的六小姐!你身边那个女人分明就是怪物!”
如果木香不亲生经历重活一世这种诡异的事件,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有这种事的。
大武朝人敬畏鬼神,一旦贺常棣确定了她说的是实话,那么,轻则他们夫妻感情破裂,重则楚琏说不定会被交出去烧死。
木香在等着贺常棣脸上的表情破裂,但是等了良久,面对她的还是那张冷峻的脸庞,连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她有些迟疑道:“你……难道不相信?”
紧接着,她举了一系列的例子,绝对足够证明楚琏不是原来的楚琏。
就在她越发慌乱的时候,贺常棣却突然轻笑了一声,“你说我的妻子是怪物,那我又是什么呢?你又是什么呢?你如今这般,想来你上一世的结局也好不到哪里去!”
贺常棣突然冒出的这席话信息量巨大。
木香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贺常棣。
他说什么?
他和她一样,也是重生的?
开什么玩笑?这样的事情怎么会重复!
木香被贺常棣这么一刺激是真的崩溃了。
原本以为一切可以重来,现在看来只不过是她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她的这一切做为是多么的可笑。
她脸色麻木,前世的一对夫妻如今站在一个牢房里已经成为了仇人。
贺常棣心中没有多少痛快,他此时只是想快点结束这段让他厌烦的恩怨,然后回到楚琏身边汲取只属于他的温暖。
良久,木香突然木然的开口道:“贺常棣,你放了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贺常棣真是想笑,都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没有放弃,看来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什么秘密?你是陆栾的私生女?想必,你早将这个消息暗中让人透露给萧博简了吧!”
陆栾便是承平帝的名字。
自春猎时,承平帝对他态度的变化,贺常棣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还有萧博简故意设计接近楚琏,有了这层关系,这一切都可以解释。
木香瞪大眼,她从未想过,这件事贺常棣竟然知道。
前世,她也只是在死前才知道这个秘密,而且还是从母亲留下的遗物中知晓的,那个时候,贺常棣早已经去世了。
这一刻,木香真正的被绝望包围。
又过了一刻钟,贺常棣从最里间的那间地牢出来,来越守着门口,他朝着贺常棣染血的右手瞥了瞥,大概已经猜到里面的人是什么结局。
贺常棣顿住脚步,吩咐他,“你亲自将尸体烧了。”
来越随后带着人去地牢,只见阴暗地牢的角落,女子胸前扎着匕首,脸上还留有不甘的表情,却早已没了气息。
贺常棣走到地牢外的小院内,仰头看着慢慢被夜色裹住的昏暗天空,深邃的眼眸里情绪波动。
他背手而立,手刃前世的仇人后,他心中却并无多少快感,心中反而越发苍凉空落。
他朝着松涛苑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再也忍不住,匆匆迈出脚步。
回到松涛苑,院里的下人们瞧见贺常棣浑身阴煞的模样都噤若寒蝉,连呼吸的声音都放轻了。
贺常棣先去净房沐浴换衣,将浑身血腥气洗去,随后换上家常的衣衫回到楚琏身边。
楚琏睡的迷迷糊糊间,就感觉自己陷入了熟悉的温暖中。
可能是早习以为常了,当贺常棣抬起她的脑袋把胳膊伸到她脖颈下时,她居然下意识还配和了一下。
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霎时就驱散了贺常棣心中的阴霾。
他长臂微紧,结实的胸膛贴上楚琏纤细的后背,把她整个人都嵌在自己怀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填满他心里不安的空虚。
贺常棣顺着楚琏肩头抚摸下去,一直到摸到她搭在身侧的小手,他执起她的手,与她五指相交,最后又一同轻轻抚了抚她拢起的腹部。
贺三郎深深吸了口充满楚琏身上磬香的空气,低头在她秀发上轻吻了一下,给楚琏拉好薄被,这才与妻子一同睡去。
许是解决了心中淤积的一桩大事,贺常棣这一觉睡得格外黑沉和放松。
等到他缓缓睁开眼眸,楚琏早已醒了,睁着一双澄澈的眸子窝在他怀中盯着他的脸看。
贺常棣先是一怔,随即脸色温和下来,抬手摸了摸妻子柔嫩的脸颊,带着刚刚睡醒的嘶哑声音道:“怎么了?”
这个小懒猪,可是很少有时候能比他醒的早。
在贺常棣睡着的时候,楚琏睁眼看他想了许多事情。
从她到大武朝开始,要是以贺常棣是重生为前提来想的话,这一切似乎都说的通了。
楚琏嘴角翘起,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信任的微笑。
她其实明白,在他回来休息的这段时间里,贺常棣一定去见了木香。
凭借她这个蛇精病夫君的手段想从木香嘴里知道什么问不出来?
她虽没有明说,他恐怕早已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感情不但没有因此遭遇信任危机,反而彼此越发的珍惜和信任。
“你不想问我什么吗?”楚琏伸手摸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问道。
贺三郎微微一怔,俊脸上的笑容越发真切。
他忍不住啄了啄楚琏粉润的唇瓣,问了她一个相同的问题,“你难道也不想问我什么吗?”
小夫妻两这两句话说出口,下一刻就同时笑出声来,贺常棣伸臂把楚琏抱在怀里,楚琏也伸手揽住他劲窄的腰部。
☆、第三百二十五章:暗潮汹涌
第三百二十五章:暗潮汹涌
两人曾经经历什么,以前是谁,在此刻都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是他们现在是夫妻,而且在一起,有了爱情的结晶。
楚琏从不管贺常棣是怎么处置了木香,自从她从他口中知道了原文中他没看到的他的前世结局后,她越发的能够体谅他。尽管贺常棣在外人看来可能心狠手辣,手腕强硬,但在她眼里,他却是最好的夫君。
过了八月,秋风萧瑟时,二皇子终于被废,被囚皇陵,良妃也被打入冷宫。
面对这样的变故,晋王一句求情的话都未替二皇子和良妃说。
良妃在冷宫自缢前,最后见了晋王一面,这才知晓晋王已经知道了当年她害死贤妃的真相。
随着储君被废,又传出承平帝身体欠佳的消息,朝中夺嫡之争愈演愈烈,原来暗中争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