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闲-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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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两个跟着图里琛一起去动手的侍卫,却立在几人身后没动,那几个原地站着没跪下的,此刻见了乌勒登的下场,也都乖乖的跪了下来。
满泰和果新两人混身是伤,互相搀扶着勉强站着。满泰跟着自己父兄也见识过一些人,他看康熙平平静静的往那一坐,满身的贵气,再加上他身边的几个侍卫,个个身手不凡,看着就不像平常人。他悄悄的拉了身边的果新一下,两人慢慢的也跟着跪了下来。
果新其时已经有点半昏迷了,他只是强撑着自己不倒下,不在乌勒登面前示弱,被满泰这么一拉,也就顺势跪了下去。
康熙就这么坐着也不出声,跟他出来的魏珠早就跑去找正黄旗的总先生了。老先生跟着听到康熙来了,忙跟着魏珠往这里跑,连跑还边擦汗,远远的看到康熙的身影,他一溜烟的奔过来跪下,“奴才恭请圣上金圣,不知道圣驾到此,奴才接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第一百七十五章嫡庶
第一百七十五章嫡庶
老先生这一请安陪罪,当时就让跪在地上和离这里不远看热闹的人惊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尤其是刚刚还跟康熙向人横的乌勒登,更是直接就想翻白眼的装晕。
图里琛站在康熙身后看得明白,他狞笑着点指乌勒登:“小子你晕了,我也有的是手段让你清醒,想必你是不会想试的。”
乌勒登激灵灵的打个了冷战,老老实实的跪那里,不敢再打小算盘了。想着自己刚刚的态度,乌勒登觉得自己这回死定了,他低着头,眼睛恨恨的往果新那里看去,心里都是埋怨,全是因为这小子,若不是他不听话,不替我写作来,今天又怎么会打起来呢。对,都是因为他,我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拉着这小子一起死。
康熙坐在那里,把乌勒登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的,他的眼中满是冷意,年纪还这么小,就有如此恶狠的眼神,长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人,留着半点用处都没,还得浪费粮食银钱养他,真亏
康熙心里有气,也不叫起,静静的坐在那里摇扇子,一句话也不说。正黄旗的总先生,汗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他却不敢拿手去擦。三伏天,正是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这位汤先生却觉得自己身处冰天雪地里,从心里往外透着寒气。
“说说吧,你们几个都叫什么名子?谁家的?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往死里打人啊”康熙要不是估计等在外面的毓秀着急,他还真想就此在这里坐上一个时辰,好好吓吓这些混蛋。尼玛的,不知道如今八旗人少,大家都努力的增产报国,你却敢叫嚣着要已经快长成的男丁揍死,还说打死算你的。你当你是谁?当今天子在大清国这块土地上,只有咱爱新觉罗玄烨,才能说出打死不论这种话,这是他身为一个君主的权利。若其余有人敢这么宣称,那就是拿大清国的国法律条不当回事,是在挑战他的权威。一般这样的人,他当时就捏死他,当时捏不死的,过后也得弄死,看了就碍眼。
“奴才同昆布家的……”这是比较老实的,当时就把老爹供出来了。
“奴才姓乌扎那拉家的……”这个就比较滑头,整个正黄旗里,姓乌扎那拉的,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不报你爹是谁,谁知道你是哪家的。
那些帮着乌勒登打人的,见其中一个就报了姓啥,康熙也没怪罪,也就大着胆子先说了自家的姓,老爹、爷爷什么的却没报。
他们那些小聪明那里逃得过康熙的眼睛,不过眼下他也懒得问都是谁家的混蛋,等着把他们往五城兵马司里一扔,该交待的就都交待了。问案这种事,他是头一回客串,有些生疏是难免的。康熙比较重视的是乌勒登和那两个被打的,乌勒登先是因为他的横劲儿,后来是因为他看向果新的狠毒眼神,让康熙给留意上了,而且决不是什么好印象。康熙看着乌勒登的时候,有种想让他把牢底坐穿,看他到那里还横不横了。
至于被揍的看不出模样的两个小子,康熙还是比较欣赏的,胆子大,有意气,关键时刻没有放弃同伴,这些品质很好。不过,就是人蠢了些,两个人还敢跟五人打人,而且身手明显不过硬,这种找死的形为,康熙一慨定义为蠢。
“你们三个呢?还等朕再问一遍才肯说”康熙的表情很平淡,看不出多少生气的痕迹。
“奴才叫完颜满泰,这是奴才的好友,觉罗果新。”满泰吃力的支撑着果新的身体,报出自己的和好友的姓名。
康熙有点吃惊,没想到被揍的人居然还有觉罗氏?那可是红带子,虽然大部分爵位不高,可他们也是跟自己一个祖宗的,在京城里就算是生活可能不大富裕,但也不至于被人欺负到如此吧。刚刚听那四个人的姓,也都不是什么显赫大族,敢打红带子觉罗氏,他们疯了吧?“觉罗家的,你父亲是谁?”红带子觉罗也很多,大家亲戚都也有远有近,得打听明白了。
“回,回皇上,上的话,家,家父那,那丹珠。”果新断断续续的回道。
康熙微微皱眉,那丹珠是辅国将军,他原是太祖努尔哈赤的弟弟舒尔哈齐的第五子的后代,在顺治时期被革退宗室之位,成了红带子觉罗。按理来说,那丹珠与康熙的关系在红带子里还算是比较近的。其它的觉罗都是努尔哈赤他爹的兄弟的后人,跟康熙的亲戚关系很远的。
“你呢,你这么横,又是谁家的”康熙扫过另一边的乌勒登,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乌勒登说他赫舍里或是马佳氏的人了。正黄旗里,除了这两大族之外,谁家的子弟能嚣张到揍红带子觉罗。
“奴才的父亲也是那丹珠。”乌勒登的一句话,让康熙吃了一惊。
“你和果新是兄弟。”他紧接着问了一句,觉得胸中的怒气不自的翻滚着。兄弟手足相残,他们真可以啊
“是,果新是奴才的弟弟。”乌勒登的回话,让康熙怒气勃发。他猛得站了起来,指着果新,狞笑道:“弟弟,好啊,好啊真好啊兄弟相残禽兽不如”后面那四个字简直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细白的牙齿咬着下唇,轻声的冷笑道:“你别自称奴才,朕没有你这样的奴才”
图里琛见康熙的脸都白了,担心他气出个好歹来,连忙回头冲站在自己身后的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让他出去找皇后娘娘来救命。他自己上前两步,躬身弯腰,低声劝道:“请皇上保重龙体。”
康熙一把推开图里琛,冷笑道:“朕不生气,跟这起子奴才生气不值当。去把那丹珠给朕叫来,叫他看看,他养的好儿子”这里话音未落,那边扑通一声倒下一个,果新终于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满泰一见果新晕了,当时就慌了手脚,他抱住果新的身体,猛得给康熙磕下头去,一边嗑一边哭,一边哭一边说:“皇上,果新不是故意要跟他哥哥打架的,实是在被逼急了,才动的手,请皇上明查。”
“哦,这么说还是这个先动的手了。”康熙低头看了看果新,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似乎挑衅的结果不怎么美好。”这么一会儿间,康熙心里已经猜了好多这两人打架的原因。不用问,肯定是嫡庶之争,那丹珠没死老婆,那个态度强横的准是嫡子,被揍的那个肯定是庶子。早就听说那丹珠比较宠爱妾室,所以庶子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跟嫡子争爵位,这才引得嫡子下手毫不留情。这么一分析,康熙似乎对乌勒登没有那么厌烦了,反而对晕了的果新起了两分厌烦的心思。
“皇上。”毓秀那里接到了侍卫的通报,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她刚才就觉得心里闷得慌,总想放声大喊两嗓子才好。她知道这不是源自于自己的情绪,早就担心上康熙了。
康熙闻声望去,见他表妹快步往这边走,脸上满是焦急、关切的神色。他心中一暖,缓和了脸色,温柔的道:“你怎么进来了,刚才不是说累了,要在马车上休息么。”伸手扶住毓秀,直接免了她的礼,悄悄的紧了紧握着她的手,笑言:“朕这里一会儿就好,你可是呆闷了,去那边儿走走,这学堂里的景致还不错。”
毓秀扫了周围一圈,除了跪着的,地上还躺了一个看不出模样,生死不明的。她笑着往康熙身边挪了两步,“刚才有人来报,说是您气得很了,正在大发雷霆之怒,我担心,便过来看看。”
“皇上,气大伤身,这道理您比谁都懂,怎么轮到自个儿就忘了呢。”
康熙拍了拍毓秀的手安慰她,“不碍的,他们还气不死朕。”
又瞎说,这世上有资格气死你的人只能是我你敢让别人气死一个试试,我一定去找三打外国美男来当情人,让你死了都得再气活过来,毓秀暗地里撇嘴。
康熙见她半步都不肯离开自己,只好扶着毓秀坐在自己身边,接着问案。
这一问才知道,康熙刚才脑补的兄弟斗争原因其时没错,只是身份弄错了。那个天老大地老2爷老三的,才是庶子,还是庶长子。被揍了的那个,居然是嫡子。这回康熙真是气大发了,他正努力的调整自家蛮夷的身份,从思想到政策,甚至家庭关系、爵位继承等等都在向在明朝的普遍认知靠拢,谁知道还没跟人显摆呢,就蹦出来个当众打脸的。
毓秀也吃了一惊,她对于那丹珠家里不熟悉,但是听说庶子嚣张着明着欺压嫡子,这也太离谱了吧那家里,小老婆得张狂成什么样,才能让个庶子有如此大的胆子。
“呵呵呵。”康熙不怒反笑,把他老婆吓了一跳,连忙放下心思,专心围着他转,“皇上,咱可不能生气,看不惯,就都收拾了。”听听,咱们皇后娘娘话说得多脆“都收拾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圣旨
第一百七十六章圣旨
青砖灰瓦、红柱画梁的宽敞院落里,偏于一隅的角落,老槐树硕大的树冠在这炎炎的夏日里成了最好的避暑之地,树下安放着圆形的石桌,桌边四个石凳,微风轻拂,吹得绿叶摇曳着,带来阵阵轻凉。夏日里,此处是书院里最受欢迎的所在,常常有携书到此清读的先生和少年,也有来此闲谈、下棋的知已。
而今天,石桌边端坐着一男一女,正黄旗学堂内的先生和学生们跪了一地。人虽多,却没有一人说话,气氛静得压仰。康熙面沉似水,往日里含笑的眼睛已经幽深似海,被他眼神扫过的人,只觉得似被严冬腊月的冷风扫过,让人不寒而栗。
毓秀有些可怜的看看晕在地上的那个少年,他最多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能被哥哥打成这样,想必在家中也是受欺负得多吧。都是这是该死的一夫多妻……咳,不对是一夫一妻多妾的制度闹的,不只是女子在后宅内保受痛苦,连孩子都跟着遭罪。
“皇上,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总在这里坐着生闷气也不是个事儿啊,毓秀拉了拉康熙的衣袖,凑过去小声的道:“先按打架闹事处理,至于那丹珠家的事儿,咱们回去查明白了再说,总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再说……”她扫了跪在最前面的那几个人,“后宅女人的事儿,就交给我好了。咱们先把这事儿处理了,其余的后续您不得再想想。”
康熙其时情绪早就平静下来,派去找那丹珠的人也被暗地里招了回来。红带子觉罗怎么也跟皇家有亲么,这种兄弟相残的丑事能压还是压下的好,他可不想给免费给人提供八卦的信息。借着毓秀的话,康熙也就下了台阶,直接让那老先生给几个打架的人都记上一过,按着之前定好的规矩处罚。然后他的扶了毓秀起身,打算回宫了。今天才出来多大会儿,碰到了两起群架事件,真是让他扫兴到极点,同时也给了他极大的触动。光把普通旗人的素质和纪律性升上来还不够,宗室子弟必须得更出众才行。你们这些光吃钱的混蛋等着,回去我就想法子,好好的训训你们。
毓秀拉住了康熙,指了指地上还晕着的果新,小声的问:“他怎么办,真要送回去那丹珠府上,命也许丢不了,可是会不会留下什么暗伤可就不一定了。”
康熙扫了一边同样鼻青脸肿的满泰,开口问道:“完颜满泰,你和果新是什么关系?”
满泰恭敬的磕了个头,老老实实的回道:“回皇上的话,果新是我表哥,他娘是我二姑爸爸。”
“正好,把果新抬到你家去,伤好了再回家。”姑表亲,康熙扫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毓秀,心情好了一点,直接作了处理。
两人坐车回宫之后,毓秀就跟康熙借了人,去查那丹珠家的事儿,然后端着杯清茶放在康熙手边,笑着劝他:“表哥,还想那丹珠家的事儿呢?”
康熙拉了她坐在身边,长叹一声,有些落莫的道:“嫡庶之争自古有之,我却是头一次见到兄弟相残的场面,触目惊心啊。我建学堂,让旗下子弟们都去学习,就学出这么个结果”
“表哥,说句的不中听的话,这都是爵位闹得。”毓秀冷笑了声,她家这表哥怎么想些有的没的,若不是为了继承权,谁家亲兄弟没事掐着玩。
“乌勒登一个妾生之子,也敢肖想”康熙脑中的儒家传统思想的比重还是想当高的,他对嫡长子继承制也算是赞同,要不也不会想一定要跟毓秀生下嫡子。
“表哥,咱们满洲可从来没有嫡子继位一说,从来都是有德有才者居之。”这个你还不知道,从你爷爷皇太极开始,到你爹顺治,再到你自己,有那个是嫡子的。没入关前,你曾爷爷努尔哈赤就说了,汗位要八大贝勒共同推荐的人才能当,国事也要掌着旗权的八大贝勒同意才能进行。你爷爷当初不就是被人共推才做上汗位的,还要跟四大贝勒南面共坐。虽然自己称了帝、建了国,还小气的只封了自己的老妈为皇后,但是这些都不能掩盖他是侧室所出的这个事实。
只是那时候的满清实行的是一夫多妻制,所有的老婆都称福晋,其中一个管事儿的叫大福晋,她们这些人生下的孩子都有继承权,而且排名不分先后。
入关之后,顺治和康熙两代君王开始逐步完善后宫制度和宗室、官员的妻妾制度,虽然提高了嫡福晋的地位,但是侧福晋或侧室的地位依然很高,她们有正式封爵和身份的,要参加各种典礼,并有一定的礼仪服制等级。只要当老子的喜欢侧室,侧室的儿子这时候也可以继承他老子的爵位(爵位继承虽然是由康熙决定的,但是爵位所属人也是可以上折子表示一下个人意愿,想把爵位留给那个儿子,一般情况下,像辅国将军这种不大高的爵位,康熙是会尊重个人意愿的),侧福晋或侧室的女儿出嫁时的封授等级,都是介于正室和妾之间。目前国家限制的是有正式待遇的侧室的数量,妾的数量是没有限制的。综上所述,也就是说乌勒登他娘得他爹的喜欢,他完全有可能在他爹挂了之后,接着当奉恩将军。
康熙听了毓秀的话一愣,他也反应过来了。根据他们的旧俗,目前侧福晋或侧室所出之子,跟嫡出之子的地位差别不大,也是可以继承爵位的。他其时已经把嫡庶之分列上日程了,只是事情太多,一时间还没轮到这个。啊啊啊,真是一出接着一出,都不会让他有个喘气的功夫看来接着完善妻妾制度和爵位继承制很有必要了
“秀儿,你觉得侧福晋或侧室所出子女的地位是不是该降一降。”康熙盘算了一下,已目前宗室的人数和往后可能增加的人数来看,这条政策一出,他能少花很多钱。
毓秀对他笑得温婉动人,提出来的建议却让康熙一呆,“要我说,您不如直接把侧福晋或侧室直接革了,以后府里除了嫡福晋之外,其余人等都是妾室。”真是费劲,有那心思想着降人家子女的待遇,还不如从根儿上就把他**的地位给撤了,看谁还能起刺儿。