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诱夫-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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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地方摸不得,只好讪讪的收回手,瞧瞧他有没有受伤。
周朗也正低下头看着茶杯滚落到波斯绒地毯上,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白嫩小手似乎是要抓住茶杯,又像是要护在他那里。十指纤纤,白静如玉,涂了蔻丹的指甲色泽莹润鲜亮……周朗觉着全身都不好了。
小手快要落在那里的时候,偏偏飞快的逃开了。可是,小阿朗似乎感受到姑娘热情到召唤,蓦地立了起来,迎着那双小手而上。
没有碰上,似乎不太满意,小阿朗竟不由自主到晃了晃。
热茶正在快速地往下渗,烫到昂起的顶端时,周朗觉着有一股电流流遍全身,舒服地想叫。
静淑吃惊地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烫肿了么?
周朗唏嘘着抬眼瞧她,就见姑娘正盯着自己那处瞧,一张俊脸顿时红透,连耳廓和脖颈都烧的通红。
静淑也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又见他从未如此强烈的羞赧与紧张,更是觉得不好意思,疾速转过身去跑开,不敢再看。
周朗瞧着她的裙边挽起一朵漂亮的飞花,和那娇芙蓉一般的俏脸一起消失在眼前,心里空落落的。只得起身去换一套衣服,洗了把脸,对着铜镜照照,脸上仅剩几丝残红,这才貌似若无其事地溜达到花厅用午膳。
静淑已经在花厅里等着了,见他皂红色的靴子进来,忙起身相迎,却不敢抬头瞧他。只盯着移动的靴子尖,到了椅子旁坐下,静淑便缓缓地坐到他旁边。
这顿饭吃的无比安静,莴笋嚼在牙齿上的脆响都能听到。两个丫鬟瞧着主子的神态,感觉实在是莫名奇妙。最终,彩墨似乎是发现了暧昧的气氛,抿着嘴唇偷偷笑。
这一天过的十分漫长,静淑绣好了一个淡紫色香囊,天还没有黑透。晚上终于躺到了床上,月光朦胧,看不清彼此的脸,这才各自松了一口气。脑海中却还是挥之不去的那一幕,让人禁不住热血沸腾。
“夫君……”小娘子轻轻柔柔的声音带着软甜的柳安州味道,让男人听的心里痒痒的。
“嗯?”
“后天你就要去官府履职了,我想……”
小娘子欲言又止,周朗顿时脑洞大开,想什么?想主动献身,慰劳慰劳本大人?我还没打算要你呢,就算你扑进我怀里,也要把你推出去。(小阿朗:骗鬼呢?)
“我想明天去庙里烧香许愿,来京中也有一段时间了,却始终没有机会拜佛求平安,菩萨会怪罪我的。可是京城的佛寺我不熟悉,不敢去……”小娘子娇滴滴地诉说完,就等着他挺身而出,主动要求护送娇妻。
周朗一听是这话,竟然有一瞬间的失落。好心情一点都没有了,他也懒得说话,只“哦”了一声。(小阿朗:蓝瘦、香菇)
静淑默默转过头去看他,夫君在床上的时候,似乎惜字如金呢。
“那你能陪我去吗?”她看了好久,也只看到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线。只得硬着头皮问了一句,期待地瞧着他。
暗夜中,小娘子的美眸像夜空的星星一般,在红纱掩映的床榻上分外好看。周朗既想多看一会儿,又怕自己忍不住,便“嗯”了一声,转过身去。
这是代表同意了吧,其实他也挺害羞的,静淑偷偷笑笑,合上眼安静地睡了。
帝都周围最大的寺庙就是西佛寺,坐落于风景秀丽的西山之上,香火鼎盛,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都到这里烧香拜佛。
周朗骑马,静淑坐车,一路上连句话都没说。彩墨坐在静淑旁边,瞅一眼外面身姿笔挺的男人,对静淑低声道:“三爷如今都乐意护着姑娘来西佛寺了,可见心里边已经有姑娘的位置了。”
静淑并未欢喜,小脸儿纠结着说道:“哪有啊,昨晚我和他说话,他都不爱理我。”
彩墨噗嗤一笑:“姑娘莫怪他,有些男人就是话少。我家那口子也是,上了床几乎就不说话,嗨!他也没功夫说话,忙着自己的感兴趣的事呢。”
静淑不明白晚上还能做什么活计,彩墨的男人是个木匠,会做很多精巧的小玩意儿,可是床上又没有木匠用的工具,怎么做呢?
“你男人还能在床上做椅子、柜子么?还是给你做小木鸟?”静淑好奇地问道。
彩墨楞了一下,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赶车的褚平和骑马的周朗都纳闷地看了过来。“姑娘,姑娘你太单纯了。”
静淑有点不高兴了,垂眸道:“你不说就算了,有那么好笑么?”
彩墨忙敛了笑,捡起腰带上挂着的精致小木鸟,低声道:“这小鸟也就是哄女人玩玩的,男人哪有喜欢这个的。他们喜欢大鸟,用大鸟做欺负女人的坏事。咱们三爷这是还没开窍呢,等以后尝着滋味了,你就别想晚上聊天了。”
静淑虽是听不十分明白,却也知道她又在说些不害臊的荤话,便不再理她,只安静地等着到达西山。
下车时,天色阴的愈发灰暗。
静淑系好狐皮斗篷,戴好帽子,便提起袄裙,跟着周朗上山。彩墨瞧着前后左右都隔着二尺远的两个人,只觉得自己牙疼。瞧瞧脚下的路,忽然灵机一动,有了好办法。只等褚平跟上来的时候,彩墨突然“哎呦”一声,朝着旁边倒去,褚平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怎么了?”静淑回头关切问道。
“姑娘,北方的石阶又陡又滑,跟咱们柳安州的不一样,我一不留神扭了脚,恐怕爬不到山上去了。”彩墨揪着褚平的胳膊,皱眉道。
“那要不要紧,快让褚平带你去找大夫吧。”静淑心善,看不得旁人受苦,哪怕只是个下人。
“不用了,没那么严重,幸好走的路还不多,我回马车上揉一揉便好了。三爷,我们江南的女子实在不习惯走这样的山路,奴婢斗胆求三爷背着夫人走吧,不然过不了多大一会儿,夫人也会受伤的。”彩墨神情诚恳的很。
周朗一愣,看看静淑,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三爷,求您了,快过年了,夫人若受了伤,年都过不好了。这是新媳妇在婆家的都一个年,您就多照顾一下夫人吧。”彩墨恳求的眼神让周朗有点受不了,只得转头看着静淑道:“我背你吧。”
静淑抿着唇,犹豫了片刻,便点了点头。
他走到她身边,蹲下高大的身子,等她趴到自己背上。静淑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他是自己的丈夫,虽说与他身子相磨很羞人,可是还隔着这么厚的衣服呢。
周朗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到背上,便转头看,静淑刚好趴了上去,双手要抱住他的脖子,脸偎在了宽宽的肩膀上。
就在他转过脸的一刹那,温热柔软的双唇擦过脸颊……
上山的这条路,小时候就走过很多次,可是周朗觉得从没有这样短过。短到他还没有看到四周的风景,就到了西佛寺。是因为脑海中总想着那一幕么?
静淑把脸贴在他后背上,一直羞的不敢说话。直到佛寺山门处下来,也是一直低着头的。上了香,求了平安符,二人出来又开始背着下山。
一个淡紫色绣着精美兰花的香囊忽然出现在周朗眼前,耳边是她呵气如兰的声音:“喜欢吗?我把平安符放在里面了,希望夫君上任以后平安顺遂。”
这个香囊他见过,昨日见她绣的认真,以为是她自己要用的,没想到是给自己的。
“你是为了给我求平安符才要来西佛寺的?”周朗问道。
“是啊。”姑娘清脆的声音扣人心弦。
天上忽然飘起了零星的雪花,静淑伸出莹白小手接住一片,惊叹了一声,托到周朗眼前献宝:“夫君,下雪了呢!”
果然是江南的女子,看到雪花都这么惊喜,周朗笑道:“下雪很稀奇么,我在西北的时候,一进冬月,大雪就封山了。”
“可是我很少见到雪啊,我们那里两三年才下一回雪,而且很快就化了,小时候想堆个雪人都不成。”静淑伸着小手又接了几片。
周朗抬头看了看天色,抱紧了她的大腿,加快脚步:“咱们得赶紧回家了,看这样子,要下一场大雪,明天你就可以堆雪人了。”
“我都这么大了,哪还好意思堆雪人,也就只能以后瞧着孩子堆……”静淑一兴奋便失言了,赶忙停了话题,解开狐皮大氅的系带,双手举着,帮二人挡雪。
气氛又像来时一样安静,两个人却想着同样一件事:不做那羞羞的事情,哪来的孩子?
诱夫第六计
快到山下时,雪片陡然大了起来。静淑于心不忍,轻声问道:“背着我是不是很累呀?要不,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吧。”
周朗想都没想就答道:“不累。”
他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虽是没有多说,但是静淑能感觉到他的关心。定是怕雪地路滑,伤了她。想到这里,静淑心中暖暖的,把头偎在了他的肩窝。
彩墨和褚平翘首望着两个主子回来,看到他们依偎的神态,彩墨欢喜道:“你瞧,三爷和夫人越发亲密了呢。”
褚平也替三爷欢喜,嘻嘻笑道:“咱家夫人温柔漂亮,三爷怎么会不喜欢呢,你们柳安州的姑娘都像夫人和彩墨姐姐一般娇美可人么?”
彩墨嗔了他一眼,笑骂道:“你小子嘴上抹了蜜了?”
“嘿嘿!我这哪有蜜可抹呀,是吃姐姐做的糕点甜的软了牙。”
“就知道你有所图,不就是想吃糕点么?这还不好说,回去再给你做。”
褚平乐得直作揖:“好姐姐,好姐姐。”
到了马车旁,周朗蹲下身子把静淑放下来,彩墨快步迎了上去:“三爷,雪越下越大,您骑马肯定要受凉的。您和夫人坐马车吧,我和褚平在外面赶车。
凛冽的寒风卷着硕大的雪花迎面扑来,这样的天气的确不适合骑马,周朗便点点头同意了彩墨的提议。
彩墨扶着静淑上车时悄悄朝她做了个鬼脸儿,静淑自然明白她是什么心思,想笑又不敢笑,只抿着小嘴儿憋着。
周朗上车时,见小娘子抿着娇艳的樱桃小口微笑,心情也很愉悦。秀色可餐,还可调节心情。静淑很乖,把主座留给了他,自己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上。不过很快,静淑就发现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原因只是褚平的一句话。
“三爷,走大路还是走小路?”快到岔路口的时候,褚平问道。
“走……”周朗沉吟许久,以至于到了岔路口褚平不得不勒马停下静候吩咐。
静淑一直觉得他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怎么走哪条路会如此纠结呢?
“走小路吧。”
“诶。”褚平应了一声,把车赶进了小路。
来的时候不着急,是从官道来的。小路不如官道平坦,稍微有点晃,不过也不是太颠簸。路上没有行人,反而走的更快些。
“小路要比大陆近是吗?”静淑轻声问他。
“嗯。”他依旧垂着眸,沉着脸,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静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心情就不好了,看他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心里的小鼓又咚咚地敲了起来。
不敢和他说话,姑娘便呆呆地坐着,马车走了一段路之后,地上愈发坑洼不平。静淑伸出莹白的小手把车窗打开一条缝,看外面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一段是山路,路边的一个小丘少了一块,而这一带的路却是比其他地方高出来许多。大冬天,山上光秃秃的,也没什么好瞧的。静淑关好窗户回头时,却惊异地发现周朗躲闪的眸光,似乎还有亮晶晶的东西在眼中。
周朗本不敢看,可是她恰巧在那个地方打开车窗,他便没忍住望了一眼,只一眼,就令他热泪盈眶。
静淑不知他为什么情绪悲戚,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沉默了一会儿,马车又到了平坦的地方,却依旧听不到过路行人的动静。便低声说道:“幸好今日有夫君相伴,不然我是不敢走近路回家的。这样恶劣的天气,若是走官道还不知要几时才能回家呢。”
本是无关紧要的一句话,却令周朗突然拧起了眉头,抬起如炬的目光瞪着她。
静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吓得捂住心口,怯怯地望着他。
周朗突然上前死死攥住她的双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静淑吓得娇喘微微,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以后,若是我不陪你来,你就绝不会走这条路是不是?”周朗焦急问道。
静淑不明白走不走这条路有那么重要么,被他摇的狠了,只得惊恐地点头。
周朗颓败地放开了她,盯着自己的鞋尖儿瞧了一会儿,突然朝着外面大喊了一声:“褚平,掉头回去。”
“吁。”突如其来的呼和吓得褚平一抖,赶忙勒住马缰。“爷,您说回去?”
“回去,去那个地方。”周朗斩钉截铁地说道。
马车很快掉头,又回到了比较颠簸的那一段路。周朗叫停了马车,钻了出去。
静淑打开车窗,见他迎着漫天风雪纵身上了山丘。不愧是西北飞鹰,他轻功极好,身姿轻盈,像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眨眼间就到了最高处。
“褚平,三爷这是怎么了?”静淑轻声问道。
褚平赶忙答道:“夫人有所不知,这里就是三爷的亲生母亲去世的地方。五年前,褚夫人去西佛寺烧香,回来的时候突然遇到暴雨,山体滑坡,把夫人、大公子、还有车夫都埋在了泥土下面。”
原来他的母亲就是在这里出事的,难怪他刚才会那么激动。
静淑担忧地望过去,见他站在那一会儿茫然四顾,一会儿低着头认真地观察着什么。天阴沉沉的,硕大的雪片落在他的头上、身上,他都毫无知觉一般。
静淑忽地落了泪,看着苍茫天地间那一抹孤单的身影,心揪的生疼。
他是发现了什么异样吧?莫非那不是一场意外?
许久,直到他的头上已经落满雪花,才步履沉重地上了马车。
“冷了吧,手炉给你暖暖吧。”静淑把自己抱着的紫金小手炉捧给他。
母亲和静淑性子相似,温柔娴静、爱读书、胆子小,那日狂风骤雨,电闪雷鸣,父亲不在身边,哥哥又病着。按母亲的性子,就算着急,也不会走这条路的。可惜车夫也一起死了,没办法得知当时的情况。
一想到母亲的死可能不是场意外,而是别人故意安排的,周朗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心底在颤抖。
他没接手炉,也没看她,只默然伸出双臂,把她抱在了怀里。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静淑不知所措,若在平时,肯定脸都要红透了。可是今日她没有害羞,因为心里满满的都是对他的心疼。
静淑一手揣在手炉的棉套子里依偎到他身上,想捂热他。另一只手环住了他的后腰,衣裳很凉,腰带上还有几许残雪,可是一向怕冷的姑娘却没有躲开,而是把他反抱的更紧。
车轮轧着雪地,吱呀作响。马车里却安静的很,只有两个人闭着眼眸紧紧拥抱在一起。
许久,静淑温暖的声音从他胸膛处响起:“从此以后,我们相依为命吧。”
周朗没有睁开眼,也没有说话,只收拢双臂,把她抱的更紧。
作者有话要说: 10月底,好冷!谁来抱抱?
☆、第14章 诱夫第七计
回到郡王府的时候,雪下得小了,静淑被彩墨扶着下车时脚下一滑,身子趔趄了一下。周朗伸手扶住她的胳膊,轻轻道了一声“小心”。
“多谢夫君。”静淑微微红了脸。
看他们小两口如此客气,彩墨使劲抿着嘴,怕自己笑出来。当初自己和丈夫新婚时,也曾一起赶着驴车去赶集,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进了小院,丈夫直接把她从驴车上抱到了床上,逼着她穿上新买的花裙子,却把下身扒个精光……
过了垂花门,便是去往各院的岔路口,这么冷的天,也没必要去上房请安了,小夫妻不约而同的踏上了去兰馨苑的路,却被二太太叫住。
“阿朗,静淑,你们这是才从西佛寺回来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