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1997-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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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见人,双眼皮格外深刻,江安安在餐桌上打趣,“妹妹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连夜去割双眼皮。”
江太太表示关心,“发生什么事,阿楚这段时间都闷闷不乐。”
她还是回答,“没事。”但双眼红红骗不了人。
江太太心中隐隐不安,要适时点播小女儿,“嘉瑞说好久没见,想邀你出门。”
“马上期末考。”
江太太换一套说辞,“那不如邀他到家里来,嘉瑞中学时年年考第一,他辅导你功课,两全其美。”
“这礼拜没时间。”她怕自己忍不住拿原子笔扎死程嘉瑞,她眼下暴躁得像一头公牛。
“那暂定下个礼拜天。”江太太从善如流。
楚楚还要反驳,正座上立时传来咳嗽声,江展鸿将一叠早报翻的哗哗响,眼睛阴沉沉望向她,“你几时长出上进心?要头悬梁锥刺股,立志考麻省还是哈佛?”
江展鸿在家中拥有绝对威严,楚楚没胆多说,唯有放下汤匙,“我吃饱了。”机械地拿起书包走向玄关。
换鞋时听见江展鸿愠怒道:“你是怎么教的?目中无人,脾气也越来越大。”
江太太懒得与他争辩,倒是江安安嘀咕说:“论脾气,我才是头名。”
“别以为长到二十岁我就不敢动你!闭嘴吃饭!”
江安安眯了眯眼睛,懒洋洋又想上楼睡个回笼觉。
至于上课,谁管呢?大小姐只需要化好妆穿好衣,游走宴会席,找一名门当户对青年嫁过去。
她决心认命。
风依旧冷,肖劲已在门口等,楚楚径直上车,刻意回避。
他心知不对,但少女的思维太过跳脱,即便侦查追踪能力一流,也猜不中她所思所想。
途中,他透过后视镜观察。
她戴着口罩,更凸显出一双核桃似的眼睛,布满血丝。
“感冒了?”
这次轮到她当哑巴,不回话。低头看手心纹路,研究她的感情线是否波折重重。
路上再无交流,下车前她才开口,“下午不用来。”
他不解,她回应,“我要约会,你来当电灯泡?”说完砰一声关上车门,气冲冲走进校门,就连遇上教导主任都没心情假笑,她眉间阴云密布,似黑面神。
袁柏茹看到她都要退避三分,只有闫子高锲而不舍,一旦放学分分钟飞向她座位,“周末看电影?”
“不去。”
“那去游乐园?”
“你当我几岁?”她独自一人出发,目的明确。
他跟在她身后,做最后努力,“那不然……去图书馆?”
她站定,回过头,他正对她脸孔,一阵眩晕。
楚楚问:“方不方便搭我一程?”
“方便……当然方便!”
她拿着一张小小简报念出地址,汽车随即闯入一片巨楼森林,楼与楼之间缝隙狭窄,车最终停在一幢常常在社会版露面的大楼前。
楚楚再多看一眼剪报——杨家安侦探工作室,cq大厦b座19楼1901。
闫子高担心她,“这里不安全,我陪你上去好不好?”
“不好。”
“那我在楼下等,超过三十分钟立刻上十九楼。”
楚楚已经下车走进昏昏暗暗门楼。
司机开玩笑,“妹妹仔是做大事的人。”
闫子高扶额叹气,“她是珠穆朗玛峰。”
他攀不过。
1901大门敞开,楚楚推开门走进乱七八糟狗窝一样的房间,正巧遇见一位二十出头年青人抱着文件从一间屋走到另一间屋。
“我找杨家安先生。”
“我就是。”他将文件随手搁在桌上,招呼她,“请坐。”
反倒自己先在沙发上落座。
楚楚站在双人沙发前,从书包里掏出一只信封扔在杂物重重的玻璃茶几上,开门见山,“找你查人。”
杨家安拆了封口瞄上一眼,笑呵呵说:“好厚一叠钱,妹妹仔要我帮你追查你男朋友?”
“不是。”她将肖劲的照片递上,“我的保镖兼司机,我要知道他进进出出每一件事、每一个人。”
“事事都要?”
“对,从他出生起,事无巨细,样样都向我打报告。”她发号施令,气势逼人,“三十天后再依据满意程度决定是否付你double薪酬。”
杨家安当即要赌咒发誓,“放心,绝对让madam满意。”
“电话在信封背面,有事找lilian问功课。”
杨家安笑出声,“好的好的,都怪我英文回回都不及格。”
直到她走出1901,仍处在紧绷状态,仿佛刚刚从战场抽身,当即又在电梯口遇到闫子高。
“你再不下来我都以为你……”
“怎么?以为我遇害,要上来帮忙收尸?”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冷言冷语,他一一忍受,闫子高单纯地认为每一位女生都有权利任性。
楚楚与他单独留在电梯内,已后悔,“抱歉,我情绪不好。”
“不不不,这根本不算什么。”他受宠若惊,“你心情不好就找我,我是很能受气的。”
楚楚转过身认认真真打量他,“闫二少。”
“怎么?”
第16章 侦查
第十六章侦查
闫子高竖起耳朵去听,听她每一个字每一个词。
江楚楚问:“你中意我哪一点?”
“我……”这题太难,他一时想不到正确答案,“每一点,每一点都中意。”居然超常发挥,连自己都要得意。
而她却未能照单全收,“说了等于没说。”至此再不多话,冷冰冰像一座石头雕塑。
cq大厦龙蛇混杂,黑人、印巴人、阿拉伯人,样样不缺,唯一的主题词是——穷。
但她的求知欲以及好奇心驱使她必须来到杨家安侦探事务所,她迫切地想要了解事件真相,令她不至于再彻夜失眠,胡思乱想——或许一切都是黄茵茵闲来吹水,或者他与她早已经分道扬镳各自生活,又或者……
如是相反,她必定没有勇气承担,亦无法面对。
无论看过多少情感小说,见识过多少撕心裂肺情爱,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眷恋,她始终无法坚强。
大概她更需要三十天时间痛哭、绝望、愈合、整装待发。
回到家发觉桌上多一只天蓝色纸袋,内里藏着同色系丝绒方盒,打开来是t字母项链,天使吊坠无功无过,却令她想起当红女作家名言壮语,c与t都是暴发户共有,辜青斯基才称得上真品味。
当下被江太太叫去接电话,江太太握住听筒以眼神警告,告诫女儿一定注意言行,不要得罪贵客。
楚楚接过电话,“嘉瑞哥哥。”
电话另一端传来温柔嗓音,大致是普普通通长辈关爱,“听说你最近忙课业,马上期末考试,需不需要帮忙?”
“多谢你,我还应付得来。”
江太太听她如此回话,气得要呕血,呜呼哀哉,她怎么养出这样一个木讷无趣的女儿,白费一身好皮囊。
这时候当然应该娇滴滴求救,嘉瑞哥哥听她哭闹,就算在南极也乘飞机赶回来。
楚楚抬头看江太太,同她张嘴,无声说:“不满意你来讲?”
江太太放弃她,转身去安排今夜余兴节目。
程嘉瑞似乎笑了笑,“世上很难有你应付不来的人或事,哪一天你肯打电话找我求救,一定是第三次世界大战打响。”
楚楚沉默,她很难欣赏程嘉瑞的幽默,心不在,思绪业已飘远。
“楚楚……”程嘉瑞微叹,似乎终于要进入正题。
她同样紧张,神经质地健忘,不想再揭开伤疤、旧事重提。
“礼物收到了吗?”
“在我桌上。”
“不知道能否得江小姐满意?”
“我对首饰没太多研究。”
程嘉瑞轻笑,“看来是不太中意。”
楚楚未答话,他在对面轻轻感慨,“我的阿楚……真是难猜…………”
谁的阿楚?她只听这一句已经浑身发痒,苦水上翻,产生剧烈过敏症状。
“送你礼物,并不是为上次的事情道歉。”程嘉瑞继续说,“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你迟早是我妻子,阿楚,这些事情你必须习惯。”
最后一句更类似于警告,义正言辞。
“你还有事?”她已经忍不得,立刻就想砸掉古董电话机。
“中学校园,青少年荷尔蒙泛滥,我明白,我不怪你,但我已经联系过子文,他会好好看管幼弟。”
她咬紧牙,“小程先生有八只耳四只眼,有没有看到我喝酒抽烟满街乱混?哪一点符合你要求?”
程嘉瑞修养良好,策略狡诈,她越是恼怒,他越是冷静,“你有交朋友的自由,我不会干涉。袁柏茹的事我要向你道歉,是我发现得太晚,已经罚过丁,也警告过袁父母,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
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她居然无言可对,憋了好半天,才得一句,“小程先生真是神通广大。”
“生气了?”
“不敢,在你面前讲错一个字都要被爹地扇耳光。”
程嘉瑞却隔着电话线发笑,愈加确定,“小阿楚生气了,看来下回要换江诗丹顿。”
“我不想要!我还有功课,再聊下去今晚又要熬夜赶工。”
“功课和我哪一个更重要?”不等她回应,他先给出答案,“当然是我。”
楚楚闭了闭眼,忍住不哭,“对,当然是你,为招待你,我妈咪恨不得扒光我端到桌上。”
“创意不错,月底可以一起实践。”程嘉瑞低低地笑,“考完试我去接你。”
“接我做什么?”
“到时候再说。”
无论如何,楚楚松一口气,终于得以互道晚安,结束谈话。
挂电话那一刻她许愿,此生再也不必见到程嘉瑞。
江太太还要来打听,“嘉瑞同你谈什么?是不是要邀你出门?”
楚楚不回话,拖着步子爬楼梯。
江太太跟在她身后,不依不饶,“你不要犯傻装矜持,嘉瑞一表人才,追求他的女生排满査士丁尼大道,你再不加柴添油,到最肥肉也被人叼走。”
背后多只变异蚊蝇,嗡嗡嗡不断。
楚楚终于走回房间,未给江太太进门机会,已关上门锁死。
隔着一扇门,江太太还在喋喋不休,“妈咪都是为你好,等你将来做成程太太就知道,不用出来做工也不用看人脸色,每天逛街美容shopping不知多潇洒,多少女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就连我也陪你爹地熬二十几年才有今天,你十八岁出嫁就享福,换别人想都不敢想……”
她忍无可忍,猛地打开门,忍着泪回击江太太,“要不要我明天就脱光衣服缠住程嘉瑞,让你安安稳稳做程先生岳家?”
江太太瞠目,楚楚再一次甩上门,砰一声震得整栋楼都在颤。
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身边人,或好或坏,来来往往,去留无情。
最终只剩下她一个,坐在装满少女心事的书桌,对着窗外残月默默抽泣。
想要的注定得不到,痛恨的却长成背后一片影,为什么人生总是痛苦多过欢愉?她到这世间十七年,已觉生命过长,茫茫无期,多是苦楚。
不小心瞄到桌上一带barsix巧克力,顿时满腔愤恨找到出口。抓过来用全身力气去砸,拳头不够用,从水杯到笔筒,一轮凶器换完,原本线条分明的barsix巧克力已碎成粉末,尸横遍野。
“什么barsix,无非是个穷鬼!”
“龙配龙凤配风,你找个女人陪你住一辈子笼屋!”
骂完仍留不住一颗心,随巧克力化成齑粉,碎个彻底,再也拼不回来。
第二天果然顶一双熊猫眼出现,连肖劲那类女性思想绝缘体都察觉不对,途中越过后视镜观察,目睹她哭红的眼、紧抿的唇、苍白无血色的皮肤,不自觉拧紧眉头,连心脏也漏跳一拍,“遇到麻烦事?”
她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屈不挠倔强,垂眼看膝头,哑着嗓子说:“我失恋——”
这回轮到他面有难色,欲言又止,万事都怕不合宜。
她继续,“一面同我*,一面照料女友,如果不是当街撞破,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真相。”
肖劲终于开口,说的是,“这种人不值得你哭。”
她笑得讥讽,忽然间抬起脸,透过后视镜直视他双眼,“帮我杀了他,我付你报酬。”
“违法的事我不做。”
“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杀你都经历过,还怕这个?一点点小事而已。”
肖劲却说:“你这个年纪,再痛苦也很快过去。”
楚楚否认,“我再也好不了了,满十八岁要么自杀,要么剃光头出家。”
每一句都是气话,恨不能气死前座解恨。
肖劲终于不再出声,他想什么没人能懂,只看见他绷着脸专注于驾驶。
忽冷忽热,忽近忽远,最不负责是他。
到学校,闫子高果然不再纠缠。只是一副情圣模样唉声叹气,无声无息出现在背后,两只眼似镭射光,锁住她一举一动。
连袁柏茹都退避三舍,做缩头乌龟,再不敢给她脸色。
不得不感叹,权力真是个好东西。
无所不能,无孔不入。
而楚楚似乎打定主意要与肖劲保持距离,她日日与他冷言冷语,当他是杀父仇人,一句正常对话都不给。
这状态仅仅持续到礼拜五,原因在于他提前向江太太请假。
她大脑运转飞快,当即想到他一定是去照料亲密女友,为她端茶送水盖被,抱她进进出出,陪她洗澡洗头脱光光…………
再想下去脑袋都要爆炸。
她拿枕头捂住双耳,不去听幻想中的面红心跳声音。
又一个失眠夜。
第17章 心事
第十七章心事
睡不着,安眠药也失效。
“安安……”凌晨三点,她敲开江安安房门。
江安安的大卷发睡成鸟巢,醒过来双眼发直,“大小姐,劳烦看看时间,凌晨三点钟鬼一样爬进来,如果有心脏病,我早就在你开门那一刻暴毙。”
“阿姐……”她难得这么叫她,江安安也不得不醒,把同样乱糟糟头发的楚楚塞进被子里。
“眼睛这么红,你是不是刚哭过?”女生猜女生心思,拥有百分之八十五切中概率,“是不是失恋?”
楚楚未应声,只从侧面抱住安安,埋头抽泣。
江安安发现新大陆,几乎要惊叫起来,“江楚楚你讲明白!你居然失恋?你长这样还有男人舍得甩掉你?他是不是脑筋生锈?”
楚楚还是只知道哭,江安安不顾一切将她拽起来按在靠垫上,“讲完再哭,到底怎么一回事?”
楚楚顶着兔子一样的眼睛,黯然,“他根本不知道……”
江安安更吃一惊,“单恋?你居然也会单恋?对方到底是当红明星还是港督少爷,你都没胆表白?”
“又穷又没学历。”
“我懂,一定是花言巧语哄人开心。”
“不,二十四小时讲三句话,第四句超额,明天就只剩两句预算。”
江安安拧着眉毛继续猜,“那……他是那方面劲到无敌?”
“劲?”他确确实实名字里就有个劲,却是没劲的劲。
说到这里,江安安两眼放光,绿油油似野狼,“少装傻,我问你他是不是床上英雄,长过手臂粗过饮水瓶,不然从头到尾没优点,哪可能把你折磨成这幅衰样。”
“江安安你讲话可不可以注意尺度?我……我还在念书!”她是纯情少女,与人聊心事已经够劲爆,谁知道居然开始扯马赛克剧目。
不过她曾经听安琪讲过,barsix劲过象拔蚌,安安又说,他鼻子又高又挺,那方面没人受得了……
老天,她是不是疯了?满脑袋随着江安安的胡说八道播放赤*裸裸画面。
救命,快打999拘捕她。
“阿楚,你脸红什么?”江安安开启雷达侦测仪,楚楚一路破绽,她立刻紧抓不放,伸手去探她两腮,“热到烫手,细妹,是不是样样都被我说中?他满身肌肉力大无穷,一开始就好比马达发动,没得停?”
“江安安你够了没有?”楚楚拉高羽绒被遮住脸在床上乱滚,“我难过的快死还坚持爬过来找你谈心,你居然…………江安安你还要不要脸?”
安安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