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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保镖1997-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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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乖好得意。

“等很久?”她躲过“七仙女”的例行找茬,心情颇佳,上车就与肖劲闲聊,没想到只有一句话——“应该的。”彻底结束交流。

她躲在后座翻个白眼,果然是越大个越无趣。

“今晚要去九朗大厦上补习课。”

“不吃饭?”

“我已超过一百零一磅,必须节食。”

通常这时候,作为长辈——至少他早她十年生,应当劝她节食有害,回头是岸。而他保持一张扑克脸,言简意赅,“几点去接?”

“九点。”

“嗯——”

距离不远,十五分钟路程拐角就到。

“开后车厢。”她自角落里抓出一只鼓囊囊的黑色单肩包,挥一挥手,“晚上见。”

很快,就像入水的鱼,江楚楚被淹没在来来往往人潮中不见踪影。

肖劲站在车旁,嘴角浮起一丝笑,或许因她太过鲜活,令人不得不追悟青春,也同样得承认,你已被青春抛弃,连行路都不同。

她脚步轻快蹦跳灵巧,他沉稳沉闷,黑西装上身,日日都像奔丧。

想在原地多停一秒钟,无奈车后有人探出头来催,“喂,到底走不走?要停车去负一楼,不要在路边耽误大家时间好不好?”

等一分钟,他同样消失在这座金砖铺地的城市。每一个人都忙忙忙,每一段路都挤挤挤,红绿灯一转,多一秒停留都一定被后车从扑街骂到含家产,你全家一人一丁都不放过。

哪来那么多恨呢?老板、老婆、老大,个个都难搞,又不能开口对骂,没得选,只能怪社会。

港督是英国佬,血统高贵不好沾手,没关系,马上就有特首接棒,忍了九十九年,就等你来挨骂啦。

华灯初上,天际繁华。

肖劲把车停在九朗负一楼,自己步行回到天安大厦。肚子空空之时,在容叔的小摊上吃一碗鱼蛋面,汤鲜味美,最重要是价廉。

多数时候,穷人别无选择,必须随遇而安。

又称知足。

个个都是传统美德,只是无人深究,是谁定义“传统”与“美德”。

多半是有钱人。

算了,这些事情别深究,越思考越灰心,不如做一头猪,连死都不知道是哪回事。见屠刀感叹好亮光,正好拿来送猪婆。

他只顾低头吃面。

容叔问:“第一天上工,累不累?老板人好不好?”

他必然说:“不累,很好。”

容叔多舀三只日式香肠送到他碗里,“慢慢吃,不够还有。”

没等他道谢,对面马路跑来个白衬衫小胖妹,脸上肥肉层层叠叠,擦着口红、粉底、睫毛膏,好像陈年的鬼。

“阿叔,茵茵出事啦,快走快走,救人如救火!”

肖劲擦了擦嘴,看清她,原来是茵茵同窗好友,叫高婉怡,外号又叫“双蛋”,因她名字谐音实在令人难启齿。

“对面旷日女高发神经,‘十三姨’血崩啊,突然要找茵茵叙话,谈什么谈,当然先‘晒马’再动手。我们‘中原一点红’当然也不是吃素来的,谁怕过?不过‘十三姨’有校外帮手,我们都顶不住的啦……”

“茵茵呢?”

“在同升后门。”

肖劲扔下钱,“万分紧急”“火烧眉毛”还要绕到十字路口等红灯,低头看一看手表——一只上了年纪的劳力士,表带都换过几轮,还在蹒跚追时间。

八点三十分,他赶一赶,或许来得及。

只是谁料到,他会在少年少女无聊发癫的场合撞见本该在大楼温书上进的江楚楚。

惊讶过后是庆幸。

很好,这下不必赶时间,得以慢慢处理。

第3章 安琪

第三章安琪

太平洋吹来暖风,顶住西伯利亚寒流。交通灯红变绿,街口人潮蜂拥而出。高婉怡追在肖劲身后气喘吁吁,他身体笔直,在低头行路的上班族中显得格外挺拔。

同升是一所男女中学,校门后多出一片空地,始终得开发商觊觎,计划建一座通天楼,每层一户,每户一百二十尺,盖足九九八十一楼。

路边的灯接连被集体吃错药的中学生毁坏,同升后门成一座空旷“坟场”,葬送你青春,一年又一年。

隔老远就听见两方女同学对骂,一字一句都是经典,记下来明早就能用到电影里,一定大卖。

一个说:“你个四八婆,又肥又矮,三寸丁外加矮冬瓜,丑都能double。”

另一个说:“你以为你多好看?癞□□都靓过你,拜托照照镜子再出门。”

再一个拔高音,“我顶你个肺,你才丑过癞□□!”

接口的不甘示弱,“是咩?你骂来骂去就两句,给点创意我嘛。你讲粗口你都无啦低b。”

两房人马一字排开,当先的红衣女必然是茵茵,自取绰号“中原一点红”用以打架惹事混迹江湖。她穿一件磨得发白的牛仔衣,衬衫系在肚皮上,露出深邃又“迷人”的肚脐眼,以及稍稍外凸的小腹,正扬起下颌瞪起眼,准备舌战群雄。

“青蛙头,夹拐耳,鸡公嘴,系咪,成个老鼠咁,拾熟狗头!”

“丑不过你啦港督千金!一开头又话自己几有钱,叫你同我比钱,你又唔敢比。”

回呛的必然是传说中的“十三姨”,西港区十三所高中,数他风头最劲。

说到底都是少男少女无事发癫,成日幻想是刀侠剑侠蝙蝠侠,游散街头只做一件事——出风头,反正杀人放火都有法律保护,有什么好怕?

烟瘾又犯,他习惯性地弯曲食指中指,仿佛凭空借来一根烟在他指间慢慢烧。

“喂,茵茵不用怕,你阿叔来啦。”高婉怡大声喊,在场少男少女齐齐回头,撞见个黑西装沉闷分子,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伸直,其余都放松,正拿大拇指挠头。

茵茵有了依靠也同样心生畏惧,喊一声“叔叔”,保持基本礼貌。

“十三姨”受惊吓,瞪大眼睛盯牢他。

而肖劲只看见倚在栏杆上的少女,她换上高腰牛仔裤同d白衬衫,长发绑得高高,发带还留着一对兔子耳,无声无息招揽惊艳眼神。

是江楚楚。

她双手撑在身后,观“比赛”兴致高昂。一见是他,笑容立刻僵在嘴角,无逃跑计划,只想掏出镜子检查粉底是否脱落,眼唇是否花妆。

其实青春少女哪需要学人涂脂抹粉?一个个皮肤鲜嫩嘴唇嫣红,少女两个字即可通杀,这三五年她必定无敌。

肖劲不动声色,楚楚垂下眼睑。

他走向刻意露出大片胸脯的茵茵,半道有个纹身少年装出个凶神恶煞古惑仔样,冲向肖劲。但由于身高差距,还需仰起头喊话,“你混哪条街,知不知道我是谁?见面不问好,找死。”特地露出他手臂纹身——富贵在天,生死有命。哇,简直是字头呢。要叫浩南哥还是山鸡哥?不知道还以为拍电影,谁叫他旁边那位硬挺好似飞虎队。

肖劲笑了笑,转过身来正对这位纹身少年,对于青少年无处发*泄的荷尔蒙与神经质表示尊重。

“我来找人。”

“找谁?站哪边?”老天,一百六十三公分望一百八十脖子都要望断。

他还是笑,伸出手攥住对方衣领慢慢向上提,校服衬衫变成大布兜,包着纹身少年小鸡仔一样的身体轻松离地。从左侧到右侧,一抬一放十几秒,轻而易举博得满场瞠目结舌。

几个傻仔吞口水,哇哇哇,要不要跪下来拜码头,叫声大佬,带我见一见真江湖?

只可惜他的黑色西装太老土,让人不由自主怀疑,到底是司机还是保全?

顿时那些澎湃又灭了,就像地下放映厅的盛宴,至多三分钟,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少年,等你结婚就知道三分钟也弥足珍贵。

他径直走向茵茵,走近她深红色嘴唇与凶猛浓密一对眉。

这是当季流行,你不得不认可。

“回家,你妈等你开饭。”

没意外,说话就像要他命,多一个字都不行。

楚楚双手环胸,站在流口水犯花痴的郑安琪身边,很是不屑。

郑安琪双眼痴迷,正做梦,“上帝,居然是barsix,居然走到我身边……”

楚楚提醒她,“醒醒好不好?你的江湖恩怨都不管啦?只晓得看男人?”

郑安琪反驳,“barsix是普通男人?有没有搞错,他是极品中的极品。我二姨同我讲,barsix劲过象拔蚌啊修女。”

什么什么?她又听出一头雾水。

同时,茵茵在做最后挣扎。

“我还有正事——”

他转过身对住“十三姨”郑安琪,“要打架?我替她。”

一个个噤若寒蝉,少年人懵懂,又最擅长欺软怕硬。

没人应,他再说一遍,“你妈等你开饭。”

“噢。”茵茵把夸张的发箍从脑门上抓下来,跟在肖劲身后,亦步亦趋。

江楚楚顿感无趣,同郑安琪说:“冤冤相报好难了。”

可郑安琪只顾看她的barsix先生,以及白日做春*梦。

楚楚撇撇嘴,以为事情到此结束。肖劲靠近时低头看表,“还剩十分钟。”

她皱眉,不明所以。

他伸长右臂,缓过她后腰,她整个人都被他提起来,夹在腋下,稳稳当当往街口走。

她长出一张白痴的脸,傻到底。

郑安琪在背后扯着嗓子喊,“阿楚,要不要打999报警!”

她还得回答,“不用,大只佬是我家菲佣。”

喊完立刻熄火,沙袋一样挂在他手臂,颠簸得忘记挣扎。

肖劲同她解释,“江太太强调必须在十点前到家,今晚洛阳道堵车,时间来不及。”

真是好长一句话,真是催人泪下。

茵茵躲在背后偷笑,江楚楚双耳烧红,脸都丢到太平洋,立刻双腿乱蹬,在他臂弯里胡闹,“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你会逃,我不好交差。”

“自私鬼。”

“嗯。”

他坦然承认,夹着她穿过拥挤人群。途经一家宠物店,问老板,“给我一袋纯赤红虫。”

“七块五,要不要蛋白?”

“不要,我只养一只。”

“这只?”四眼老板指着他腋下的江楚楚,半开玩笑。

肖劲答,“不是,我的那只很听话。”

“喂!”江楚楚不平,“说够了没有,到底什么时候放我下来?”

“马上就到九朗。”肖劲将装着鱼食的塑料袋递给她,“等我回来这家店早就关门。”

她简直是中邪,鬼使神差一样接过来勾在手里,替他家中比她更听话的一只鱼提“外卖”。

査士丁尼大道连接九朗与天安大厦,由于陡峭弧度,常被摄影机认作河川瀑布,奔流于冷莹莹街灯下,尼桑同宝马都是他的五彩波涛,交通灯是调度室,行人成为迁徙的鱼。

突然间尾后出现大鳄,十万火急命在旦夕,有小鱼回头看,啊,原来是大荧幕载着金融危机闷头追。

肖劲提着她,提着鱼食,在浪潮中翻滚。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从高处向下,底端是一望无际的繁华,身后是数不清的寂寞凄清。

他站在路口同茵茵说:“回家吃饭。”

茵茵双脚站内八,扭捏着,“阿叔你不回家?”

他看了看夹在手里的江楚楚,“我有事。”

并且是麻烦事。

他就这样带她走回天安大厦停车场,期间或有人回头,但人人都是面无表情,秉持了本市市民一贯的冷漠作风,值得嘉奖。

到车边才将她放下,她头发乱了,手里还提着鱼食,没底气发不出火,只剩威胁,“信不信我炒你鱿鱼!”

“信。”

面对二十世纪最诚实的胸肌最大屁股最挺的男人,江楚楚被噎得无话可说。

肖劲上下扫她一眼,没有过多表情,“换不换衣服?”

楚楚咬咬牙,“换,衣服在十九楼我座位上。”

说完一扭头往电梯口去,肖劲紧紧跟住,当她是死刑犯放风,一刻不能放松。

补习班的课程还未结束,有不少人计划拼到十一点。

她从后门进去,大肚皮女老师还在讲碳酸钙与二氧化硫的隐秘情史。她根本不抬头,进进出出旁若无人。还换肖劲站在门口冲女老师笑一笑,“不好意思,有急事。”

“不……不要紧……”多看他一眼都面红,讲话结巴人呆滞。

教室里一个个交头接耳,是少女怀春,都在问门口那位野兽熟男是谁。

全世界只剩江楚楚沈着脸,抓出包袋就往长廊尽头走。这栋楼窄小,长廊最后仅设一间厕所,男女共用。

她关上门,隔绝在内。

他靠在墙边,听不远处朗朗读书声,同学们背公式、国文、单词、名人名言,个个怀揣梦想,将来要做律师、医生、企业家、科学家携手改造世界,与同升后门那一群扮大佬扮阿嫂的少男少女泾渭分明。

即便没人愿意承认,但有些事情,出生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第4章 金鱼

第四章金鱼

又是寂寞凉夜,烟瘾如期而至,像一只女人的手,涂着鲜红指甲,轻轻搔你胸口。他没能忍住,找出只剩半包的白色万宝路,敲一敲盒底,随即出现“积极分子”冒头,向他自告奋勇。

走廊的灯昏暗,最后一盏已经报废。他半张脸藏在暗影中,低下头衔住香烟滤嘴,细长的香烟处在单薄又浅淡的双唇之间,随同他呼吸的节奏,暗暗地微微地颤。

“哎呀,我的袜子呢?还有一只袜子呢?”

一扇老掉牙的门闷住清脆压低起伏,依然拦不住专属与少女的娇软。

他低头,叼着烟,笑了笑。完全可以想象她在背面的荒乱。

真好笑,年少时一只袜子半块橡皮都好重要,十年后几乎是一潭死水,被上司骂低能,被老婆嫌窝囊,出门被童子军嘲笑也没所谓。还是一张死人脸,噢,今日下雨,猪扒饭要大碗,再来一杯冻鸳鸯——已经是行尸走肉。

这是事实,大多数人“死”在二十二岁初夏。

门开了,他嘴上的烟没来得及点燃,已收回口袋。江楚楚从门后绕出来,双股辫整齐,学生装清纯如旧。一只手拎着黑色提包,一只手勾在皮鞋后脚跟。

因她没来得及把鞋穿好,单脚站立,左右不稳,一时往左跳一时往右跳,眼看就要摔跤。

多亏她身边站一堵移动高墙,当即顶在她倾斜方向。

她好似一片叶,没有早一步,也没能晚一步,是上帝任性地下笔,令她歪倒后刚刚好落在他怀中。

时间停步,拥紧你做一场远离尘嚣的梦。

灯光一明一灭,暗影逃不开眼睫下的思。

她侧脸贴在他胸前,紧紧。

记得衬衫质地柔软,纽扣埋藏缝隙,肥皂的香味一时浓一时淡,与她的嗅觉捉迷藏。而他的手臂自然而然揽住她后腰,以防她撞墙之后再一次后倾。那只臂膀坚实有力,令人不由自主萌生依赖。

楚楚右脚被右手勾住高抬半空,脸是着力点,重重压在他腹肌与胸膛之间。好比一只伸长脖子单腿独立的鸡,蠢得可怕。

少女偷偷烧红脸,急不可耐地逃离他澎湃坚实的身体。站稳后只管低头与皮鞋作斗争,耳边落下的碎发是少女脆弱的心弦,一拨就断。

肖劲伸出手,绕在她身后却并不触碰,摆出一道时刻保护的姿态。

她长到十七岁,今生不曾体验过,有一人时时刻刻追随关注,唯恐她受伤。

更何况是位靓仔,外形拼得过混血男明星。

她的心扑通扑通乱跳,直到他说:“可以走了?”

粉红心事随即毁灭,他非常适时地提醒她,他是她的保镖兼职司机以及教导主任,鬼影一样跟住她,多看一眼都嫌烦。

她瞪他,再瞪他——

过不多久,气消了。

都怪他长得过于讨好,害她还没到师奶的年纪就开始随时随地犯花痴。

“回家!”她恶声恶气,冲在最前。

他掀开西装衣摆,双手叉腰,望着她孤孤单单背影,无声发笑。

突然间她停住脚往回冲,手上的塑料袋哗啦啦乱响。回到他身边,怒目相对,“喂,你的鱼食。”塞给他,叫他自己拿。

他顺手将黑色手提包也接过来,同她一道走,“你累不累?要不要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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